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甘芙懷孕了
錦衣素衣先命人收拾好了房間,這才恭敬的請甘芙進了驛站。驛站的官員聽說來的是一品定王妃,嚇得差點暈倒,立刻命人遣退了驛站的閑雜人等。
吃食都是錦衣素衣盯著做的,檢查後才端了上來。
“王妃,請用膳!”錦衣素衣在來到定王府後,就被定王府的教養姑姑好好的調教了一番,因此,禮儀規範方麵都不同於以往,做事也穩重了許多。
原本很香的飯菜,甘芙一聞到那股味道,突然覺得心口很悶,不禁蹙著眉頭,“菜裏麵放了什麽東西,怎麽聞起來怪怪的,不舒服!”
素衣再次檢查了一番食物,“沒什麽啊,都是我和錦衣兩人監督著做的!”
錦衣也不解的看著甘芙,“王妃,您是哪裏不舒服嗎?”
“就是覺得這些菜聞起來很悶,換些清淡的吧!”甘芙擺了擺手,捂著鼻子別過頭,不敢再去看那些菜。
“是!”素衣朝身後的丫鬟揮了揮手,丫鬟們立刻上前將一盤盤的菜都端了下去。
“王妃,要不要請隨侍太醫來給您看看?”素衣看甘芙的樣子好像很難受,於是關切的詢問。
“不用,也許是坐了一天的馬車,累了!”甘芙揮揮手,雖然不敢肯定,但心裏已經在猜測。她自己就是大夫,自己身體的異樣她很清楚。之前她因為忙著其它的事,所以沒有時間來想這些問題,如今想來,她的月事好像有兩個月沒來了。
因為不能懷孕,她一直都有吃避孕的藥,難道還是懷上了?甘芙悄悄的探上自己的脈,不過片刻就確定,她真的懷孕了。
這件事她必須瞞下來,而且,還要想想怎麽處理才行。這個孩子是不被期待的,因為,他會傳承自己的弑心蠱,到時候,會不會成為另一個禍害天下的人也未可知,最重要的是,他擁有了弑心蠱,就會成為暗中那些人覬覦的對象,他的路會很艱難。
可要她親手打掉孩子,她又舍不得,這是她和文斐的孩子,是文斐期盼已久的孩子,也是她腹中的一塊肉,要她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她真的做不到。
“王妃,換了一碗清淡的粥,還有幾樣素菜,你吃一點吧!”素衣動作很麻利,不過一刻鍾,就重新換了一桌菜。
“我累了,不想吃!”甘芙本想起身去休息,可想到肚子裏還有一個,又回過身坐到了凳子上,“給我盛一碗粥!”
“是!”錦衣和素衣察覺到了甘芙的異樣,決定待會兒一定要跟王爺說說。
吃了一碗稀粥,甘芙簡單的洗漱後便休息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個和文斐長得很像的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叫著娘親朝她跑過來。她又驚又恐,不斷的後退,最後卻落入了一個深淵。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文斐抱著懷裏的人兒正睡得香甜,突然被甘芙的叫喊聲驚醒,看甘芙滿頭大汗,雙手不斷的揮舞,好像很害怕什麽,估計甘芙又做噩夢了,於是輕輕的拍著甘芙的背,輕聲的安慰,“芙兒,沒事了!有我在!”
許是文斐的話起了作用,甘芙果然不再叫喊了,不斷的朝文斐懷裏拱,像隻尋求主人安慰的小貓,慵懶而可愛,文斐情不自禁的在甘芙額頭親吻了一下,這才將懷裏不安的小貓抱緊。
因為甘芙一夜噩夢,第二天,文斐命人停在驛站休息,直到快午時,甘芙才悠悠轉醒。
“文斐?”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甘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醒了?”文斐輕柔的撩開甘芙臉上汗濕的頭發,寵溺的目光裏是無盡的愛意,“昨夜又做噩夢了?”
甘芙這才確定,文斐真的在這裏,於是不解的盯著文斐,“你不是要留在京城處理夔家的事嗎?”
“我不放心你!”這是文斐的心裏話,甘芙才走了一天,他總覺得心裏惴惴不安,所以安排好一切跟了上來,“你放心,其它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其實,我若不在,更利於夔家取得皇帝的信任!”
文斐要跟著自己一起走,甘芙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高興的是他們不用分別,擔憂的是,她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見甘芙睜著一雙大眼睛怔怔的盯著自己,文斐寵溺的一笑,“是不是高興過頭了?”
“有點!”甘芙傻傻的點了點頭,暗下決定,先不告訴文斐自己懷孕的事,待她想好要如何處理再說。
今天趕路肯定來不及了,於是文斐和甘芙就在驛站裏過了一天。
半夜,驛站中駛出一輛馬車,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七天後的傍晚,安城安家的祠堂中,一眾長老被召集到這裏,麵上有些不悅,不過,礙於族長威嚴,不得不壓下了心中的不悅。
“安遠,你說族長召集我們過來,族長人呢?”大長老等人不耐煩的站在祠堂裏,看向安遠的眼神帶著幾分警告。
“大長老,安遠怎敢撒謊,真的是族長派人通知你們來的!”安遠素來膽小怕事,被這群長老嚇了嚇,就心虛的垂下頭。
“哼,不過一個小丫頭,還真當自己的族長了?”四長老一臉橫肉,看著安遠的目光裏帶著鄙視。
“是嗎?四長老,你是不準備承認我這個族長了?”甘芙下了馬車,落在祠堂外的空地上,冷哼一聲,舉起手中的令牌走到四長老身板,“四長老,你看看這是什麽?”
