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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寵壞的太子

  鳳儀宮裏,文旭已經九歲了,因為犯了錯,垂著小腦袋背著手站在甘芙麵前。


  “文旭,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是一國儲君,將來要繼承皇位,你看看你,已經氣走了三十位太傅了,你是準備做個大字不識的紈絝子弟是不是?”甘芙手中拿著一把戒尺,不見歲月痕跡的麵容上滿是疲憊和失望。


  “娘娘,太子還小,不喜歡拘束很正常!再說,太子聰慧過人,學東西很快的,人家花十天才能記住的東西他一天就記住了!”錦衣作為太子東宮掌事,從小看著文旭長大,將文旭視為己出,見甘芙要打文旭,心疼的不得了。


  “錦衣你閉嘴,就是你和義勇兩人將他寵得無法無天!”甘芙瞪了一眼錦衣,幾年的皇後生活讓她的身上自然透出一股威嚴,嚇得錦衣急忙垂下頭,不敢再說話。


  “母後,那些太傅教的東西我都會了!”文旭見錦衣都被自己母後的威儀嚇得不敢說話了,不滿的抬起頭,“他們都是些酸朽的老頑固,我不喜歡!”


  “你?你還敢狡辯?”甘芙作勢要打文旭,錦衣一把將文旭抱在懷裏,甘芙氣得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錦衣,你給本宮讓開!”


  “娘娘,小心您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懷上,別動了胎氣!”素衣急忙扶著甘芙,順便安撫甘芙的情緒。


  “我怎麽不氣,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就廢了!”甘芙也知道自己不能生氣,九年了,好不容易才懷上了第二胎,如今宮裏人人自危,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會惹到她肚子裏這個金疙瘩。可是,麵對這個她和文斐傾注了所有心血和希望的兒子,她如何不氣。


  “娘娘,哪有那麽嚴重,小孩子嘛,難免會調皮淘氣,你看公主家的大公子,今年八歲,如今被稱為京城小霸王,忠義侯府的二公子,今年九歲,隻差殺人越貨了,還有鎮南將軍府的大公子,今年才七歲,被譽為南疆一霸。奴婢家鄉有句俗語,叫八九歲的孩子人嫌狗厭,過了這個年齡就好了!”素衣如今是三品尚宮,經曆過歲月的沉澱,越發的穩重內斂。


  聽了素衣的話,甘芙也明白自己太著急了,八九歲的孩子都是最調皮的時候,她必須想個好辦法,否則一味的打罵隻會適得其反,於是想了想,“不錯,忠義侯府的大公子最是穩重懂事,聽說那位二公子誰都不怕,就怕大公子,素衣,你去將忠義侯夫人請進宮,本宮要給太子找幾個伴讀!”


  “是!”素衣小心的扶著甘芙坐下,朝錦衣和文旭使了個眼色,兩人知道危機過了,鬆了一口氣。


  “母後,孩兒知道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文旭別人的話都不聽,卻隻聽素衣的,因為他知道,隻有素衣能勸動自己的母後。見素衣朝他使眼色,立刻認錯,態度誠懇。沒辦法,自己父皇對母後珍愛如寶,要是被父皇知道自己惹母後不高興了,他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既然知道錯了,就好好改過,母後會重新為你找一個太傅,但是,有錯不能不罰。罰你一個月不能出宮,好好反省!”甘芙看兒子認錯了,欣慰的點點頭。


  “啊?一個月?”文旭皺著那張極具欺騙性的正太臉,朝素衣求救。卻見素衣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鬧,文旭隻得忍下了心中的不悅。


  “你若嫌一個月太少,朕可以多給你一點時間!”文斐一身明黃色蟒袍走進了鳳儀宮,看得出剛下朝。隻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文斐的目光就全部集中了甘芙身上,續了小胡子的麵容依然俊朗非凡,“芙兒,我們的女兒今天還好嗎?”


  “孩子很聽話,先去換身衣服吧!”甘芙看到文斐,之前的怒氣全部消散,立刻換上了溫暖柔和的笑容。


  “好!”文斐看到甘芙的笑容,頓覺一切煩惱都沒了,進了內室去換衣服。


  文旭看到自己父皇和母後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而且對自己苛責打罵,對母後肚子裏的那個卻那麽期待和溫柔,頓覺心中憤懣,嘟著嘴垂著頭。


  “錦衣,帶太子去換身衣服,然後一起過來用午膳!”素衣看出文旭的敏感,於是朝錦衣吩咐道。


  “好!”錦衣聽了素衣的話,知道今天文旭算是逃過一劫,拉著文旭便離開了。


  文斐換了衣衫,走到甘芙身邊,輕輕的將甘芙擁在懷裏,“以後就不要操心文旭的事了,安遼說你的身體太弱,懷這一胎很凶險,馬虎不得。放心,我會好好管家文旭的!”


