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暗四的背叛
“好!”文斐點了點頭,雖然魅影今天犯了錯,但如今事急從權,要懲罰她們也隻有等到下了山再說。
“安遼,你師傅長什麽樣?”安遠心中一直疑惑,安遼的醫術明顯出自安家,可安家醫術傳內不傳外,安遼是如何學得?他說是他師傅所授,難道他師傅是安家的人?
“我師傅?恩,我師傅童顏鶴發,醫術高超,而且武功高強,他跟我開玩笑,說他都幾百歲了,不過我知道他肯定是在逗我呢!”安遼一說起這個師傅,臉上便展露出純真的笑容。師傅於他,已經超越了普通的師徒,更像是父子,或者是朋友。
“他的左唇角是不是有一顆小痣?”安遠心中一驚,已經大概知道了是何人。
“對,師傅左唇角的確有顆小痣!”安遼想了想,這才點頭。
“原來是他!”安遠心中的猜測成了真,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你師傅正是我們安家的老祖宗,也是文公子他們要找的人!”
“原來你的師傅就是安家的老祖宗!”文斐也曾有過猜測,畢竟,安遼的武功出自安家,醫術也出自安家,能有這個能力教導安遼的,恐怕隻有那位傳說中的老祖宗了。
“啊?原來你們要找的是我師傅啊!”安遼恍然大悟,“我師父的確每年都會去死亡村和默村,我也會陪著他一起去!”
“那你估計他此時會不會在那裏?”文斐一聽,心中竊喜,他們轉了這麽大圈子,目的就是找哪位老祖宗,看來目標又近了一步。
“說不好,師傅行蹤飄忽,我也不清楚,每次都是他來找我!”安遼搖搖頭,神色有些為難。
“隻有明天去碰碰運氣了!”文斐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又破滅了。
暗四一直守在洞口,黑眸一直盯著沉沉的夜空,因為四處都被白雪覆蓋,山中的夜晚並不黑,微微白光照得暗四本就白皙的膚色更加冰寒。
暗一走到暗四身邊坐下,也不說話,隻坐在那裏。
暗二靠在洞壁,眸色微挑,起身走到暗四身邊,“你跟我出來!”
暗四仰頭看向暗二,眸光閃爍,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了距離洞口不遠的一顆樹下,暗二收起了之前的吊兒郎當,神色深凝,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凝煞氣,讓剛走過來的暗四心中一驚。
“你今天是故意的?”暗二眼眸中凝結出一股冰冷的寒氣,比周遭的冷風還冷,仿若一柄柄冰刃,劃過暗四的每一寸皮膚。
暗四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這是長年的訓練遺留下的恐懼,對眼前這個比地獄修羅還可怕的頭的恐懼。
“以你的水性,不可能那麽久都上不來,暗四,你好大的膽子!”暗二的語氣並不重,好似平時說話一樣,但是他眼眸中透出的戾氣卻讓暗四心虛的垂下頭。
“這麽明顯的破綻,我都看得出,你認為主子看不到?”暗二嘲諷的盯著暗四,女人就是這樣,容易感情用事,這些年,暗四對主子的心思越來越明顯,他都睜一眼閉一隻眼,誰知今日會釀出這等禍事,他就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暗四一怔,驚恐的望著暗二,略顯蒼白的雙唇張了張,卻又說不出一句話。是啊,這麽明顯的破綻,主子怎麽會看不出,如今沒有找她,不過是因為甘芙還在昏迷,他沒那麽多精力來管她,隻怕等甘芙醒來,就是主子找她算賬的時候了。
“你自己做的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心裏準備,若是想保命,最好自己去找主子坦白!”暗二起身準備離開,最後投給了暗四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我這樣做,不是為你,而是為暗一那個傻子!”說完,轉身離開了。
暗四怔怔的愣在原地,暗一這些年對她的情她清楚,可是,她從第一眼見到主子,被主子撿回去扔進死神訓練營的那一刻,她的眼裏心裏就隻有主子。她知道,她的身份卑微,連仰望主子的資格都沒有,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就是想要追隨那個太陽一般的人。
今天的一切,她並不後悔,隻恨自己沒有殺了甘芙,讓她繼續迷惑主子,當然,她也早就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可是,甘芙沒死,她不甘心。
暗四回到山洞時,裏麵的人都靜靜的坐在火堆邊,魅影不斷的用烈酒給甘芙擦拭手心腳心,忙碌的身影在她的眼中看起來那麽討厭,那麽可惡。那個女人的命太大了,在冰水裏泡了那麽久都死不了,以後,她還會繼續禍害主子。
暗四慢慢的走到文斐身邊,緩緩跪在了文斐身邊,“請主子責罰!”
