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接受曆練
“神？”紅袖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兩步，“這種事情，也……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紅袖的表情有些驚恐，那些傳說中的神，原來都是存在的麽？
禦書房裏，君淩天黑著臉看著書桌前戰戰兢兢的幾位大臣，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就是不說話，君淩天心裏那個火喲。
“幾位愛卿，都對此有何高見啊？”君淩天高高在上，俯視著這幾位在朝堂中都可獨當一麵的臣子。
“皇上，臣認為可先讓駐守邊關的孫將軍時刻注意動向，然後京師這邊再悄悄派遣兵將暗中潛到邊關，出其不意的出擊，狠狠地挫敗敵軍，這樣的話，可以速戰速決，畢竟海東國地小人稀。”說話的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譚青溪，這個是君淩天當初培植的親信，對君淩天最為忠心。
“皇上，譚侍郎此計可行啊，不過還是要慎重一些的好，我京師這邊由誰帶兵比較好呢？”蘇東臨謹慎的想了想，覺得譚青溪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海東國皇帝一向謹慎，怎麽這次突然就要發兵了，就算是自己兒子死在了宣夏，那也是他兒子自己作孽作下的苦果，怨不得別人，不過這件事好像不大對啊，整個的都透著怪異，但是他不敢說，搞得自己像是危言聳聽似的。
“朕親自帶兵出征。”君淩天突然作出決定，“這件事因為朕而起，就讓朕來解決吧，都不要阻攔，朕意已決。”君淩天擺擺手，阻止了剛想要阻止的蘇東臨說話。
“皇上，不可啊，國不可一日無君，您要是親赴戰場，朝堂政務又要誰來定奪？”吏部尚書大驚失色，這可了不得，皇上剛剛登上帝位，還不等穩固根基就要帶兵出征這簡直是胡鬧啊。
“朕意已決，國事就全權交由清王處理，蘇相輔政，其餘幾位聽候蘇相指揮，不得違抗。”君淩天揮揮手，一臉堅決，其實他是這麽想的，現在給君非笑一個機會練練手，等著他上了手，自己就深藏功與名帶著夢顏仗劍天涯隱居去。
“皇上！臣覺得不妥。”驃騎將軍也是覺得這件事很不妥，極力的反對君淩天親征。
“陳將軍，你隨朕出征。”君淩天涼涼的瞟了他一眼，冷不丁的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末將遵命！”陳忠雙手抱拳，恭敬又有些興奮的答應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陳將軍是想蹭著一起去戰場啊。
今夜的月亮許是被烏雲偷偷的吞進了肚子，整個天空都是漆黑漆黑的一片，沒有一絲亮光。夢顏已經在桌前趴了兩個時辰，可君淩天卻遲遲沒有回來，夢顏覺得心裏悶悶的，紅袖幾人也都被她遣了出去，隻留自己獨自在房內呆著。不知又過了多久，就在夢顏昏昏欲睡的時候，緊閉的門扉終於發出一聲輕響，是帶著些許的疲憊的君淩天回來了。
“怎麽不睡？”見到已經困得很快就要會周公的夢顏仍然頑強的強行睜開雙眼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的夢顏，君淩天心中閃過一絲心疼。
“淩天，你回來啦。”夢顏迷蒙的揉揉眼睛，看著麵前似乎有些模糊加重影的君淩天，怎麽就是看不清呢。
“是啊，我回來了，顏兒，為了突擊成功，我明天就要親自出征啊。”君淩天坐在夢顏身邊揉揉她的腦袋，真可愛。
“不要，我不要你走，你不可以去。”夢顏迷迷糊糊的嘟囔著，撲進君淩天懷裏，撒嬌般的蹭啊蹭。
“顏兒乖，等我回來，阿笑就對政務的處理得心應手了，到那時我就傳位給阿笑，我帶你浪跡江湖。”君淩天輕輕地將夢顏攔腰抱起，溫柔的置於柔軟的大床上，將她攬在自己懷裏，然後給自己和夢顏蓋上被子，小心地拍著夢顏的後背。
“恩，回來了就好。”夢顏微微的哼唧了一聲，換了個姿勢更加舒適的靠在君淩天懷裏，小手抓了君淩天的衣襟不放。
“恩……”夢顏不知道是聽沒聽清楚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就再沒了動靜。
由於白天一天的緊張與疲憊，很快的，君淩天抱著夢顏就睡熟了。而夢顏抓著君淩天衣襟的手好像動了動，隨即君淩天好像是睡的更熟了。而本來睡的迷迷糊糊的夢顏此時卻精神滿滿的坐了起來，剛剛她的確是快睡著了，可是聽到君淩天說要親自出征，她的心裏卻閃過一絲慌亂，於是立馬就醒神了。此時，夢顏悄悄點了君淩天的睡穴，扯開了君淩天的衣襟，然後咬破了食指在他心口處畫了一個符號，是什麽，為什麽這麽做，她也不知道，隻是覺得本能應該這樣做。很快的，夢顏的血就被君淩天的皮膚吸收進去，而做好這一切的夢顏又將君淩天的衣服恢複原樣，輕輕躺好，狀似無意的動了動，解開穴道。