  “你每天要處理那麽多國家大事,我怎麽能再將孩子的事交給你!”甘芙真的很心疼文斐,如今天下一統,百廢待舉,有時候忙到深夜都不得空,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這點小事我還能應付,你隻需要好好照顧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其它都不要管!”文斐原本的打算是不準備再生孩子,誰知甘芙會意外懷孕,鑒於甘芙的堅持,他隻得讓甘芙留下了這個孩子。


  “我準備給文旭找幾個伴讀,忠義侯的大公子不錯,你看還要不要再找幾個?”甘芙窩在文斐懷裏,安靜而祥和,這種靜謐的美好讓她覺得一切都值得。


  “不錯,沈嘉雖然才十二歲,已經是舉人,他父親準備讓他出去曆練,不如,讓文旭也跟著去!”文斐眼眸中閃爍出一種算計的亮光,唇畔勾起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出去曆練?文旭才九歲!”甘芙一聽,有些不舍,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怎麽舍得孩子出去吃苦。


  “放心,我會讓沈聰派人跟著,不是還有暗二嗎?不會有事的!”文斐深知男人不去曆練是長不大的,對於這個他們夫妻寄予厚望的兒子,他必須讓文旭懂得,什麽是百姓疾苦,什麽是人心險惡。


  “可是?”甘芙還是不放心,但也明白文斐的擔憂,文旭從小沒經曆過困難和挫折,將來想要順利的繼承皇位,為天下百姓謀福利是不可能的。


  “好了我剛才才說了,孩子的事交給我,你隻管養胎,好好照顧自己!”文斐寵溺的在甘芙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後起身抱著甘芙來到了餐桌前。


  文旭換了衣服磨磨蹭蹭的來到了鳳儀宮,見自己父皇和母後都不生氣了,心裏緊繃的弦才鬆懈了下來。


  “文旭,過幾日沈嘉要外出遊曆,我和你母後商量,準備讓你跟著一起去!”文斐看到對麵自己的縮小版,繃著臉,做足了嚴父的派頭。


  “外出遊曆?好啊!”文旭一聽可以出去,挎著的小臉瞬間綻放出燦爛的微笑。


  “但是,你必須答應父皇,出去後,不得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壓他人,也不得讓沈嘉幫你做任何事!出去後,你一切都必須聽從沈嘉的!”文斐見兒子上鉤了,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我保證聽沈嘉的話!”文旭根本沒有意識到文斐的話是個多大的坑,隻覺得能逃出這個牢籠,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那好,父皇待會兒就安排你們出行的事情!”文斐賊賊的盯著自己兒子,看得一旁的甘芙都開始為自己兒子擔憂了。


  夜晚,忠義侯府的書房裏,半大小子沈嘉負手立於書桌前,已經續了小胡子的沈傑坐在椅子上,蹙著眉,長歎一聲。今天下午他得到懿旨,讓沈嘉帶太子出去遊曆,當場就腿軟了。沈嘉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半大小子,皇上也真放心,讓兩個孩子出去遊曆。最大的問題在於,那是太子啊,當今皇上唯一的兒子,將來的皇位繼承人,要是有個好歹,他們沈家一個都活不了。


  “父親,您叫孩兒過來有何事?”沈嘉繼承了沈傑的優良基因,連沈傑穩重內斂的性子也繼承了,見自己父親眉頭深鎖,擔憂的盯著自己父親。


  “沈嘉,皇上讓你帶太子一起出去遊曆!”聖旨都下了,他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多叮囑自己兒子幾句。


  沈嘉劍眉微蹙,眼眸微轉,很快就看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父親,太子性子過於跳脫,出去後肯定不會安寧,要是惹了事怎麽辦?”


  “這也是我擔心的!”太子什麽樣,如今朝堂上下沒人不知道,氣走了三十位太傅,將宮裏擾得雞犬不寧,要是出去了,好不定惹出多大的麻煩呢!

  “父親,太子出去是以什麽身份?”沈嘉比沈傑鎮定,反正已事成定局,他和父親都沒有拒絕的權利,所以,隻能盡量做好防範措施。


  “皇上說讓太子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出去,還說,太子要是犯了錯,任由你處置!”沈傑覺得皇上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明明閃過一絲狡黠。


  “孩兒明白了!”沈嘉點點頭,不再多問,“父親,放心吧,皇上一定會派人暗中保護太子的,孩兒也會小心的!”


  “好吧,一切小心!”沈傑輕歎一聲,無奈的站起身,“沈嘉,你是沈家的未來,這次的事情你若處理好了,你就是太子繼位後的心腹,若處理不好,沈家就得隱退!但父親要告訴你的是,沈家不需要你付出什麽,你隻要遵照自己的意願做出最正確的抉擇就行!”


