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上官燁的下場很可憐
上官燁跪在養心殿冰冷的地麵上，上官裕滿麵冰霜的坐在龍案後麵，其他人分別站在兩邊，養心殿裏異常肅穆，一個皇子的命運就在剛剛改變了，每個人的心頭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緊張，不知道撒了彌天大謊的上官燁的結局會是怎樣。
上官燁更是恐懼，他的父皇雖然對他一向寬仁慈愛，那是因為他會討上官裕的歡心，可是現在他可是設計了一個陰險的計謀欺騙上官裕，從而想要殺害上官逸，那個慈愛的父皇還會繼續對他慈愛嗎？
果然，上官裕坐在龍案後，心潮起伏。不是別的皇子而是他在心裏最喜歡的上官燁！他最最看重的燁兒，居然瞞著他鼓動人去接近皇太子，然後還要誣陷上官燁的人要殺皇上殺皇後，這等行為太過惡劣，上官裕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秦箐那一刻和上官燁的對話還言猶在耳，上官燁已經明明白白承認這就是他的計劃。不但是他的計劃，不但要害了上官逸和蘇婉音，還要在事情成功之後殺了秦箐滅口。這一切上官裕就是再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都是真的了。
他看著跪在他麵前的上官燁，痛心疾首的問道：“上官燁，朕問你，你哪裏對朕不滿？朕哪裏讓你失望？你為什麽做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上官燁驚恐的望著上官裕悲憤交加的表情，瞬間潸然淚下。
他朝前膝行了兩步道：“父皇，你哪裏對燁兒都好，燁兒對父皇哪裏都滿意。可是燁兒對自己不滿意！”
上官裕詫異道：“燁兒，你為什麽對自己不滿意？”
“因為孩兒覺得自己太優秀，而站在那邊那個隨時會病死的人，他哪裏都不優秀，可是憑什麽他就是太子殿下，而本王就不是？他哪裏強過孩兒？憑什麽他就能將來繼承大統，而孩兒終生都隻能是個王爺？他憑什麽？他哪裏比孩兒強？”上官燁說著淚如泉湧，這一刻他壓抑在心裏多年的痛苦盡數宣泄了出來，泣不成聲。
上官裕望著這樣的上官燁心如刀割，他想說，燁兒，其實朕也是有心讓你當太子，可是你該有耐心，耐心的等下去。
無論是上官逸病死了或者是他犯錯了朕都能幫你爭取到這個太子寶座，可是你怎麽能這麽不相信父皇？居然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欺騙父皇，你讓父皇多麽的傷心？
上官裕也不禁垂下頭，沾了沾眼角。
可是，周圍站著那麽多的人，而且上官燁明顯已經等不及那個光明正大的機會自己瘋狂的動手了！上官裕除了痛心就是傷心。心裏的這些話根本無法說出口。
上官燁見上官裕表情複雜，心裏突然升起了希望，他要翻身，他要被赦免，他要無罪繼續當他的逍遙皇子！
於是，上官燁忽然緊爬了幾下來到了上官裕麵前，一把抱住上官裕的大腿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饒了兒臣這一次，兒臣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好皇子，不問朝政，一心孝順父皇。父皇，兒臣真的錯了，饒了兒臣這一次吧！”
他苦苦的哀求著，痛哭流涕，形狀淒慘。
上官裕的心真的有些軟了，因為他喜歡上官燁，這是他怎麽看怎麽喜愛的一個皇子！
可是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對上官燁法外開恩，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時候，旁邊一個人語氣淡淡的開口了。那聲音平靜無波，那內容去讓上官燁如同遭受晴天霹靂。
“王弟，你是不是以為哭幾聲哀求幾下父皇就會放過你？你知不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法不可廢，廢則無立。若是父皇為了你置法紀於不顧，則朝綱大亂，朝臣必會暗地裏失望。以後，我們的朝堂上就會風行不論犯了什麽錯，都一哭了之。父皇，兒臣也同情三弟，可是就事論事，三弟可是意圖謀害太子，謀害父皇，謀害皇後，還教唆殺人，殺人滅口未遂。父皇，要三思啊！”
上官軒一邊說著一邊走了出來來到上官裕麵前躬身失禮說完。
這一番話聽著十分公正，其實是明顯的要求從嚴處置，不讓上官裕對上官燁網開一麵！
果然，上官裕聽完了上官軒的話，激動的神情漸漸平靜，看著上官燁的眼神也漸漸冰冷。
上官燁害怕了，他恐懼了，他驚恐的哀求道：“父皇，不要聽王兄胡說，他恨不得我馬上死，他的競爭對手就少了一個，他的心裏也在計劃著謀取太子的寶座，父皇，你不能聽他的話啊！父皇，嗚嗚。”
