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輸的兩眼血紅
“什麽？”蘇錦年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望著那碗裏的幾顆骰子，十四個點，開大，自己沒有看錯。
方才他將所有的錢都押了小，隻需要這麽一筆自己不僅能還清淩子龍的債還能有幾萬兩銀子，方才不是一直贏錢，怎麽到了這最後一把卻輸了。
“買一賠五啊，這位小哥，十八萬兩……”那坐莊的中年人朝蘇錦年笑道。
蘇錦年血紅著眼睛，“怎麽可能，什麽時候是買一賠五了？”
“小哥，這願賭服輸，再說了這幾日你在咱們賭場可撈夠了，這十八萬兩您可別說拿不出……”那莊家朝一旁的幾個壯漢使了眼色，“小哥，咱們去後頭聊聊吧。”
蘇錦年反過頭，望著淩子龍。
“你不是說這最後一把能贏嗎？”
淩子龍抱著胸冷笑了一下，“誰賭博能穩贏不輸？”
“你故意的？”蘇錦年說著便朝淩子龍撲了上去，淩子龍身形未動，蘇錦年卻被那幾個壯漢架著朝後院兒去。
待蘇錦年被架走後，淩子龍朝那莊家使了個眼色，隨即望著後院的方向冷笑著走了。
“呸！三天內你沒將欠款交來你就等著吧！”蘇錦年被丟出來時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
蘇錦年早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淩子龍根本就是設套害自己，可惜自己卻傻傻的鑽進了他的圈套。
可是他與淩子龍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他為何要這般設計自己？
十八萬兩還有自己給他寫的五萬兩欠條，二十三萬兩……蘇錦年頓時覺得如置冰窖，二十三萬兩的巨款，自己三日內怎麽湊得到？
蘇錦年回了蘇府因一身的傷不敢去見蘇盛年隻好悄悄的回了聽風苑，孫文錦卻去了正院蘇夫人那裏，因為蘇錦年很少回家，孫文錦一直警告聽風苑的丫鬟婆子們不準靠近蘇錦年，這會兒孫文錦不在，所有的丫鬟都避著蘇錦年走。
蘇錦年心中煩悶聽風苑又無人打理他，便怒氣衝衝的走了出來。
經過卿園外邊的小花園時，兩個丫鬟躲在秋千架後邊哭泣著，蘇錦年忙藏身在後邊的花叢中。
“小姐的病怎麽不見好……”
“青空姐姐，小姐這病，咱們要不要……”
“可是小姐不讓咱們告訴老爺夫人怕他們擔心，這可怎麽辦？”一個穿青衣的女子愁容滿麵，蘇錦年一眼便認出她是蘇雪卿身邊的大丫鬟青空。
“再這麽拖下去可真不行了。”
“無事，小姐這病慢慢的總會好的，隻是你們得用心服侍，千萬見不得風……否則……”
待那青空兩個進了卿園，蘇錦年眼中劃過一絲暗喜，看來這蘇雪卿倒是真病了，見不得風，蘇錦年眸色一暗，勾出一個笑。
“什麽！”孫文錦嚇得猛的站了起來，“年兒，你這也太冒險了些吧，放火這事可不是小事，萬一被發現了那咱們……”
李錦年逼近一步，“娘，從來富貴險中求，再說了蘇雪卿病怏怏的肯定跑不出來，就算拋出來了，她的病可吹不得風，無論如何她都是死路一條，她死了咱們才有出頭之日。”
“不行，年兒，這太冒險了。”
“娘，咱們可以將蘇夫人騙去卿園，到時候……”李錦年眸色一深。
“這……”孫文錦遲疑了，“如何才能叫沈如君那賤人去？卿園不是大門緊閉？”
“你就說聽到蘇雪卿的丫鬟說蘇雪卿病得快死了，她肯定坐不住，一定會去看個究竟的。”
“小姐，事情已經辦好了，隻是李錦年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得防著他狗急跳牆。”青山立在蘇雪卿身邊。
“無事，狗急跳牆也要看看他有沒有本事跳起來。”蘇雪卿眸光冰冷。
傍晚時分，鳳澤匆匆回了卿園，“小姐，李錦年買了桐油藏在聽風苑。”
“看來是打算殺人放火了。”蘇雪卿勾起唇角，“孫文錦可知道？”
“知道，他們還商量著今晚要將夫人騙來卿園。”
蘇雪卿眸中冷意更甚，“原還打算放他們一條生路，現在看來倒是我心慈手軟了。”
“小姐，這火可不是開玩笑的，要不要在他剛點燃的時候便讓人抓住他。”
“不用，看星象，今夜會吹西風，也正好順著這西風送他們母子一程。”蘇雪卿朝鳳澤勾了勾手，“聽明白了嗎？”
鳳澤抿緊了嘴唇，“明白了。”
天剛完全黑下了，孫文錦將蘇夫人送進卿園便隨便尋了個借口回了聽風苑，將所有的丫鬟婆子打發去歇息後孫文錦與李錦年兩個悄身走出了聽風苑的側門。
孫文錦伸出腦袋看了一圈，“年兒，沒人。”
李錦年抱著一個木桶走了出來，聽風苑的側門與卿園的側院隻有一牆之隔，卿園的側院是蘇雪卿的小藥房，裏邊都是幹的草藥。
李錦年將那桶桐油放下，點燃了火折子。