  “孩兒明白!”沈嘉微微頷首,一雙漆黑的眼眸如沉靜的湖水,平靜無波。


  五天後,沈嘉和文旭一人背了一個包袱走出了京城城門,身旁連一個隨從都沒喲。


  文旭完全沉浸在得到自由的喜悅中,走路時還一蹦一跳,沈嘉卻擔憂的盯著前麵興奮得到處亂看的文旭。這個太子還真是不知道生活不易,他們出門,沈傑隻給了他一百兩散碎銀子,而那位太子包袱裏除了兩套換洗的衣物什麽都沒有。沈傑說這是皇上的意思,看來,皇上是真的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太子。


  “大哥,你快點啊,磨磨蹭蹭的,像個女人!”文旭跑了一截,發現沈嘉還慢吞吞的走在後麵,於是回頭朝沈嘉不耐煩的呼喊。


  “太?二弟,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慢慢走,到下一個城鎮歇息!”沈嘉差點喊錯。沈傑交代了,出門在外,文旭是他的二弟,叫沈旭。


  文旭聽了沈嘉的話,不那麽讚同,左看看右看看,打發無聊的時間。


  中午,兩人在路邊一個小攤上吃飯。


  “兩位小公子吃點什麽?”店小二見兩人穿戴不俗,殷勤的上來招呼。


  “來兩碗小麵!”沈嘉朝小二頷首示意。


  “好好,就來兩碗小麵!”文旭根本不知道小麵長什麽樣,對於這種新奇的體驗很興奮。


  “好勒!”小二還以為來了大客戶,誰知隻點了兩碗麵,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轉身走了。


  很快,兩碗小麵上來了,沈嘉拿起筷子優雅的吃麵,文旭看見連一片肉都沒有的麵,眉頭蹙在了一起,“怎麽都沒有肉?”


  “小二,再來半斤牛肉!”沈嘉看文旭不喜歡,不得不再點了半斤牛肉。


  “好勒!”小二殷勤的切了半斤牛肉過來,文旭一看到肉,雙眼放光,筷子就沒停過。


  不一會兒,半斤牛肉見底,文旭意猶未盡,可憐巴巴的盯著沈嘉。


  “我們出門隻帶了基本的生活費,所以不能浪費!”沈嘉一本正經的板著臉,毫無商量的餘地,“把麵吃了,我們該出發了!”


  文旭還想說什麽,一想到出門時文斐跟他約法三章,為了自由,少吃點肉也沒事,於是埋頭三兩下將一碗麵吃光了。


  兩人傍晚時分到了京城後的第一個小鎮,宏遠鎮。找了一間普通的客棧,要了兩間普通的房間,沈嘉領著文旭上了樓。


  剛準備開門,樓下門口進來了一個囂張的小公子,“大哥!”


  沈嘉回過頭,當看到門口那個圓滾滾的小身子時,眉頭糾結在一起,“沈銳,你怎麽在這裏?”


  沈銳圓圓的身體異常靈活,三兩下爬上了樓梯,跑到沈嘉身邊,一把扯住沈嘉的袖子,“大哥,我來找你啊!”


  “父親知道嗎?”沈嘉心裏已經有了猜測,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弟弟肯定是偷偷跑出來的。


  果然,沈銳心虛的垂著頭,不敢看沈嘉洞察一切的眼睛,“大哥,你也知道,要是你不在家裏,我肯定每天都要挨打。大哥,你忍心你這麽可愛的弟弟每天遭受暴力的摧殘嗎?”


  要說沈銳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原本,按照他的聰慧在別人家應該是被捧在手心裏疼的寶貝,偏偏他有個很優秀的哥哥,將他一切的努力都輕而易舉的比了下去。而且,像他這麽大的孩子,哪個不調皮?偏偏他們家出了個怪胎,你想啊,三歲的沈嘉在行刑台上都可以鎮定冷靜,還有什麽事能讓他失了分寸?所以,沈嘉不但不調皮,而且比任何孩子都穩重內斂,相比之下,有點調皮搗蛋的沈銳就顯得特別的凸出,自然也就成了沈家頭疼的問題孩子。


  沈傑教育小孩的手段和沈浩差不多,沈銳要是犯了事,沈傑基本都是一頓毒打,而隻要沈嘉為沈銳說情,沈傑必定會放過沈銳。長此以往,沈銳對沈嘉言聽計從,特別依賴,沈嘉這麽一走,沈銳就覺得自己命運堪憂,所以趁乳母和家丁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來。


  沈嘉也清楚沈銳的性子,要是沒有他在家看著,沈銳不定會鬧出什麽事,於是輕歎一聲,在沈銳頭上摸了摸,“行了,明天就回去,隻要你乖乖的不惹事,父親不會打你的!”


  “不要啊,大哥!”沈銳一把抱住沈嘉,嚎啕大叫,“大哥,你帶著我吧,要是我回去了,你回家的時候,就看不到我了!”