也許是做了這件事之後心裏突然安心了，夢顏很快就沉沉睡去。
天微微亮，還有些霧蒙蒙的，雪花一片片的飄著，飛舞著，好似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納入它冰冷的懷抱之中。君淩天身穿威武的金色盔甲，高冷的立於雪白的戰馬之上，紅色的披風被刺骨的冷風吹得鼓起而獵獵作響，他的身後是三十萬熱血沸騰的將士，為了保衛疆土年初就拋下親人即將奔赴疆場的將士。君淩天再一次深情的望了一眼皇宮的方向，那裏一座宮殿裏睡著他心愛的人兒。君淩天是趁著夢顏沒醒悄悄起來的，因為他怕夢顏醒了，自己就舍不得離開了。
“出發吧。”君淩天緊了緊披風，揮揮手，帶頭驅馬走在前麵，告別背後送別的文武百官，陳忠緊隨其後，半點不敢馬虎，他心裏激動啊。
“什麽人！”行至城門前，陳忠突然發現皚皚白雪覆蓋的城門之上，有個白衣人靜靜地站在那裏。
聽到陳忠的大聲呼喊，白衣人慢悠悠的轉了身，靜靜地看著騎在白馬上的君淩天，君淩天頓時心中一緊，是夢顏。
夢顏一襲白衣，披著白色的狐裘，一頭墨發簡單的用玉簪別著，懷裏抱著一把做工精細的瑤琴。
“淩天，既然你不敢跟我告別，那麽我隻能來這裏送你了。”夢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隻是輕輕地笑著，溫柔似水的看著君淩天。
“顏兒……”君淩天無奈的歎息一聲，他知道，夢顏生氣了，妥妥的，就是生氣了，很生氣的樣子啊。
聽到這陳忠淩亂了，能這樣直接喊出皇上名諱的除了皇後有誰！有誰啊啊啊！自己竟然還威風凜凜的對著皇後大喊了一聲，想到這裏，陳忠突然弱弱的縮了縮脖子。
可夢顏隻是溫柔的笑著，也不理君淩天，輕輕地一揮衣袖，拂去城頭上一小塊雪跡，施施然的席地而坐，將瑤琴至於雙膝之上，素白的伸出輕輕拂弦，輕啟朱唇，悠悠唱道：
君欲守土複開疆，血猶熱，誌四方。
我為君擦拭纓槍，為君披戎裝。
君道莫笑醉沙場，看九州，烽煙揚。
我唱戰歌送君往，高唱。
聽……
如今我歌聲已啞，難高歌，迎君還。
我站在城樓細數，將士三十萬。
忽見君跨馬提槍，舊衣冠，鬢卻白。
我將祝捷酒斟滿，且問，君可安康。
君淩天聽到夢顏的歌詞，心中一震，塞外飄雪行路難，願織明月光為君司南，顏兒，你的意思是說你與我同在對嗎，顏兒，我一定會將你的話牢牢地裝在心裏的。
“顏兒……”君淩天此時覺得似乎有什麽堵在了胸口，悶悶的，好難受，他好想說些什麽，更想就這樣縱馬帶著夢顏離開，可是他不能。
夢顏一曲圓滿結束，小指輕輕一勾，結束了最後一個尾音，抬頭看著君淩天。想到一睜眼身邊就沒了人影，夢顏心裏就不打一處來，她是那麽不講情理的人嗎，竟然連個為他送行的機會都不給，知不知道她有多傷心，多生氣。本來想著就這樣轉身離去，可是看到君淩天似乎帶著些許愧疚的眼神，夢顏的神驀的就軟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起身抱琴飛身而下，落在君淩天的馬前。
將士們基本上都是知道夢顏的威名的隻是沒見過，終究對夢顏的能力半信半疑，有的甚至表示質疑，可是見了夢顏輕巧利落的從牆頭飛身而下，白衣飄飄如雪，他們從來都沒見過把跳城牆這動作做的像跳舞一樣的，那麽優雅，那麽高貴，卻一點也不做作。盡管當兵的都是糙漢子，最喜直爽，也最厭惡扭扭捏捏，可是夢顏卻絲毫沒有招得他們的反感。她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看到即將遠行的皇上，她沒有哭哭啼啼，更沒有不情不願，即使心中有再多的委屈，她依然選擇笑著來送皇上，為的，隻是想讓他安心。也許就是從此時，這個白衣似雪的女子就已經悄悄印在了他們的心裏。
“這是此曲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等你凱旋之日，我仍在這城頭為你撫琴，為你慶功高唱。”夢顏言笑淺淺，仿佛君淩天並不是要遠行，而是像往常一樣去上早朝而已。
“顏兒……”君淩天不敢看夢顏的笑臉，他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有點草率，可是他就是仍不住想要早一點給夢顏一個安靜寧樂的生活環境，為了實現夢顏的願望，他不得不如此，隻有這樣，君非笑才能更好的接受曆練，這樣他才放心把宣夏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