昏暗的火光下，李錦年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原本尚算清秀的眉眼顯得有幾分猙獰，“哈哈哈，她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順的繼承蘇家了，蘇家馬上就是我的了……”
說罷將那桐油盡數潑在卿園後門，火折子一丟，隨即與孫文錦兩個閃身進了聽風苑。
兩人剛進聽風苑肩上被重重一擊，李錦年暈過去之前隻看到一張平靜無波的臉，古井般深沉的鳳眼印著火光仿若地獄的使者。
“走水啦，救火啊！”
“快，快，快！救火。”
“卿園起火了，燒到聽風苑去了！”
不一會兒火勢鋪天蓋地的燒了起來，燒紅了半邊天，整個卿園熱浪逼人，蘇雪卿扶著蘇夫人站在卿園外邊，望著那漫天大火淡然無奇。
“卿卿，幸好咱們出來了，幸好你說要看月亮……”
鳳澤不知從什麽地方走了出來立在蘇雪卿身後，“事情辦好了。”
蘇雪卿微微點頭，在蘇夫人身邊輕聲道：“娘，火勢已經控製住了，但是似乎燒到了聽風苑，咱們去聽風苑看看吧。”
蘇夫人忙點了點頭，“今日錦年那孩子也回來了，咱們去看看。”
蘇雪卿與蘇夫人剛到聽風苑蘇盛年便匆匆趕來，拉著蘇雪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事才舒了口氣。
皺眉道：“怎麽突然著火了？”
蘇夫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幸好今日卿卿病好了，說趁著晚上涼爽些要出來走走，否則……”說著蘇夫人便紅了眼睛。
眾人走進聽風苑，火勢雖已經控製住了，但是整個聽風苑差不多燒了一大半，特別是與卿園側院鄰近的幾幢房子。
“老爺夫人不好了，表姑奶奶……”
“她怎麽了？”
“少爺，表姑奶奶恐怕，恐怕已經……”
蘇盛年臉色一變，“怎麽回事，不是沒有燒到聽風苑的正房嗎？快帶我去看看！”
蘇夫人則臉色一白險些暈倒在地，蘇雪卿眼疾手快的將蘇夫人扶住讓半夏她們幾個將蘇夫人扶回正院。
“丫頭，你別看。”蘇盛年見蘇雪卿走過來忙上前擋住蘇雪卿的目光。
“爹爹，我不怕。”蘇雪卿凝視這蘇盛年，黑白分明的杏眼裏帶著倔強。
蘇盛年歎息了一聲讓開了身，蘇雪卿一瞧，心中突突直跳，地上隻有一具燒得焦黑的屍首，猙獰恐怖。
看著那屍首旁邊那已經有些熔了的首飾大概便是孫文錦。
“爹爹，表姑為何會在這？這裏離卿園側院隻有一牆之隔，況且這火為何會燒起來？”
蘇盛年眉頭擰緊，“這事我會好好查查的，現在先去尋錦年。”
卿園被燒，蘇雪卿便隻能去婉園住下，即使在婉園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那具燒焦的屍體已經證實了是孫文錦，因為她不算蘇家的主子因此屍身被運去了八寶山的淨月庵，法事道場也會在那裏舉行。
蘇雪卿暫住在婉園的右側耳房裏，此時她房內，青空，青山，龍池，鳳澤皆立在她麵前，蘇雪卿一臉凝重。
“龍池，你確定當時是將他們兩個一起劈暈了？會不會李錦年當時沒有暈，你離開後他便逃了？”
龍池搖了搖頭，“我使了八分力，莫說是沒有武功之人就算是練家子也要暈死十來個時辰，他不可能自己逃離。”
“那當時你可有發現旁邊有別的人？”
“沒有。”
“那他到底去哪裏了？”蘇雪卿朝桌上狠狠一拍。“龍池跪地道：“屬下失職，請穀主懲罰。”
蘇雪卿瞥了他一眼，輕歎了一聲，“起來吧。”
龍池卻不動身，鳳澤有些急了，朝龍池道：“你現在在這跪著還不如去尋尋人到底去哪了！”
青空與青山也在一旁勸著，龍池這才起身，朝蘇雪卿點了點頭便閃身出了門。
蘇雪卿又朝鳳澤望了一眼，“鳳澤，李羅綺那裏……”
鳳澤咬了唇，一雙鳳眼閃爍著，“小姐，小雀兒她是無辜的，而且這次的事情是她娘與哥哥咎由自取，她也不會知道這事的。”
蘇雪卿眸光閃了閃，“鳳澤，你可知道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鳳澤跪地，“小姐，我不能，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活活燒死。”聲音便有哽咽了。
青空忙勸道：“小姐，這事綺兒小姐不會知道的，現在鳳澤救了她，綺兒小姐隻會將您視為救命恩人，況且這事待老爺調查清楚便是她娘和兄長的錯，不賴咱們。”
蘇雪卿這才歎息了一聲，“罷了，現在她受了驚嚇，她又一個人在淨月庵替她娘守靈，鳳澤你去陪陪她吧。”
鳳澤眼睛微濕，朝蘇雪卿磕了頭，“謝謝小姐。”
鳳澤退身走了，青山道：“小姐，咱們找到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