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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桃花詩會(一)

  程念初笑了笑,他知道蘇盛年是個商戶,但是極愛名聲,一心想著能成為儒商,為了討蘇盛年開心也為了在蘇雪卿麵前露臉,他原本就打算前去搏個才子的名頭,既然蘇雪婉都開口了,他便順水推舟了。


  於是他朝蘇盛年蘇夫人道:“爹,娘,兒子定不讓你們丟臉。”說罷起身而去。


  蘇雪卿暗中撇了撇嘴,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他程念初一心撲在蘇記,讀書不過是為了考取功名,因此讀的都是四書五經這類正書,至於詩詞歌賦這等需要靈性的東西,他恐怕還不如自己。


  不過讓他上去丟下人也不錯,反正自己原本就要毀了他的名聲,他自己先開了這個頭,也省的自己來下手。


  程念初剛上去,在右側的秦落弦便看到了他,念初哥哥果然參加了,自己一定要奪得女子這邊的頭彩,這樣念初哥哥便會高看自己一眼吧,想罷又瞅了瞅坐在下邊的蘇雪卿,見她麵帶著笑容,卻絲毫沒有上台比試的樣子。


  那個女人,怎麽配得上念初哥哥,不過她也算看得清自己,就算她來了也不過是丟臉而已,她一個商戶女子,哪裏有什麽才華拿得出手。


  蕭千然倚在後邊桃花林裏最高的那株桃樹上,冷眼看著下邊喧鬧的人群,寒星般的眸子裏滿是嘲弄。


  “今日咱們這比試呢,先從詩詞開始,現在你們以桃花為題,寫一首詩或者詞,然後交由鹿山書院的幾位夫子還有金陵鴻儒江修大人審閱,男女各取前十,但是還會有第一才子和第一才女的頭彩。”


  那中間台子上米色衫子的書生一聲令下,兩邊的才子才女們便開始比試。


  程念初提筆,稍作思忖便下筆寫了,那左台上的才子們皆還在額首而思之時他便瀟灑寫完交了詩稿。


  蘇雪卿瞧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驀地一笑,這程念初恐怕早就有所準備,隻是不知他請了誰代筆,若是往後那捉刀之人被暴露出來了,那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看來他又要送自己一份大禮了。


  程念初交完詩稿見蘇雪卿朝自己笑得燦爛,心中更是熨帖了,看來自己這步棋倒是下對了,蘇雪卿當真是愛附庸風雅,除了藥理醫術便偏愛這些個詩詞歌賦。


  程念初的詩稿交上去沒多久,女子那一邊的秦落弦便也停下了筆。


  不一會兒便陸陸續續有人交了,約莫過了兩刻鍾所有人便都將詩稿交了,那鹿山書院幾個夫子瞧過了之後選了十首遞給江修平。


  江修原是京中的翰林,現已六十高齡,因此便告老還鄉。


  見他捋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沉吟半晌。


  “依老夫之見,這兩首詩詞當得魁首。”


  那書生忙接過,瞅了一眼,臉色一僵,良久才僵硬的笑著宣布道:“江翰林說了,這兩首便是魁首,男子這邊,程念初!女子這邊,秦落弦!”


  他話音剛落,程念初與秦落弦便各自上前一步,朝下邊的人施了一禮又向江翰林見了禮,這才上了中間的台子。


  那米色衫子的書生深深的瞧著程念初,半晌才澀然道:“在下……恭喜兩位,兩位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秦落弦一雙美目含羞帶怯的望著程念初,羞紅了一張嬌顏,程念初卻微蹙了眉,掃過下邊的蘇雪卿,卻見她帶著笑意不見絲毫不喜,於是這才笑道:“賢兄莫開玩笑,敬瑜當不起。”


  “原來念初兄字敬瑜,小生治平,未曾有字。”


  那書生朝程念初抱了揖,便笑著將那詩稿遞給程念初,“既然敬瑜兄來了,就將你的詩稿念出來吧,也讓下邊的人欣賞欣賞咱們魁首的文采。”


  不知怎麽,蘇雪卿覺得那米黃色衫子書生說話間似乎將‘你的’兩個字念得極為重,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程念初笑得極為儒雅,不接詩稿卻開口念道:“詠初桃,初桃新麗采,照地吐其芳。枝間留紫燕,葉裏發輕香。飛花入露井,交幹拂華年。若映窗前柳,懸疑紅粉裝。”


  他聲音溫和,下邊的人聽完皆稱好,有幾個才子甚至出聲道自己輸得不冤,對程念初的文采心服口服。


  那黃衫書生聽他念完,笑得有些澀然。


  “敬瑜兄,真是……才高八鬥。”


  聽完程念初的詩詞,蘇雪卿裝作拭嘴,拿了帕子掩住微挑起的嘴角。


  真是不要臉,這樣的詩詞就算給他程念初十天半個月也琢磨不出來,方才在台上卻信手捏來,現在還一副文采風流的模樣,若是自己不夠了解他還真的會被他騙了過去。


  又挑眉看了看那黃衫書生,怎麽這書生的話語裏頗有點不明的意味呢?


