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戾氣（2）

  解憂聽到洛凡聲音的那一刻，心中一跳，驀地回過神來，手中凝聚的靈力也隨之消散。 

  她在做什麼？ 

  方才，她似乎是對碧蓮動了……殺意。 

  她似乎忽然之間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同上次，洛凡那件事一般。 

  解憂的心中恐慌不已，不曉得該怎麼辦。 

  洛凡以為解憂是被碧蓮說的心中難過，厲了神色對碧蓮道：「你方才說的話我聽了不少，解憂是君上帶回來的，並非九重婢子，你方才的話，似乎越矩了。」 

  沒想到洛凡竟然會幫解憂，碧蓮有些不服：「可是……」卻在洛凡越發嚴厲的神色下只得對解憂道：「方才是碧蓮的不是，還忘解憂姑娘不計較。」 

  洛凡見狀吩咐道：「你先下去。」 

  碧蓮雖是心中不滿，卻還是只得聽命離去。 

  洛凡走上前，溫柔的對解憂道：「婢子們說話不得體，解憂妹妹莫要介意，君上還在裡頭等著，妹妹先進去罷，我還有要事處理，就不能送妹妹進去了。」說話間盡顯的是九重未來君后的高貴姿態。 

  解憂還沉浸在方才不受控制的恐懼中，洛凡一番話也沒聽得多少，只是應道：「是。」說著便魂不守舍的向殿內走去。 

  洛凡望著解憂的背影，眼神沉重，方才她開始便瞧見碧蓮對解憂的為難，卻沒有上前阻止，直到，那個女子的眼神中，猛然出現了極其重戾氣，這種東西，似乎不該屬於天界。 

  她也瞧見，解憂似乎要對碧蓮出手，卻在那一瞬，上前阻止了她。 

  但是，或許，這件事要去查查才是了。今後，有大用也說不定呢。 

  洛凡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款款離去。 

  墨漣在殿中瞧著洛凡送來的些書冊，前些日子曉得她那裡有些上古仙藥的培育古籍，故而討了看看。 

  正看到七色彩蓮，驀地聽見殿門微不可聞的響動，抬眼看去，就瞧著解憂若有所思的垂頭推開殿門走進來，心不在焉，連快要撞到白玉屏風都沒有躲閃。 

  墨漣立刻掐了個訣移開了解憂面前的屏風，解憂驚了一瞬，向後退了一步，四處望了忘，在看到墨漣的時候，卻驀地垂下眼，道了聲：「君上。」 

  墨漣清冷的聲音有些微重，「怎的如此心不在焉。」 

  解憂心中惶恐，卻不敢同墨漣說方才失控的事情，她知道，九重之人皆是覺得自己妖性未除，她怕坦言后，君上因此生了疑心，驅她離開。只得答道：「回君上，解憂只是一時失神。」 

  墨漣聽了解憂的語氣，心中不覺有些氣悶，自從解憂得知天帝下旨賜婚，她的態度便比從前更加恭敬和順，禮數一分不落，卻讓他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尤其是那日看見她同九歌親密無間的樣子，更是有些鬱結。 

  同為上神，這丫頭同雲蒼卻是很合的來，卻獨獨對自己忌諱莫深，禮儀周全，找不出錯處來，墨漣是草木之神，草木精靈生來便對自己有親近之意，對她來說就這麼不可親近不成。 

  若不是…… 

  「唉」墨漣輕嘆一聲，道：「進去修習罷。」說著繼續拿起手中的書冊來，卻沒有一同進去的意思。 

  解憂苦笑，君上現下連親自教她都不願了，也罷，不見到他，心中才不會波瀾四起。 

  向著墨漣一禮，稱了句是，便獨自近了玄華殿的內室，拿起琴來奏了起來。 

  墨漣看著書上的圖文，耳邊卻響起一陣琴音，是他贈予解憂的那本琴譜，他沒有告訴她，這是他所譜。 

  天界鮮有人知，墨漣的音律造詣，比慕淵還要高去不少。 

  這琴音隨著彈奏之人的不同，所抒發的心境也不同。 

  現下他聽見的，是壓抑的悲傷。 

  忘了忘內室的方向，他現下不知道當初帶那個孩子回來，到底是對是錯了。 

  「唉」 

  又是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