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往事(二)
初夏很多次想過離開,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是父親用生命換來她就遲疑了。
她像極了一隻被關在牢籠裏的金絲雀兒。
最終她身心疲憊決定離開,但卻在這時接到一神秘電話。
就是她剛接到的那個。
一個她不知道姓名容貌一切的女人,但卻知道著她一切事情的女人。
她問她想知道她的身世嗎?想知道她父母是誰嗎?想知道你父親孫強的死亡真相嗎?
那就乖乖留在初家……!
身世?父母?
她一片茫然,唯一殘留在腦子裏的那個畫麵就是那個暴雨中的夢,再無其他。
找或者不找都是一念,有所謂也無所謂。
但、孫強死亡的真相?
女人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般狠狠戳進了初夏那顆疲憊沒有激情感覺的心髒。
刹那間、痛的近乎窒息。
女人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當初慕白順利接手初家一切後,他就會說出一切。
女人這要求讓初夏大為疑惑,要知道初慕白是初家唯一血脈,不由他接手這龐大的初家、那還能由誰?
初夏疑惑之餘、腦海裏閃現過一大膽的想法,那就是……
初慕白或許……
咚咚咚……!
三聲沉悶的敲門聲拉回了初夏那渙散的思緒。
她身子一僵的同時眸光一顫,拿出香水在自己身上噴灑後又將一口香糖扔進嘴裏。
待氣味稍稍消散後這才朝玄關走去,拉開了房門。
隨著房門的拉開、眼前赫然站著的人正是李政。
“小姐,老爺請你過去。”李政恭敬的聲音道。
“好的、李叔。”初夏點頭微笑道。李政是孫強出事後初立偉新招的司機,在初家也近乎二十個年頭,對初立偉是恭恭敬敬、唯命是從,可以說是初立偉司機的同時也是初家官家他的心腹,總之初家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打理,但初夏對於這男人卻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感覺,談不上不喜歡也絕談不上喜歡,總之、敬而遠之……!
隨著‘哢嚓’一聲,房門被初夏推開。
頓時一股子詭異的氣息迎麵撲來。
初夏當即就意識到氣氛不對勁,當然這股子不對勁和剛剛那股子還是不同的。
杜鵑跟初立偉在沙發上坐著。
初夏走上前恭敬的稱呼道:“爺爺、媽媽,有消息了嗎?”
初夏話音剛落,便見李政將一份資料遞給了她。
疑惑之餘接過,眸子快速是掃視著。
黑袍黨、美國第一大幫派,克洛斯為現任教父,其膝下隻有一女,所以收養兩子作為自己左右手,而其中一子就是其接班人……
再然後是大篇關於黑袍黨勢力遍布及手段惡毒等亂七八糟的事情。
初立偉跟杜鵑還沒有開口,但初夏已經明了。
明顯這初慕白是招惹上黑袍黨了而且還是首腦人物。
倆字:活該!
但當初夏腦海裏閃現過剛剛那神秘女人所說的話時、眉頭一挑問:“爺爺、這是……”
“根據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怕是慕白那混蛋家夥招惹上黑袍黨了、而且得罪的人就是克洛斯的兩個義子的其中之一。”初立偉低沉的聲音道,沒了剛剛的高亢激昂、反之是一片萎靡低沉好像是以垂危的老人。
縱使你是S市第一大豪門家族又如何?對方可是世界級的恐怖分子。
這完全不是兩個概念的,就好比是拿雞蛋碰石頭。
初立偉現在都有點認命的想法了。
白骨所能得到的消息就是這些,至於再深一步根本無法得知。
“爺爺,那我們現在能做些什麽?”初夏問。
話音剛落,便聽杜鵑直接掩麵哭泣叫嚷了起來。
“我的兒啊,你怎麽這麽命苦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叫媽媽我可怎麽活啊!嗚嗚嗚嗚……”
看著那做潑婦狀叫嚷的杜鵑,初立偉一陣頭大,然後朝李政看去。
李政意會到那是趕忙上前將杜鵑拉了出去。
杜鵑離開後,初立偉這才看著初夏道:“初夏坐。”
初夏在初立偉的對麵坐下後,隻聽初立偉這才開口道:“初夏,爺爺想聽聽你的建議。”
初立偉這話問的初夏有點懵。
眉頭一挑道:“我?”
“是,從小到大你做事沉穩冷靜,更是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爺爺這會真的是六神無主了,所以想聽聽看你怎麽說?”初立偉的聲音透露著一股子疲憊。
要知道這段時間初立偉是忙前忙後幫初慕白擦屁股,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畢竟年齡在那放著。
先不說這初立偉是個什麽人,但人家首先是一個合格的爺爺。
這所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殺的他是雙手無措,不知如何應對。
最該死的是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找白骨的時候他都躊躇了好久。
因為對於他而言白骨絕對是他人生中所掩埋的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哪一個瞬間就‘嘭’的一聲爆炸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壓根就不願觸碰,又或者說根本不願想起,而無疑現如今就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本以為初慕白隻是招惹了一般的黑色份子,所以賣個老臉借助白骨的手將他救出就好,但卻沒想卻是招惹到了世界級的恐怖分子,初立偉當即整個人都懵了,血壓狂飆心率狂增,那是眩暈了好一陣這才清醒過來,但人已經麵若死灰,捂住胸口直呼作孽啊!
放任不管?
可他終究是他初家唯一的血脈?
但問題是他想管、怎麽管?
頓時一塊巨石壓在初立偉的胸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得找個人嘮嘮、說說,商量商量。
但這事不足以向別人道之,李政是一介下人、杜鵑是個婦道人家,那唯一能說的就是初夏。
然、對於初夏而言初立偉找她的每一次談話那絕對都不是沒有目的性的。
所以當初立偉提出想聽聽她意見的時候才會如此訝異。
在一片訝然中,隻見初立偉將那滿是頹然疲憊甚至帶著幾分絕望的眸投在了初夏身上,但初夏卻從這眸裏看出了異樣,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她是他唯一的希望般。
天知道這老頭在打什麽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