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忍不住注目
心中焦急步子也不由得加快，如今這日子本就熱了起來，李子麒這一疾步奔走，到了悠然居額上已經滿是汗珠，看著臥榻上悠閑看書的程念雲，終究是鬆了一口氣。
喜事等人看到滿眼焦急的李三少爺，在見到三少奶奶安好便放了心，輕聲歎氣的樣子實在是可愛，也很識相地在給李子麒行禮之後便退出了房內。
程念雲抬頭看著他滿頭是汗，連忙下了臥榻，用錦帕為他擦汗，不由得心疼說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兒？竟是焦急成了這副樣子？你且坐下安安心，喝口水緩緩再說！”
李子麒推開程念雲遞過的水杯，不由得怒著一張臉，嚴肅問道：“怎麽又招了她進門？我又不在府中，若是傷害了你該是如何是好？你就不能省省心？”
程念雲聽他這麽問，便也知曉了他為何著急上火。心中還是愉悅的，畢竟這表明他很在意她，害怕她受到傷害。不過，她覺得李子麒有些擔憂過頭，便沒好氣地說：“你太多心了吧？程念心她不論如何，也是我妹子，雖然她之前糊塗，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是遞了拜帖，以楊文呁側室的名義上門，我能拒之門外麽？我若是這樣做了，讓百官百姓，如何看待咱們李府？”
“你就不會推脫自己不在？或者托病也是可以的。程念心的心思不簡單……你不該單獨見她的。”李子麒聽了程念雲的話，也發覺自己一著急就亂了方寸。有些話的確不適合那樣講，可是……程念心他真的是令他恐懼了。這女子……太容易受人影響了。
程念雲歎了口氣說道：“程念心呢，是找我來訴苦的。這我早就知道了。”
“為何？你是如何知曉？”李子麒驚訝地看著妻子，眼神中帶著不解。是何原因讓程念心對著這個一直‘看不上眼’的姐姐，有所改觀，上門訴苦？
程念雲搖頭惋惜說道：“其實吧，說句實話，程念心並不蠢，相反她還是有著幾分聰明的。不然父親也不能那麽喜歡她。隻是她還小，還是有著依賴，之前馮姨娘是如何對她的不用想也應該知道。馮氏是婢妾，眼光見地都不怎麽樣。所以，即使她明白文字知識，也不懂得為人處世。娘親還在的時候，母親雖然溫婉，可是對待子女的規矩上卻是嚴肅的，程念心尤甚。因為她庶出身份，接受的知識也就更多，隻是那個時候馮氏她一直不甘心程念心被母親教養，說了很多……她委屈了也是找馮氏哭訴。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孩子，馮氏離開，她一時間失掉主心骨，也當然回來找我。”
“雲兒，若是事關安樂侯的家事咱們可是不能管！”李子麒聽了這話點點頭，心中也在想，可惜程念心那個美麗的女子，卻是姨娘教養長大，不然誰娶了她也是一番才子美人的佳話。
程念雲抽了抽嘴角笑著說道：“我又不傻！這些事情我能沒有分寸麽？人家的家務事我絕對不會參與進去，隻不過，程念心的想法有些天真了。我不論是做長姐，都應該開導教育她，不然她憋悶出毛病來，父親也是會難過的。”
“你呀……她當初那個樣子，你現在又是何必？她嫁了人，正好沒有了你的麻煩，不是正好甩手，幹嘛又來管她？你就不怕她惹出來什麽禍事，推到你的頭上？”李子麒不是很讚同程念雲的做法，畢竟她這個姐姐可是被妹妹幾十年都不放在心上啊！
程念雲撅了撅嘴說道：“哎，我又什麽都沒有告訴她，她憑什麽推到我的頭上？隻是，我在想，楊文呁有武氏這個正妻，也算是不幸了。”
“武紫雲……”李子麒念叨著這名字不由得搖頭說道：“武氏如何品德脾性，眾人都知道，隻是，程念心那種性子，在安樂侯府且得鬧了。”
程念雲抿著唇搖了搖頭笑道：“武紫雲，沒什麽腦子，姿色又不是很出眾，雖然她是正妻，可是已經被楊文呁所厭棄，若是不學乖的話，必然不會長久。楊文呁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他手握兵權，定然不會甘於隻有武紫雲同程念心這兩個家室不是很顯貴的妻妾，至少不會是兩個文臣妻妾。”
“你什麽意思？”李子麒挑著眉看著程念雲問道。
程念雲搖了搖頭說：“很簡單！你同我說過，楊文呁不會安於現狀的。他奉母至孝，安樂侯夫人在侯府中雖然不是受冷落，但到底有規矩和束縛。想要安樂侯夫人過得更好，你說什麽辦法？”
李子麒揉了揉頭說道：“唉，你說楊文呁看上你妹子到底是因為什麽若是說看上你妹子的美色，到不是奇怪了。依著你妹子的美色，正常男人都會忍不住注目，而且身姿妖嬈，的確是個尤物。但是，以我對楊文呁的了解，他應該不是為美傷身的那種人。為了娶你妹子，可是跟父親鬧了那麽久的別扭，險些找到斥責。可是若是因為別的，我還真不知道程念心又有什麽優勢是我不知道的。”
