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伺候娘子更衣
次日,蘇雪卿睜開眼便正對上蕭千然放大的俊顏,此時他未著上衣,精幹健美的上半身袒露無遺,胸口蜜色的腹肌透著一股迷人的魅惑。
“醒了?”見蘇雪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蕭千然便低聲笑道:“昨日叫娘子受累了。今日娘子若是有事為夫但憑差遣。”邊說著邊伸手替蘇雪卿按摩著腰部。
蘇雪卿醒來身上的酸痛便叫她齜牙咧嘴,特別是腰部就像是被折斷了一般又酸又疼。
“但憑差遣是不是?”
“是。”
蘇雪卿狠狠瞪了蕭千然一眼,憤聲道:“那就去圍著這鄭郡城跑上個八十百來圈!”省的你精力旺盛折騰自己!
蕭千然失笑,“不如為夫背著娘子跑?順便再幹點別的。”蕭千然神色曖昧異常。
蘇雪卿一把推開他笑得異常曖昧的俊臉,“無恥!”
蕭千然朗聲大笑,手卻依舊不輕不重的為蘇雪卿按摩著,注入了真氣蘇雪卿隻覺得自己的腰上酥酥麻麻倒也舒服了很多。良久翻身坐起。
朝蕭千然道:“得了得了,我還有事。”
蕭千然狗腿的將一旁幹淨的衣裳遞給蘇雪卿,一雙鳳眼卻及不安分的在蘇雪卿身上逡巡,“為夫伺候娘子更衣。”
說著便將衣裳罩在蘇雪卿肩頭,隻是摸索良久也不見他扣上扣子,蘇雪卿一把奪過那衣裳,沒好氣道:“躲開!”
說罷自己利索的穿戴整齊,斜睨了蕭千然一眼,“你若是沒事就給我去熬藥去,這會子外邊正缺人呢。”
蕭千然點頭,“好啊。”
正在給病人複診的蘇雪卿望著一旁這個一身白衣勝雪,銀冠玉麵立在藥罐一邊有條不紊的熬藥,一邊朝自己笑得風流倜儻的蕭千然滿是驚訝。
隻見他利索的將已經煎熬好的藥汁從藥罐裏邊濾出來,,藥汁半點沒有濺出,將煎完的藥渣倒掉迅速抓入新的繼續熬,十來個藥罐沒一個煎糊火候剛好。
手下動作翻飛,十來個藥罐交替著煎熬,動作無比嫻熟,甚至比一旁專司煎藥的官兵還要利索幾分。
蕭千然見蘇雪卿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便挑眉道:“怎麽這麽望著我?”
“我沒想到你這麽嫻熟。”蘇雪卿指了指他麵前的藥罐而後又指了指蕭千然的裝扮,“你一個攝政王我都想不到你會做這些事情。”
蕭千然眼神一黯,“我也不是生來就是攝政王。”
“不是攝政王也是世子爺啊。”
蕭千然怔怔的望了蘇雪卿良久,歎息道:“看來你真是把什麽都望了。”
蘇雪卿滿是疑惑道:“比如說?”
蕭千然瞧著蘇雪卿複診也差不多了,便朝身後的石藍招了招手。
石藍上前遞了帕子給蕭千然,蕭千然接過擦了擦手而後吩咐石藍看管這些藥罐便朝蘇雪卿道:“這邊差不多,咱們走吧。”
也隻剩下煎藥派藥的事情了,蘇雪卿便點頭,“行。走吧。”
兩人並肩走在大街上,此時街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不似蘇雪卿剛來那時滿街清冷,偶爾遇到行人還會與蘇雪卿道聲‘蘇大夫好’。
走了許久,蕭千然淡淡道:“雪卿,很多事我們需要溝通一下。”
蘇雪卿微微歪著頭彎嘴道:“你說吧。”
“嗯。”蕭千然嘴角微微抿緊,伸手握住蘇雪卿的手而後將她拉到路邊一個小亭子中。
“原本我以為你死了。”蕭千然靠在亭子旁邊的柱子上邊,“而且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你的身世,因此我做了很多事情,打算為你報仇也算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你之所以失憶是蕭震和程念初害的,而在你出事沒多久沒有你在皇帝的腦瘤之症愈發嚴重,而你的親生母親找到了我因此我與她一同謀劃後將皇帝囚禁了,蕭震此時在蒼山刑部受刑,而程念初我暫時由著他在海淮蹦躂。”
蕭千然此時顯得很是深沉,深邃的眸子裏邊幽寒一片,“我原是打算攪亂這蕭氏江山,所以我將程念初放虎歸山,將西北邊防隘口打開缺口引狼入室,禁止救災引起民亂,原本這些事情都已經差不多能成了,而這個時候你出現了。”
“我不想將我的精力都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麵,該解決的我解決掉就好,至於江山什麽的與我無關。所以我打算將皇位還給蕭坤。”
“嗯。”
“至於你的生母。”蕭千然歎息了一聲,“就是皇帝身邊的暗藍大人。”
蘇雪卿微微愣了愣不知道為何他一提起‘暗藍’這個名字自己心中似乎有根弦撥動了一下,“我的生母?”
