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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為人刻薄

  一個是貴妾,一個寵妾,辛嬤嬤看著兩人心裏就直串火,夫人新婚第一天就勞心勞力,偏偏這兩個不安分的還巴巴的來給夫人添堵!這兩個人是當初丞相夫人硬塞給李翰林的,但是李翰林卻從來都沒有碰過,不過就是一個擺設而已,既可以安了李夫人的心,也可以減少一些是非。


  不過是件小事,鬧出這等動靜來,定是他繼母在背後挑唆,見不得太平。李翰林擺手道:“叫她們回去等著,若再鬧,哼哼。”


  “哼哼”是什麽意思?辛嬤嬤不得其意,卻也不敢問,應聲下去了。


  鶴仙居烏壓壓站著主仆一共十個人,分別是兩個姨娘帶著四個丫鬟,都穿戴一新,丁姨娘終於脫下來大紅猩猩氈,穿著桃紅緙絲風毛長襖,雖無十分麗色,但是貴在有股書卷和清高之氣,絲毫不像個姨娘,倒有官宦人家正牌娘子的氣質。


  另個雪姨娘人如其名,真是白雪堆成的一個妙人兒,縱使穿著寬大的冬衣,依舊看出身礀婉約動人,雪姨娘穿著石青緙絲披風,脖子上圍著的銀狐皮,毛皮成色極好,不亞於槿露那幾箱陪嫁的毛皮。


  隔著窗戶看見這一切,春分嘖嘖道:“姐姐,你瞧瞧著雪姨娘的那雙媚眼,真是狐狸精轉世,她脖子上的銀狐皮別是她自己的皮罷?”


  翠墨噗呲一笑,說道:“別瞎嚼舌頭,這兩個都是正經姨娘,也算半個主子呢,再說了,你這話若傳出去,少不得被人抓住把柄說夫人為人刻薄。”


  “可是,我就是氣不過,這京城裏有幾家是正妻沒過門,就有兩個姨娘杵在屋裏頭的?咱們夫人金玉般的人,卻要受這般的委屈。”春分綴綴道:“好吧,這是既成事實,沒有辦法改變——可是,夫人累了一天,剛剛歇下緩緩神呢,這兩個就上門添堵,我恨不得舀著掃把把她們全趕出去。”


  翠墨歎道:“可這也沒有辦法,論理,新夫人進門第二天,姨娘就該給新夫人敬茶的,咱們若攆人走,就是咱們的不是,連帶著夫人落下善妒的惡名。”


  春分咬牙道:“打打不得,罵罵不得,攆也攆不得,怎地這姨娘就和牛皮癬似的難對付,這兩個姨娘一共帶著八個丫鬟呢,這是來敬茶還是來打擂台的?沒規矩……”兩姐妹正說著話,看見母親辛嬤嬤走到院中和兩個姨娘說了幾句話,那狐狸精雪姨娘對著辛嬤嬤施了一禮退下來,丁姨娘在原地躊躇了一會,最終還是跟在雪姨娘後麵出了院子。


  錦鯉池,雪姨娘掰開山藥糕喂魚,臘月天,錦鯉池已經冰封了,粗使婆子好不容易焀開一個洞,供雪姨娘投喂食物。


  “你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這一池魚!”丁姨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就是瞎操心,這魚你哪怕是整個冬天都不喂,也不會凍餓死的。”


  雪姨娘專心喂魚,說道:“我喂食物,隻是為了我自己的心,這魚吃不吃,就不關我的事了,我也難得想這麽多。”丁姨娘還惦記著敬茶的事情,因為新夫人一天不喝她的茶,就不算禮成,而且曆來規矩就是如此,為什麽還要她們兩個等呢?等到什麽時候去?


  “你也是的,怎麽那個辛嬤嬤一說,你就轉身就走呢?我一個人孤立無援的,也不敢站著等。依我看,咱們兩個就應該冷風地下站在,我就不信了,夫人剛剛進門就放著賢名不要,往自己頭上扣上妒婦的帽子。”


  雪姨娘冷冷道:“你沒聽那辛嬤嬤說,‘少爺要兩位姨娘回去等’?這是少爺的意思,又不是夫人發話。你背後有侯夫人撐腰,敢違抗少爺的意思,我膽子小,我不敢。”


  丁姨娘臉上有些黯然,歎道:“事到如今,你也別提丞相夫人撐腰之類的話了,她若是——若是真把我當表妹看,就不會逼著我做什麽貴妾,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雖不是像夫人那樣的大家大戶,但卻從未想過做妾。現在為人妾侍,娘家人都不敢和我來往,怕丟人……”


  丁姨娘又開始嘮叨那些沉芝麻爛穀子的舊事,說來說去就是那麽幾句,雪姨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想起剛才打聽來的消息——少將軍夫人第一天就傳皇後口諭,全府的人都向她下跪,連少爺也不例外,剛才少爺又出麵維護夫人。


  所以現在是夫人風頭最旺的時候,自己千萬要低調,避其鋒芒,小心行事,若真的觸了夫人的逆鱗——雖然少爺承諾過保自己一世富貴。


  可是,雪姨娘自我嘲笑了一下:雪魄啊雪魄,過了八年的安逸日子,你就真的忘記了自己從什麽地方出來的嗎?在那種地方,相信男人的話,就是自取滅亡!