眾人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也明白,他們心中再不忿,甘芙有令牌,就是他們的族長。
“本族長今日召集各位來,是要清理門戶!”甘芙也不想和這些人廢話,直接切入主題,“安遠,將你查到的資料拿給各位長老看!”
“是!”安遠點了點頭,從身後的小廝手中拿過厚厚的一遝紙,然後恭敬的交到大長老手上。
祠堂裏沒有椅子,甘芙隻得站著,可能是因為懷孕的原因,連續趕了幾天的路,腰酸背疼。
當各位長老看完那一遝紙後,麵上均露出震驚的神色。
“這?這怎麽可能?”大長老首先疑惑的看向其他長老,“安越竟然幫著北岄人害自己族人?”
“還有安心,她竟然背叛了安家?”其它長老們也不敢置信,畢竟,這件事太大。
“難怪北岄這幾年藥材生意那麽賺錢,原來是安越幫著北岄販售的!”這一下眾位長老麵色由之前的震驚轉為擔憂。勾結北岄,這是滅族的大罪啊。
“這個逆子,竟然敢做出這等通敵賣國的蠢事,去,把安越帶過來!”大長老氣急了,他們手中所拿都是安越與北岄來往的信件和販賣藥材的賬本,這些要是呈給了皇上,安家全族都要跟著陪葬。
“人,本王已經帶來了!”文斐閑庭信步似得走進了祠堂,身後跟著暗一和暗二,押解著衣衫淩亂的安越。
大長老看安越被押解進來,怒目瞪著安越,“你這個混賬東西,你這是要將安家全族都毀了啊?”
安越經過剛才的掙紮,此時知道自己沒有反抗的餘地,便抱了必死的決心,所以看到大長老等人一點也不懼怕,反而冷冷的笑了出來,“哈哈哈……我就是要安家全族給我陪葬,你們這群老東西,我哪點比不上安超那個偽君子,當年選宗主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支持他,還將我逐出安家主脈,你們可以無情無義,我怎麽就不能順帶將你們拉下水?”
“你還敢強詞奪理?”大長老拄著拐杖作勢要打安越,卻被四長老拉住樂,“大長老,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也許安越是被冤枉的呢?”
“對,就憑這些廢紙就定安越的罪,的確太片麵了!”其他幾個和四長老交好的長老也出聲為安越說情。
“是太片麵了,畢竟,安越私下裏倒賣藥材的事,你們在場的長老們也有人參與,要不要本王將你們何時收了安越多少好處的證據拿出來呢?”文斐嘲諷的盯著這群烏合之眾,要不是甘芙莫名其妙的接手了安家族長,他才懶得跟他們周全,一個個的先殺了再說。
“你?”四長老一時語塞,其他人也心虛的不敢再說話。
甘芙實在頭疼,這都是什麽事啊,可要救文丹和安遼,她必須先將安插在安城安家的這些不安因素找出來,否則,他們會成為她背後的那一把刀。
“愛妃,怎麽了?”文斐看甘芙蹙著眉頭,又想到甘芙這一路過來神色懨懨,關切的攬著甘芙。
“沒什麽,就是頭有點暈!”估計是被氣著了,甘芙隻覺得眼前人影晃動,下一刻就不省人事了。
“芙兒?”文斐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了暈倒的甘芙。
“王爺,讓我看看族長的身子吧!”安遠見甘芙暈倒了,立刻上前殷勤的提出要幫忙。
“好!”文斐將甘芙抱在懷裏,放在了馬車上,這才讓安遠給甘芙把脈。全程都抱著甘芙沒有放手,一雙鳳眼擔憂的盯著懷裏的人。
安遠眉頭皺了皺,然後又露出一絲喜悅,這才看向文斐,“王爺,族長懷孕了,快三個月了!族長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長途跋涉太勞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什麽?”不止文斐震驚,在場的眾人都嚇到了。甘芙身上擁有弑心蠱,他們都知道,弑心蠱會自動傳承給孩子,他們也知道,當年的悲劇他們比誰都清楚,此時爆出甘芙懷孕了,眾人的麵色各異,心裏開始盤算。
文斐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有點甜蜜,有點興奮,又有點猶豫。甘芙懷孕了,是他的孩子,他就快要做父親了。然而,甘芙的身體他清楚,這個孩子不被期待。
文斐目光倏地看向在場的長老們,這些人知道甘芙懷孕了,他們會不會對甘芙不利,想到這種可能,文斐目光裏湧出濃濃的殺意,“來人,將安家眾位長老留在祠堂裏,沒有本王的允許,不得離開祠堂半步!”
“是!”不知從何處站出來一群黑壓壓的蒙麵人迅速將安家長老們圍了起來。
“你,你不能這樣做!”安家眾位長老想不到文斐這麽囂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安家以醫術傳家,武功真心不怎麽樣,看這些黑衣人個個都是高手,他們肯定逃不出的。但是,他們畢竟是安家的長老,平時一個個高高在上慣了,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