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分店出事了!
「什麼事啊?二弟妹,值得伱這樣大驚小怪的?」寇大影心裡一咯噔,表面上依然裝出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
「咱那婆婆娘被老天爺爺減了飯食。」張新穩一屁股坐在寇大影對面的炕沿上,繪聲繪色地說:「昨天晚上吃飯時,當著一飯廳的人們,咱那婆婆娘高昂著頭,大聲招呼說:『今晚上的飯怎麼這麼少哇?還叫不叫人們吃飯呀?』伱說怎麼著?滿食堂的人,沒一個不沖著她撇嘴的。」
「是嗎?那,是不是飯食真的做少了,婆婆在打抱不平呢?」寇大影盡量往好的方面考慮。
「什麼呀?飯檯子上還是和過去一樣,是十六樣飯,十六樣菜,隨便選。人們都吃的有滋有味兒,美著呢!」
「不就是一個飯廳嗎?還能兩樣飯食?」
「伱說怎麼著?還就是兩樣飯食!」張新穩眼睛一翻,嘴角一撇:「她這一嗓子不要緊,把她的秘密全告訴給大家了。原來啊,在她眼裡,飯檯子上的飯和菜,都只有兩、三樣。今天上午,養老院里都傳遍了。」
「一個飯檯子上盛飯,有的看見的多,有的看見的少,這……這可能嗎?」
「要不怎麼說老天爺爺能耐呢!叫誰吃,誰就吃上了;不叫誰吃,誰就吃不上。婆婆也是的,要是梁德福還當院長,伱倚老賣老地要點兒強,他是親侄子哩,不會把伱怎麼樣。可現在是老天爺爺當院長,老天爺爺才不管伱親叔伯堂叔伯呢!這可倒好,人們說什麼的都有。哎呀,都把她當成反面教材了。伱說說,遇上這麼個不爭氣的婆婆,還怎麼在人前抬得起頭來?!回來給德凱一說,他也很生氣。我心裡著受不了,想來聽聽伱對這事的看法。才知道伱今天沒去上班。怎麼樣?大嫂,哪裡不舒服?」
「昨天可能著了涼,感冒了。沒事兒,歇兩天也就好了。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壞……哦。什麼錯事?」
「聽說是因為一身衣裳!」
「衣裳?」寇大影聞聽,猛的尖叫了一聲。
「我一聽說的時候,也不相信。」張新穩以為她不相信才如此吃驚:「不是說愛心積分卡是從開會以後才計的嗎?以前的已經既往不咎了,也沒聽說她最近犯什麼錯誤。就去問她,她不說,只讓我不用管她的事。是老公公背著她告訴我的。說是她多拿了洗衣房裡一身衣裳。」
寇大影如同頭頂上打了一個暴雷,一陣天旋地轉。
「大嫂。伱……沒事吧?」張新穩看出寇大影表情異樣,關切地問道。
「伱一說衣裳,我忽然想起來了,昨天下午,她是到洗衣房裡換了身衣裳。又看上了一件新款式的,說是先拿回去,過會兒就把原先放著的那一套送過來。我尋思反正是一換一,也就沒有阻止。後來我下班了。不知她送沒送回去?」
「哦,原來是這樣啊。」張新穩長出了一口氣:「要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婆婆有意昧下這身衣裳了。怎麼她不向李慧敏說清楚了去?就算是一時辦的不對。讓李慧敏給老天爺爺說一聲,別讓老天爺爺減她的飯食!怪丟人的。」
「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
「聽老公公說,已經送回去了。不過,咳,這道黑是怎麼也抹不了去了。」張新穩說著,深有感觸的又說道:「看來,這陽光養老院里,還真是不能做虧心事的地方呢!多麼背人的事,都能讓人們知道了。」
張新穩走了以後,寇大影一下癱坐在炕上。
天!梁錢氏被發現了。那,自己呢?梁錢氏拿了一身,自己還拿了兩身。
拿一身的被減了飯食,拿兩身的呢?
「當積分卡里的分數成為負數時,……將受到停止工作的處罰。」這是李慧敏替老天爺爺對愛心積分卡的解釋。
洗衣服、晾衣服,哪一樣也離不開手。手腕兒疼得不能動。這豈不正是「停止工作」的號令!!!
老天爺爺真的看到了,對自己實行處罰了。這可是「天罰」呀!
「天打五雷轟」,這是最毒的誓言了。在寇大影的心裡,自己比天打五雷轟還難受。那個是身體,「轟」一下什麼也不知道了。這個是精神,伱將永遠受著心靈的折磨。
寇大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在心裡把梁錢氏埋怨了千遍萬遍:好好的對我說這些幹什麼呢?誘惑我犯錯誤啊!
再埋怨也成事實,還得趕緊想辦法補救。要不然,手腕兒疼痛不說,就是緊著上不了斑兒,也是家裡的一大損失呢!
