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樹林調包
「只可惜,我們這裡沒有猿(緣)。」梁艷秋聽完故事,有些失落地說。
「怎麼沒有呢?」解立君說:「只要到了,狠狠抓住,不就有了嘛?!」
「咳,什麼時候能看到猿(緣)呢?」梁艷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氣泡」中的梁曉樂心中暗想:看來,兩個人已經「心有靈犀」,只差「一點通」了。
如何才能給他們捅破這層窗戶紙呢?
梁曉樂回想起為救囡囡和孤曉如、孤曉妍她們,自己在縣衙大堂用異能馭蚜蟲寫字的情景。心想:何不也給他們馭出個「緣」字來,促進他們一步呢?
梁曉樂想到做到。用異能在他們目光所及之處,開出一片兩間屋子般大小的開闊地,上面布滿五顏六色的鮮花。在鮮花的正中間,用紅玫瑰拼了一個大大的「緣」字,倒沖著梁艷秋和解立君待的方向。
立時,空氣中飄起濃濃的花香。
「什麼花兒,這樣香!」梁艷秋最先反應出來。用眼四下看了看。很快發現了那片盛開的花地。
「啊,鮮花,這麼多,一大片呢?」梁艷秋驚奇地說著,起身跑了過去。
解立君也隨之趕過來。
兩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兩間屋子大小的空地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卉,空氣中飄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在花卉的正中間,不規則地開著很多鮮艷的紅玫瑰。在夕陽的照耀下,紅玫瑰的邊緣彷彿還度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金黃色。更顯得嬌艷妖嬈,似真如幻。
「哪裡來的這麼多鮮花?」梁艷秋驚詫地說。
「中間的紅玫瑰好像是個字兒。」解立君看出了蹊蹺。用手指著對梁艷秋說。
「字兒?什麼字兒?」
「好像是個倒著的緣字兒。就是剛才我給你說的緣分的緣。」
經解立君這麼一提醒,梁艷秋順著解立君的手勢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果然像。」
「緣,倒寫的緣。」解立君喃喃自語。
「在這邊看著是倒著,在南面看著就是正著的了。走,咱到那邊看看去。」梁艷秋說著,就要踩著花卉往南走。
「艷秋,你等等。」解立君喚住了她。回頭望了望他們剛才待的位置,若有所思地說:「緣字倒沖著我們。說明了什麼呢?」
「說明緣倒了。」梁艷秋沒加思索地說。
「對呀,緣倒了——緣到了!我們的緣到了。」解立君高興地望著梁艷秋說。
「緣到了。我們的……」梁艷秋恍然大悟,不由羞紅了臉。
「是啊,艷秋,你剛才還感嘆我們這裡沒有緣(猿)呢,這不,緣到了——緣來了呀!」
「難道說是老天爺爺賜給我們的?」梁艷秋驚喜地說。
「如果不是老天爺爺,誰能有這個能力?!」
「立君,難道說……我們……真的……有緣……」
梁艷秋激動的不能自己。想倚住身後的一棵樹。上身往後傾了傾。腳步卻不聽使喚似的邁不開, 失去協調的身體忽然搖晃起來……
解立君見狀,趕緊扶住了她。
梁艷秋沒有防備。隨著身體搖晃的幅度,一下撲到了解立君的懷裡。
……………………
「氣泡」中的梁曉樂見狀,馬上意識到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便駕著「氣泡」飄飛起來。
「氣泡」剛剛飄飛到小樹林的上空,梁曉樂忽然驚叫一聲,仨魂兒被嚇跑了倆:
三、四十口子成年男女,手裡拿著棍棒和繩索,從東、南、西三面,向小樹林包圍過來!