文斐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甘芙身上,見魅影不斷的給甘芙擦拭手心腳心,心始終懸著,聽見暗四的話,蹙著眉頭瞟了一眼暗四,沉聲厲嗬,“你自己了斷吧!”今天甘芙所受的罪,他心裏明鏡似的,隻不過因為擔憂甘芙,還沒來得及追究,如今既然暗四自己主動出來認錯,他隱忍的怒氣在這一刻爆發。
“主子?”暗四沒想到文斐會如此絕情,竟然不給她任何機會,再睨了一眼文斐身旁的甘芙,冷冽的清眸劃過一絲決絕,突然伸出雙手一甩,在火光的掩映下,密密麻麻的銀光劃破烈焰朝甘芙飛去。
魅影正在為甘芙擦拭手心,聽見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迅速揚手,利用手中的酒瓶抵擋住幾枚暗器。然而,暗四是抱了必死的決心要殺了甘芙,所以沒有留任何餘地,雙手中隱藏的幾十枚飛針都針對甘芙身上的死穴而去。
誰都沒有料到暗四會出手,所以,魅影隻抵擋住了靠近她的幾個暗器,其它的暗器仍然朝甘芙迅速飛去。
文斐距離甘芙有一段距離,發現暗四出手,想也沒想出手去接暗器,因為暗器太多,文斐右手又受傷不能用,左手靈活度不如右手,不能全部擋住那些暗器,幹脆用他的身體擋在了甘芙身前。隻聽得哧哧哧的利器沒進肌肉的聲音在山洞裏回蕩,眾人都楞在了原地。
“不!”暗四幾乎是嘶吼著朝文斐飛去,然而,當她就要接近文斐時,暗二這時也趕到了文斐麵前,隻見寒光乍現,暗四伸出去想要抓住文斐的右手突然斷了,鮮紅的血液在火焰上方旋轉了一圈,帶起一陣陰風,灑落在火堆上,撿起簇簇火花,而暗四那條手臂則飛出了幾米遠,撞上了洞壁,然後滾落在地上。
“啊!”暗四手臂被生生砍斷,淒厲的叫聲響徹山穀,嘭的一聲倒在了火堆邊,落在一雙漆黑的馬靴邊。
“暗四?”暗一俯身,在暗四的手臂周圍點了穴,止住了正在往外洶湧的鮮血,然而,僅僅如此,卻並沒有再多做什麽,隻靜靜的站在暗四身邊。
“啊!”文丹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驚得朝身邊的安遼身上靠,因為恐懼,身子不斷的顫抖。安遼也從未見過這麽殘忍的一幕,雙手將文丹攬進懷裏,剛想上前勸阻,卻被文丹拉住了。
“你別管!”文丹朝安遼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去管,安遼為難的盯著文丹,又看了看在地上滾了幾圈的暗四,止住了腳步。
手臂一瞬間被斬斷,暗四疼得快要失去了知覺,在地上滾了幾圈後,高高束在腦後的黑發淩亂不堪,那張冰冷的麗顏上除了兩道劍眉緊蹙,再沒有其它表情。當暗一為她止住了血,那雙死灰一般的雙眸深深的望了一眼暗一。
暗二怎麽都沒想到暗四竟然敢當著文斐的麵刺殺甘芙,所以不假思索的斷了暗四一臂,這才俯身扶住文斐,總是平靜無波的雙眸出現了些許焦急,在文斐傷口上一睨,劍眉緊蹙,“飛針有毒!”繼而迅速在文斐周身大穴走了一遍,防止劇毒攻心。
暗二放下了文斐,身影在火光中猶如影子一般一閃,已經定在了暗四身邊,然後冷冷的盯著躺在地上的暗四,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解藥!”
“我沒有!”暗四早已悔恨,那雙總是冰冷如寒潭的雙眸中落下了兩行清冷的眼淚,無聲的哭泣。是她,是她害了主子,她就是死也不能原諒自己。
安遼和文丹聽說飛針有毒,立刻起身來到文斐身邊,安遼在文斐傷口上檢查了一番,劍眉緊蹙,朝文丹搖搖頭,“這毒奇怪,我從未見過,要想解毒,需要點時間!”
聽了安遼的話,暗二眼眸變得更加狠厲,抬腳在暗四傷口上一踩,語氣也更加低沉,“解藥!”暗四斷臂上剛剛被止住的血再次噴湧而出。
“啊!”文丹和安遼再次驚呼,本就斷了的手臂,暗二這樣一踩,暗四會有多痛啊。
“你再這樣,她會死的!”安遼從學醫開始,接受的就是救死扶傷,醫者仁心,如何見過這樣折磨一個人,所以噌的一聲站起來,準備去救暗四。
“安遼,她傷了哥哥,而且還對哥哥下毒,如果不這樣,就逼問不出解藥!”文丹再次拉住了安遼,認真而擔憂的睨著文斐。
“可是,要逼問出解藥有很多種方法,何必要如此糟踐一個姑娘家!”安遼實在無法忍受這種殘忍的做法,甩開了文丹的手,朝暗四走來。
剛走到暗四身邊,卻被安遠拉住了,“安遼,這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事情,我們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我不管他們是誰,既然發生在我眼前,我就不能袖手旁觀!”安遼甩開安遠的手,俯身準備為暗四止血。
暗一欺身擋住了安遼,“安公子請不要插手!”暗一的目光一直都在暗四的身上,天知道他此時的心又多痛,然而,暗四傷了主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他的心再痛,也必須為主子要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