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丁典戰血刀老祖
眾人快馬加鞭、趕到那名白蓮教徒指向的地點。
那是一片凹陷下去的穀地,小而淺的沼澤或水潭分布在各處,四周長滿水草和低矮的灌木,從空中俯瞰,像是一個圓底燒瓶的瓶口。
不安的程度加劇了啊,這種地形,未免也太適合打埋伏戰與殲滅戰了。
朱厚煜的馬隊吊在最後麵,他皺著眉打量四周。
四方的高地上布置些弓弩手和重甲槍兵,就能居高臨下地發動箭雨和突襲、直接衝垮對方的防線與士氣,如果再有一支精銳甲騎從穀口殺入,神仙也難逃脫。
選這樣的地形設伏,白蓮教的人很有自信啊。
眾人湧入穀地後,朱厚煜帶人悄悄地擠到中間,如果真有伏擊,這個位置在第一時間受到的衝擊會更小,也能有更多突圍的方向選擇。
至於前方的“隊友”?一起碾過去就好了。老子可是惡黨啊,殺兩個隊友不過分吧?
穀地最深處,幾十名身穿白衣、背負長槍的武者立在原地,丁典戴著黑色麵甲站在最前方,看著朝自己湧過來的數百人,神情古井無波。
“無影神拳?”
眾人大驚失色,出於對丁典威名的忌憚、紛紛停下腳步,隻有血刀老祖與“落花流水”四人仍站在前方。
“無影神拳、老祖承認你的名頭很大,可我們這麽多人,你一人的麵子,怕是保不住這麽多寶藏吧?”
血刀老祖獰笑著走了上去,聽到這話、水岱的眉頭皺了皺,他可不希望跟這種惡徒混為一談,但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麽。
血刀老祖徑直走到丁典身前、衝他一拱手,兩人的距離極近,頭幾乎貼在一起。
揮手壓下準備發難的白蓮教徒,丁典又緩緩走近一些,同樣直著腰杆拱手一禮,兩人的拳頭碰到一起。
雙拳剛一接觸、血刀老祖驟然發難,手掌悄無聲息地滑落至腰間、握住刀柄,一弧猩紅的刀光暴亮,銳利的蜂鳴聲幾乎刺破耳膜。
丁典的反應絲毫不慢,翻手覆上拳甲,氣沉丹田、雙掌合十,用力向下壓去,正好接住血刀的前端,拳甲與血刀碰撞摩擦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
血刀老祖麵部漲得通紅、用力將血刀向上劃去,他驚訝地發現血刀居然絲毫動彈不得。
即便自己為了突然性、選擇了力道較弱的左手揮刀,但能如此雲淡風輕地壓下血刀,對手的內力與外功都不可小覷。
血刀老祖當機立斷,另一手也握住刀柄、全力向斜上方揮刀,丁典略微後撤一步、躲開那抹猩紅的刀光,仍然平靜地站在原地。
有了第一輪的試探、血刀老祖再不敢小覷丁典,他依仗丁典不敢硬接自己手中的血刀,刀刀大開大合、陰險狠辣,他的刀速極快,旁觀者隻能看到空中閃過一道道淡紅色的刀光。
血刀的詭異之處逐漸顯現出來,它的刀身薄如蟬翼、對手很難用肉眼判斷它攻擊的方向,血刀劃破空氣時發出詭異的尖銳聲響,與風聲混合在一起、格外擾人心神。
丁典的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血刀老祖與他以往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一樣,他是真正有資格與自己交手的強者,正好拿來做自己試功的靶子!
血刀老祖卻是有苦說不出,他本意是要假裝不敵、誘得“落花流水”四人出手,再伺機暗害四人,解決掉這個最大的對手。
丁典一共隻有幾十個手下,自己可是有一堆徒子徒孫能圍攻他,上百名江湖高手圍著他猛砍,再使點撒石灰、施毒的陰招,不怕他不翻車。
隻要殺死“落花流水”中的一到兩人,他便有五成的把握吃下整個局麵。
就算最後白蓮教過強、他弄巧成拙,也可以從容離開,趁著“落花流水”身死、本地正派勢力薄弱的機會,狠狠撈一把肥的。
但丁典的強度超乎他的想象,此人不僅拳速極快、招式精妙,而且內力深厚得嚇人,自己偶然被他擊中一拳,便感覺肌肉與經絡幾乎被那種詭異的內力擰成一團,再來幾次,他今天就得圓寂在這。
不知不覺間,兩人過招幾乎上百回合、雙方仍然難分難解,圍觀的俠客們看得大呼過癮,能看到兩個這種級別的大佬以命相搏,是一生也難得一見的盛景。
旁人看得熱鬧,血刀老祖卻越打越心驚,額頭隱隱有細汗滲出。
交手上百回合,自己的內力已經隱隱有些青黃不接,而對方卻仍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這家夥的內力好生詭異!
更令他震驚的是,指法、腿法、掌法、拳法,丁典的武功一直在不停地切換,而且逐漸臻於完善,這家夥是在拿自己練手?
一旁的朱厚煜逐漸看出了點門道,看丁典這架勢,他很有可能已經神照功大成了。
神照功雖然以內功為核心、但又不僅僅包括內功,它是一本包羅萬象的武學,拳法、身法、甚至兵刃都有所涉及。
之前與丁典相處時,隻見過他出手瞬秒雜魚的霸道,大約知道他是絕頂高手、卻不知道他的武功高到了何種層次,今天終於見識到了他的真實水平。
能在日漸混亂、危險的武林中闖出偌大名頭,並創建凶名赫赫的血刀門,血刀老祖的實力不容小覷,但如果不是血刀的威力、隻怕他早已被丁典壓製,馬上就要敗北。
嘛,雖說他現在也快敗北了。
血刀老祖咬緊牙關,招式也逐漸吃力起來,丁典熟練了招式後、他的壓力驟增,雖然短時間還撐得住,但再有一到兩個百招,自己必敗無疑。
他今天是來撈好處的、不是來跟這個黑胖子(丁典:???)玩命的,必須想個法子脫身!
趁著丁典後撤時,血刀老祖左手急速探進胸前衣襟,抓起一把黑珠子灑向丁典。
丁典下意思揮拳打落黑珠,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珠子仿佛具有黏性一般,有幾顆沾上了他的拳甲,一時間竟甩落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