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各有所得之勸婚
女人繼續說:「這時,他們的血緣關係混亂到極點。一對新人結婚,有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也可能是旁系的姑(叔)侄(侄女)。而且,後代的殘疾率很高。有的呆傻,有的肢體殘缺,還在村中流行著一種怪病:肌肉腐爛。
「當他們意識到這是近親結婚的惡果時,為時已晚。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區區幾戶人家,混亂的血緣關係,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的誤入讓他(怪臉男人)看到了希望。他留有我的目的,就是想讓我給他生一群健康的兒子。延續他們就要滅亡的村落。」
「噢,你答應他了?」韓光平被故事激怒。見她停頓下來,問道。
「一開始沒有。他又許我說,只要我給他生下一個健康的兒子,就送我走。他還打開關我的那間小黑屋的後門。這時我才知道,這間小黑屋是個套間。裡面放著幾個大木箱子,每個木箱里都裝滿了黃澄澄的金子和白花花的銀子,珍珠瑪瑙什麼的,也有一箱子。[
「他指著那些財寶對我說,只要答應他的條件,這些全歸我管。走的時候能帶多少帶多少。
「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心想,反正自己一個人也走不出這深山老林,如此被他軟禁著,倒不如答應他的條件。等生下一個孩子后再作打算。便應允了他。」
女人說到這裡,彷彿回憶起了什麼,把臉別向一邊,自言自語道:「我真傻,竟然相信了他的話。如果知道他根本不讓我走,或許不會答應他的。」
「那,後來呢?」韓光平問。
「第一胎。我生下了一個建全的女嬰,像極了我。他也很喜歡這個孩子,寶貝的了不得。但畢竟是個女孩兒,沒有達到他的條件,他不放我走。
「第二胎,我生下一個小男孩。可是那個孩子像極了他的父親,面貌極度醜陋。而且手腳還有殘疾。他十分惱火,說這個孩子不能算數,讓我繼續給他生。
「我把感情傾注在了兩個孩子身上,尤其那個有殘疾的醜陋的男孩。再丑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呀。
「可是。他卻對男孩兒十分仇視。不是打就是罵,從未露過好臉色。
「而對女孩兒,他卻疼愛有加。真正的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頂在腦袋上怕嚇著。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在男孩兒五歲的時候,姐弟兩個鬧玩兒發生分歧,弟弟把姐姐打哭了。這一下可惹惱了他們的父親,他一拳把男孩兒的鼻樑骨給打斷了。孩子差點痛死過去。
「這事發生不長時間,男孩兒就走失了。我們找遍了周圍的山林,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人們都認為孩子很可能是被野牲口吃掉了。
「後來,他在最東邊的那間屋裡設了個最惡毒的咒,點上綠色鬼火。這樣死去的孩子將永遠法轉世投胎。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是為了防止孩子的陰靈再轉回來投胎。他認為,人前生什麼樣。投胎后還是什麼樣,他想在這個家裡杜絕醜陋和殘疾。」
聽到這裡,韓光平才明白為什麼那個屋裡的燈光是綠色的。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這個孩子,我一直以為他已經死掉。不承想他竟然還活著,並讓我見到了他。」女人說到這裡。聲音哽咽起來紅顏邪妃全文閱讀。
「難道你沒有給他生過一個健康的兒子?」想到女人現在的處境,韓光平疑惑地問。
「也許是上天報應。從那以後,我一直沒有再懷孕。為這,他沒少和我慪氣。我們的感情也因此而變得很冷淡。」
女人嘆息了一聲,沉默起來。
韓光平忽然想起早上冷清清的街道,好奇地問:「今天早上我上街,怎麼家家還都關著門?」
「這裡的人一天吃兩頓飯。早上不睡到太陽老高不起床,下午太陽不下山就吃晚飯。天一擦黑就睡覺。」[
典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韓光平心裡想。又問道:「不點燈?」
「從不點燈。據說,一開始怕燈火引來兵匪。後來習慣成自然,便一代代延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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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老用黑布巾抱著頭臉?看你身手靈敏,不像長期被禁閉的樣子。」韓光平今天是打破砂鍋紋(問)到底了,把心裡的疑團一個個抖摟出來。