  文旭無語望天,看著這個胖包子,鄙視的搖搖頭,真是幼稚。


  “好了,先睡吧,明天再說!”沈嘉也拿這個弟弟沒辦法,而且,如今已經天黑了,真把這小子逼急了,萬一他又偷偷跑了,他還不知道去哪兒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正準備上路,門外冒出來一個小腦袋,待發現三人的行蹤時,一下子竄了出來,蹦到文旭身邊,“太子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安逸,你怎麽來了?”文旭翻了翻白眼,對於這個表弟很頭疼,要說他在宮裏是小霸王,這個表弟就是全京城的小霸王。


  “太子哥哥,我爹送我來的!”安逸和沈銳不同,沈銳調皮必定挨打,安逸就算把天捅了一個窟窿,也有他娘安平公主給他擺平。偏偏駙馬安遼怕老婆,在管教子女上麵更是說不上話,所以,安逸變成了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這一次,安遼聽說皇帝將太子送出來曆練,覺得是個好機會,所以偷偷的將安逸給送了出來。沒辦法,在京城,有文丹這個囂張跋扈的公主娘親,還有皇帝和皇後的寵愛,安逸隻會越來越無法無天,為了自己兒子的未來,他隻能背著文丹將安逸送了過來,希望通過此次曆練,讓安逸懂事。


  “你爹?”沈嘉的眉頭越發的糾結,有一個沈銳已經頭疼了,再多一個安逸,他此次遊曆就變成帶孩子春遊了。


  人已經送來了,沈嘉除了接受沒有其它的辦法,於是,原本兩個人的遊曆變成了一群孩子的集體春遊。


  最悲催的要數沈嘉了,沈銳他還降得住,文旭和安逸他剛開始還能用送他們回去嚇嚇兩人,慢慢的,距離京城越來越遠,兩人越發的不聽招呼,吃的挑剔,住的要挑剔,還逼著他買了輛馬車,一路遊山玩水。


  當到了暖城後,他們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也被偷了,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沒有銀子,又不會賺銀子,餓得一個個的雙眼放光。


  “大哥,我好餓!”沈銳捂著空空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盯著對麵的酒樓,他好想吃飯啊。


  “沒出息!”文旭鄙視的瞪了一眼沈銳,昂著頭朝前走。


  “二哥,我也好餓!”安逸胖嘟嘟的圓臉皺在了一起,因為要隱藏身份,他們幾個按照歲數重新排輩,文旭是老二,他是老三。


  “讓開,讓開!”突然,前方飛奔過來一匹馬兒,馬背上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揚鞭狂奔,根本沒有減速的打算。


  文旭一把將沈銳和安逸拉到旁邊,卻因為躲避不及時,被馬兒給撞了。不過,好在他從小跟著暗二習武,身手敏捷,靈巧的一個旋身,穩穩的站在了街邊。


  “太過分了,你給我下來!”安逸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從來隻有他撞別人,就沒人敢撞他,於是撿起旁邊小攤子上的一個瓷瓶朝馬背上的少年扔過去。


  安逸也是從小習武,這點準頭還是有的,所以,隻聽見“嘭”的一聲,馬背上的少年頭被瓷瓶擊中,搖搖晃晃的從馬背上落了下去,雙眼一閉,人事不省了。


  “少爺?”跟在後麵跑的家丁看少年從馬背上摔下來,嚇得臉都白了。


  五個家丁跑到少年身邊,其中一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臉色瞬間僵住,“少,少爺他死了!”


  “死了?”其它四個家丁原本蒼白的臉也都跟著僵硬了,之後,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文旭四人,“是他們殺了少爺,抓住他們!”


  “快跑!”文旭率先拉著安逸朝街道的一個小巷子跑去,之後,沈嘉也拉著沈銳跟了上去。


  “你們兩個跟著他們,你們兩個去衙門帶人來!”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看少年死了,若不抓住凶手,他們幾個都得陪葬,於是指著逃跑的四人吩咐。


  四人剛到暖城,對這裏不熟悉,鑽進了小巷子便找不到路了,很快,就被家丁帶來的捕快給抓住了。


  公堂上,四人被捕快按在地上,旁邊站著幾個幾個家丁還有那位少年的家人。


  “我的兒啊!”一穿金戴銀的婦人撲在少年的屍體上嚎啕大哭,肝腸寸斷。


  “安靜!”官老爺是個胖胖的中年人,一臉的肥肉,說話時,臉上的肉好像都在抖,“你們四個,家住何處,姓甚名誰?”


  “大人,我們是出來遊學的學生,今日在街上碰到這位公子策馬狂奔,差點撞到我的弟弟,我氣不過,隨手扔了一個瓷瓶,誰知瓷瓶打中了這位公子,誤傷這位公子,我很抱歉!”沈嘉筆直的跪在下麵,本來,他已經是舉人,見到這種縣官可以不跪,但是,為了隱藏身份,他隻得跪了。


  “你個小流氓,打死了我兒子,還敢說是誤傷?”少年的爹指著沈嘉幾人怒吼,“大人,我兒子就躺在這裏,他們殺了人,就得償命!”


  “大人,《開明刑律》第一百三十八條,誤傷人性命者,可視情況減免死刑。《開明刑律》第二百六十七條,未滿十四歲者不執行死刑!”沈嘉條陳清晰,鎮定自若,“大人,殺人者是我,跟其他三人沒關係!”