“是,你的生母原是寧國的鳳陽公主,後被蕭仞山所擒獲,貢獻給皇帝成了後妃,後麵發生了很多事情,她生下你後成了皇帝的暗衛。”
“那你的身世又是怎麽回事?”
“我的母親原是隱世世家獨孤氏的女子,為了皇帝偷盜家族至寶不成後被驅逐,而後皇帝將她封為大魏公主嫁給蕭仞山。而我母親嫁給蕭仞山之前便有了我,因此其實我是皇帝的兒子。”
“那我們。”蘇雪卿臉色一白,“我們豈不是。”
“不是!”蕭千然斬釘截鐵道:“你的親生父親才是蕭仞山。當初他將鳳陽公主進獻給皇帝的時候其實與你母親早就暗生情愫,隻是兒女情長終是沒有他的榮華富貴重要。”
蘇雪卿心中一頓,“那還好。”
“我繼續跟你說。”蕭千然走到蘇雪卿身邊坐了下來,“你方才問我為何那些個瑣碎雜事我能幹得那般嫻熟。那是因為我從小在蒼山長大,後來投身殺部後曾經在外邊執行過幾年的任務。”
“時候成為一個殺手不僅僅需要身手好,更多時候是需要偽裝。因此上到登堂入室的朝廷命官,皇商富豪,小道販夫走卒,跑堂小二什麽職業什麽身份我都做過。”
“我現在跟你說這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多餘的,你什麽都已經忘了。可是我怕你記起來後很多事情不能夠接受,倒不如我現在跟你說了你當做旁人的故事來聽,到你想起來的那一日,慢慢的也就能接受了。”蕭千然伸手撫過蘇雪卿的臉頰,原本邪魅的鳳眼裏滿是憂傷,“青山的事情是我做的。”
“什麽?”蘇雪卿疑惑,“青山?是誰?”
蕭千然站起身,“總之,我現在告訴了你,即使以後你想起來無論你是否會原諒我。我絕不會放你離開,我為了你放下二十多年的執念是因為你已經成了我新的執念。”
蕭千然伸手將蘇雪卿緊緊摟在懷裏,“你是我這輩子的執念,所以哪怕我們兩在一起不能幸福我也絕不會放開,哪怕是死你也要死在我身邊。”
蘇雪卿心中一動,不知是感動還是酸澀。
“我知道了。”
蕭千然抱了許久,“這鄭郡的事情完結,我便去海淮將程念初料理了,然後你想去哪裏天涯海角都行。”
“嗯。”
這個話蕭千然已經說過一遍,但是現在蘇雪卿卻覺得不似昨日,似乎多了一些什麽東西。隻是具體多了什麽她卻說不出來。
兩人相擁許久,外邊的天愈發陰沉,沒多久竟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雪珠子。砸在亭子頂上邊劈裏啪啦作響。
“下雪了,我還有事,先送你回去吧。”蕭千然柔聲道。
蕭千然的懷抱很是溫暖,蘇雪卿有些舍不得鬆開。
蕭千然輕笑一聲,“舍不得鬆開?”
蘇雪卿俏臉簌的漲紅,“沒有,我也有事你走吧,我再去城北看看,這下雪了墨玉送來的棉被什麽的正在分配我去瞧瞧。”
“嗯。”
蕭千然鬆開蘇雪卿,吹了一記口哨,褚青手中拿著兩件披風落下,已經是蕭千然鴉青色大氅,一件是純白的雪狐披風。
蕭千然將那件雪狐披風給蘇雪卿係上,而後笑著走了,蘇雪卿目送著他離開後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而後朝城北而去。
一邊走著,方才蕭千然的話卻在她耳邊回響。
蒙奇曾說過自己是金陵蘇家的大小姐,家中母親已經去世,還有個父親和一個妹妹,現在蕭千然卻告訴自己,自己是寧國公主和那個名震四國的東陽王的女兒。身世真是複雜,待處理完這些事情去金陵看看吧。
蘇雪卿望了望天空,至於蕭千然所說的青山,眼中一股酸澀,應該是對自己很重要的人吧,否則不會聽到這名字自己便這般心疼。
“小姐。”走到城北,夜色中青空走上前來,極為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那狐裘的厚度,而後探了探蘇雪卿的手,態度溫柔像極了一個細心的姐姐。
“冷嗎?”
蘇雪卿微笑著搖了搖頭,“你在這裏做什麽?”
“哦,白少爺叫我們來幫忙。”青空微笑,“有了白少爺這些棉衣棉被,想來這些災民能夠熬過這個冬天了。”青空扶著蘇雪卿走進災民區。
裏邊四處點著火把,在深沉冰冷的夜幕中氤氳出了絲絲暖意,官兵們正在分配棉衣棉被,蘇雪卿看到那個溫潤如三月江南春水的白尋也穿梭在其間。
白尋偶然回頭正巧與蘇雪卿對視上,兩人的目光穿過重重災民和黑暗碰觸在一起。
蘇雪卿揚起一個微笑,無聲道:“謝謝。”
白尋搖了搖頭,繼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