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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愛屋及烏

  音姨娘得寵,慢慢也有了自己的耳目,她將有價值的消息傳遞給李翰林,李翰林承諾過,將來事成之後,他會安排給她一個不錯的晚年。


  音姨娘清潔了自己,過程很順利,因為她從來隻吃流食,她換上一件火紅的中衣,在外麵罩上一件褐色的男式長袍,她放下一頭青絲,簪上一朵金菊花。


  鏡中的音姨娘雌雄莫辨,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這是李丞相最喜歡的模樣。


  音姨娘在鏡子裏選擇了一個最完美的微笑,然後轉身,迎接著李二老爺快入暮年的熱情……


  積水潭,少將軍府。


  李翰林是踏著晨光回來的,外麵錦衣衛依舊沒有動窩。


  他洗澡換衣後,就坐在床頭看著槿露的睡顏,幾乎眼睛都不帶眨的,足足等到了槿露自然醒。


  “你回來了,案子查清了?凶手是誰?錦衣衛散了沒有?”槿露揉了揉眼睛,連問三個問題。


  李翰林置若罔聞,“再過八個月,我就要做父親了。”


  槿露一驚,翰林瘋癲的病還沒好!

  李翰林和衣躺在槿露身邊,想抱又不敢抱,嗬嗬笑道:“皇上知道了你有孕,他很高興,還賜了名字,說如果生個男孩,就叫做子龍,李子龍。”


  孩子還沒出生呢,自己就被剝奪了娶名字的權力,槿露無奈的翻了個身,說道:“皇上也喜歡三國的景傾侯趙子龍,愛屋及烏,不管咱們孩子是‘承’字輩。”


  “皇上金口玉言,給咱們兒子賜名是莫大的榮耀。”李翰林終於鼓起勇氣撫摸著槿露的小腹,“再說了,我也是極喜歡子龍這個名字,趙子龍號稱常勝將軍,咱們的孩子將來一定和他一樣都是個大英雄。”


  槿露揶揄道:“請問大英雄他爹,刺客到底是誰?”


  李翰林目光一凜,說道:“是北越現在的國王派來的刺客,這個國王原本是北越的丞相,他謀朝篡位,殺了老國王,將王室滅族,然後謊稱老國王駕崩,後繼無人,自己登上了王位。”


  槿露驚訝道:“北越是景傾的附屬國,新國王為何單要殺你我?刺殺宗主國的少將軍,他想要北越滅國麽?”


  北越就是後世所稱的越南,也稱安南,漢唐時是華夏的一部分,五代十國的時候,中原一片混亂,這個地區便宣布獨立了,但一直是華夏的附屬國,地位和朝鮮一樣,向景傾王朝朝貢,冊立太子、包括國王繼位等國家大事都必須先向景傾王朝皇帝報告,得到景傾王朝冊封以後,方能繼承大統。


  去年年末的時候,北越國派使者遞送國書,說老國王已經去世,王族陳氏也沒有繼承人,老國王的外甥胡氏素來賢明,頗得老國王和北越民眾的支持,所以老國王去世前留下遺詔,將胡氏選定為王位繼承人,請景傾王朝皇帝冊封胡氏為北越王。


  當時久經各種政治考驗的景傾帝就覺得很疑惑,於是就派了主管外交的鴻臚寺卿去北越調查情況,兩個月後,鴻臚寺卿回來了,說一切情況屬實,請景傾帝冊封胡氏為新北越王。


  自己的外交大臣都這麽肯定了,於是景傾帝下達了冊封聖旨,將胡氏的王位合法化。


  今年正月初一大朝會上,景傾帝宣布冊封成王為太子,冊封典禮在四月舉行,消息通過驛站傳出去後,萬國攜禮物來朝,準備出席太子冊封典禮,北越是附屬國,當然也派使者來了……問題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老國王被幽禁的長公主逃出來了!而且聽說逃亡的地點正是京城,這位苦大仇深的公主發誓要在景傾帝麵前揭穿新國王謀朝篡位的真麵目!

  聽到這裏,槿露頓時越來越迷惑:“這麽說,是鴻臚寺卿得了新北越王的賄賂,說了假話欺騙皇上。可是北越王要滅口,他應該暗殺朝中唯一知情的鴻臚寺卿啊,鴻臚寺卿為了自保,他打死都不會說實話的……和你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殺你呢?”


  “孩子她娘息怒,說來話長。”李翰林說道:“因為三年前,我和沐國公平定北越叛亂後,和北越重新定了盟約,當時就是北越國長公主出麵和我和談的,我和老國王定盟時,她也在場。”


  “也就是說,朝中唯一能夠證明長公主身份的,就隻有我一個。殺了我,即使長公主逃亡京城,她也沒有辦法證明她的身份,她說的話自然就沒有可信度,會被人視為瘋子胡言亂語。”


  長公主!懷孕時期的女性往往比較敏感,尤其是槿露這種在風浪中一路廝殺過來的強女,她眯縫著眼睛,驀地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嚇得躺在枕邊的李翰林忙解釋道:“長公主三十多歲了!她死了三任丈夫,還有麵首三千,我怎麽可能!”


  槿露放下心來,“原來長公主是太平公主這樣的人物。”


  李翰林氣呼呼道:“我雖然在京城一直都有風流倜儻的名聲,但也不至於墮落到去做男寵。”


  李翰林表示自己也是有節操的。


  槿露往李翰林身邊縮了縮,以表安慰,訕訕的轉移話題問道:“怎麽如此確定昨天那夥刺客就是北越老國王派來的呢?還有皇上是怎麽這麽快知道鴻臚寺卿叛國,北越新國王篡位的事情?”