程念雲戳著李子麒的胸口皺著臉，捏著嗓子問道：“‘依著你妹子的美色，正常男人都忍不住注目，而且身姿妖嬈，的確是個尤物！’李子麒，這就是你所說你是君子？看來你當初口口聲聲把自己比作君子，還不是哄騙人開心的？”
“喂喂喂，仔細手痛啊！”李子麒握住她的手，揉撚著手指，嬉皮笑臉的說：“你怎麽就不能注意我說後麵的話呢？我的關鍵點在於，你妹妹除了姿色，還有什麽值得稱讚的地方。”
程念雲歪了歪嘴，推開了李子麒，躲到臥榻上說：“那就是家室了。程念心再怎麽是庶出也是宰相之女，我爹總不會不管這個女兒的吧！”
李子麒聽了這話，表情略有嚴肅，皺眉想道：“你說，他打得算盤會不會是拉攏程老？”這話說完，他又擺了擺手說道：“不對不對，程老已經有你這個女兒，應該不會為了庶出去在冒風險……”
程念雲皺眉她覺得李子麒這越來越不靠譜，吐槽說：“你怎麽就不能想點好！楊文呁也算是個大男孩兒，雖然與武紫雲多年夫妻，但是她長得美色不足。偏生這個武氏又是個善妒的，你看看楊文呁身邊的女人男人都沒有一個長得順眼點的。他乍然見到程念心，必然能夠驚為天人。把你丟到邊關軍營，常年在外見不到個女子，你看老母豬都會覺得清秀的。”
“雲兒，你這話說得不對的啊！我覺得你長得就眉清目秀，那麽你不就是……”李子麒故意沒有說後麵的話，拉長聲音，壞笑道。
程念雲聽了揚了揚眉，卻不生氣，輕呸了一句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什麽我便是什麽咯。你若是非要認為我是……那也沒有辦法！”
李子麒舉起雙手笑著走到臥榻前投降道：“夫人，我投降了。我失敗了，您說得對！夫人長得一點不像老母豬，我像好不好？”
“討厭！”
程念心坐著轎子一路回了安樂侯府，看著側門她不由得揉撚著額頭，進去就又要各種煩心了。如果當初沒有為了救母親而答應嫁入安樂侯府，或許她還不至於那麽辛苦。隻是，救了母親，她甘心如此。
“姨娘，您……”丫鬟看到程念心自己出了轎子，不由得驚訝問道：“這日頭火熱，您還是裏麵坐坐吧！”
“罷了，索性沒有幾步路了，走走吧！”程念心搖了搖頭出了轎門，看著府內亭台樓閣，瞧著自己這個院子，心中不由得覺得哀傷。
楊文呁，你口口聲聲說疼愛與我，可是給予我的卻是什麽呢？明知道她喜歡明豔華貴，卻將這嫻靜清幽的靜雅居給了自己。雖然這靜雅居，走出不遠便是荷花池，她也不喜歡這裏，想必之下，她更喜歡柳夫人住的群芳齋，百花爭豔更美一些。
“姨娘，您不開心麽？”小丫鬟看著去了一趟李府，回來就一直沉默的姨娘，心中是忐忑打鼓，這程姨娘脾氣不好，雖然不至於同楊三少奶奶一樣打罵下人，可是教訓起來人，可是毫不留情的，她著實害怕她。
程念心搖了搖頭說道：“我在想一些事情。桃紅，你不必這裏伺候了，帶著柳綠外邊繡活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桃紅不安地看著程念心，這樣真是可怕。若是如同往常那樣連番責罵倒是不奇怪了，隻是……還是撤退為妙。
桃紅，柳綠不敢走遠了，就坐在門外刺繡，時不時往院內看上一眼，實在是放心不下來。真不知道，側室到底在想一些什麽……
程念心看著空曠的內室，如今就剩下了自己，這晚春初夏的季節裏，她竟是覺得有些冷了，從心裏往外冒寒氣。
二姐姐說，除了親人沒有任何人必須寵自己……這個人也包括楊文呁……
“姚紅姐姐，把姨娘一個放在屋子裏真的好麽？看著姨娘的樣子，真的是很不對勁，她會不會有煩心事兒啊！然後想不開，越想越糾結，越想越難過，咱們又沒有在她的身邊，萬一她起了別的心思，做了傻事兒，咱們可是怎麽給三少爺交代啊！”柳綠坐在門外繡花都定不下心神，她很是擔心，萬一姨娘出了什麽事兒，他們就得倒黴，倒大黴。
桃紅扯了扯柳綠，搖了搖頭說道：“那你當咱們姨娘是這樣的女子麽？她不是那種會想不開，傷害自己生命的人。再者說，她去的李府。誰不知道李三少奶奶是咱們姨娘的親姐姐？咱們姨娘雖然在府中受委屈，可是卻是有李三少奶奶這個二姐，和身為將軍夫人的大姐，她應該隻是在考慮著日後的路。咱們被分過來，就是姨娘的人了。也是該慶幸一下，咱們姨娘可不是那種打罵下人的主人，不然這般鬱悶該是會拿下人出氣了。”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擔心啊！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呢？”柳綠還是一臉的疑惑，擰著眉。
楊文呁從府外回來，正想要來探望程念心，看這二人坐在外邊，不由得覺得很是奇怪，皺眉問道：“怎麽這白日裏你們倒是悠閑地坐在外邊繡活了？不伺候姨娘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