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受刺激的上官裕
上官裕沒有防備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手裏的炭塊滾出來,燙壞了上官裕的龍袍,跟著的太監們大驚,忙喊:“護駕!護駕!”
上官裕也是嚇了一跳,瞪著還在怒目而視的沈沐蘭,想發火卻發不出來,最後,他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轉頭走了。
柳家姐妹則是陰險的笑了笑也跟著走了。
一眾太監們都也都跟著走了。
秋夕嚇壞了,跟在後麵喊著:“皇上恕罪,娘娘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沒認出皇上來。”
沒認出皇上來?上官裕咬牙在心裏重複著這句話,竟然會有一天,他站在沈沐蘭的麵前,沈沐蘭認不出來他!這是天意嗎?這是諷刺嗎?
柳如月見上官裕走的急,忙高聲道:“皇上,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精神有些恍惚。”
上官裕這才想起身邊還跟著兩個人,停下腳步,看了看兩個人道:“你們不必跟著朕,回去望月軒好好休息。朕會再去看你們。”
二人隻好行禮退下。
福海心疼的撫摸著龍袍上被燒出的窟窿道:“這可怎麽好,這可怎麽好?”
上官裕一推福海的手低聲道:“別說了,去品味居,朕已經很久沒見過婉音了。”
福海一咂舌,沒敢說話,蘇婉音已經跟上官逸出宮很多天了,原來皇上還不知道!
一行人真的去了品味居,毫無懸念的,品味居裏並沒有蘇婉音的影子,連蘇婉悅也不在。
上官裕十分不高興,找蘇婉音的宮女紅蓮綠襖和春桃,結果她們也不在,上官裕這才發現了不對勁,把福海叫到跟前道:“福海,你可知道婉音去了哪裏?老實說,不說實話朕馬上讓你去見閻王。”
福海嚇得撲通跪下道:“皇上饒命,早些日子以前蘇小姐就和太子殿下出宮了,連那三個大宮女也一起帶走了,至於去幹什麽,老奴也不知道。”
上官裕大驚,問道:“你是說,婉音她跟上官逸走了?”
福海哆嗦著點頭道:“是啊,那時候皇上正忙著照看蘭貴妃,又常常宿在長春宮,老奴想說沒找到機會。”
上官裕沉吟了片刻,用力揉了揉腦袋道:“蘇婉悅呢?她也跟著走了嗎?”
“那倒沒有,不過老奴聽說蘇家二小姐已經上了軒王爺的床,就隻差王爺給她一個名分了,也不適合伺候皇上。”福海小心的如實相告。
上官裕這次卻沒再吃驚,他用力的自己揉著太陽穴道:“去,給朕弄醒酒湯來,並且讓人把著品味居的門口,沒有我的口諭誰也不許進來。”
“這,皇上,不需要請禦醫來嗎?”上官裕已經放浪形骸很久了,從沒要過醒酒湯,今天福海見他清醒了一些,忙趁機問道。
“不必了,朕沒事,朕隻想安靜一下。”
“是,老奴知道了。”福海領命退了下去。
上官裕坐在了蘇婉音曾經睡的床鋪上,摸著那尚有蘇婉音身上的香味的錦被,歎息道:“你,終於是離朕而去了嗎?朕,現在很需要你。唉~沐蘭她瘋了……”上官裕長長的歎息。
禦書房裏,上官軒望著周簡吃驚的問道:“你說的話當真?沈沐蘭她不但醒了還瘋了?”
周簡忙應道:“不會有錯,先是柳家姐妹去看過,出來說她瘋了,然後她們又帶了皇上去,皇上的龍袍還被燒壞了,後來皇上把柳家姐妹攆走了,自己去了品味居,可惜,蘇婉音早就走了,後來皇上居然留在了品味居,還讓錦衣衛把守了品味居的門口,沒有他的口諭誰都不能進去。”
上官軒幹笑了兩聲道:“沈沐蘭居然也會被刺激瘋?父皇還留戀著蘇婉音?蘇婉悅呢?她在哪?”
“王爺怎麽忘了,王爺不是讓她去給太後送補藥去了嗎?”
“本王的確是忘了,等她回來讓她直接去附近宮住著,暫時別來煩我,也別去品味居煩皇上。”
“是。”周簡應了就要退下。
“慢著,讓別人去傳話,你跟我去蘭花苑一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能被那群蠢人騙了。”上官軒語氣陰沉的說道。
“是,屬下遵命。”
很快,周簡和上官軒也去了蘭花苑。隻是他們去的時候,沈沐蘭瘋了這個消息已經在後宮裏傳開了,有許多人由於好奇都爭先恐後的湧去了蘭花苑,想看看曾經風光無限女人現在的淒慘模樣。
上官軒走進蘭花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奇怪的熱鬧景象。
上官裕的很多後妃帶著她們的宮女在略顯淩亂的蘭花苑院子裏圍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蓬頭垢麵,懷裏抱著一個枕頭,她一邊躲閃著那些女人伸過來的玉手,一邊大喊著:“滾,你們都給我滾,你們這些妖精,都是狐狸精!”
