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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打哭了,鬨笑了!

  餐廳里吃飯的人們吵吵嚷嚷的,噪音比過去高了好幾個分梁曉樂聽了聽,幾乎說的都是盧金平的事。說什麼的都有,但大致就一個意思: 

  盧金平在別的事上還可以,也知道過日子,就是嘴太惡,舌頭忒長。這樣懲治她一下也好。免得她以後再胡說八道,整出人命來。 

  梁曉樂和宏遠娘一出現,人們又把目光集中到她們娘倆兒身上,有的還朝她們仲出大拇指。 

  梁曉樂覺得臉上**辣的,一點兒也沒感到被讚美的喜悅。她抬眼望了望宏遠娘,發現她笑得也很勉強,還透著一絲兒尷尬。 

  梁曉樂沒想到自己一心一意懲治「長舌婦」,卻在村裡引起如此的悍然大波!也把宏遠娘推向兩難的境地。以後再在村裡懲治人,還真的應該掌握好分寸。 

  吃過晚飯後,宏遠娘從食堂里拿了些新做的甜點,又裝了一大籃子家裡有的各種水果和乾果,便和梁曉樂來到了盧金平家裡。 

  安桂花和牛桂芬果然都在這裡。見宏遠娘來了,都立起身來打招呼。 

  安桂花緊走兩步,接過了宏遠娘手裡拎的果籃。 

  盧金平本來是躺在東裡間屋裡的炕上的,聽見宏遠娘和梁曉樂來了,一激靈爬了起來,淚眼汪汪地望著梁曉樂,坐在炕上又點頭又打手勢,做著不知是歡迎還是感激的動作。 

  梁宏皋聽到動靜后,從西裡間屋裡走過來,後面還跟著他的一雙兒女。梁宏皋與宏遠娘和梁曉樂打了招呼。臉上表情羞答答的·手腳無措地不知往哪裡放。 

  狗剩和小雪,也都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梁曉樂。不知是還沒有從下午的驚恐中緩過勁兒來,還是聽說了梁曉樂處罰他們母親的事,對梁曉樂產生了畏懼心理。 

  看來,這件事給整個家庭蒙上了陰影。尤其在孩子幼小的心田裡,刻上了無法抹去的傷痕。 

  梁曉樂後悔了覺得很對不起這個家庭,對不起兩個年幼的孩子。如果盧金平再出點兒事的話,她這輩子也甭想心安了。 

  一定要看好盧金平,不讓她出任何問題! 

  梁曉樂心裡默默地想著忙從果籃里拿了兩個又大又紅的紅蘋果,遞給兄妹倆。 

  兄妹倆誰也沒敢接,都用驚恐的眼睛望著他們的父親。 

  「樂樂姑姑給你們里,就拿著吧。」梁宏皋對一雙兒女說。 

  狗剩和小雪又望了望梁曉樂,見梁曉樂一直微笑著,這才放心地接了過去。見父親給他們打手勢,抱著蘋果跑回西裡間屋裡去了。 

  (書中暗表:蘋果在這個時空里這個季節是反季節水果別處里都沒有賣的。只因梁曉樂不斷從空間里往外拿,家裡從來沒斷過。宏遠娘一直認為是老天爺爺送來的,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吃了晚飯了嗎?」宏遠娘坐在炕沿邊上,湊近盧金平問道。 

  盧金平搖搖頭,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一臉的羞愧之色。 

  「勸了半天了,一口也不吃。」安桂花首先回答道。 

  「咳,本來是個愛說愛道的人一下子不讓她說了,心裡不知憋屈成什麼樣子呢?」牛桂芬也說。 

  「哼,憋屈點兒也好。」梁宏皋剜了盧金平一眼有些揶揄地說:「一天到晚唧唧喳,唧唧喳,說些著三不著兩的話。還不都是這張嘴惹出來的禍。」 

  「她正難受著哩,你就少說兩句。」安桂花蹬了梁宏皋一眼,忙制止道。 

  盧金平聞聽,倒身趴在枕頭上,又「嗚嗚」地哭起來。 

  此時梁曉樂可作了難:說別的無關緊要的話,不是那個場合;但凡是涉及到此事的話,對盧金平都是個刺激。如果什麼也不說,那又來幹什麼呢? 

  這真是大尷尬碰上了二尷尬尷尬到一塊兒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 

  見宏遠娘勸住了盧金平,梁曉樂忙安桂花要了個碗,到水缸里舀了半碗水(自是趁機將水缸里的水換成了空間水),燒了一張符紙灰撒到裡面對盧金平說:「皋嫂,你先喝了這半碗符紙水,穩定一下情緒,有什麼事咱慢慢說。」 

  盧金平望了一眼水碗里飄著的紙灰,知道這是梁曉樂給她求的葯,想拒絕,又不好駁梁曉樂的面子。自己一下午水滴未進,也確實有些渴,便接過水碗,「咕咚咕咚」,幾口喝了下去。 