  “嗬!”胖官沒想到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竟然能有這份穩重的氣度,而且熟讀刑律,冷哼一聲,“敢在本官麵前抖刑律,告訴你,你們殺了人,就得償命,這是暖城的規定。”


  少年敢在大街上策馬狂奔,多半是當地的一霸,沈嘉看了一眼縣官,又看了一眼少年的夫妻,估計兩人事先已經通了氣。於是不卑不亢的道:“大人,按照刑律規定,死刑犯必須上報刑部,刑部批準方可執行,而我所犯之罪不屬於死刑一類,您就算報上去了,也不會批下來的!”


  “哈哈哈……”少年的父親突然大笑一聲,“殺你們幾個小子,還需要通過刑部,笑話!大人,決斷吧!”


  “嘭!”???官將驚堂木一拍,開口道:“你們幾個小子,殺了本縣百姓,本縣現在宣判,處以死刑,即刻執行!”


  “放肆!”文旭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縣官怒斥,“你這個狗官,草菅人命,不分黑白,還敢殺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二弟!”沈嘉突然凝眉低吼,“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文旭不笨,知道沈嘉是在提醒自己不能透露真實身份,於是住了嘴。


  “大人,你們這樣做叫草菅人命,被上麵知道了,可是要掉腦袋的!”沈嘉也站了起來,昂首立於公堂之上,自有一股威嚴和內斂的霸氣。


  “來人,拉下去砍了!”縣官根本不理會沈嘉和文旭的文旭的威脅,冷哼一聲。


  身邊的捕快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四人。


  安逸和沈銳哪裏是任人宰割的,從小到大,都是橫著走的人,不可能就這樣受了冤枉氣,於是起身朝身旁的捕快反抗。


  “還敢拒捕,所有人都給我上!”縣官沒想到幾個小屁孩竟然敢大鬧公堂。


  “對,他們幾個襲擊縣太爺,格殺勿論!”中年男人看到了機會,眸中一抹精光閃過,揮手示意縣太爺下殺手。


  “對,他們襲擊本官,這是謀殺朝廷命官,格殺勿論!”縣太爺得到提醒,立刻發了命令。


  沈嘉四人都是習過武的,而且均出自名家高手,這些普通捕快哪裏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片刻,已經躺了一地。


  “二弟,不能戀戰,跑!”沈嘉看文旭等人打得酣暢淋漓,怕幾人真的惹禍,拉著沈銳率先跑出了衙門。


  文旭和安逸也不敢真的再鬧事,也跟著且戰且退,出了衙門。


  四人出了衙門,便徑直朝城門跑去,還好衙門的人沒有追上,所以很順利的出了城門。


  為了躲避追捕,四人挑了一條小路,誰知,竟然迷失在一片密林中。


  “大哥,我好餓啊!”沈銳坐在山洞裏,饑寒交迫下,往日的囂張和跋扈都沒有了,縮在沈嘉懷裏。


  “你們等著,我去找點吃的!”沈嘉拍了拍沈銳的頭,朝文旭投去安慰的眼神,“二弟,你好好照顧他們兩個,我很快就回來!”


  “我陪你去吧!”文旭不放心沈嘉一個人,再說,安逸和沈銳都有自保的能力,隻要不遇上真正的高手,應該不會出問題。


  “好!”沈嘉點了點頭,和文旭一起出了山洞。


  此時是冬季,林子裏的野物很少,兩人轉了一大圈,也沒發現什麽小動物,就在準備繼續擴大搜索麵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不好,文旭,快跑!”沈嘉以前也出來遊曆過,所以,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可惜,為時已晚,隻見從天而降一張大網,將兩人瞬間覆蓋。


  “哈哈哈……”之前在衙門見到的少年的父親走了出來,張狂的大笑,“你們殺了我兒子,大鬧公堂,還想跑,看我不折磨死你們!”


  沈嘉和文旭都試著想要掙脫,奈何撒網的侍衛圍著他們轉了好幾圈,大網越收越緊,將兩人死死的綁在了一起。


  “帶走!”中年男人一揚手,率先離開了樹林。


  當沈嘉和文旭被中年人扔進陰冷潮濕的大牢裏時,看到受驚的沈銳和安逸,頓時明白,原來,他們四個一個都沒跑掉。


  “大哥!”沈銳哭著鼻子撲進沈嘉的懷裏,他畢竟還小,以前在京城橫行霸道,那是因為有父母撐腰,如今才真正意識到,什麽是危險。


  “太子哥哥!”安逸也垂著頭磨蹭到文旭身邊,好像在尋求安慰。


  “都別哭,我來想辦法!”沈嘉作為最年長的一個,擔負起了安慰幾個小的責任,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才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獄卒,“幾位大哥,我們還沒吃飯,請問可不可以給我們弄點吃的?”


  “喲?你們還想要吃的?”三個獄卒冷笑著走到牢房門口,“行啊,我們這裏的牢飯可是要給錢的,讓你們家人送錢來,我們就給你們飯吃!”


  “好!”沈嘉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牢房外的獄卒,“這是我家傳的傳家寶,你們可以拿著這塊玉佩去任何一家當鋪,都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錢財!”


