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嚴重的後果
“我有錯？我有什麽錯了？我私自逃宮是不對，但是我來我哥哥家有什麽不對！”敬寧心中不滿，她又怎麽會知道，她的父親已經被她氣得暈倒，連早朝都沒有上。
程念雲看著李子麒黑沉沉的臉色，隻能勸說道：“子麒，你先出去冷靜冷靜，不能著急，我和敬寧說。”她說著將李子麒推出了門外，指著她囑咐道：“你得冷靜知道麽？我不出來你不允許進去！”
李子麒看著程念雲的臉色，知道她也生氣了，沒有好氣地說：“你去？她再把你也氣個好歹怎麽辦？”
程念雲不理會李子麒，進了房內，看著坐在床上掉眼淚的敬寧，歎了口氣說道：“玨兒，你不要委屈，你哥哥生氣是有道理的。你這次禍闖得太大了，我們誰也護不了你。你聽我的，一會兒洗洗臉，跟著你哥哥回皇宮去。”
“我不！我回去？回去做什麽？討打麽？我又沒有毛病，我堅決不回去！”敬寧知道自己在勤政殿後殿書房內胡鬧一場，的確不對，可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父親居然會打她，而且是傳刑杖打她。被打一頓是極為丟臉的，她才不要回去自討苦吃。
程念雲戳了敬寧額頭罵道：“勸你你不聽了是不是？蕭月玨，你知道你在勤政殿胡鬧一場，造成了多嚴重的後果麽？你知道麽？皇上被你氣得昏過去，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呢？你還在這裏撒潑？為人子女，你的孝道呢？作為臣子，你的忠心呢？你真是不忠不孝！你是個混蛋！”程念雲罵敬寧的話的確嚴重，不過想到身體一向康健的皇帝被氣得吐血昏倒，任誰能夠不著急？而且敬寧是最受皇帝喜愛的女兒，被自己女兒氣暈，皇帝得難受死了。
敬寧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搖了搖頭吼道：“不可能，我父親身體好著呢！怎麽可能會被我氣到暈倒？不可能，程念雲你騙人，你咒我父親！”
“住口！你還有理了啊？你還有理了！月玨，你昨晚上做了什麽你心裏清楚！敢砸皇上書房的你是第一個，敢忤逆皇帝的你也是第一個。你真是千古第一人，我佩服你，你既然覺得我騙你，好，我不多事兒，去找你哥去。他怎麽滅了你，我絕對不管了！”程念雲生氣了，她是真的很生氣。她費盡力氣就是為了讓月玨能夠認識到錯誤，回宮給皇上認個錯，頂多被禁足罰俸，可是現在她居然不念自己的好，那麽她就沒有必要再管閑事兒了。
敬寧話一出口心裏也後悔，聽著程念雲這話，她頓時掉下了眼淚說：“嫂子，好嫂子我錯了。我就是不敢相信……父親昨日還好好的，怎麽就……他怎麽會暈倒啊！我把他氣成這樣了麽？”
“你自己做的那事兒你還好意思問？忤逆皇後，同皇上爭吵。你大了，皇上怒急打你一巴掌，也是他太生氣了！你呢？砸了他的筆洗和鎮紙，繼續撒潑胡鬧，你自己想想，這是一個皇家公主該幹的事兒麽？市井潑婦都不會如此無禮如此胡鬧！敬寧你不小了，你也明白你到了嫁人的年紀了。皇上和皇後年紀都大了，經不住你的氣。”程念雲瞧著敬寧吧嗒吧嗒掉了眼淚心就軟了，她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不在疾言厲色。
敬寧掉著眼淚抽抽鼻子說：“父親抽了我一巴掌，從小到大他沒有動過我一根手指頭。可是昨晚，就在昨晚他打了我耳光，還要人傳刑杖對我動刑罰，他從來沒有這樣過。我一時間沒有忍住……”
“敬寧……你若是不那樣撒潑皇上能打你？能對你這個疼愛了那麽久的女兒動手動刑？你若是求個情撒個嬌，皇上又怎麽舍得打你？你到好非但不求饒，還搭上內監侍衛奪門而逃？你跑到我府上來，裝成沒有事兒人一樣，可是皇上呢？怒極攻心之下，還吩咐下人咬緊嘴巴，不然人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他氣成那樣還想著你，你呢？”程念雲看著敬雲哭得可憐，就更加歎息這對父女這場鬧劇。隻能感歎，若不是敬寧是皇帝的女兒，若不是她自小被嬌寵長大，這個罪名她怎麽擔得起。
敬寧此時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她顫抖著唇，一滴滴掉著眼淚，她錯了，真的錯了。父親……想到疼愛自己的父親，氣得渾身顫抖還要下令保住自己，敬寧就心酸心痛，她好自責，她太不該了……
“嫂子……我錯了我錯了……我跟哥哥回去，我去給父親磕頭認錯。”敬寧說著拔下了頭上的發簪，散開頭發，向外走去。
“你梳妝，這樣做幹什麽？脫簪待罪麽？你又不是後妃！正品裝扮好了，再去皇宮請罪去。”程念雲急忙攔下了敬寧，若是她這樣披頭散發的出門，會遭到百姓的議論的，百官一旦知曉，敬寧的苦頭得吃得更多。
