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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收徒」現場(二)

  付強舉著杯子,見「小神童」還是一臉不屑的模樣,心想:這個小女孩兒到底是無知還是有真本事?自己這招隔空取物,可是鎮住了看過的每一個人,那些圍觀的人們不也看得津津有味嗎? 

  「看來『小神童』還是不滿意小人的法術,不願意賞口薄酒,罷了,小人自斟自飲吧!」付強看著梁曉樂,笑呵呵說道,一隻手抓住兩隻杯子,另外一隻手衣襟一拂,酒杯里滿滿兩杯透明的酒,芬香撲鼻。 

  人群中立刻爆發出一片歡呼聲。這樣憑空變出東西的法術簡直太利害了! 

  付強得意洋洋,把一隻酒杯遞給梁曉樂,笑道:「『小神童』,可否賞臉共飲一杯?」 

  梁曉樂微微含笑,沒有接那杯酒,只是問道:「付先生就拿這點小本事,想來我這裡當徒弟?只怕不夠的!」 

  圍觀的人們差點背過氣兒去:這叫小本事嗎?要是這個也不行,恐怕你再也招不到徒弟了?! 

  付強愣在當地沒有動彈。這是什麼意思?這樣的法術也入不了她的眼嗎?那得用什麼才能震懾住她呢?心裡這麼想著,不由用眼看了看混跡在人群中的師傅湯半仙。只見湯半仙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似有鼓勵他再繼續下去的意思。 

  他們的舉動早已收在梁曉樂的目光里:暗道:果然是一夥的!我不給你們點兒厲害,你們也不知本姑娘有什麼能耐…… 

  梁曉樂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緊不慢地走到那棵被付強做法弄斷的杏樹旁,說:「這棵杏樹少說也有十來年樹齡,又是杏果即將成熟之際,如此毀了,實在可惜。我要再把它接好,還它一條生命。」 

  然後口中默念咒語。以手做招樹狀。 

  只見那倒在地上的樹冠就像半空里有根看不見的繩子吊著一般,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待直立起來以後,梁曉樂又招招手,那樹冠便慢慢騰空拔起,就彷彿樹冠上有雙眼睛一般,望著梁曉樂的手勢,將樹身慢慢對上了地上的斷口,並且嚴絲合縫,不偏不斜。 

  梁曉樂作勢走過去,用手在斷口處撫了撫。然後對著地上被摔下來的杏子說:「行了,已經接好了,你們可以回到樹上去了。」 

  梁曉樂的話音剛落。地上的杏果,彷彿有知覺一樣,一個個「嗖嗖」地飛向樹枝,牢牢地掛在了枝葉之間。 

  圍觀的人么驚呆了,半天沒人言語。待梁曉樂離開杏樹往回走的時候。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嘆聲: 

  「真厲害,招招手,樹就能自己立起來。還能找到下半截。」 

  「神了!斷了的樹也能接上!掉下來的杏果能回到樹枝上!聽都沒聽說過?!」 

  「比她娘的神餃子呢?」 

  「神餃子不是還有引子(自己包的餃子)哩嘛!這個呢,(樹)皮兒也沒連著一點兒?!」 

  「死人都能救活了,別說一棵樹了?!」 

  「就是,老天爺爺的童子神氣兒大呀!」 

  「…………」 

  付強見「小神童」真的把杏樹復原。早已驚得目瞪口呆。心想:自己作勢將杏樹弄到,不過用的是江湖手段而已。其實那樹早已被師傅讓式神鋸斷了,然後在後面扶著。而這「小神童」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樹復原。這仙術絕非一般靈力!心裡早已佩服的了不得。又聽了人們的議論,哪裡還有臉面立在「考場」里?招呼也沒給梁曉樂打,灰溜溜地鑽進人群,不見了蹤影。 

  湯半仙也被眼前情景驚呆了。 

  「小神童」救活燕慶喜和史建全,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湯半仙也曾經親耳所聞。也正因為這個。使他改變了對「小神童」的看法,也把老英雄的失蹤與她聯繫起來。要不然。他絕不會跑三十多里路,來看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兒收徒弟。 

  人有假死的時候。當一個人只是沒了氣息就被斷定死亡的話,遇見異術高明的法師,很有可能會被救活。但只要這個人被開膛破腹或者解體,無論多麼高明的法師,都將於事無補。 

  植物也是如此,只要它不具備再生能力(生側枝),把頭一掐,就意味著永遠死亡。 

  把一棵鋸斷的樹木接活,實屬前所未聞。 

  「小神童」的法術確實不一般! 

  也許正是這個「不一般」,才能讓老英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失蹤了。 

  如今嫌疑人就在面前,不弄出個子丑寅卯,如何向張家交代?再說,自己也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輸掉呀? 