  梁曉樂給她喝的是空間水加安神符,不大一會兒,盧金平情緒果然平靜下來,眼淚也不再流了。 

  梁曉樂見狀,又趕忙拿起一塊兒拿來的甜點,舉到盧金平面前,和藹地說:「皋嫂,這是食堂里今晚才做的甜點,好吃著呢,你一塊兒,嘗嘗合不合你口味?!」 

  盧金平望著甜點搖了搖頭。 

  梁曉樂爬上炕,拉過盧金平的手,強行賽到她手裡,又托著她的手,把甜點湊到她嘴邊上,裝萌扮嫩地說:「你就嘗一塊兒么,又葯不死你。」 

  「是啊,金平,小神童都給你跪下了,你就別發犟了。」安桂花在一旁打趣說。 

  梁曉樂聞聽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光顧了哄盧金平了,上炕后便沒有注意自己的姿勢。為了能拉到盧金平的手,無意中將雙腿蜷了起來。卻被安桂花借題發揮了。 

  盧金平也是聽了安桂花的說道,才注意到梁曉樂的姿勢的。心裡不免激動。接過甜點以後,用手拽了拽梁曉樂,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見盧金平還沒有吃甜點的意思,梁曉樂心想: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乾脆哄人哄到笑!我再給她表演一番,扭轉一下她的情緒。 

  於是,又復趴在炕上,撩起自己的上衣,對盧金平說:「皋嫂,你心裡要是還記恨你這個小妹妹,你就打我屁股一下,解解你的心頭之恨。」 

  梁曉樂之所以這樣說,她覺得,這事說不清道不白,越解釋越黑。安桂花借題發揮說我是小神童,不如乾脆承認下來,以小神童的身份,替神受罰。這樣既顯得自己心胸開闊,還能把事全部推到「神」的身上。因為你越積極地承認,越顯得這事不是你做的。事情如此重大,要真是自己乾的,在被害人面前主動承擔責任,除非吃了豹子膽?! 

  再一個就是梁曉樂認為,懲罰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的嘴巴——她的大長舌頭,只要她改過自新,還是好人一個不是。 

  安桂花本來就是人來瘋,只要有人,沒有她不顯擺的時候。她見梁曉樂撅著小屁股等著挨打,上去抓住盧金平沒有拿甜點的那隻手腕,手上用力,把盧金平的手掌,拍在了梁曉樂的小屁股上。 

  「啪!」 

  屋裡立時想起一聲清脆的響聲。那聲音,就如同一個成年人使勁兒拍了一下巴掌。 

  所有的人們都愣住了。 

  盧金平舉著又疼又麻的手掌,怨恨地用眼睛瞪著安桂花,責備的表情寫在臉上。 

  安桂花更是覺得奇怪,尖著嗓子說:「怎麼會這樣?我只是想比劃一下,根本沒用力啊?!怎麼會是這樣?」 

  其實,這是梁曉樂暗中使用了異術。她想借盧金平的手掌,狠狠地打自己下子。一來是對自己這次魯莽的懲罰,二來也是向這個家庭賠罪。盧金平造謠生事致人死命該懲治,但不該給這個家庭蒙上陰影,給兩個年幼的孩子造成如此大的傷害!歸根結底還是自己處理的不得當。讓當事人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如果能緩解她的心理壓力,不再出什麼事情,梁曉樂覺得值! 

  「樂樂,大娘不是有意的,來,讓大娘看看,打爆起來了嘛?」安桂花說著,就要扒梁曉樂的褲子。 

  此時是仲春,梁曉樂只穿著一條夾褲(帶里兒的雙層褲子),安桂花估計准能打出五個手指印來。 

  「不嘛,沒事。」梁曉樂趕緊坐起來,躲避著安桂花。然後對盧金平說:「皋嫂,你原諒我了吧?如果還不原諒的話,你再打我幾巴掌。」說著,將小屁股調給盧金平。 

  盧金平忙擺手搖頭。 

  「你不打,那就是原諒我了?!」梁曉樂笑眯眯地望著盧金平的眼睛,手搖著她的胳膊說:「是不是啊,宏皋嫂。如果你真原諒我的話,就給我笑一個。」 

  盧金平嘴角抽了抽,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噢,噢,噢,紅皋嫂原諒我了,沒事了。」梁曉樂坐起來,裝萌賣乖地拍著手大叫起來。 

  「看把你樂的。」宏遠娘嗔怪地望了梁曉樂一眼:「讓你宏皋嫂吃點兒東西,躺下休息休息。」 

  「哎。」梁曉樂答應著,下炕到水缸里又舀了半碗空間水,遞給盧金平,說:「紅皋嫂,你把手裡的甜點吃了,再喝了這半碗水,就躺下睡一會兒。」 

  這回,盧金平很聽話地吃了甜點,把碗里的涼水也都喝光了。 

  梁曉樂像個傭人一樣,讓她躺下,然後又給她蓋好薄棉被,掖好被角,對她說:「紅皋嫂,好好休息,什麼也別想,一切都會過去的。」 

  盧金平在枕頭上做點頭狀。 

  大概也是累了,又喝了空間水和安神符灰兒,不一會兒,便發出均勻的喘息聲——盧金平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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