  獄卒接過玉佩,互相投去得意的眼神,然後其中一個獄卒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食盒,將裏麵的幾碗稀飯丟給四人,“吃吧!”


  安逸等人看到這樣的飯菜,紛紛嫌惡的別過頭,“我才不要吃這種東西呢!”


  “三弟,吃吧!”沈嘉朝安逸一瞪,安逸就不敢再開口,但還是不願意去吃那碗還飄著酸臭的稀飯。


  “走,哥們幾個快活去!”幾個獄卒拿著玉佩走出了牢房,看得出,對於沈嘉給的賄賂很滿意。


  夜晚,四個人抱在一起,但還是冷得發抖,牢房裏沒有棉被,隻有淩亂的稻草,除了沈嘉和文旭,安逸和沈銳怎麽不願意吃那晚飯,所以,饑寒交迫下,兩個孩子開始發起了燒。


  “沈嘉,安逸身上好燙?”文旭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富家少爺,相反,他從小就看著安遼給甘芙治病,多少學了些處理簡單疾病和傷痛的方法。


  “沈銳也發燒了!”沈嘉蹙著眉,對於這樣糟糕的情況很不耐煩。兩個孩子畢竟還小,一天沒吃東西,又凍了這麽久,撐不住也很正常。


  “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他們兩個不趕快用藥,會死的!”文旭記得安遼說過,可以物理降溫,於是動手將安逸的衣服扒開,露出手腳。然後站起來左右看了看,突然,目光定格在牆上的一個窗戶,窗戶是用鐵棍做的,雖然他們是小孩子,但是,中間的縫隙也不能容下他們。


  “沈嘉,你過來!”文旭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朝沈嘉招了招手。


  沈嘉不知道文旭要幹什麽,但是,還是放下沈銳,走到文旭身邊。


  “我踩著你的肩膀才能夠到那扇窗戶,你蹲下!”文旭指了指接近房頂的窗戶,他已經想到了逃跑的方法了。


  沈嘉蹲在牆角,文旭爬上沈嘉的肩膀,“站起來!”


  沈嘉慢慢扶著牆站起來,還好平時他父親一定讓他文武兼修,所以,承受文旭的重量不是很吃力。


  文旭將衣服捆在兩根鐵棍上,然後用力將衣服扭在鐵棍上,衣服就像一根繩子纏繞在鐵棍上,隨著繩子越來越緊,堅硬的鐵棍慢慢的變了形,最後,鐵棍中間的空隙越來越大。


  “好了!”文旭比了比,確定鐵棍之間的空隙足夠容納沈嘉的身體後,跳下了沈嘉的肩膀。


  沈嘉抬頭看到頭頂的鐵窗,驚訝的看向文旭,“你怎麽做到的?”


  “這叫借力,嗬嗬,別管了,你先出去,然後我來將他們丟給你!”文旭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沈嘉解釋這種知識,這是文家書庫裏的秘籍上寫的知識,講了很多種借力用力的方法,還有滑輪、杠杆,很神奇,卻也很普通,即使隻是不會武功的人也能做到。


  就這樣,四個半大的孩子逃出了還算堅固的縣大牢。


  隱在暗處的暗二和沈聰看到四個孩子就這麽容易的逃了出來,側目而視。


  “你說,京城的天牢能不能關住太子?”暗二此時才感覺到,自己所認識到的文旭好像太狹隘了,那麽粗的鐵棍,就是他和沈聰也要費點勁才能掰彎,可文旭好像很輕鬆就做到了。


  “估計難!”沈聰也覺得不可思議,一件衣服,就能將鐵棍掰彎,這是什麽借力的方式?

  “先跟著吧,兩個小爺都發燒了,不知道他們接下來又會怎麽做?”暗二很期待四個小東西的表現,真是令他刮目相看啊!

  四人出了大牢,剛好就是一條小巷子,因為還帶著兩個重病的孩子,所以,文旭和沈嘉走得很慢。不過,這一次,兩人沒有再被追上,因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一些阻礙已經被清楚調了。


  早上的時候,四人終於出了暖城,找了一處河流邊,文旭將安逸丟到沈嘉身邊,“沈嘉,你看著他們兩個,我去找點草藥!”


  轉了一圈,文旭將幾味治療風寒和退燒的草藥擠兌碎了,嚼吧嚼吧然後喂給沈銳和安逸。


  “我去河裏弄點吃的吧!”沈嘉也是第一次認識到,這位太子爺並不像之前在京城裏看到那麽弱,從昨夜越獄,到今天找草藥,文旭良好的教養都顯示出異於常人的能力。


  “恩!”文旭是真的餓了,快兩天沒吃東西了,又背著安逸這個小胖子走了一夜,要不是還有一股意念在,他估計早就放棄了。


  沈嘉要大的多,以前也出來過,所以很快就抓到了幾條大魚,然後找來一些柴火烤上了。


  沈銳和安逸被一陣香味弄醒了,虛弱的躺在地上。


  “來,起來吃點東西!”文旭和沈嘉給兩人喂了點東西,沒鹽也沒香料,烤魚並沒有想象中的美味。不過,餓了兩天的兩個孩子還是覺得很美味,一會兒就解決了兩條大魚。


  吃過東西,文旭和沈嘉又背著兩人朝前方走去,傍晚時分到了一個小鎮。


  沈嘉進了一家當鋪,將頭上的玉簪當了,當鋪老板看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而且穿的不差,估計是遇到苦難的富家公子,所以將價錢壓得很低,“破簪子一個,十文錢!”


