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原氣外泄
靜謐的小院中，妻子正在廚房，而方常則拿著一把掃帚，在院落中打掃。
將滿地的落葉，打掃的幹幹淨淨。
他掃地的動作，看起來十分嫻熟，或許從小就幫著父母分擔家務。
一見鄭術回家，方常立刻將掃帚靠在一邊，上前接過鄭術手中的物件，而後一溜煙，快步跑到了屋內，將其放在桌子上。
方常從小就聽說，拜師學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作為徒弟的他，必須會察言觀色、眼裏有活。
將師父伺候的高興了，或許就能學個一招兩式的真功夫。
此時，鄭術忽然抓著方常的後頸，伸手指了指廚房中的那個女人，問道：“你見過她了麽？你與她相處的怎麽樣？”
鄭術很擔心，如果自己的妻子芸兒，不喜歡方常的話，自己收他作為徒弟，恐怕會很困難，畢竟他可不想“家無寧日”。
誰料，方常猛地點了點頭，朗聲回答道：“師娘是個好女人，勤勞賢惠，你能娶到她，真是師父你的福氣！”
方常的聲音很大，就連廚房內的芸兒，也已經聽見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瞧見芸兒臉上的笑容，鄭術便知道，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
方常這小子，有本事哄自己這個妻子開心。
“你回來了！”
芸兒紅著臉，快步從屋內走了出來，拿了一個毛巾，擦了擦丈夫鄭術的臉和雙手，笑道：“別聽這小子胡說，小屁孩懂個什麽？他說是你的徒弟，你不是不收徒弟的麽？”
“誰說我不收徒弟的？”鄭術反問道。
“城裏的人，都這麽傳，說你家的海勁功，傳內不傳外。”芸兒回答。
“都是一些謠言而已，遇到真正適合的徒弟，我能不收？
再說了，你還沒給我生一個兒子，我想傳內也傳不了啊。”
鄭術的這一番話，再度令芸兒小臉一紅。
方常也聽懂了這一句話，癡癡的傻笑著，更令芸兒感覺害羞，直接扭腰轉身回了廚房，繼續做菜燒飯去了。
中午，他們三人享用了那些燒雞。
方常更是對著師父師娘跪拜，行了完整的拜師大禮。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也就算是入了鄭家的門。
從此以後，也算是再有一個家了。
下午，靜謐的時光，官府衙門沒有任務，鄭術悠閑的坐在院落中。
他開始傳授功法。
鄭術所修行的一門功法，喚做“海勁功”。
此門功法，自鄭家祖上傳承下來，現如今已過四代。
據說，鄭術的祖上，曾經是東陀帝國的將軍。
後來在門閥鬥爭之中，敗下陣來，徹底遠離了東陀帝國的權力中心，變成平凡百姓。
又在數十年時間內，不斷被曾經的死敵追殺。
家道逐漸沒落。
最終隻能躋身於小小的鬆河城。
“方常，海勁功是一門極為剛烈的功法，修行之時，你會感覺全身的劇痛，猶如海浪衝擊身軀，這很正常。
我現在就將功法真義傳授給你，你能領悟多少，全憑天賦了。”
此話說完，鄭術赫然舉起右掌，掌心湧現一團紫紅色的氣流。
這一團氣流，洶湧無比，宛若靈蛇一般，騰空而起，直直飛入方常的額心。
一般來說，古老的功法，全都是記載於書籍之上。
這種功法秘籍，需要修行者仔細研讀，領悟的十分困難。
而修煉有成者，可將自己所掌握的功法，直接通過原氣，傳授給自己的門徒，這樣的話，領悟的會更加透徹。
這也是家族修士，普遍強於山野散修的緣故。
家族先輩們的親自傳承，自然要比研讀古籍要高明的多。
而且，海勁功經過每一代的傳承，都會攜帶每一代修行者各自的感悟，會將這一門功法，越發完善充實。
對於後輩的修行，更加容易。
此時，一縷紫紅色的原氣，湧入方常的額心。
他驟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平添了某一個書籍模樣的物件。
隨心而動，腦海中的書籍，能自動打開，無數信息，一股腦的湧入方常腦海。
“修煉海勁功的第一步，便是內視氣海。
生命體內，有一片神秘領域，蘊藏生命氣海，將其開辟，便能感知到天地原氣。
生命的肌肉力量，是有限的，如果以原氣駕馭全身，所蘊藏的力量，才是無限的。
你閉上雙眼，是否隻有一片黑暗？放緩呼吸，慢慢感受。
什麽時候看見一片充滿白色濃霧的空間，內視氣海就算完成了。”
鄭術躺在木椅上，緩慢的說著，一字一字咬字清晰。
“內視氣海是修行者的第一步，有快有慢，你不要著急。
當年我內視氣海，整整花了一天時間，那還是在我從小靜心盤坐的幫助下。
按你的體質來說，應該需要三天時間。
我先睡一會兒，什麽時候有異常了，什麽時候叫醒我。”
鄭術打了一個哈切，昨夜基本上沒睡，他已經很困了。