  ……


  夢境中,槿露正在和一條薩摩犬逗樂,那薩摩犬撲在她身上,鼻子喘著粗氣嗅著她的胸脯。


  “別鬧了,癢。”槿露伸出胳膊要推,那薩摩犬卻是有千金重似的,怎麽也推不開。


  醒來時,夢境中的薩摩犬變成了李翰林,他正饒有興致的穿行攀爬著兩座玉女峰尋覓兩顆蓮子,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在看身下的新娘,已經雲鬢漸偏嬌聲語,李翰林正欲往下尋泉水,半路被槿露攔住了。


  槿露慵懶的問道:“什麽時辰了?”


  李翰林正欲說時間,突然想起槿露出身士大夫家庭,最忌諱白日宣淫,於是眼睛一轉,含含糊糊道:“天黑了。”


  臘月天,天黑的早嘛,雖說隻是酉初(下午六點),卻黑了快半個時辰,應該不算白日那啥。


  槿露軲轆往床裏麵一滾,順勢將脫到小腹的中衣拉上來,捂著胸口說道:“竟然一覺到天黑了,我們趕緊辭行回寧園去,明日還要三朝回門呢。”


  古代風俗,新婚三夜不能空床,雖然鶴仙居也是他們的地盤,但這裏畢竟不是婚房,這床也不是婚床。


  李翰林悻悻的下了床,突然想起了什麽,拉著槿露的手,麵有愧色的說道:“待會兩個姨娘要給你敬茶,我和你說說她們的來曆。”


  “丁氏是丞相夫人遠房表妹,兩年前,父親和母親本打算把丁氏塞給我做正妻,母親還拉攏了二老爺子和二老太太說和,我這個繼母也就是一條糊塗蟲,借著其他長輩的威勢就想逼我成親。”


  “我自是不願,卻又實在躲不過,我就——就設計把丁氏騙到外麵,製造私奔的假象,自古以來,都是聘為妻、奔為妾,這丁氏就這樣成了妾侍。”


  “可這丁氏不安分,整天擺正室夫人的款,還問東問西打聽我的行蹤,甚至闖進我的書房裏亂翻東西,我就做主從外麵抬舉了一個絕對服從的女人做妾,用來牽製和監視侯府動靜,這個人便是雪姨娘,她——她就是我埋下的眼線,曾經為我做了李多事,我李諾過她一世富貴,前提是她必須安分守己。”


  這兩個姨娘的來曆和原由,槿露早就打聽的七七八八,倒也多麽驚訝,不過聽說雪姨娘早就為李翰林做事,心下倒是多了幾分好奇。


  李翰林見槿露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忙說道:“我也知道婚前納妾是大忌,可這裏頭。”


  槿露伸出左手輕輕捂住丈夫的嘴,輕聲道:“往事不可追,不用再多說,你我是結發夫妻,向前看便是。”言罷,槿露喚辛嬤嬤等人進來伺候更衣,李翰林看著槿露在鏡中的影像,暗想她應該還是有些生氣的。


  穿戴妥當了,槿露和李翰林對坐在臨窗大炕上,兩個姨娘齊齊跪在蒲團上,將茶杯高舉過頭頂。


  丁姨娘先進的門,所以辛嬤嬤首先將丁姨娘的茶杯端起來遞給槿露,槿露舀起茶杯沾了沾唇,而後輪到雪姨娘。


  禮畢,翠墨送上見麵禮,兩人均是一套玻璃種翡翠首飾:一串翡翠項鏈、一對翡翠耳墜、一對翡翠蛋麵戒指以及一隻翡翠鐲子。


  丁姨娘和雪姨娘看見玉盤中翡翠的成色,不由心中暗歎夫人好大的手麵!這種成套的翡翠首飾,即便是在京城貴婦圈中也不曾多見的。


  “好了,時候不早,我們去向各位長輩辭行回寧園。”槿露起身說道:“這些首飾你們戴著玩罷,等少將軍府那邊安置妥當了,我會派人接你們過去住。”


  安置妥當?這要等到什麽時候?丁姨娘正欲說些什麽,被李翰林殺人般的眼神堵了回去,隻得和雪姨娘一起乖乖磕頭道謝。


  在回家的馬車上,槿露還是靠在人工減震的李翰林懷裏,因睡了一下午,這會子槿露精神還挺好,興致勃勃的聽李翰林講述李丞相府各房人家的內情。


  李翰林先是長篇累牘外加義憤填膺的控訴了丞相夫人對自己從小到大的各種算計抹黑,最後歎道:“算了,不說了,若細說起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他也就這點小打小鬧的本事,一輩子就是圍繞保護的不過就是父親的愛重來算計。其實若母親能光明正大的去贏得父親的愛重的話,堂堂正正的靠真本事為,想必父親如今也不會真的對她這麽冷淡了,可是她偏偏隻玩這種惡心人的小心眼,父親早就煩她了。”


  槿露點點頭,李翰林這句話說道點子上了,如果李夫人真的能夠做到如此的大度,或許情況真的就不會如此的,當初自己還以為李翰林真的和李夫人母子情深呢,想來那也不過就是在世人麵前的一個障眼法罷了,想想都覺得可笑了,李夫人算計了一輩子,最後丈夫的真心沒有得到,就連繼子對她也不是真心的尊重。


  說完了李夫人,接著就是李二爺的二兒子——李睦林,槿露隨口說道:“我總覺得二弟有點怪怪的,明明一個武官,說話文縐縐的。”


  哈哈!李翰林笑道:“你瞧出來了?實話告訴你,我這個二弟啊,最是個最虛偽的人,他和文臣談孔孟,和武官說的又是另一套,人前人後十幾張臉呢。”


  槿露暗道:若李三爺真的如此,倒和王沐琳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想著王沐林之前在酒席上何嚐不是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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