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自己再說一遍
“好了心兒，你的意思姐姐懂得。不過你不必良心難安，李三少爺也是大度的人。又怎麽會不準許姐姐回娘家呢？”程念雲立刻打斷了程念心的話。雖然下人不在，但是敬寧卻是在的。程念心不要臉麵，可是她程念雲還是要臉的。若是讓敬寧知道，自己有這麽一個妹妹，豈不是連累了自己同長姐？
程念心被程念雲打斷了話，又被歪曲了意思，心中更加惱恨程念雲，抬起水亮的眸子看著李子麒，眼神中帶著慢慢地期許和柔情問：“李三少爺什麽意思呢？姐姐你身為女子，怎麽可以替夫婿做主？李三少爺，您說是不是？”李子麒看到程念心的眼神，皺了皺眉，心中從不喜變成了厭惡不滿。同樣是程家的家教，將軍夫人自家夫人都很好，怎麽這個程念心就這麽不知趣呢？
“自然是夫人說的算！”李子麒眼中都是柔情，他此時已經忽略了程念心。對於這樣的女子還是早日擺脫的好！
程念心心中有些難過，閃動著漂亮的眼睛說：“李三少爺……你可以不用在意姐姐的話的。您說，奴家說得是否正確？”
李子麒眉頭蹙得更緊，看著程念心深呼吸說：“夫人說得十分正確，本公子為什麽要否認呢？女子出嫁雖說從夫，但是斷然沒有不準許回家省親的道理。她若是想回去程府住上幾日，本公子很是欣喜，又怎麽會不準許呢？”
程念心聽了這話有些受傷，張了張嘴到底沒有敢在眾人麵前說出願意進入鎮國公府的話。若是此話一出，她算是沒有了臉麵，一輩子得被人嘲笑了。
敬寧卻已經明白程念心的意思。原來是看上自己哥哥了啊！嗬嗬，也不瞧瞧她那行為，空有一副美貌皮囊有什麽用？
“程三小姐，本宮卻不知道你同嫂子關係竟是這樣的好？好到都分不開了？要你這個未曾出閣的小姐，竟然想方設法的進來鎮國公府？若不是有嫂子溫婉端莊在前，將軍夫人良善淑德在後，真是要懷疑一下程家的家教了！”敬寧溫聲軟語說話聲音並不大，卻是讓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得真真的。
程念雲倒沒有什麽，本來對著程念心這個妹子感情並不是很深。為得也就是怕她累了程府的名聲而已，不過此時她和長姐皆已經為人妻為人母，便不需要再在乎些什麽了。程念心的教育同自己的母親無關，她這樣深宅大戶又怎麽肯會要她呢？
李子麒卻淡淡地看了敬寧一眼，眼神中帶著責怪。覺得敬寧多事，這樣說不是給程念雲沒臉麽？即使他心中對程念心的很不好，也明白她和程念雲之前的爭執，但到底不想要程念雲落一個不善待庶妹的罵名！
可是程念心卻繃不住勁了，猛然抬起頭看著溫婉笑著的敬寧，眼眶眉毛都已經通紅，一張美豔的臉都扭曲了起來。她在貶低自己的身份，程念心覺得受到了很大的屈辱站起來指著敬寧吼道：“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我是庶出又怎麽樣？我是庶出我不丟人，我也是爹娘疼大的養大的。是我是庶出，對沒有錯。但是，若不是陸凝占了我娘的位置，我娘親怎麽可能會是庶出？若不是程念雲，若不是她程念雲不準許我父親抬了我母親的身份，我絕對不是庶出，能夠任由你們欺淩。都是陸凝那個狐媚子，生出你們姐妹大小賤人！”
“住口！”
程念心看著程念雲陰鬱憤怒的一張臉，心中卻有些痛快得意了。如果她敢讓自己再說一遍，那麽自己絕對可以再一次說：“陸凝是個賤人，你是小賤人。”
程念雲捏著手指，深呼吸了幾次走到程念心麵前抬手一巴掌將程念心掀翻在地，發泄過後的程念雲很快恢複平靜，冷聲說道：“我乃聖旨皇上親賜的鎮國公李三少爺的正妻，母親乃一品誥命，豈是你能夠侮辱的？”
“你憑什麽打我！”程念心捂著臉，眼中帶著憤恨哭著道。
“長姐教妹天經地義！”程念雲略抬下巴站在程念心身邊說。
程念心瘋了一樣猛地站起推了程念雲一把，狠狠擰了她腰側的肉，更加瘋狂地罵：“三少奶奶？哈哈哈，誰不知道你是一歲就已經丟人現眼的破爛貨？我呸，爹還寵著你，愛著你，別逗了。你和衛長風住了三年，誰知道你有沒有被破了身子，一個人盡可夫，不要臉的小賤人。”
李子麒衝上前扶住程念雲，一掌將程念心推開，看著程念雲緊蹙眉頭忍痛的樣子，實在的心疼，不由得著急問：“很疼麽？有沒有傷到哪裏？需要請太醫過來麽？”
程念雲擺了擺手，順著李子麒的攙扶回到座位上，冷眼看著程念心。剛才一番話恐怕是響徹整個悠然居了，這程念心同她程念雲再無半點關係。
“父親說過你若是再來我府撒潑便敲斷你的腿，我先前念著你是父親的血脈，我的庶妹我不想給你沒臉。但是這是你自己不要臉麵，怪不得姐姐我了！”程念雲眼神冰冷，看向程念心再無半點感情。
“來人，請了程三小姐出去，賞二十嘴巴。一路給我送回程府去，告訴程宰相和馮氏，之前說出的話，希望兌現，好好教育妹妹！”程念雲將妹妹二字咬得極重，她就不信父親再會舍不得給她重責。
