第兩百二十七章 意外橫生
“嘭，嘭，嘭”的鼓聲響起，所有參賽的船隻都快速衝了出去。
林沐沐他們也跟在塞船身後，因為不能跟丟塞船，所以他們所坐的船隻速度也很快，原本不暈船的林沐沐被這麽一折騰腦袋就有些發昏了。
龍船賽事之所以會選擇在夕霞關舉行也是因為夕霞關獨有的地理位置。
夕霞關四麵都是環山，山腳下就是他們所在的這條江，江水一路貫穿整個西京，這條江在夕霞關這一段，水麵看似平靜但實則水下的暗湧很多，這也無形中增加了比賽的難度。
林沐沐跟在隊伍後麵，一眼就能看出賽況。
就像來時那些醫官說的一樣，今年百姓隊伍注定是陪跑的，所以他們的速度一直都是穿插在其他兩隊中間，不快也不慢。
現在衝在最前麵的正是西楚國的隊伍，西楚國的龍船上南宮傾城手舉鼓槌每一下都有力的敲擊在鼓麵上“嘭，嘭嘭”的聲音十分鼓舞人心。
“前麵有水階，大家要全力的衝過去！”
這時，百姓隊中有人喊了一聲，像是在給所有參賽的隊伍提醒。
“水階？”林沐沐伸長了脖子朝前麵看去。
所謂水階就是一個暗湧，不過那暗湧的範圍很大，橫跨的一整個江麵，所以任何一艘船都逃不掉，必須得從那個水階上過去。
“這位大人，您可抓緊了，這水階看著沒什麽實則凶險得很，一不小心就會翻船很容易出事的。”給林沐沐撐船的是個普通百姓，他回頭對林沐沐交代道。
“誒好，我知道了多謝提醒。”林沐沐說著就抓牢了船沿。
很快，西楚國的龍船當先到了水階處。
“所有人都使出全力過水階！”南宮傾城舉著鼓槌大喊道。
可他們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水階的力量，很快，龍船下就像是多了一個吸盤，整條船都被水階下的暗湧給吸住了，不管他們怎麽用力都難從水階上劃過去。
“這船怎麽不動了？”南宮琮劃得都快脫力了，可船依舊浮在水階上。
後麵的船隻相繼趕來，可跟南宮傾城他們的情況差不多，船隻都被吸在了水階上。
“翻船了，有船翻了！”
這時突然有人驚呼出聲，眾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條黃色的龍船翻了！
“救人，快去救人！”跟在後麵隨時準備著救援的人大喊一聲。
黃色龍船上幾乎都是西京城內有頭有臉的世家貴族後輩，不管哪一個出了事都是他們擔待不起的。
“哎喲，還是有船翻了，我就說這龍船賽該換個地方，這水階這麽危險哪裏是誰都能過去的。”給林沐沐撐船的老伯看得隻拍大腿。
因為水道並不算太寬，那條龍船翻了之後，船上的人紛紛落入水中，而那艘空船就撞到了在一旁的船隻。
看著漸漸變得混亂的場麵，林沐沐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這麽下去翻的船隻會越來越多，船一翻就會禍及到別的船隻，這水階下麵肯定有斡旋，就算是水性極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夠從斡旋裏遊出來。
“老伯，快，快停下來，往後走不要再向前了！”
“醫官大人，咱不過去了？”
“過去做什麽，去
送死嗎！？”她是醫官職責是救人，可前提是她自個兒得先活著才成啊，就現在的情況她這艘船擠過去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誰知老伯有些為難的搖搖頭。“到這會兒怕是來不及了，草民試試看能不能撐開了。”
林沐沐的船離前麵的船並不遠，這個時候水下已經有吸力了，現在才想要倒回去怕是難了。
果然，不管老伯怎麽努力，船隻還是會繼續往水階衝去。
“大人，您會不會水，要是會水現在就跳船，到了水裏後你就跟著往兩邊遊，如果實在遊不過去的話就不用掙紮，屏住氣鑽到那水階下麵去，江水會把你衝到後麵的江段裏的。”老伯看沒辦法了，隻能回頭對林沐沐交代道。
“水裏的斡旋不會把我吸進去嗎？”
“不會，草民在這夕霞關生活多年，以前也在這水階遇到過危險，您就順著水流別浪費力氣，水流會把你帶到下遊的。”
“好，我知道了。”
江水中出現了混亂的場麵，坐在上首的昭和帝等人自然也看見了。
他早沒了之前的高興勁，一張臉都沉了下來，先不說西楚國那兩個，就這次參加比賽的幾乎都是他稍微看中的兒子，要這些兒子都出事了，百姓中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麽難聽的話來了。
“這是怎麽回事，救人，快點派人下去救人啊！”昭和帝幾乎從龍椅上跳了起來。
