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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再次淪落

  淚水濡濕了手帕,花槿露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品蓮,親手泡了新茶端給品蓮平複情緒,待品蓮慢慢止了淚,花槿露方問道:“二妹妹莫慌,我且問你,淑熙郡主封公主去韃靼和親之事,是家事呢?還是國事?”


  品蓮是飽讀詩書的人,想了想,答道:“這……既是兒女婚嫁的家事,也是兩國邦交的國事。”


  花槿露頷首道:“姐姐說的很是,所以皇上才會派鴻臚寺和宗人府一起挑選公主啊。鴻臚寺主管邦交,宗人府打理皇族內務,可是呢皇族不同於咱們民間的宗族,皇族的內務,有時候也是國事,所以淑熙郡主和親之事總體來說,還是國事。”


  花槿露目光一冷,繼續說道:“婦人不得幹政,縱使身為一國之母的皇後娘娘也不敢參與政事,永嘉公主何德何能左右朝政?姐姐安心在家便是,將來有她後悔的時候。”


  玫月內心一喜,果然旁觀則清,花槿露說的字字在理,不過到底放心不下,品蓮驚喜的目光有些遲疑,呐呐道:“果真如此,我擔心。”


  花槿露端起茶杯潤了潤喉嚨,並沒有接茬,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透,品蓮身為人母,關心則亂,其實品蓮大可安心,一個老公主如何鬥得過皇後呢。


  這些猜測花槿露不敢和品蓮直說,因為皇後是君,她是臣,上位者希望臣順著她的心意走,但不希望臣猜透她的心思,須知揣摩君心是死罪,但是身為人臣,若不費功夫找準上位者的思維脈絡,那麽他離下台就不遠了。


  這樣就形成一個悖論了,花槿露總結的意思就是:我要懂,但是要表現的不懂。說話基本打啞謎,藏頭還不露尾,免得授人把柄,惹禍上身。唉,伴君如伴虎。


  為了麻痹公主,玫月回到家裏,故作絕望的繼續在祠堂哭故去的婆婆,沒過幾天,果然傳出許皇太後怒斥永嘉公主以婦人之身幹涉國事,言行不檢,按照慣例,永嘉公主怕是要降了品級圈禁的,可是念在其女和親千裏份上,許皇後隻是命其閉門思過。


  永嘉公主賠了夫人又折兵,眼睜睜看著封為“慶平公主”的寶貝女兒和親韃靼,還失了聖眷,幽閉在駙馬府不出。


  從此以後,永嘉公主和玫月關係更為惡劣了。


  入夜,鎮遠候府。


  花槿露沿著銀河之路走去,花槿露池邊,李翰林挑著眉毛說道:“槿露,你想我了沒有?”


  花槿露嗔道:“我整天想著我兩個兒子,哪有時間想你?”


  李翰林猛地往池水一跳,花槿露忙叫道:“我開玩笑的,你莫要生氣嘛!”


  李翰林從水裏冒出頭來,笑道:“你若想我,就跟著跳下來。”


  花槿露咬咬牙,縱身躍下,這池水居然是溫的,可是李翰林卻消失了,驀地,花槿露聞到一股甜腥味,猛然發現池水變成血水!

  啊!花槿露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外間值夜的丫鬟點燃了宮燈,輕聲問道:“夫人,你怎麽了?是不是被夢魘住了?”


  依舊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潮濕,隻是血腥味消失不見,有股淡淡的尿臊味,花槿露摸了摸睡在身邊麒麟兩兄弟的下/身,苦笑道:“兩個小家夥一齊尿床了,來收拾一下吧。”


  小孩子夜間睡的沉,麒麟兩個被抱到炕上擦身換衣都沒有醒。花槿露則被那個池水變成血水怪異的夢境驚醒後,始終無法成眠,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聽著身邊麒麟平緩的呼吸聲,花槿露安慰自己道:西北戰爭已經結束了,翰林和孩子們即將回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可是次夜,花槿露不僅夢到那池血水,還夢見池塘花槿露花枯敗零落,仰首看明月,那月亮的顏色突然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花槿露再次從夢中驚醒,心髒狂跳。


  花槿露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她又沒有可以訴說的對象,為了緩解這股壓力,她虔誠齋戒三日,去法華寺為丈夫和兒子們祈福,在寺廟的禪房靜靜坐上一日,念一念經書,繁雜的情緒漸漸平複。


  次月,李翰林等人率軍隊凱旋,走到半道上,又從西南傳來消息,交趾叛軍首領陳季擴再次起兵反撲!沐國公大敗,去年李翰林好不容易收複的失地再次淪落叛軍之手。


  行軍到第三日,泰正帝聖旨駕到,命李翰林率舊部去西南平叛。


  軍營大帳,子龍木著一張臉說道:“大帥,去年我們去西南是整整二十萬軍隊,現在除去傷員和陣亡的將士,餘下十萬精兵,糧草隻能支撐五日了,途中必須補充給養,還要到各個衛所增補新兵。”


  “還有,我軍從西北凱旋,還沒等到朝廷的封賞,反而要再次去西南平亂,戰士們士氣低落。”不等兒子把話說完,李翰林猛地從輿圖前麵轉身,打斷道:“子龍,你弟弟不見了。”


  子龍猛地一愣,軍報上說沐國公大敗,但是還活的好好的,子鳳不是一直跟在沐國公身邊做個小文書麽?他怎麽會不見了?