程念心完全傻掉了，嘴裏還在叫嚷著不可以，卻沒有人再理會她了。程念雲看著程念心被拖了出去，隻覺得胸口發悶脊背冒著涼氣，眼前一昏便什麽都不知道了。迷蒙中在最後的意識裏，她看著李子麒焦急的臉，心裏很是安慰了。
轉眼已是貞裕三十年的最後一天了，程念雲懶洋洋地從被子裏探出頭來，人病了許久，養在床上日子多了，整個人都變得懶了。
自從她那日昏倒後，李子麒便不許她操心府中的一切了，連許太後回宮她都沒有趕上去參加接風宴。本來內心極其愧疚的她，更加不好意思出門，和一拖竟是大半個月。李三少爺府送出的禮，皆是李子麒親自操辦，再加上年底要將這一年的雜務處理完畢，初一到初八出京畿衛一處，同九門提督府之外京城內所有官員是不辦公的，所以必須在今日之前趕完。
李子麒卻是昨夜整整忙碌到四更天才回府，程念雲記掛著李子麒，並沒有睡熟，他累得倒頭就睡到讓程念雲有些心疼他。給李子麒撚著安神的穴位，讓他快一些入睡。
“醒了啊什麽時候了？咱們午後才能入宮，不著急的！”李子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雖然睡得不多，但是卻格外沉穩和安心。
程念雲回頭笑著說：“那你就再睡一會兒吧！現在還不到巳時呢！”程念雲掀開被子卻已經準備下床，她比不得李子麒，今日是年宴她得按品級梳妝才是。
李子麒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看見程念雲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又拉入了自己的懷中語說：“不許起來，陪著我再睡一會兒！恩！”
“喂，還得用膳，梳妝和更衣呢！你是男子自然沒有那麽麻煩！”程念雲推著李子麒，對如此親密的動作還是覺得有些羞澀。自從那日她們迷迷糊糊行了周公之禮後，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麽，雖是同塌而眠，但是一直是一人一個被窩，誰也不碰誰。
李子麒摟著程念雲不撒手霸道說：“不行，梳什麽妝？我就喜歡你素著臉！”
程念雲有些無奈隻得任由李子麒摟著，枕在他的臂膀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反而漸漸入眠了。李子麒聽著程念雲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嘴角慢慢地露出了微笑：就知道你也沒有睡好……也緩緩合上了眼。
二人這麽一睡便又是一個時辰，已經逼近午時，直到下人們扣了門，二人在懶懶地睜開眼睛。程念雲看著李子麒晶亮黝黑的眸子，有些不好意思，撐著身子做了起來，給李子麒揉著肩膀說：“真不好意思，居然就枕著睡著了，麻了吧！”
“不礙事兒的！若是你能夠枕在上麵，我願意一輩子麻著！”李子麒聽著程念雲如此跟他客氣，心中雖然不是滋味，卻還是溫聲哄著程念雲開心。
程念雲臉頰有些紅潤，低聲說：“討厭，李府又不是沒有枕頭，我幹嘛要枕著你肩膀一輩子啊！”
“你喜歡枕頭不喜歡本公子，那麽本公子就丟掉府內所有的枕頭！”李子麒氣鼓鼓地說，逗著程念雲開心。
程念雲捶了李子麒肩膀一下嬌聲嗔道：“跟個枕頭吃醋，李子麒你多大了啊！”
“恩，本公子二十又二！小雲兒，你是不是被本公子的容貌迷惑了，準備配個八字和本公子白頭偕老啊！”李子麒也坐起直接摟住程念雲的肩膀，將頭埋在程念雲如瀑的發間說程念雲卻搖了搖頭說：“恩，是挺二的！才不要和你在一起，遲早會被氣死，我還想多活幾年！”
“別介別介，你就跟本公子過一輩子唄！我保證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李子麒知曉程念雲在玩笑，也不如同往日那樣扭著性子和她鬥嘴。李子麒已經發覺，他夫人是挺軟的一個女子，順毛擼是最佳的選擇。
程念雲點點頭笑眯眯地說：“那就看你表現咯，我親愛的李三少爺！”
二人在床上小小的膩歪了一會兒，才掀開幔帳喚了下人進來。對於二人和諧美滿，下人們也是很開心的。畢竟前一段時間鎮國公府內可以說是雞飛狗跳的，好不安生，如今，三少奶奶和三少爺琴瑟和鳴，不亦樂乎。
程念雲透過雕花窗望著窗外，不由得驚訝道：“竟是下雪了？你們站在外麵可是受了寒氣，怎麽不說一聲呢？”
喜事卻搖了搖頭，臉色帶著笑意說：“謝謝三少奶奶體恤關懷，奴婢帶著人站在回廊裏等候的，自然不會受了寒氣。倒是三少奶奶今日該穿著厚實一些，以免受了寒。”
程念雲微笑著點頭，任由宮女下人給她淨了臉，又由樂事給梳了一個非常端莊的朝天髻帶上了一隻盤絲八寶金花冠，又用石榴石的步搖斜插入固定。發髻兩側簪著細碎的紅寶石珠子。光潔的額上點了梅花花鈿，細細的描了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