  “老板,我這是上佳的和田白玉,價值千金的!”沈嘉知道老板是想欺負他,所以怒目沉聲道;“既然老板不識貨,我不當了!”


  沈嘉想要從老板手中搶過玉簪,卻被老板搶先,“小夥子,進了當鋪就得依當鋪的規矩,你這貨我們已經登記了,你就必須當!”


  “老板是想搶嗎?”沈嘉沉著臉低聲詢問,全身散發出一股怒氣。


  “搶?小夥子,你是來當東西,我們明買明賣,就是上了縣衙,我也不怕!”老板料定沈嘉沒有靠山,說起話來吊得很。


  “還給我!”沈嘉是真的生氣了,之前他們的確殺了人,所以,縣太爺徇私他還能理解,可現在這個小小的當鋪老板也敢這麽欺行霸市,真是豈有此理。


  “來人,將這個來鬧事的小子給我趕出去!”當鋪老板說完,從兩側出來兩個大漢,牛高馬大的,有點駭人。


  沈嘉冷哼一聲,突然抓住老板的手,用力一掰,隻聽見哢擦一聲,老板的手臂斷了,手中的玉簪掉落,沈嘉順手接住玉簪,然後丟開老板,大踏步想要離開。


  “給我抓住他,往死裏打!”這年頭,敢開當鋪的都是黑白通殺的人,看到這麽一個落難的富家公子,根本沒放在眼裏,所以,捂著吃痛的手臂惡狠狠的命令。


  沈嘉根本不怕那兩個大漢,徑直朝外麵走,看見旁邊放了兩個凳子,一腳一個,將凳子踢飛,撞上了兩個大漢,兩個大漢哀嚎一聲倒地不起。


  沈嘉走出了當鋪,沒有理會身後叫囂的當鋪老板,眉間一抹沉重的擔憂始終沒有消散。沒有錢他就沒辦法給沈銳和安逸治病,也沒有吃的,晚上連睡的地方都找不到。


  回到破廟,沈嘉朝文旭投去挫敗的眼神。


  兩個孩子的燒一直不退,沈嘉和文旭隻能找來水,不斷的給兩人擦拭。


  “沈嘉,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兩個會死的!”文旭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起身看著沈嘉,“我去聯係官府的人,將他們兩個送回京城!”


  “好!”沈嘉看著懷裏已經燒糊塗的弟弟,劍眉緊蹙。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此時,一個白衣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四個孩子,目光裏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們也在這裏賞月?”男人大概三十來歲,五官精致,身上的衣服也是很好的布料,應該是有錢人。


  沈嘉和文旭戒備的盯著那個男人,長得還不錯,隻是,已經被邪惡的人性嚇壞的兩人不敢再輕易相信陌生人。


  “咦,這兩個孩子是生病了?”白衣男人走到四人身邊,隻瞧了一眼兩個孩子,就看出了問題。


  “你會醫術?”沈嘉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希望,不管這個男人是好意還是歹意,至少他一眼就看出兩個孩子生了病,說明他的醫術應該不錯。


  “會!讓我看看!”白衣男人自動的走到沈嘉身邊,探了探沈銳的額頭,又探了探沈銳的脈,之後,又看了看安逸,“他們都得了風寒,很嚴重了,必須立刻治療!”


  “可我們沒錢!”沈嘉有些不願意相信白衣男人。


  “沒關係,背著他們跟我走,等你們有錢了再給我!”白衣男人蹙著眉,兩個孩子的病情很嚴重。


  “可是?”


  “走吧,沈嘉,我們隻能賭一賭了!”文旭膽子要大得多,白衣男人如果真有什麽企圖,至少可以先將兩個孩子救活。


  當四人跟著白衣男人走進了雲城時才知道,這個男人是雲城的大公子雲淦。


  雲淦的醫術很好,沈銳和安逸第二天就醒了。


  “大哥!”沈銳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看著沈嘉擔憂的坐在自己身邊,很抱歉的眨了眨眼睛。


  “醒了就好!”沈嘉此時才真正放鬆了。


  沈銳和安逸向後醒了過來,吃了東西,精神好了許多。


  “小姐,你不能進去!”一個丫鬟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走進了房間。


  “你們就是我舅舅帶來的客人?”小女孩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四人,一身華貴的打扮也掩蓋不住她自身的靈氣。


  “你是誰?”文旭對於這種嬌養的小姑娘不是很喜歡,一想到家裏那個還沒出世就被父母當做寶貝的妹妹,心裏就更加厭煩。


  “我在問你!”小姑娘很好奇的盯著文旭,慢慢的走到文旭身邊,“咦,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我沒見過你!”文旭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這個小姑娘產生不了好感。


  “小姐,這位公子和你長得很像!”跟著小姑娘的丫鬟突然捂著嘴巴指著文旭驚歎,“仔細看,竟然有五分相像!”