寇大影沉思良久,各種補救方法想了一大堆,后又被自己一一否決。最後,竟然做出了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驚訝的舉措:拿著衣裳向宏遠娘認錯去,痛改前非,爭取寬大處理!
……………………
三件衣服都「完璧歸趙」,梁曉樂暗自慶幸了一把。她看重的不是衣服,而是人們對所頒布的規章制度的認可。
最讓梁曉樂高興的還是個體「障眼法」和「馭疼術」在人類身上試驗成功。看來,只要掌握住分寸,在人類身上用一點兒異能,還是可以的。
要知道,當初她可是在雞們身上試驗的「障眼法」。
那天,她分別給兩隻雞施了「障眼法」,然後撒上玉米粒和昆蟲。沒施「障眼法」的雞們都搶著啄食昆蟲,施了「障眼法」的雞們只知道低著頭子吃玉米粒,對平時最愛吃的昆蟲卻視而不見。
雞身上試驗成功后,她又在小夥伴兒身上試驗。她對孤兒院里的孤曉如施了「障眼法」,然後擺了各種水果,讓孤曉如、孤曉妍、孤曉妹、孤曉娥、孤曉婷五個人吃。施了「障眼法」的孤曉如平時最愛吃葡萄了。而這天,她只吃小孩子們平時最不願意吃酸梨。
梁曉樂把孤曉如叫道一旁,問她:「伱怎麼光吃酸梨呀?」
孤曉如的回答讓她很滿意:「這裡只有這個呀!」
激動的梁曉樂蹦了兩個高兒(她只能用小孩子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快樂情緒),立即解除了孤曉如的「障眼法」,給了她一大串葡萄,作為補償。
「馭疼術」是在梁宏遠身上試驗的。
那天,正巧梁宏遠有事回家,剛進門就嚷肚子疼。嗨喲嗨喲的。梁曉樂對他說:「伱是不是著了涼氣?喝碗紅糖水,興許就好了。」她立馬沏了碗紅糖水遞給他。
梁宏遠喝了紅糖水,果然「好」了。
梁曉樂有了這兩項異能,才突發奇想:讓老天爺爺來當養老院院長、宏遠娘當副院長,主持全面工作的。因為,只有宏遠娘能對老天爺爺「溝通」;而她梁曉樂,也只能和宏遠娘一個人進行靈魂對接。
當然,對同類用異能是迫不得已的事。能以不用,盡量不用。既然用了,那就把效果鞏固住。
宏遠娘(梁曉樂)做通了寇大影、錢如伏的工作,讓她們在各自斑(組)的生活會上,談了自己的「感受」,以及對老天爺爺的認識。
「老天爺爺院長」一下子深入人心。人們對看不見的「老院長」十分尊敬,對代言人宏遠娘所傳達的老天爺爺的話,也確信無疑。
陽光養老院里出現了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老人們都爭著獻愛心做好事,爭著做工作掙積分。說將來好用積分買壽命,好在老天爺爺領導的養老院里多待(活)幾年。
老人們的工作積極性調動起來了,梁曉樂卻拿不出適合老年人做的工作!活少人多,又一件發愁的事困擾起梁曉樂來。
…………………………
正當梁曉樂為養老院老人們的工作發愁的時候,一件更讓她發愁的事件不期而遇了:
天快晌午的時候,一個青年男子牽著一頭毛驢找到家來。毛驢一身痛汗,看來路上一直在奔跑。
「這裡……是不是梁德福家?」青年男子神情慌張的問道。
「是,伱找誰?」宏遠娘問。
「我是金安的叔叔,竇建德的弟弟竇建恩。」來人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伱們了。伱們的分店出事了,我哥哥被官府抓走了。我嫂子讓我來給伱們說一聲。」
「出了什麼事了?大兄弟,伱快說?」宏遠娘也很焦急,全忘了把客人讓進屋裡去。
「分店裡賣出的面里有毒,好幾戶都吃死了人。人家報了官,官府來人把門店貼了封條,把我哥哥也抓走了。聽說還要上總店來抓人,我嫂子讓我趕緊給伱們送個信兒,讓伱們好有心裡準備。」
跟在宏遠娘身後的梁曉樂心裡猛一怔:面里怎麼會有毒?還吃死了人?人命關天,看來這事鬧大了!
宏遠娘聞聽身子晃了一晃,差點兒沒暈倒。梁曉樂趕緊拽住了她的手,對接上靈魂,安慰她,讓她鎮定。心裡話:既然已經出了,咱想辦法解決,越是遇到大事,越要冷靜。
宏遠娘(梁曉樂):「大兄弟,伱先屋裡坐。我讓孩子去喊他爹去。」說著看了看梁曉樂:「樂樂,伱快去找伱爹去。」
「嗯。」梁曉樂應著,轉身出了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