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暗夜人影
“你說什麽，大小姐下衙後就直接坐著馬車離開了？！”
晚間林浩德下衙回去後，打聽到林沐沐消息的管家就去給林浩德匯報情況了。
“是啊老爺。”管家沒想到林沐沐居然這麽硬氣，還真不打算回林府了。
林浩德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到是牛氣得很！她真以為自己這麽出去了就不是我林浩德的女兒了嗎？”
管家弓著身子不敢應聲。
“我就不信她真的一直都不回來了，不用再管她。”林浩德就不信林沐沐沒有來求他這個親爹的時候，她是拿了皇後的懿旨到女醫署沒錯，可那地方自己身後若是沒點根基，哼，也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林沐沐回到新府邸。
“大小姐，這府名不知大小姐可想好了？”
“恩，這個啊，就暫且叫林醫官府吧。”光是叫林府的話老覺得跟林家那邊脫不開關係。
“是，屬下明日就讓人準備好牌匾。”
“大小姐回來啦。”寧香跟隻歡快的鳥兒似的小跑到林沐沐跟前。
“香兒，沒有規矩！”寧遠低斥出聲。
寧香伸了伸舌頭，規規矩矩的給林沐沐行了個禮。“香兒無狀，大小姐恕罪。”
“活潑點也挺好，不然這府上就咱們幾個人豈不悶死。”
寧香嬉笑一聲衝寧遠吐了吐舌頭後，跟在林沐沐身邊。“大小姐之前說要買幾個人回來，奴婢跟哥哥找了幾個，大小姐什麽時候想見奴婢就讓人牙子把人帶過來。”
這幾天早出晚歸的也騰不出時間來。“等沐休的時候再把人叫過來吧。”
“是。”
新置辦的宅子要比之前的那間大，白天還不覺得有什麽，到了晚間那種空曠就體現出來了走在院子裏林沐沐都覺得說句話都要有回音似的。
“大小姐回來了。”到了正院裏巧巧從正院後的小廚房迎了出來。
“恩，今晚做了什麽好吃的？”剛一進來她就聞到一陣香味了。
“奴婢給大小姐做了桂花魚還有碳火燒雞，都是大小姐喜歡吃的。”
光是聽林沐沐都覺得餓得不行了。
進屋換下官服後，林沐沐坐到了桌前，巧巧把飯菜都端了上來，一共三菜一湯，這是林沐沐要求的。“你們都不用在這守著了，都下去吃飯吧。”
“是。”
林沐沐是真的餓了，三菜一湯都被她吃進了肚子裏，撐得打了兩個飽嗝。
吃飽後，天也都黑透了，雙雙打了水讓林沐沐沐浴，因為知道她的規矩，把水都幹淨的衣裳放好在淨房後，她們都退了出去。
林沐沐到了進房脫衣坐進了浴桶，那捏起一朵鮮嫩的花瓣吹了吹，整個人都趴在浴桶邊上。“這日子一天天過的，也不知道禦王什麽時候回來。”
若是三五個月不回來那她就得想辦法找過去了。
她趴在浴桶上舒服的半眯著眼睛，淨房後的窗戶忽然有一抹影子快速的閃過。
林沐沐猛地一個警醒把身體沉入水中。“是誰？誰在窗戶後麵？！”
“大小姐怎麽了？”守在外麵的雙雙聽見裏麵的動
靜詢問出聲。
林沐沐眉頭擰了擰，她知道趙玄淩還一直在暗中跟著她，但那些人卻不會靠她太近。“雙雙，你讓寧遠到窗戶後麵的小花園裏去看看是不是有小野貓。”
“誒，奴婢這就去叫他。”
吩咐完後，林沐沐從水裏站了起來穿上了衣裙。
“大小姐，寧遠去看了說沒見著有什麽野貓。”
沒過多久，雙雙就進屋複命了。
巧巧給林沐沐擦拭著滿頭的濕發。
“沒有啊，那可能是我看錯了。”
“野貓奴婢沒見著，不過宅子裏到是有不少大老鼠的，今早上奴婢放在灶房裏的雞蛋就被老鼠給偷吃的，這些可惡的大老鼠明天就去買藥回來把它們鬧死了才幹淨。”
宅子空置了那麽久有老鼠也不奇怪。“你自己注意些，別老鼠沒鬧著到把自己給鬧了，也不著急，過兩天我把藥配出來你再拿去鬧。”
“大小姐配出來的藥肯定比外頭賣的藥好。”
擦幹了頭發後，林沐沐打了個哈欠。“時候不早了，你們都下去歇著吧。”
“是。”
整個府邸除了大門和正院的回廊上還留有燈外，其餘的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寧遠是男子，他歇息的屋子在前院，睡前他提著燈籠在府上巡視了一圈，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回到自己的屋子歇下。
就在林沐沐她們陷入夢鄉時，一抹黑色的身影偷偷摸摸的從後院的花園裏走了出來，她輕車熟路的到了主院的灶房，偷偷拿了幾個饅頭，之後又快速的竄回到花園裏，身影很快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翌日一早，林沐沐就如昨日一般到女醫官上班去了。