  李翰林說道:“車夫手裏的那把淬過毒的匕首,經錦衣衛確認,是隻可能產於北越的一種叫做眼睛蛇的劇毒;還有,那位長公主已經秘密進宮麵聖,皇上昨晚急招我入宮,就是驗明長公主的身份。”


  眼睛蛇毒!槿露心有餘悸的看著李翰林,“這種有解藥麽?”


  李翰林搖頭道:“無藥可救,即使在最快的時間把傷口挖出來,或者截肢砍掉,也頂多隻有五成的機會救活。”


  “說起來。”李翰林目光一暖,手背輕蹭著槿露光潔的臉頰,“昨天如果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沒被捅死,也要中毒——。”


  槿露捂住李翰林的嘴,噓聲道:“不準胡說,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


  為了緩和氣氛,槿露又笑道:“看來我們和李夫人的恩怨連千裏之外的北越王都知曉了,寧可冒天大的風險,也要攔截我們倆的馬車,栽贓給李丞相府,借以轉移視線。”


  李翰林說道:“我母親要是有這種孤注一擲的勇氣和想法,我怎麽可能活到現在呢。”


  “哦,還有,差點忘了告訴你,北越國長公主逃亡京城,她是先去北郊的獵場找到了你的好朋友李蘭芝,然後通過蘭芝的引薦,見到了蘭芝的父親——鴻臚寺右少卿(類似外交副部長)李大人。”


  “李大人沒有貿然相信長公主的話,先派了心腹去北越國查明真相,沒想心腹剛走沒幾天,就傳出你我被刺殺的消息,李大人不敢再等,就帶著長公主去覲見皇上。”


  原來如此,這件事被捅破,也有蘭芝的功勞。


  突然,李翰林在被窩中捉住槿露的雙手,“老實交代,紫嫣送了你兩柄燧發槍,一把你隨身帶在馬車上,另一把藏在那裏了?燧發槍需要定期拆開上油擦拭,否則很容易走火甚至炸膛的,太危險了。”


  槿露看著李翰林不說話,隻是轉了轉眼珠子。


  李翰林以以前做暗探時刑訊逼供的口吻道:“快說,放在那裏了?”


  那一瞬間的眼神殺氣騰騰,槿露隻得輕點下巴:“就在這裏。”


  “什麽!”李翰林猛地從床上跳起,還將槿露裹在被子裏抱出去,擱在臨窗大炕上。


  槿露“遠程”指揮道:“架子床下麵的踏板裏有個暗格。”


  李翰林小心翼翼的打開暗格,一隻燧發槍靜靜的躺在一堆棉花包裏。


  槿露紅著臉解釋道:“怕床震動的太厲害,燧發槍走了火,我就塞了些小棉花包在周圍,還能防潮……”


  一聽這話,饒是李翰林這種厚臉皮的也扛不住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幸虧這架子床結實,否則足足搖了三個月,非擦槍走火不可!


  原來每一次的歡愉背後,都深藏不可預知的危險!

  李翰林終於意識道,他的妻子原本比他想象的要彪悍,居然把槍藏在床底下,倘若那天兩人言語不和,在床頭吵起來,妻子一氣之下抄起這家夥轟掉自己的腦袋簡直輕而易舉嘛!


  都說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李翰林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惹槿露生氣為妙……若真動起手來,他是舍不得碰一下妻子,可是槿露未必舍不得碰他。


  看見李翰林拿著燧發槍發呆,槿露忙解釋道:“這是紫嫣送給我防身用的,我會定期拿出來上油擦拭,不會出問題的。”


  其實說到底,還是自己不能給妻子帶來十足的安全感,所以槿露才會時時刻刻槍不離身,李翰林心裏又升起了愧疚之感,他長歎一聲,說道:“如今你有了身孕,不能碰這些有血光的東西,從今以後,你的兩隻槍都交由我養護吧。”


  “隻是……這槍斷然不能再藏在腳踏下了。”李翰林暗想,萬一架子床震動太厲害走火怎麽辦?

  兩人思前想後,最終決定藏在架子床旁邊高足宮燈的下方暗格裏。


  也就是從今天開始,李翰林慢慢染上了一種病,這種病和眼鏡蛇毒般無藥可救,因為它因情而生,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叫做……懼內,俗稱妻管嚴,文有房玄齡,武有戚繼光,都是此病的重毒病患者。


  接下來的日子,李翰林和槿露閉門不出,少將軍府門口依舊有錦衣衛日夜把手,不準任何人出入,連少將軍府需要采買的物件都是寫了單子給錦衣衛,錦衣衛派自己人買回來。


  李翰林樂的清閑,日夜和槿露廝混一處,想著給孩子取名字……皇上賜了男孩的名字,若生了女孩,還是得自己起。


  書到用時方恨少,李翰林雖有才子之名,但是他給女兒取了十個名字,都被槿露以鄙夷的眼神一票否決了,李翰林知恥而後勇,幹脆搬來厚厚幾卷全唐詩,一個字一個字的琢磨,又覺得所有的字都配不上自己未來的寶貝閨女。


  翻書翻得兩眼直冒精光,李翰林幹脆扔掉書本耍賴,他撫摸著槿露的肚子,半是期李、半是威脅道:“我不管,這次隻能是兒子,我實在想不出閨女的名字。”


  槿露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生男生女自有天定,你當是吃飯點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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