程念雲招呼來下人給敬寧裝扮好，拉著她的手給送到了李子麒手中，已經冷靜下來的李子麒，看著眼眶通紅的妹妹，也心疼了，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不許哭了，皇上已經沒有事兒了，隻是你要哭，留著回宮後慢慢哭，你會哭夠了的！”
敬寧咬了咬唇，看著程念雲說道：“嫂子，你陪我進宮吧！我自己不敢……”
程念雲歎了口氣，隻得換了身衣服，夫妻二人一同‘押著’敬寧回了皇宮。
皇帝已經清醒過來，隻是腦中還是抽抽的疼。看著跪在地上的閨女，更是覺得難過。想到昨夜她的模樣真是有些寒心，可是看到她一滴滴地掉眼淚，心情也就慢慢平靜了。
敬寧見皇帝不說話，抬起頭看著容色憔悴的父親，心痛難過地說不出話來，她磕了三個頭說：“父親，女兒錯了，真的錯了，請求您責罰！隻是，您不要生氣好不好，隻要您不生氣了，怎麽罰我都行！”
“別掉眼淚了。哭太多了對眼睛不好！”皇上歎了口氣，女兒已經如此說，他氣悶已經好了很多。當時真的氣她不懂事兒，想用打來嚇唬她。隻是現在看來，對於敬寧真的有必要懲戒一番，這次的錯記不住，下次還得犯多大的錯？
敬寧聽到皇帝平緩虛弱的聲音更是難過，低著頭請罪道：“父親，您懲罰女兒吧！”
“你真的願意接受懲罰？不後悔？”皇帝看著低著頭認罪態度良好的女兒，還是覺得蠻欣慰的。
“嗯！”敬寧並不知道要麵臨什麽懲罰，可是她想了，什麽懲罰她都認，哪怕是廢封貶為庶人也認了。
李翰林看著低著頭的女兒，緩緩站起身沉聲說道：“忤逆君父，犯上胡鬧，打傷勤政殿的侍衛，這一條條罪過今天朕跟你清算清楚了。”說外對著身邊的內侍吩咐道：“帶敬寧公主到屏風後麵去，處……杖責。沒有數目，直到朕叫停。”
敬寧聽到這懲罰並沒有為自己求饒，咬了咬唇，自己繞到了屏風後。
“皇上，敬寧一夜未眠了，她吃受不住，皇上您……”程念雲知道敬寧精神很不好，她真的不想讓敬寧受罰。
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皇帝還是很欣慰。她是真的知道錯了，可是讓她吃夠苦頭，狠狠一頓教訓是必須的。聽著程念雲的求情，不由得揉了揉眉心說：“程念雲，你不允許求情。來人，將李三少奶奶送回李府，看好她不準她踏出半步！”
程念雲聽了這話也心知皇上鐵心要懲罰敬寧，不過讓她離開很好，真的很好。
她在院子裏待了很久，轉了很多圈才聽到院外的動靜。敬寧是被李子麒給抱回來的，看到她麵色蒼白，程念雲非常心疼。
“雲兒，皇上讓我帶玨兒回來，說不允許讓禦醫給她診治。你先照顧著玨兒，她著傷勢可不能讓他人知道了，仔細一些！”李子麒歎了口氣，沒有想到，他父親當真舍得……
程念雲心急敬寧的傷，看著麵色同樣帶著疲憊的李子麒，就知道敬寧肯定很不好。她進了臥房給帶著下人給她清理了傷處，又是喂藥，仔細吩咐下人照顧好敬寧，別讓她起了燒，才退出了她的房間。
看著疲憊擔憂的程念雲，李子麒捏了捏她的臉說道：“玨兒很倔強，棍子落的挺重，她卻一聲不叫。皇上卻一點不心疼……哎！”
“敬寧的苦頭這次吃過之後，今後絕對不會再犯了。她本就是個聰明的女孩子，這次的苦痛她受夠了，對她未來也好。”程念雲沒有同李子麒說起敬寧的傷勢，雖說很嚴重，但是她診過脈，脈象還是很平穩的。皇上下令的確有分寸，讓她痛極卻不至於傷身。
“雲兒，父親跟我說，玨兒不願意那個賜婚他就不賜了，隻是……這人選還是得你來物色！”李子麒揉了揉眉心，才想到皇上吩咐他的話。
程念雲聽了這話著實歎了口氣，心中不由得哀怨了起來。就敬寧，已經有了心上人，她又能如何完成聖意啊！
轉眼時間過去了半個月，敬寧的傷勢也好了大半，隻是創傷麵積太大，內髒也受到了震動，還且得調養暫時還下不得床。
程念雲倒是時常去探望敬寧，她麵色還是蒼白的，顯得很是虛弱。可是卻不在傷感，燦爛的微笑再一次掛在了她的臉上，讓程念雲還是很是欣慰的。這一次苦頭的確沒有白吃，敬寧她成長了不少，傷痛的確能夠讓人迅速成長起來。
因為傷勢原因李子麒特地給敬寧收拾出來一間屋子以供她調養，而且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傳出敬寧的事情，所以除了李府內的下人，也就皇帝同當日執刑的太監知道敬寧做下的荒唐事，雖然再怎麽心疼公主，李子麒也是一眼沒有去看。一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傷在身後，他去了也不方便她靜養，二來他還是堵著一口氣，實在是氣惱她太過分，氣到皇上暈倒，這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敬寧雖然每日笑語嫣然的麵對著程念雲，對著這頓責罰毫不傷心，反而對於氣倒了父親很是自責，可自己孤孤單單的待在後院，整整半個月沒有看到李子麒的身影，父親更是不可能來看她，讓她非常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