  湯半仙眼珠一轉,對身邊的一個徒弟咬了咬耳朵。 

  ………………………………………………………… 

  「考場」上又出現了一個年輕小夥子。一上來就自報家門: 

  「我姓水單名一個成字,今年二十四歲。水家窪村人。今天前來應聘『小神童』的徒弟。」 

  說著雙手抱拳,對梁曉樂拱了拱手。 

  梁曉樂點點頭,說:「我招收徒弟的要求可能高了些。但如果是庸俗之輩,我也不想在他(她)身上耗費精力。剛才的情況你也可能看到了,無論你法術多麼高,只要被我破了,便請自便。」 

  水成說:「這個我知道,不入師傅眼的,自是不能當徒弟。剛才課題是樹木。大家都知道,植物與動物不一樣,動物死了也就不動了,而植物死了,必須等它枝幹葉落方能證明。而這枝幹葉落可是有時間過程的。 

  「我說這話並不是懷疑剛才那棵杏樹沒活,大凡能馭植物的人,都能將一株植物移到別處,再將別處里的植物移到這裡,如此一調包,誰也看不出這棵樹還是不是昨天的那棵樹?!」 

  「噢,你是懷疑這棵杏樹沒活?」梁曉樂聽出水成的話外之音,不屑的問道。 

  水成:「『小神童』不要誤會。我之所以這樣說,是覺得考場還是應該考試動物的好,死活立見分曉。」 

  梁曉樂不耐煩地說:「我考試並沒有出題目,大家可以盡自己所能進行表演。會什麼的表演什麼,不厭重複,更希望推陳出新。」 

  水成:「那我就以動物為題獻醜了。但只要我贏了,你必須收我為徒。」 

  梁曉樂:「決不食言。」 

  水成:「那好,你看__」說著將手往高空一指,只見晴朗朗的天空里,立時飄來一大團「黑雲」。 

  那團「黑雲」彷彿就是沖著「考場」來的一樣,在人們的頭頂迅速降落,散開。待離得近了,人們才看清,原來是黑壓壓一大層蚜蟲。 

  「馭蟲術!」梁曉樂鄙夷地想到。 

  說時遲,那時快。梁曉樂怕蚜蟲落得人們滿頭滿臉都是,趕緊掐指念訣,馭來密麻麻一層七星瓢蟲,在半空里就將蚜蟲吃了個精光。 

  水成一看第一個回合自己輸了,也不驚慌,立馬又馭來一群麻雀,啄食瓢蟲。 

  梁曉樂見狀,心想:你馭蚜蟲,我馭瓢蟲,你又馭出麻雀滅我瓢蟲。任何動物都有天地,如此下去,動物越馭越大,勝負也永遠分不出來。反把梁家屯村鬧得人心惶惶,寢食難安。 

  梁曉樂心裡這麼一想,右手往空中一甩,一張粘網迅速在眾麻雀的上空展開,並且越展越大,瞬間便把整個「考場」罩住。 

  梁曉樂一見粘網展開,又默念咒訣,那些還在啄食瓢蟲的麻雀就像接到指令一般,「噌噌噌」,拔身向上飛去。當觸到粘網的一剎那,一隻只都被粘在粘網上了!「撲拉」著翅膀「唧唧喳喳」直叫喚。 

  人們見狀,一下歡呼起來: 

  「嘿,都粘住了。一個也不剩。」 

  「這比吃強多了,不血腥。」 

  「這網是什麼做的,這麼粘?」 

  「…………? 

  水成一見自己馭來的麻雀都被粘到粘網上,一時沒了主意。愣了愣神,扭頭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抱著雙肩觀看的師傅湯半仙,只見湯半仙沖他搖了搖頭。 

  這一幕自是又沒逃過梁曉樂的目光。因為他一上場,梁曉樂就一直盯著他的眼神,想斷定他與湯半仙是不是一夥兒的。現在看來,果然。 

  水成見狀又是一愣神。心想:這搖頭又是什麼意思呢?是不讓自己再馭下去了,還是不依「小神童」?! 

  這套「馭蟲(麻雀)術」,是他與師傅湯半仙精心設計好的,來時還把什麼降什麼念叨了一個遍兒。按師傅的意思,最後馭出獅子、老虎,把梁家屯鬧個地覆天翻才痛快。 

  現在才兩個回合,怎麼會不讓繼續下去呢? 

  看來不是阻止自己再馭下去! 

  那就是讓自己不依不饒「小神童」了?! 

  水成想罷,一手掐腰,一手指著梁曉樂,怒氣沖沖地說:「『小神童』,我是慕你名聲,才來報名應聘徒弟的。你剛才也說了,大家可以盡自己所能進行表演。會什麼的表演什麼。我最擅長的就是馭蟲、馭鳥、馭獸。這才表演了兩個回合,你為什麼用粘網把我馭出的麻雀全粘住了?」 

  梁曉樂不急反笑:「那你說我應該怎樣制住你的麻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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