然而，他才剛剛閉上雙眼，就忽然聽見方常的聲音，“師父，我看見了一片濃霧。而且，我感覺自己置身於高空！”
“嗯？！”
鄭術猛地坐了起來，困意一瞬間全消了。
他走到方常的麵前，上下打量著，果然瞧見絲絲氣流，順著方常的全身毛孔，一點一點的釋放、消失於空氣中。
此刻的方常，像是剛從大蒸爐裏走出的一般，渾身冒著白色熱氣。
這些白色氣流，全是生命的原氣。
是萬物眾生，所蘊藏的生命原始力量。
一旦外泄，生命體內所蘊藏的能量，就會迅速縮減。
這確實是“內視氣海”的征兆。
鄭術欣喜，連忙問道：“才不到半個時辰，你就已經內視出氣海了？你比我當初更快！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很累？”
方常猛地點了點頭，“我很累，好像幹了一整天的活兒，身體被掏空了一般，勞累……空虛……”
“你感覺勞累，是因為體內的能量原氣，都外泄了。
你現在是否看見濃霧之間，有一小片池水？用意念去推動它。
讓池水向著周圍衝撞，撞擊那些濃霧空間。
這一過程，可能會感覺極為痛苦，但隻要你撞出了一小片氣海領域，就能將外泄的原氣，全部吸收封鎖。”
鄭術蹲在方常的身旁，雙拳緊握，感覺十分緊張與興奮。
仿佛眼前修煉開拓的方常，就是曾經少年時的自己。
他也沒有想到，教授一個徒弟，會有如此大的成就感與滿足感，方常現在僅僅隻是“內視氣海”的階段，鄭術就已經感覺自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成功的師父”。
與此同時，閉上雙眼的方常，成功內視出自己的生命氣海。
他的靈魂，仿佛置身於萬米高空，俯視這一片氣海空間。
濃霧彌漫的空間內，能見度極低，隻能隱約看見，生命氣海的正中央，有一小灘池水。
池水之中，滿是銀白色的液體，在不斷震動。
方常聽從師父的建議，用自己的意念，去控製那一灘銀色池水。
起初，非常困難。
銀色池水縱然動蕩，卻從來不隨方常心意，隻是胡亂的搖晃。
方常也越發感覺，自己外泄的原氣越來越多，體內能量越來越少。
越發疲憊，越發空虛。
他再度使用特殊的呼吸方式，更加專注心神，去控製那一灘銀色池水。
終於，一刻鍾過去，在方常感覺體內力量，已經外泄五成之時，那一灘銀色的池水，終於受控製了。
一開始，隻是受控製的晃動，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
又過了一刻鍾時間，在方常感覺自己的力量，快要外泄耗盡之時，那一灘銀色池水，忽然在他的意念控製下，猛然飛起，向著左側濃霧撞去！
嘭！的一聲，將左側的濃霧，撞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缺口。
也就是這一片小小的缺口，使得體內的生命原氣，不再外泄了。
非但不外泄，更以一種強大的力量，向著周身天地，吸收原氣！
天地之間，孕育眾生的生命原氣，極其隱秘。
非修行者，根本無法將其察覺。
而此刻的方常，全身億萬毛孔，全都在吸收周圍的天地原氣。
湧入氣海之內，化作銀色的“海水”，彌補了那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缺口。
他那原始混沌的生命氣海，總算是被開辟了一塊兒。
隻是，方常皺著眉頭，十分劇痛，問道：“師父，我為何感覺如此疼痛。池水撞擊濃霧的一瞬間，仿佛有一根鐵鞭子，抽打我的身軀，差點將我打的骨骼斷裂！”
鄭術回答，“確實，這就是修行海勁功的痛苦。每一次開辟氣海，都像是神鞭抽打肉身，無比痛苦。
但海勁功開辟而出的氣海，比普通氣海更加堅硬，吸收的原氣更加強悍。
也會在修煉途中，慢慢磨練你的肉身，以至刀槍不入。
隨著修煉的深入，痛苦會成倍的增加。
你要小心。”
聽聞此言，方常點了點頭，再度運用意念，控製銀色的池水。
向著濃霧領域撞擊！
又是“嘭！”的一聲，這一次撞出的缺口，僅有半個指甲蓋大小。
但是，疼痛卻是先前的兩倍！
致使方常猛地睜開雙眼，身軀脫力，轟然癱倒在地上。
鄭術連忙將其扶起，心疼道：“別用力太猛，你的肉身還承受不住那麽強烈的痛苦。急功近利，會反噬肉身的。”
鄭術的關切之語，令方常感覺到了溫暖，他再度坐了起來，心中想到，‘修煉一途，看來遠比我想象的痛苦。若是此門功法的痛苦，能少一點就好了。’
隨著他的心念一動，雙眸忽然發現了一團信息。
{功法：海勁功——殘缺。可升級強化為完整版——大海無量功。}
同時，方常也發現“神魔修改器”中，又自動生成了一枚黑色修改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