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章魚樂隊
林浩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在數萬人的注視下。他低著頭，撥弄著琴弦。
大有一股未成曲調先有情的感覺。
“一首《消愁》送給大家！”林浩說道，隨後緩緩彈奏起來。
“消愁？沒聽過這首歌啊，難道是原創？”長發女孩自詡中華小曲庫，可是林浩念出的歌名，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消愁》這首歌是毛不易的代表作之一，算是毛不易的成名曲吧。
這首歌很神奇，它除了是一首好聽的歌曲外，還是一種‘裝修塗料’用以粉飾某些人的朋友圈。
你想。
你有一個油膩膩的男同學，怎麽看他都不順眼，同時他又整天不著四六、沒心沒肺的樣子。突然有一天，深更半夜，他轉發了一首《消愁》。
誒！
你可能突然覺得——嗯！這個男同學，也許有點故事，半夜發這種歌，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嘛。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
林浩的聲音略微低沉，加上夜已深，自帶的疲倦屬性，讓他的歌聲有一種懶惰的感覺。
“臥槽↗，這也太他娘的好聽了！”長發姑娘忍不住的爆了粗口，引得她一旁的短發姑娘給了她一頭錘。
不是因為她爆粗口，而是她太吵了。
短發姑娘眼中帶著光，台上的林浩沐浴在暖光的燈光下，像個王子一樣。
由於兩姐妹都開著直播，一個對著台上一個對著她們。
所以有熱心網友已經發現短發姑娘微微呆愣的表情。
“MD，我好像失戀了是嗎？”
“少爺，看到我手中的大灰機了嗎？撕拉，沒了！”
“不會吧？不會吧？少爺這表情不會是在犯花癡嗎？”
“辣個男人，可惡啊，我竟然不如他！”
網友們的語言，很蒼白，很無力，挽留不住他們心愛的主播的眼神了。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
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
炸了！
全場所有人被林浩的歌聲吸引著，被他的傳達出的情感撩撥著，有些人聽著聽著就哭了。
一大漢舉起一杯啤酒，噸噸噸直接入喉，來不及體會辛辣，也顧不得苦澀，大吼一句：
“小哥！俺喜歡你！”
大概這就是愛情吧。
永遠的突如其來。
林浩沒被打斷，他自顧地唱著。
直播間內的網友們，也有開始的漸漸被歌聲吸引。
好聽的歌，總是會讓人欣喜，哪怕是一首悲傷的歌。
或者說悲傷的歌曲，才最能扣人心弦。
“這男的誰？我承包了！”
“好聽！牛批！”
“就這歌，沒一箱啤酒一盒煙，都襯托不出來它的意境。”
要說最開心的，還數酒吧老板。這一首歌下去，他的酒賣的比這一晚上都多。
賺翻了！
林浩曲罷，吉他卻未停止，即興的彈奏了一些心中所想的曲調。
這並非歌曲中的，甚至都不是一個調子，但是卻絲毫不影響整體協調。
沒人注意到，在角落中，老板的身旁悄然走來五人。
五人中除了其中的一個女生，臉色都不太好看。
“張馳，你這什麽意思？”一個背著吉他的高大男生，直截了當的問道。
老板張馳回頭，表情毫無變化，眼睛上下掃了他們一眼，道：“沒什麽，有些人沒來，我不能放任客人離開，隻能請別人了。”
他的語氣很淡，輕描淡寫的沒有一絲波瀾。
可是在幾人耳中，卻是一把銳利的刀。
“你TM…”吉他男抬手就想打上去，可是被幾個人攔住了。
張馳臨危不亂，看了看幾人。雖還是五人，卻感覺已經分崩離析了。
其他四人顯然有意的站在了女主唱的另一側。
他之前有聽過一絲風聲，說是有個大公司要簽他們樂隊，而今天突然缺席，估計就這事。
但是看目前的狀況，簽的可能隻有主唱一人。
他並沒有什麽意外，當初他選擇和章魚樂隊聯合開這個酒吧，也是因為女主唱的實力確實很強，無論是創作還是演唱。
其他四人？
混子而已。
“老板，你這不違約了嗎？”樂隊另一人說道。
“不算吧，在協議中已經說道，你們如果無故缺席，我是可以自己決定接下來的演出安排的——你們今天是不是無故？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逗我玩呢？來了就擺一張臭臉，給誰看呢？”張馳臉色逐漸陰沉，聲音有點尖銳。
五人一時語噎，吉他男轉頭想對女主唱說什麽，可是被拉住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現在什麽形式不用我多說。我這個場子，是我一時興起鼓搗出來的，但花了我不少錢。我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為了給你們擦屁股，我也廢了不少錢。”
“今後，也不用再費事了，咱們合約解除吧。五百萬粉絲的網紅？嗬！看看，這世上不是非你們不可。”他說著，指了指台上即興彈奏的林浩。
五人沉默，卻又有不服。
沒人願意承認自己比別人差。
“老板，我們再唱一次，行不？”章魚樂隊的貝斯手說道。
看了看他們，老板內心無奈。
當初他與章魚樂隊合作，就是看中了他們的實力。同時也看到他們身上的那股勁，比現在很多的樂隊更像一支真正的搖滾樂隊。
可是在合作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章魚樂隊矛盾頻出，時不時的缺席演出，他還要去調節矛盾。
真的心累。
章魚樂隊很有搖滾範，但是卻過頭了。
無拘無束做自我，也要在一個既定的範圍內才行。突破這個範圍，隻會有更多的麻煩。
範圍內的自由才是自由，真正不加約束的自由，那叫撒野。
也許他們更適合去音樂節，去專心弄自己的音樂，而不是來這裏當個駐場樂隊。
“你去問他和客人吧。”老板指了指林浩，平靜說道。
“好的，謝謝。”章魚樂隊女主唱微微欠身說道。
她走了上去，等到林浩停止了彈奏，才靠近。
“你好，我是章魚樂隊地主唱吳悠，舞台可以借我們用一下嗎？”
吳悠長得很好看，是個七八分的美女，而且個子高挑，是個一眼就能迷住人的的女生。
林浩回頭，看著她，先是一愣，然後放下吉他，說道：“好的，這本來就是你們的主場。”
林浩的話讓她尷尬的笑了笑，但也對林浩表示了謝意。
“大家好，我們是章魚樂隊，接下來由我們為大家唱首歌，不知各位是否介意？”
吳悠拿著麥克風緩緩說道。但是卻沒幾個人回應她。
這種感覺很難受，但更難受的是，他們好像從主場變成了客場。
一切，都在悄然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