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厲章 邢大遭遇厲鬼
梁曉樂話音一落,村民們紛紛議論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呀?!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這死狗爛貓的屍體,還真不能亂埋?!」
「這棵槐樹在這兒長了上百年,過來過去的,誰也每當回事。我們這是守著神樹不識神啊?!」
「壞事變好事!只可惜我們請晚了小神童!要是早讓她來看看,呂金剛和呂二狗也死不了。」
當人們回到村裡的時候,那個小夥子已經蘇醒過來了,而且情況良好(啊呵,不能不說這裡也有小玉麒麟的功勞)。
村民們那個歡呼呀,把梁曉樂捧成了神明。尤其小夥子的母親,當街就給梁曉樂跪下了,口口聲聲說:「恩人啊,神仙啊,謝謝你救了我的兒子。我就這一棵獨苗兒,他要有個好歹,我非得跟他去不可。你這是救了我們一家人啊!」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把梁曉樂發現神樹、起出黑貓屍體、救活小夥子的事,都編成故事講了。有的村裡也效渀呂木村,用一個事件做引子,來找梁曉樂給破解,然後把全村的土地都租給宏遠爹。
梁曉樂初設神壇就給家裡帶來這麼大的利益,心裡高興的了不得。也是年少氣盛,只要有人叫,也不問事大事小,立馬就跟人去。為此也吃了不少苦頭。
一天,有一對青年男女趕著一輛馬車來請梁曉樂(由於梁曉樂是個小姑娘來請她的人,不是人多,就是一男一女),說他們是離這裡二十多里路的邢家村村裡的。男青年的哥哥中了邪,來請梁曉樂去給破破。
農村裡中邪是常有的事。比如遇見狐狸精、長蟲精什麼的,或者是撞上了髒東西,就會得狀克(癔病)、大哭大鬧不止。一般情況下,都是請本村或者當彎兒里的巫婆神漢給看看,化幾張冥紙送送也就好了。
這兩個人巴巴地跑二十多里路趕了來,大概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奔著租賃土地過來的。梁曉樂心裡這麼一想,也沒問清事情緣由,由爺爺梁龍勤和長工總管辛慶同陪著,坐著自家的馬車便出發了。
書中暗表:一是梁曉樂是個女娃,年齡又小,出門看事看病家裡跟個人去還放心;二是每次都牽扯到租賃合同事宜,由大人出面好說話。這天,宏遠爹、娘都有事脫不開身,梁龍勤便主動承擔起了陪伴梁曉樂的任務。
為了來去方便他們都是坐自家的馬車。
到了那裡一了解,才知道事情並不是像梁曉樂想得那麼簡單。
原來,村裡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姓邢名金起,因在兄弟中排行老大,人稱邢大。
這邢大因為家境貧寒,長相也一般,再加上性格比較內向不愛說話,所以就一直沒能娶上媳婦。父母過世以後,兄弟們分了家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過日子。
有一天,邢大在地里鋤草鋤到太陽落山,才慢吞吞地收起鋤頭準備回家。一個人吃飽了餓不死小板凳兒所以干到什麼時候全憑他的興趣,絕沒人來找他。
邢大收拾完東西,四下里看了看也就只剩他一個人了,便扛著鋤頭獨自往家走。
當他走到離村不遠兒的一片柳樹林的時候,隱約聽到有女人的哭聲從裡邊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他是個老實人,以為是誰家兩口子鬧氣了,賭氣出來哭呢,說不定一會兒就有家人來找她了。就沒去搭話繼續往村子里走去。
忽然那個女人的哭聲大了起來邊哭還邊說:「讓我吊死算了,活著還不如死了好呀?嗚嗚嗚……」
這下邢大就有點兒走不動了。心想:人命關天我還是過去看看,把她勸回家吧!畢竟都是一個村裡的人再怎麼著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想著想著,邢大就快步走了進去。
等到了近前,才發現,這個女人他不認識。他嘴巴笨,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就傻乎乎地站在那兒,直愣愣地盯著那個女人
女人張著嘴「嗚嗚嗚」地哭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見他還是沒反應,傻立在那兒不動彈,就氣呼呼地說:「你是誰呀!看著我幹什麼啊?我吊死關你什麼事!你走!我這就吊死在這兒!」
聽了這話,邢大才反應過來。磕磕巴巴地說:「你······別死啊!我……我……把你送回家裡去吧。」