那些女人有的尷尬,有的覺得有趣,有的幹脆伸手去拉那個瘋女人的頭發。
上官軒皺眉道:“這就是醒過來的沈沐蘭嗎?還不如繼續昏睡著。”
周簡低聲道:“可能是上官晨的死對她的刺激太大,不然,她不會把枕頭當成她的孩子。”
上官軒站在那裏還有點懷疑,這時候,一個女子由於好奇忽然去抽沈沐蘭懷裏的枕頭,卻不想沈沐蘭竟然一扭頭,直接咬住了那個女人的手。
那個那人疼的大叫,周圍的人嚇壞了,有的跑了,有的幫拿女人往回拽手,有的用力去拉沈沐蘭的頭發。
但是,沈沐蘭就好像不知道疼一樣,就是不鬆嘴,很快,就聽那個女人十分淒厲的一聲慘叫,她的小手指竟然被沈沐蘭直接咬下來了。
沈沐蘭嘴裏叼著那根手指,滿麵血滴,樣子十分駭人,那個女子則是直接暈了。
眾人都嚇慌了,飛快的逃散,那個女人的宮女吃力的拖了那個女人跑掉。
剛剛還十分熱鬧的院子,頃刻間就隻剩下了院子裏的沈沐蘭和院門口的上官軒和周簡。
沈沐蘭吐掉了嘴裏的手指,連臉上的血都沒擦,直接抱著那個枕頭坐在地上,開始唱歌謠哄枕頭睡覺。
周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上官軒也吃驚不小,看來沈沐蘭不止是一般的瘋啊!
上官軒示意周簡留在原地,他親自小心的走到了沈沐蘭身邊,低聲道:“沈貴妃,你還認得我嗎?”
沈沐蘭根本沒理他,繼續哄‘孩子’睡覺,上官軒想了想蹲下身來,輕聲道:“這孩子真好看,叫什麽名字?”
這一次,沈沐蘭竟然開口了,溫柔的回答道:“他是早晨生的,叫晨兒。我希望他能像初升的太陽照耀四方,你說這名字好不好?”
上官軒馬上應道:“好,真好。可是,本王聽說上官晨已經死了,貴妃娘娘不記得了嗎?”
沈沐蘭聞言眼睛一立,聲色俱厲的瞪著上官軒道:“放屁,誰說晨兒死了?我的晨兒好好的,你看他睡的多香,你再敢胡說,我直接讓皇上賜死你!”
上官軒看著滿麵怒容的沈沐蘭尷尬的笑了笑道:“娘娘說的對,他沒死,他睡的很香,本王告退。”
說完,上官軒抽身離開。
他和周簡沒再耽擱,很快離開了蘭花苑。
周簡低聲問道:“王爺,沈沐蘭是真的瘋了嗎?”
上官軒應道:“應該是真的,正常的沈沐蘭不可能那麽粗魯,讓她學也學不會。”
“那我們怎麽辦?還要繼續監視她嗎?”
“不必了,她雖然瘋了,但是柳家姐妹依然會下手,我們監視著反倒讓她們不敢下手,撤了所有的人,不必管沈沐蘭和柳家姐妹之間的恩怨。”
“是,王爺。”
“從現在開始,你隻要小心皇上有沒有對本王不滿,和大臣們誰還敢明著反對本王,其他的都不必管了。”上官軒沉默了片刻命令道。
“屬下記住了。恭喜王爺,離成功越來越近了。”周簡低聲說道。
上官軒看了看四周無人低聲道:“讓你派去廟裏的人怎麽還沒有消息?”
周簡忙也低聲回答道:“大概是護國寺也踩高就低,上官燁出家後,被和尚們嘲笑了幾次,他一怒之下就離廟出走了,柳如翰走的時候撤了那邊的看守,所以上官燁去了哪裏沒人知道,我們的人現在正在四處尋找他的蹤跡,等找到了就會立即下手。”
“可惡的柳如翰,我真該殺了他。多增派些人手,高家雖然亡了,也不能留著上官燁,隻有他死了我才能安心。”
“是,王爺。”周簡應了之後又有了一個疑問道:“王爺,太子殿下那邊要怎麽辦?”
“等我們從皇上手裏拿到了傳位遺詔,那邊就下手,在那之前,先不要打草驚蛇。”
“屬下知道了。恭喜王爺離大業成功隻有一步之遙。”一提到傳位詔書,周簡也有些興奮。
“本王謀劃了這麽久的事情,哪有不成功之理。”上官軒得意的笑著說道。
“沒錯,這天下一定是王爺你的,別人沒資格坐。”周簡恭維道。
兩個人的身影在後宮的甬道上快速的閃過,陽光下,隻留下兩排模糊的腳印。
白晝總是很短,夜晚很快來臨,福海伺候著上官裕用晚膳更衣,然後小心的拿出了上官軒進獻給上官裕的那個藥丸,拿了三顆給上官裕道:“皇上,今晚要到哪裏去安寢?”
出乎福海意料之外的是上官裕竟然擺擺手沒接藥丸,而且輕聲應道:“今晚,朕獨睡。”
“皇上,你說真的?”福海驚喜的問道。
上官裕不悅的回道:“大驚小怪什麽,朕自己就不能安歇了?”
“皇上,老奴是開心。老奴早就擔心皇上這樣日夜臨幸女人身體會垮掉,現在皇上終於不吃這藥物要獨睡了,老奴這是太過歡喜了。”福海說著竟然真的流了眼淚。
上官裕看著激動的福海,歎息了一聲道:“朕,這些年也實在荒唐,為了女人,用盡了手段,帶頭來卻親手殺了晨兒,朕愧對沐蘭和蕭傑,愧對很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