“林大人來了，正好剛才兵部侍郎府上的人拿著官牌到了院內，請醫官上府去為其府上的少夫人醫治，院正讓醫官們以抽簽的形式決定，林大人不在下官便為林大人抽到的出診的簽。”林沐沐剛進辦公室李副醫官便一臉笑意上前道。
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為人治病林沐沐是願意的。“現在就去嗎？”
“是。”
“恩。”林沐沐轉身就走。
“林大人等等。”
林沐沐轉身看著她。“大人出診理應是由下官同大人一道去的。”其實副醫官就是醫官的助手。“隻是昨日院正正好讓下官整理文案，這便沒有同大人前往。”
林沐沐眉頭挑了挑，李副醫官既然能這麽說，證明這事做不得假，她點點頭跟她一道上了兵部侍郎府的馬車。
兵符侍郎府在外城，過去大概要半個多時辰的時間。
到地方後，侍郎府的下人便將他們迎了進去。
“醫官大人，還請為我們少夫人看看吧。”屋內的丫鬟看兩人走進來，便對李副醫官道。
李副醫官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淺笑，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麽，而是問道：“請問貴府的少夫人怎麽了？”
“回大人，少夫人她月前懷了身孕，可今天不知怎麽的突然就暈了過去，少爺和夫人都都急得不行。”丫鬟說著，就帶著兩人到了病人床前。
“兩位大人還請為我兒媳看看吧。”侍郎夫人
紅著眼圈道。
李副醫官側著身子讓林沐沐上前。“大人看看吧。”
林沐沐也沒有廢話直接上前診脈。
一探脈象她的眉頭就微微皺了皺，不過麵上到沒有太過異樣的神色。
很快林沐沐站起身，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一顆小小的藥丸塞進這位少夫人的嘴裏，把藥丸壓在她的舌根下才站了起來。
“醫官大人這是……”侍郎夫人還以為林沐沐是給人吃的保胎藥。
“貴府少夫人肚子裏的孩子不能要。”
“什麽？！”侍郎夫人臉色一白。
李副醫官聽林沐沐這麽說時走過去給少夫人診脈，聽過脈後她心裏冷笑一聲。“大人，下官聽著少夫人的胎象平穩有力，胎兒很好為何這孩子不能要？”
林沐沐神色淡漠看著她。“李副醫官覺得人為何會暈倒？”
“少夫人初次懷孕自會比平時更小心翼翼些，心裏也會更加的緊張，孕婦過於緊張暈倒下官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李副醫官說的是，自從知道懷孕後這孩子每日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生怕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什麽閃失。”馮夫人忙道，馮少夫人肚子裏的可是他嫡長子的第一個子嗣，他們都盼著這個孩子出世呢。
“孕婦過於緊張導致暈倒這種情況確實常見，可貴府的少夫人卻有先天性的心疾，看她唇色發紫證明氣血已經很難運行，此次暈倒隻是對她身體的一個警告若再不將肚子裏的孩子拿掉，隻會一屍兩命。”
“你說什麽，你說苗兒有心疾？”林沐沐話音剛落一抹清瘦的身邊從屋內的一扇屏風後衝了出來，他臉色煞白的攥著林沐沐的袖子急問出聲。
林沐沐看了眼他泛白的手指點點頭。
“這，這不可能，之前苗兒一直都是好好的，從來都沒有出過問題，過去請平安脈時大夫也從沒說過她有心疾！”
麵對男子的質疑林沐沐並不生氣，這種病例她見過很多，很多人其實在出生的時候心髒發育不全，自身會帶有心髒疾病，但是這種病在很多情況下不會發作出來，很多都是成年後，或者是三四十歲了突然覺得身體不適，再去檢查時才發現心髒其實是有問題的。
就侍郎府少夫人這種情況來說，如果強行把孩子生下來，別說生產了，懷孕過程中就可能嗝屁了。
“之前貴府少夫人的病隻是沒有發作出來罷了。”
“大人這話的意思是，少夫人現在肚子裏的孩子不能要，以後能不能要也不一定？”李副醫官緩緩開口。
“是，拿掉肚子裏的孩子後，開始調理心疾，若是能夠恢複到一定的程度還是可以考慮懷孕生子，若是不能……”
“便是這輩子都不能生了？！”李副醫官冷笑出聲。
“沒錯。”她見過太過自身有疾病不能生子的女人強行生產的後果，那就是永遠把自己定格在不該逝去的年華。
“醫官未免也太武斷了！你可知孩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麽？醫官雖然嫁過人，但沒有孩子自然是不知道的，下官以為少夫人隻是太過緊張才會如此，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