  方才李翰林一直背對著子龍,現在轉身和子龍麵對麵,子龍這才發現向來沉著淡定的父親眼裏居然有了一絲焦慮!如此看來,子鳳失蹤是實情了!

  李翰林說道:“沐國公寫給我的密信上說,那夜叛軍突襲,子鳳在混亂中失蹤了。他派心腹去失地暗地打探子鳳的消息,因擔心子鳳落在叛軍手裏乘機要挾,就找了個和子鳳模樣相似的替身抬到沐國公府養病,還偽造子鳳的筆跡繼續給你母親寫信,你要保守這個秘密,對你母親也不能說實話。”


  聽聞二弟出事,子龍目光一凜,“兒子這就集結軍隊,速速行軍,就是踏平西南,也要找到子鳳。”


  “不行。”李翰林艱難的搖頭道:“不能因為子鳳而輕進,如今我軍士氣不振,糧草缺乏,還隻有當初一半的兵力,這樣的狀態,遇到士氣正旺的交趾叛軍,無疑是以卵擊石,我們要爭取到將士該有的封賞,補給糧草,補充兵力,重振士氣。”


  “可是。”子龍雙拳緊握,下巴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著,他低聲道:“子鳳是我親弟弟,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李翰林拍拍子龍堅實的胸膛,歎道:“我們重返西南,最重要是獲得勝利,倘若戰敗,我們家族都要麵臨災難,找到子鳳又如何?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京城,鎮遠候府。


  這些天花槿露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般,丈夫和長子凱旋,可西南戰事又起,她不由得擔心子鳳的安危,丈夫又率軍去了西南平亂,局勢變化的如此之快,令花槿露深深體會到身為武將家眷的不易,身為女子,她左右不了政治大局,但不管外頭是何局勢,花槿露的麵容永遠都保持鎮定從容,寵辱不驚,若無其事的交際應酬,在鎮遠候府起著定海神針般的作用。京城名利場猶如一個大戲台,她要唱好自己的角色。


  此刻,書房一片寂靜,隻有花槿露打開子鳳寫來的家書簌簌聲,看見熟悉的筆跡,心中頓時一塊石頭落地。


  子鳳在信中說,他的胳膊被流矢擊中,寫字有點發顫,身上受了些輕傷,不過並無大礙,母親莫要牽掛,他現在在沐國公府養病,國公府待他很好雲雲。


  花槿露反反複複讀了三遍,這次家書內容明顯比以前要短,而且不像以前那麽絮絮叨叨說一些日常瑣事,看起來和子龍板正模式化的家書有些相似,可能是因為受傷了寫的不多吧,或者是子鳳個性越來越和他大哥靠攏了?唉,不管怎麽樣,平安就好。


  花槿露捧著家書思忖良久,提筆給兒子寫了回信,叮囑他保養身體,住在國公府要守規矩,不要惹事生非雲雲,又挑了些好藥材,幾套親手縫製的裏衣和家書一起送到沐國公府。


  次日,花槿露帶著星河、麒麟早早去了李丞相府,這天是李二夫人王沐琳繼女李茗出嫁的正日子,夫婿是天津某書香門第的嫡次子。花槿露給李茗添妝,送了個雕工精湛的金梳子。


  這家雖然是書香門第,卻沒有出過什麽四品以上的高官,所以李茗的親事李二爺不甚滿意,覺得這門姻親沒有多大用處,李丞相夫人覺得李茗低嫁了,還不如當初他們推薦的那個家底殷實的武官來的實惠,暗中說是王沐琳連賢明兒都不要了,苛待繼女。


  王沐琳並不在意這些風言風語,她有她的盤算,李茗現在說的好聽是相府千金,可是他們這房很快就會分出丞相府去單過,這幾年李三爺砸進去許多錢財,終於等到了起複,不過官職遠不如以前,他年紀漸大,前途越來越渺茫,兒子還小,裏出息遠著呢,將來他們這房還有什麽門第出身呢。李茗若嫁入高門,將來何以在婆家立足?還不如找個尋常的書香門第,李茗不會有太大的落差,再加上王沐琳變賣成都家產、還有李多私房錢給李茗置辦的豐厚嫁妝,在夫家立足肯定夠了。


  況且天津那個家族家風清正,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李茗嫁過去日子過得安生,這比什麽都好。


  至於麵子,王沐琳回想這大半生的過往,麵子再好也不如裏子舒坦,苦撐著臉麵過日子是什麽滋味,她早就嚐夠了。


  人在做天在看,當王沐琳甩出嫁妝單子,李茗帶著沒有十裏,也有一裏的紅妝出嫁,那些風言風語便消失不見了,畢竟這個手筆的嫁妝,今時今日李丞相夫人嫁親孫女也拿不出來。


  襄陽侯夫人私底下對女兒楊悅琪感歎道:“你表姑姑定是眼紅了吧,她苦撐著門庭,二房嫡次子一家跟著白吃閑飯,不出一文。想不到你這個弟媳婦還有如此家底,居然把繼女風光大嫁,看樣子是要實打實做賢妻良母了。等嫁了李茗,你婆婆估摸著要逼他們那房分出去單過,白養這些人做什麽,沒有絲毫用處。”


  楊悅琪歎道:“娘,如今女兒冷眼瞧著,鎮遠候府那邊是越來越出息了,表姑姑這邊大勢已去,女兒爭強好勝的心已經快要磨沒了。”


  “二房的三爺今年就能分出去,可那又怎麽樣呢?到那時,我們二房的二爺也要被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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