原來,這個小樹林雖然不大,但兩端和上面,都能遮住人們的視線。梁艷秋他們在的是北端,只要看住北面的那條小路,就不會被人發現。
也是梁曉樂千慮必有一失。見梁艷秋他們談到了「緣分」,便想抓住這個機會促成他們。一時忽疏大意,竟然在小樹林中弄出一塊空地來。
小樹林本來就小,剛能遮住人們的視線。這樣一來,小樹林就如同被開了「膛」一樣,把其中的「秘密」全部暴露出來了。
也是合該有事。緊挨小樹林居住的梁龍恆忽然心血來潮,上房查看房頂是否有破損之處,好在農閑時修整修整。無意間往小樹林里望了望,發現小樹林里憑空多出一塊空地,上面還開滿鮮花。正自疑惑,又發現了梁艷秋和解立君,並把他們的舉動看了個一清二楚。忙下來對老婆梁康氏說了此事。
梁龍恆五十多歲年紀。雖然和梁龍勤都是龍字輩兒上的,但已經隔著七、八服了,在梁姓居多的梁家屯村裡,已經是一般關係了。但由於兩家是地鄰,幹活時經常碰到一起。言語間,誰也不服誰。時候長了,就產生了壓倒對方的心理。
梁龍恆爭搶好勝,又比梁龍勤年輕兩歲,覺得自己勝算在握。無奈天公不保佑,在梁德福沒發跡之前,與梁龍勤不相上下,總是打個平腳。
人都有仇富心理,梁龍恆也不例外。
梁龍勤因兒子發家致富,坐享其成,把個梁龍恆嫉妒的眼藍。心想:等著吧,爺兒爺兒不能總照一個地方。
梁康氏與梁趙氏也向來不睦。過去曾因一些瑣碎事吵過架。又因梁趙氏是個填房,從來不拿正眼瞧她。現在見梁趙氏人面前抬頭挺胸耀武揚威的,心裡也是憤憤不平。心想:你不就是個填房嗎?傲什麼傲?再傲你女兒也是個望門寡,和你一樣的德行。
梁康氏聽老頭子說了此事,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事,看來梁龍勤的風光日子也到了頭了。便對梁龍恆說:「還不快去給村裡的人們說去?有現成的奸不抓,還等到什麼時候?!」
於是,兩口子都到街上叫嚷起來。
正是傍晚時分,人們都在家裡。聽見說有「姦情」,一個個都跑出門來打聽。
農村裡生活本來就枯燥,讓人激動的事情很少。何況這種不被人齒的大事,好奇心加上正義感,人們紛紛拿起棍棒和繩索,有的連是誰都沒弄明白,便齊大呼地朝著小樹林跑了過來。
…………………………
「氣泡」中的梁曉樂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天!這可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也只有快速解決了。梁曉樂首先想到了的,就是趕緊把梁艷秋他們兩個調離出去,同時把空地和花卉撤除。以免讓村裡的人們抓個現行。
梁曉樂意念一動:梁艷秋、解立君、空地和花卉,都不見了。
梁曉樂想想:這樣也不妥。俗話說無風不起浪,為什麼人們不說別人,單單說你梁艷秋、解立君呢?就算抓不著現行,日後也必定被人們說三道四。何況又都是孤男寡女!一旦被人們說道起來,勢必影響他們的進展。就算日後兩個人能以走到一起,他們的結合也會因此而罩上陰影。
再說,就是親眼目睹的梁龍恆,也必定不甘心就此罷休。一定會添油加醋,把事情描述給人們。「沒有當場抓住,是被他們跑掉了。我從房上下來,再通知你們,到你們走進小樹林里,這得多大功夫?!別忘了,人是長著腿的呀。」
或者是:「我對天發誓,那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們每天到小樹林里轉轉,總能碰得到的。」
梁曉樂被自己的設想嚇了一跳:不行,還得想個別的辦法,堵住人們的嘴。尤其是梁龍恆兩口子。讓人們的議論遠離梁艷秋和解立君。
梁曉樂忽然想起梁龍恆去年秋天才給最小的兒子梁德奎娶了媳婦。那媳婦很老實,也很賢惠。人們都擔心母老虎梁康氏會不會給這個小媳婦氣受。梁曉樂聽說以後,每次遇見梁德奎媳婦,便對她多看幾眼,想從她的臉色上發現點兒端倪。
「對不起了,我的小嬸子(按輩分梁曉樂應該喊人家嬸子),今天只好委屈你們兩口子一下了。」
梁曉樂想罷意念一動,梁德奎夫婦倆便出現在了小樹林里。當人們發現他們時,梁德奎媳婦正趴在她丈夫的懷裡「嗚嗚」地哭。
「怎麼是你們兩個人?」領頭趕來的梁龍恆氣急敗壞地吼道:「我明明看見的是梁龍勤的小女兒和姓解的教書先生。」
梁康氏一見,立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指著小兒子梁德奎夫婦,有氣無力的說:「不在家裡,上這裡來嚎什麼?」
梁德奎也不示弱,扶著媳婦對著他們嚷道:「我給你們說過多少回了,她懷著身孕,別讓她干力氣活了。這可倒好,逼著她推起碾子來了。你們還讓不讓她活呀?」梁德奎說著說著也哭了起來:「你們知道嗎?她……她……已經動了胎了。」
「動了胎不在家裡躺著,上這裡來幹什麼?」梁康氏恢復了一點兒元氣,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我們……我們……」梁德奎似乎想起了什麼,瞪著驚恐的眼睛四周看了看,臉上現出迷惘之色。
「不怨他,是我要來的。」梁德奎媳婦止住哭泣,表情痛苦地說:「我……想找個背靜的地方哭哭。」
「不要臉的小蹄子,哪裡哭不了!丟人現眼地上這裡來。」梁康氏惡狠狠地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