「黑布是他讓我包的。說只要家裡有外人來,我必須用黑布包起頭臉。並且不讓我出大門一步,不讓我接觸村裡任何人。至於身手……咳,」女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也是被求生逼出來的。他許我生一個健康的兒子后就放我走。到那時,我必須有強勁的體力。不然是走不出這大山的。沒辦法,我就在屋裡鍛煉。跑、跳、藤、挪,一天不知練多少遍,每次都練出一身大汗。天長日久,身段也就靈活了。」女人說著,一擰身,人已經站在台上了。韓光平還沒反應過來,一縱又坐回到原來的位置。快得就如同颳了陣風。
「你真有毅力。很羨慕你。」韓光平由衷的說,又試探著問道:「如果你走的話,是你一個人?還是和你的女兒?」
「你終於問到了她。」女人臉上爬上一抹喜悅之色。
韓光平:「怎麼?她……嫁人了嗎?」
女人:「沒有。」
韓光平:「那,她住哪裡呢?這個家裡只有你們兩個人呀?」
女人:「我要不出來的話,你豈不認為這個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這倒是事實。韓光平老實地點了點頭。
「她在十三歲的時候,和我一樣,被她父親軟禁起來了。」女人口氣特別輕鬆,好像軟禁的不是她的女兒,而是毫不相干的別人家的孩子:
「在這裡十三歲就算成年人,可以婚嫁了。」女人繼續說:「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一個醜陋的殘疾人,就把她關了起來,與外界脫離了一切關係。」
「那,女孩子總得嫁人呀?」
「他在等。」
「等?等誰?」
女人抿嘴笑了一下,沒做回答。
韓光平想了想,不由臉上一熱。
女人望了韓光平一眼:「我看的出來,他挺喜歡你。」
「這……」韓光平有些措手不及。
「今天下午你們的談話,我全聽到了。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這麼多,更沒有對外人說起過他的祖先。你是唯一的一個。」
「可他告訴我,給我預備兩天的乾糧,讓我一個人回去。」[
「他那是在試探你浮士夢。如果你走,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也只有死路一條。叢林里的野牲口晚上出來傷人。」
韓光平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暗道:虧著我沒有走成!
「你走不成。」女人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詭譎的一笑:「他在你飯里放了葯,藥性一發作,你就暈倒,彷彿病了一般。」
「啊,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
「勞累和傷風。」女人回答。
「嗯,是這樣想的。」
「這是他想留住你採用的手法。」
韓光平一驚:「如果不想留我,是不是就放我走?」
「嗯。不過,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出去的。」
「經常有人來這裡?」
「偶爾。」
韓光平氣餒地低下了頭,沒再言語。
「你要願意的話,可以做我女婿,我們一塊兒生活。」女人口氣溫和地說。
韓光平仍然低垂著腦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還不想把自己交代在這裡。
「你們兩個正好般配。」
身後突然傳來「囔囔」的沙啞的男音。韓光平嚇了一跳,忙回頭一看,怪臉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你……怎麼起來了?」韓光平余驚未消地問。
「這點兒傷算得了什麼?藥效一起作用,就不疼了。」怪臉男人很輕鬆地說。看他表情,彷彿傷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難道怪病讓他失去了疼痛感?那可是一大塊連皮帶肉哇!韓光平心裡說。
「我的女兒絕對配得上你。」
怪臉男人說著轉到韓光平對面,坐在了女人原先坐的石頭上。而女人卻不知了去向。韓光平一點兒也沒感覺出她的離去。
怪臉男人並沒有注意到韓光平的詫異,又說道:「如果你們結了婚,將來我就把村長的權力交給你,你就是村裡的大拿,村裡的一切,包括人,包括財物,就全是你的了。」
啊!原來他還是村長。韓光平微微感到吃驚。
「如果你不同意,你也走不出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出去的路。」
「可是,我卻進來了呀?」韓光平反駁說。
「是你命大。」怪臉男人說:「進來的人不一定個個都能找到我們。或許在路上就被野牲口吃掉了。這裡到處是叢林,到處是野牲口踩出來的岔道。人根本找不到通向外面的路。」
韓光平聞聽不由一驚:「難道說,你許給阿姨(為了說話方便,韓光平只能這樣稱呼那女人)的話只是為了安慰她?」
怪臉男人嘴角抽了抽,擠出一抹醜陋的褶皺這大概就是平常人的詭譎的笑瞭然后說:「你很聰明。」
韓光平的心一下掉到冰窟里。(未完待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