為了保命，為了能免罪，堂堂的燁王爺已經像三歲的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
上官軒當然不是省油的燈，他馬上跪下道：“父皇，若是兒臣說這番話不是為了公心就讓兒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上官裕皺緊了眉頭，看看哭哭啼啼的上官燁又看看一臉大義凜然的上官軒，一時間真有些左右為難。
柳如翰見場麵十分混亂，便站出來道：“啟稟皇上，兒臣還要去宮裏各處巡邏，防止還有餘孽作亂，容臣告退。”
上官裕應道：“去吧。”
柳如翰便退了出去。
上官裕看看室內吩咐道：“秦箐，你去外麵候著。”
“是。”秦箐便也退了出去。
然後，上官裕才麵色凝重的看著上官燁道：“燁兒，你糊塗，父皇是多麽喜歡你，多麽欣賞你，你難道不知道嗎？怎麽能做下這等糊塗事？你讓父皇怎麽饒恕你？父皇若是饒恕了你，讓群臣怎麽說父皇？讓百姓怎麽看待父皇？”
上官燁聞言大驚，難道上官裕真因為上官軒的一番話，真的要從嚴治罪，殺他的頭嗎？
但是他可不敢打這個賭，他依舊驚恐的大哭道：“父皇，隻要你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一定改過自新，一定洗心革麵從新做人。”
上官裕終於歎息了一聲道：“燁兒，不是父皇狠心，血債需要血償，尤其是今天的事情，驚動了那麽多的人，就是父皇有心包庇你，也是有心無力。朕隻能按照律例，革去你的皇籍，你是皇子，雖然你不能充軍，但是可以流放，朕會慎重選擇把你流放到一個不那麽艱難度日的地方，今生，你恐怕就在要在那裏終老一生了！”
“父皇~”這個決定讓上官燁絕望異常，他目光呆滯的看著上官裕，想要哀求又想要自盡一時間痛苦非常！
上官軒對於這個決定感到異常開心，隻是他表麵上卻沒有表露出開心而是表現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假裝難過道：“王弟，你以後一定要謹言慎行，才不負父皇對你的網開一麵。”
一邊的蘇婉音無語，上官燁有這個可悲的下場也是不出她意料可是上官軒這算不算火上澆油落井下石，這話也太誅心了，哈哈哈，真不愧是將來會把所有擋他登基的人都殺掉的上官軒！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逸一向心軟，現在見上官燁落到了這個地步，雖然要殺害的目標是他，他也感到可憐，他用悲憫的目光看著上官燁道：“三弟，別絕望，若你真的去了苦寒之地，兄長一定會派人照顧你。你在那裏要好好自新，等幾年後，兄長一定想辦法接你回來。”
上官逸這一番話是出自真心，但是上官燁卻以為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是在譏諷他，馬上對目光凶狠的瞪向了上官逸，然後大罵道：“上官逸，我不用你假慈悲，我最恨的事就是沒盡早殺了你！我落到今天全都是因為你的存在，我會恨你一輩子！”
他嘶吼著，痛苦著，難過著，甚至於瘋狂著。他的前程毀了，甚至於沒了皇族身份，他要怎麽辦？他要怎麽活下去？
“皇兒，我可憐的孩子，你在哪裏？”忽然，一個淒厲的女聲傳來，
然後一個女人滿麵淚痕，頭發有些淩亂的衝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眾慌亂的太監婆子，小太監還在追著喊道：“皇後娘娘，要通傳才能進去。”
高飛燕卻根本沒有心思理睬這一眾人，她直接衝了進來，目光在第一時間落在了滿麵淚痕痛苦不堪的上官燁身上，再次淒厲的喊道：“皇兒，你怎麽了？是誰欺負了你？你怎麽看上去這麽可憐？她們說你要被殺頭，是真的嗎？”
高飛燕一連串的提問後衝過去抱住了上官燁大哭，然後又推開上官燁上下仔細的查看，上官燁有沒有受傷。她形狀驚恐，一副十分心疼的樣子。
上官燁看著自己的母後到來，所有的痛苦瞬間傾瀉出來，頓時泣不成聲哭道：“母後，娘，兒子沒用，兒子要被父皇流放了，不但流放還要除沒皇籍，永遠不能還朝，兒子不孝，今生再不能侍奉在母後身邊，兒子就要和母後永別了，嗚嗚~”上官燁說著放聲痛哭，撲倒在高飛燕的懷裏。
高飛燕聽到上官燁的哭訴，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擦了一把腮邊驚嚇的淚水，驚訝無比的看向了上官裕道：“皇上，你真的那麽狠心？要把我們的皇兒流放？”
上官裕自然是不忍心的，但是，君無戲言，而且在君王的眼中朝綱更加重要，法紀更加重要，他隻好垂下眼簾無奈應道：“飛燕，不是朕狠心，而是燁兒意圖謀害太子，還威脅朕和飛燕的安全，朕不能無視法紀和將來可能出現的流言，朕要治理好一個諾大的國家並不容易，不能隨意赦免燁兒這麽大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