  秦落弦聽完程念初的詩詞,一雙美目中更顯崇拜,念初哥哥果然不是那些個呆頭秀才能比的,唯有自己才足夠與他相配。


  那叫治平的書生見程念初這般,隻好勉強笑了笑,又向秦落弦道:“小姐,您請吧。”


  秦落弦也不接他的詩稿,昂首向前與程念初比肩而站,檀香小口微啟。


  “風來垂葉動,風去畏花傷。紅英已照灼,況複含日光。歌童暗理曲,遊女夜縫裳。詎減當春淚,能斷私人腸。”


  她的聲音清脆中帶著一絲嬌柔,再加上她那絕美的臉和玲瓏的身姿,幾乎讓下邊的男子都失了魂魄。


  良久才有人回過神,“秦姑娘,不愧是紅塵閣頭牌,趕明兒我趙三一定去你們紅塵閣捧場!”


  “是啊,秦姑娘到時候可不要再拒絕咱們了,您今日的風采可將哥兒幾個的魂都奪走了。”


  下邊幾個紈絝子弟叫囂著,紅塵閣是什麽地方全金陵城婦孺皆知,下邊的人這才知道秦落弦的身份,隨即那些個貴婦人都抽了帕子帶著自家的女兒紛紛掩麵而去,自家的女兒竟然跟娼妓同台比試,真是丟了顏麵!


  突然一個穿藍色湖繡的高挑小姐從右側台子上走去了中台,隻見她高揚著下巴,一雙丹鳳眼冷冷的覷著秦落弦。


  “你是紅塵閣的頭牌?”


  秦落弦見她這般趾高氣揚的樣子,口氣極為輕蔑,頓時便漲紅了臉,一雙美目淚光盈盈,楚楚可憐的望向程念初。


  蘇雪卿在心中歎了口氣,秦落弦啊秦落弦,現在能救你的不是你的念初哥哥,而是方才那個叫囂得最厲害的趙三公子。


  那個藍衣小姐不是別人,卻是金陵城裏最尊貴的敕使大人的千金,而這裏身份比她更高的便隻有家裏出了一個皇妃的趙氏一族的嫡公子趙三,那趙三是金陵一霸,他嫡親姐姐是皇妃,在這金陵城裏天不怕地不怕的。


  果不出蘇雪卿所料,程念初見那藍衣小姐站在秦落弦麵前便隻說了一句,“小姐有話好好說。”說罷便一揮衣袖便下了台子。


  蘇雪卿見程念初一臉笑容朝自己走來,突然覺得方才喝下去的茶竟有些往上翻湧。


  “爹,娘我回來了。卿卿,你覺得方才念初哥哥的詩詞怎麽樣?”


  蘇夫人拉著程念初的手,眼角有些濡濕。


  “我的兒,辛苦你了,每日要忙活店裏的事情,如今卻還有這般文采,真是……”


  蘇盛年臉上也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點頭道:“不錯。”


  蘇雪婉早就叫成了一團,隻有蘇雪卿心中翻湧,笑也笑不出,不笑也不是。


  此時那台上的敕使千金卻動起手來,玉白的手掌高高揚起,“你一個娼妓竟然也敢與本小姐同台比試?”


  秦落弦一張小臉繃成了慘白,但是臉上的傲然卻不退絲毫,微揚著下巴,方才程念初的舉動已經告訴了她,她隻有依靠自己了,她秦落弦雖然不幸流落進了紅塵閣,可是她秦落弦除了身份其他不比任何人差。


  隻是她那倔強的模樣愈發讓下邊的人心生憐惜,那趙三公子猛地翻身上了台,在敕使千金的巴掌離秦落弦的臉隻有一寸遠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腕。


  “付麗容,給本公子住手!你自己無才無德便不準別人贏了?落弦姑娘奪了你的光彩你便要出手打人?你先問問我趙三的拳頭!”


  說罷手下猛的一甩,將付麗容甩出老遠。


  隨即趙三一臉心疼的望著秦落弦,“秦姑娘,心肝,你可別哭,爺瞧著心疼。”


  秦落弦含著淚,遙望著程念初與蘇雪卿,程念初對蘇雪卿笑得溫柔,蘇雪卿紅著一張臉含羞帶怯,都是蘇雪卿這個賤人!都是她,若是今日她不在,念初哥哥一定不會拋下我不管,一定會護著我。


  原本對秦落弦這般遭遇蘇雪卿還有些憐惜,可是收到她那怨毒的目光後就滿是厭惡了,自己站在這裏,沒動她分毫,她去不怨拋下她不管的程念初,不怨仗勢欺人的敕使府小姐,卻來怨自己,是何道理?


  蘇雪卿冷哼了一身,“娘,咱們快些回去吧,這裏太鬧騰。”


  “是是是。咱們走。”蘇夫人也開口道。


  離開之前,蘇雪卿悄悄打量了那台上的黃衫書生一眼,見他站在台上頗有幾分蕭索頹然的感覺。


  “小姐,婢子方才大聽清楚了那黃衫書生的住處了,往後叫青山去查一查便知道了。”青空在蘇雪卿耳邊不著痕跡的耳語道。


  蘇雪卿瞥了青空一眼,這丫頭,難道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不成?不過她這般心細如發也少了自己許多事。


  於是讚賞的瞧了青空一眼悠然離開。


  丟開那喧鬧的詩會,蘇家一家又上了自家的畫舫,春日裏的陽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方才的不愉快也散盡了,蘇雪卿倚在欄杆上望著澄碧的湖水發呆。


  蘇夫人見她有些悶悶不樂,輕聲道:“卿卿,你可是在為剛才的事情不快?”


  蘇雪卿懨懨的抬起頭,她不是為剛才的事情不快,她是在想蘇記的銀子到底被弄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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