那個女人一聽又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我哪兒來的家啊?!我是個孤兒,好不容易吃百家飯長大了,如今又被人給拐賣了,今天雖然逃出來了,買我的那家人四處找我。被找回去必定是一頓毒打,又沒處投奔去,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我是吊死算了……」
邢大聽她這麼一說,很是同情。再看眼前這女人,也就二十多歲,長得也挺標緻。就傻乎乎地說:「你要不嫌棄的話,就去我家住吧,我是一個人······要不······你就跟著我過吧,有我吃的就一定餓不著你,我一定對你好!」
那個女人一聽這話,只扭捏了一下,就答應了。
這可真是飛來的桃花運啊!邢大從此像換了一個人樣,每天都樂呵呵的。不明就裡的鄉親們,還以為他撿到寶貝了呢。
要說這個女人也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但人長得漂亮,還特體貼。一日三餐,不斷變著花樣做給男人吃,晚上也把男人侍候的美美的。
唯獨有一點比較怪:就是體質不好,身體冰冷,卻又不肯出去曬太陽,也從不出門見人,更不許邢大把她的到來告訴別人,說是怕買她的人家找來把她帶走。
邢大好不容易才有了個媳婦兒,當然百依百順,媳婦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何況人家說的又在理兒。
可是邢大家裡窮,也沒錢給女人買幾身好衣服穿。
見女人只有穿來的這身黃色的衣服,也沒個蘀換的,就厚著臉皮,謊稱給自己親戚家的女孩兒穿,向鄰居一個身材與女人差不多的小媳婦要了套人家不穿的舊衣服。顏色是藍色的,雖舊但不破。
好在女人一點也不嫌棄,高高興興地就穿身上了。
過了一段時間,身體一向壯實的邢大卻日漸消瘦起來,腹脹便秘不說,臉上也呈青黑色。有的村民便建議他去看郎中。
邢大去了,但郎中沒查出什麼來,給他開了點兒瀉藥,就讓他回去了。
邢大吃了兩天的葯,也沒見好轉。
常言說「歡茶悶酒」,邢大腹脹難忍,心裡煩悶,買了瓶白酒在家獨自喝了起來。
喝著喝著,忽然瞧見那女人在一旁直鉤著眼神看,一副眼饞的樣子。邢大心疼她,便招呼她一起坐下喝。
也是邢大命大,一頓酒救了他的性命。
當晚倆人都喝得醉熏熏的,就都和衣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邢大渴醒了,想起來倒碗水喝。剛一翻身,忽然碰到一隻骷髏手(就是只有骨頭沒有皮肉的手),邢大嚇的一哆嗦,又順著那隻骷髏手往上摸了摸,依然是只有骨頭沒有肉。
「啊……」
邢大嚇得大叫了一聲,連忙點上油燈。燈影兒里一瞧:娘哎!身邊哪兒還有媳婦啊!穿著自己媳婦衣服、張著空洞大嘴躺在自己身旁的,明明就是副骷髏架子!
聽到叫聲又看見燈亮,那副骷髏架子也醒過來了,轉眼之間又變回了女人的模樣,揉了揉眼睛嬌滴滴地問邢大:「三更半夜的,你這是幹什麼呢?」
見邢大沒有回聲兒,扭頭一看,只見邢大張嘴瞪眼地看著她,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記住牛屁屁書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女人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索性坐起來,陰森森地笑道:「唉!貪嘴誤事!哈哈哈哈!現在你已經看到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實話告訴你吧,我的確不是人,是鬼。是和你算前世的冤賬來了。眼下你也沒幾天活頭了,冤有頭,債有主,不如今晚咱就把賬了結了吧?!」說完就撲過去,把邢大按倒,開始脫他衣服。
病歪歪的邢大哪還有還手之力啊,一邊掙扎一邊大呼:「救命……」
邢大的弟弟就住在他的隔壁。半夜忽然聽到哥哥的呼救聲,還以為是有強盜上門搶劫殺人呢,就一咕嚕翻身跳起,抓起院子里的鐵掀跑了過去。邊跑還邊大聲吆喝,想嚇退強盜。
當邢大的弟弟踹開門衝到裡屋時,卻只見邢大裸著乾瘦的上半身,下身也只穿著一個大褲衩子,表情恐怖地邊大叫邊四處張望·而屋裡卻沒有第二個人。
邢大的弟弟見狀有點迷糊了,問他大半夜瞎喊什麼呢?
邢大磕磕巴巴地說:「她……吃人,她······不是人······」
他弟弟越發糊塗了,問他是不是做噩夢了?
邢大急得一個勁兒搖頭擺手,卻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周圍的鄰居們也都聽到動靜趕過來了。見邢大結結巴巴地說不成個囫圇話,一副驚恐的樣子,邢大的一個叔伯嬸子說:「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給嚇著了,咱們都先別走,在這兒陪陪他吧。」
大家一聽就都同意了,圍坐在邢大的屋裡嘮起了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