  “真的欸?”小姑娘也好像發現了什麽,在文旭身邊左看看右看看,“你真的和我長得很像!”


  “誰和你長得像,別亂說!”文旭很排斥小姑娘的態度,不悅的別過頭。


  “文旭,你們真的長得很像!”沈嘉也發現了,隻是一直不敢說,這世上,能長得這麽相似,除非是親人,“難道你和她是親戚?”


  “我去問問我娘親!”小姑娘風風火火的跑出了房間,留下四個小子糾結。


  “文旭,據我所知,雲城的大小姐曾經嫁給皇上!”沈嘉也是聽自己父親說過此事,不過,具體的原因不清楚,“你說,她會不會是你姐姐?”


  “別亂說!我才沒有姐姐呢!”文旭賭氣的瞪了一眼沈嘉,便不再說話。


  而另一邊,雲洛聽了自己女兒的話,知道時機到了,於是將女兒抱進懷裏,“忻兒,你不是一直想要見你爹嗎?你很快就能見到了!”


  “真的嗎?”小忻兒聽說能見到自己的爹,一場的興奮,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雲洛,“娘,你帶我去見爹好不好?”


  “不是我帶你,而是在雲城的那幾位公子帶你去!”雲洛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前方,想起那個自己愛他入骨的男人,若是知道有這個女兒的存在,他會怎麽做呢?


  小忻兒似懂非懂的盯著自己的母親,那個態度囂張的公子和她長得很像,難道他們是兄妹?


  接來來幾天,小忻兒都在遠處靜靜的看著文旭幾人,越看越舉得文旭和自己相像,越看越覺得開心。


  沈銳和安逸兩人都是半大小子,從小又錦衣玉食,身體很快就好了,於是商量著要離開。


  雲淦沒有為難四人,直接派人將四人送出了雲山。


  因為經曆了這次的事情,沈嘉和文旭決定現將兩個托油瓶送回京城。


  皇宮裏,文斐剛剛批閱完今天的奏折,聽到暗二傳來的消息,俊眉輕蹙,“雲家的人還是不死心!”


  暗一一身禦前侍衛的服侍立於文斐身側,冷峻的麵容上沒有任何表情。“雲淦故意暗中殺了那個在街上策馬的少年嫁禍給太子等人,引誘四人上雲山,就是要讓太子懷疑雲忻的身世,若是太子問起,我們該如何回答?”


  “給雲渝傳話,讓他進宮!”文斐不想對雲城趕盡殺絕,最大的原因是念及骨肉親情,他的母親一直在皇陵為他父親守墓,這些年也真心懺悔,所以,他不想將好不容易才緩和的母子感情逼上絕境。可誰知,雲城的人還是不知悔改,妄想用孩子來要挾他,真是可笑。


  “是!”暗一跟了文斐這麽多年,深知自己主子的性子,雲城這是自取滅亡。


  沒過多久,雲渝一聲文官服侍走了進來,恭敬的跪地參拜,“臣參見皇上!”


  “雲渝,雲忻的身世朕相信你是清楚的吧?”文斐當初昏迷的時候,從雲洛的嘴裏得知雲忻是他的女兒也很震驚。後來他特意去查證過,那個孩子的確是他的,不過,他不會承認,因為,那時雲城的陰謀下產生的孩子,是個不被期待的孩子,更何況,他已經有了甘芙,他隻承認他和甘芙生的孩子。


  “臣惶恐!”雲渝是雲城為了保命送出來的犧牲品,在當初踏進京城的時候他就知道,一旦雲城有事,他就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祭旗的人,所以,這些年一直活得誠惶誠恐。


  “回去告訴雲淦和雲洛,若是他們繼續隱忍,朕可以保證雲城的萬世昌榮,若是他們再有任何小動作,朕絕不姑息!”文斐的語氣很平淡,卻透著一股濃濃的煞氣,讓跪在下麵的雲渝不禁瑟縮了一下。


  “臣明白!”雲城最近的動作他通過自己的心腹也猜到了一些,隻可惜他人微言輕,根本勸不動那些人,如今被文斐知道了,他想,雲城的那些人應該會有所顧忌吧。


  “下去吧!”文斐揮了揮手,不再理會雲渝。


  雲渝退出禦書房,疾步走出皇宮,然後騎上馬回到府邸,迅速將消息傳回到雲城。


  遠在雲城的雲淦和雲洛很快就收到了京城的消息,當雲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覺得這麽多年的等待都失去了意義,那個男人有多絕情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何還會有那麽多期待呢?


  當雲淦飲下自己父親給自己的毒酒時,內心裏仍然不甘,他自認能力不輸文斐,卻落得這個下場,命運對他不公。


  六年後,太子文旭繼位,文斐帶著甘芙和小公主周遊各地,不再過問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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