往年在龍船賽前朝廷會體現派人來這一水段勘察實地的情況，雖說比賽要有一定的風險性才刺激，可參加比賽的都不是普通來百姓，勘察的人員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可今年因為前段時間昭和帝下命封鎖夕霞關，勘察的事就給落下了，誰也沒想到今年在這水階處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坐在一旁的皇後心底萬分的慶幸，還好她聰明的早早就跟昭和帝說趙如飛早前摔了手不能參加比賽，不然現在在江裏命懸一線的就是她的兒子了！
相比暴跳如雷的昭和帝，皇後就淡定多了。
死了才好，那些都死了，那她的兒子將會成為最搶眼的皇子，到時候又有她的娘家作為支撐……
越想，皇後就越高興，甚至希望下麵的危險來的更猛烈些！
趙玄淩性子就是再淡然這會兒看見江麵上的情況也站了起來。
他視線極快的在江麵上搜索著，可即便他眼力再好，這裏離江麵還有隔了一大段距離，想要切實看清楚江上的情況還要到下麵去。
“皇上，微臣下去看看。”
“去，去你快去。”昭和帝忙揮手道，隻希望趙玄淩能夠下去將局麵控製住。
江麵並不窄，可龍船太多，便是江麵不窄一下子來這麽多龍船也容易發生碰撞。
“不，不能過去了，殿下，前麵太危險了我們快點掉頭吧！”跟在後麵的龍船看著前麵的情況都有些心慌了，尤其是黃色龍船上的貴族子弟們，他們有些人甚至不會水，若是掉水裏那就是九死一生啊。
趙韓君目光沉沉的看著遠處，夕霞關沒有山道，要到夕霞關最後麵的那座山隻能從水道上過去。
“不過是是個水階就讓你們怕成這樣了，所有人都不能停給本殿衝過去！”
“可是
三殿下，我們現在這麽過去肯定會撞到前麵的船的……”
“聽本殿的，衝過去！”趙韓君目光森冷的打斷那人的話。
船上的人多數都是趙韓君這一黨派大臣的後代，便是心裏有意見也不敢真的跟他對著幹，隻能咬牙劃著船，希望自己的運氣好些前麵不要倒黴的撞船翻船了。
“大皇子，我們該怎麽辦呐？”
另一邊，趙琛所在的龍船也停了下來，他們也害怕啊。
趙琛看了眼寄了越來越多龍船的水階擰著眉道：“這個時候什麽都不比船上人的性命重要，後麵就是救人的船，你們會水的現在就往水裏跳，盡量朝兩邊遊去，不會水的就老實待在船上，若是一會兒到了水階翻船的話就像辦法緊緊的抱住船沿，千萬不要放手。”
水階翻船，但是船隻卻不會沉下去，聰明的抱住船身還能保住性命。
跟趙韓君一副死都要贏的架勢不同，趙琛的話到是讓這些世家子弟對他高看了一眼，不管怎麽樣，好歹趙琛至少把他們當做條人命來看待，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隨時都可以犧牲的阿貓阿狗。
“大殿下可會水，不如我們想辦法把船往岸邊劃吧？”
趙琛搖搖頭，現在他們就是不動船都一直往水階的地方靠了，想要劃到別的地方去是很難了。
“聽本殿的，現在所有會水的人都跳水，免得一會兒翻船的時候被船蓋住。”
“是。”
趙琛一聲令下，會水的人紛紛丟槳跳入水中朝兩旁遊去。
“殿下，現在怎麽辦？”趙琛這艘船上就隻剩下兩三個不會水的公子哥和一個給趙琛擊鼓的親信了。
“你看好他們，本殿會水。”
“是。”說完，趙琛轉身跳入水中。
林沐沐看見紛紛從船上跳水的人也咬牙跳進了水裏，那老伯說得沒錯，剛一入水她就感覺到身體不由自主的往水階那邊去。
想要憑自己的能力遊到岸邊是很困難的了，她索性沒有在掙紮，而是讓全身放鬆下來，讓身體順著水流往下遊去。
趙玄淩來到水階所在的岸邊，發現在船上無法尋找到林沐沐的身影時，一顆心都沉了下來。
“去找長繩過來，越多越好。”
“是。”
趙玄淩讓人找來長繩後便跳上一艘救人的船。“劃過去。”
“王爺，現在那邊太混亂太危險了，您可不能以身犯險啊。”
趙玄淩眉眼森冷。“劃過去！”
手下的人無法，隻能照做。“是。”
“不要過來，你們這些人不要再湧過來了！”最先被斡旋吸住的西楚國的龍船因為其它空船的碰撞，這會兒也有些搖搖欲墜了，西楚國不臨海，西楚國都四周也沒有江水，南宮傾城跟南宮琮可都是不會水的。
“快用力啊，想辦法從這裏過去！”南宮琮急得大喊。
南宮傾城此時也沒了往日的淡定，現在龍船已經進水了，翻船是早晚的事，偏偏他們都是在水階之上就是有救援的船隻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把他們救上去。
“啊！”
還不等她相處應對的辦法，龍船就翻了。
“救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