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誰又說的清楚
花槿露笑了笑,拍了怕老嬤嬤的手,看著她仍然是緊緊地蹙著眉頭一臉凝重的樣子,花槿露地嘴邊的笑意越發地深了一些,眼睛裏閃著不明地暗光,悠悠地說道:“嬤嬤不必在想這些事了,我現在就是在等如果伍姨娘知道我出手之後她會是怎樣的反應,隻有這樣我才能放心,如果伍姨娘真的要是按兵不動的話,那還真是讓人感到遺憾啊,不過,依照老嬤嬤你對伍姨娘的了解,伍姨娘會是那種隱忍不發的人嗎?真的是很期待到時候伍姨娘的表現啊!”說完這裏,花槿露就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種迸發而出的力量似乎就要衝破了身體的阻礙,呼嘯而出。
“依照老奴對伍姨娘這麽多年的認識,伍姨娘是何等的精明啊,她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小姐您把以前服侍過她的寶琴給收攏在身邊,更何況寶琴曾經是她們母女倆的心腹,那就更不能做出袖手旁觀,隱忍不發了,還不會使出一切的手段來暗害了寶琴啊,到時候隻怕小姐根本不可能放心下來呢?”老嬤嬤實在是不明白花槿露的心裏在想些什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滿臉的不解和疑惑,真的是越聽越覺得糊塗了。
“老嬤嬤你就不要操心這麽多了,我既然要這麽做,那心裏就一定是有數的,總不會讓自己吃了虧去的,所以嬤嬤就不用操心了,到時候的情況咱們走得瞧就是了。”花槿露看著老嬤嬤滿臉無奈又糾結地表情,頓時好言地安慰了一聲,臉上的笑意不自覺地又加深了幾許,伸手又在老嬤嬤的手上拍了拍,然後也不多在對她解釋。在花槿露看來,老嬤嬤隻要知道自己大概需要做什麽就可以了,對於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會把老嬤嬤和花夫人牽扯在裏麵的,她們被伍姨娘壓製了這麽多年,加之本性又是如此的善良,所以對於和伍姨娘正麵對峙的事情,她們多少都不有所顧忌,而顯得畏首畏尾的。
見到花槿露這麽說,臉上的笑意也是如此的開懷,老嬤嬤也知道自己在問也是問不出什麽東西出來的,現在大小姐心思到底是深沉了,再也不是以往那個單純地隻會任人欺負的小姑娘了,所以老嬤嬤雖然心裏依然充滿了擔心和不接,但是卻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麽,而是微笑地說道“既然小姐這麽說了,那老奴也不再多問了,隻求著小姐萬事多加小姐,多為自己和夫人的安危考慮考慮。”老嬤嬤言盡於此,她相信花槿露一定能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就在老嬤嬤和花槿露說話之間,李嬤嬤和李德勝說完了話步履匆匆地走過來,對著花槿露回命道:“大小姐,老奴已經交待過了李德勝了,讓他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去做,就請大小姐放心吧,老奴一定會把手上的事情給做好的。”李嬤嬤說完就對花槿露行了一個大禮,表示自己的決心好和忠心。
“那真是有老李嬤嬤了,你做事我是很放心的,到時候就靜候你的佳音了。”花槿露抬眼望向了李德勝已然離去的背影,然後又低下了頭去,隨手將自己手上的一隻白玉手鐲退下來放在了李嬤嬤地手中,說道:“現在我手上不方便,也沒有多少閑餘的銀錢,這個鐲子跟了我多年,雖然值不了多少錢,但還望嬤嬤能夠收下不要嫌棄這東西,嬤嬤為我辦事,一心為我,這個心意我心裏自然是明白的,但是讓李德勝為我辦事,總不能自掏腰包的,如今隻得希望李嬤嬤把這東西拿出去換些銀錢回來,回頭自有別的東西酬謝嬤嬤。”花槿露之所以會這麽做,就是她知道李嬤嬤雖然現在看著是真心投靠自己了,可是這人心多變的事情,這誰又說的清楚呢,尤其是涉及到了金錢的時候,更是難以說了,所以,自己此時許下重謝,必然能穩住李嬤嬤的心,讓她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李嬤嬤看著花槿露這樣,頓時覺得不安,連連擺手說道:“不不不,大小姐您這樣可真是折煞了老奴了,為大小姐辦事是老奴應盡的本分,哪裏敢另外大小姐貼身的東西啊,大小姐您還是收回去吧,這點銀錢老奴還是拿得出來的。”李嬤嬤哪裏敢收花槿露的東西啊,就剛才花槿露那麽一係列的表現,就足以說明眼前這個隻有十四歲的女孩子心思足夠的深沉,指不定她現在就是在試探自己呢,再說了,她李嬤嬤向來都不是看重要錢得失利益的人,她在乎的是一個長久,不然她怎麽可能在花府浸淫這麽多年呢?想到這裏,李嬤嬤原本已然有些渾濁的眼睛之中早已沒有了以往的精明,隻有一片濃濃地懇切。
在沒有搬去月槿齋之前,花夫人母女可謂是受盡欺淩和冷落,府中的奴才一個個也都是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為了平日開銷花夫人已經將自己手中的首飾散去了不少,所以花槿露身上的首飾更是少的可憐了,如今看到花槿露竟然絲毫不在意地把自己身上唯一的手鐲摘下來給了李嬤嬤,老嬤嬤的心裏頓時的一陣驚訝和心疼,可是在看到花槿露臉上神情堅定和放鬆,於是就算是老嬤嬤的心裏再有不滿也隻能是勉強的微微露出了笑容,雖然她不知道花槿露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是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而且這東西還是花槿露自身的,老嬤嬤自然也不好再多言什麽,反而是微微地露出笑意對著李嬤嬤勸道:“李嬤嬤快別推辭了,既然是大小姐給你的,嬤嬤拿著就是了,不過就是個白玉手鐲而已,李嬤嬤要是不肯接受,我們大小姐自然會以為嬤嬤不喜歡她的東西的,再說了,就如今花老爺對我們夫人和大小姐的重視,隻怕日後小姐手腕上的也沒有再戴這樣成色的機會了。”
見到老嬤嬤滿臉心疼地盯著那隻白玉鐲子,可是卻要為了幫襯著自己故意在嘴上說得輕輕鬆鬆,花槿露頓時感到心裏有股暖流流過,笑眯眯地轉開望向了老嬤嬤的目光,對著李嬤嬤說道:“嬤嬤,現在是連老嬤嬤都這麽說了,你還要繼續推辭下去嘛?如果真是這樣,槿露還真真是要傷心了呢,真以為嬤嬤是看不上我這個鐲子了。”
李嬤嬤聽著老嬤嬤嘴裏那極為炫耀的話,心裏原本就是非常的讚同的,花槿露可是今非昔比了,以後跟著花老爺自然是會有好日子過的,這樣的東西以後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的,想到這裏,又看了看花槿露的表情,也是一副極為肯定的模樣,於是想了想也就不再推辭了,雙手接過白玉鐲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揣到了懷裏,隨即對著花槿露說道:“既然如此,老奴就不再推辭了,謝謝大小姐的賞賜。”說完李嬤嬤又恭恭敬敬地給花槿露行了一個大禮。
歡歡喜喜地手下了白玉鐲子之後,李嬤嬤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對花槿露提醒道:“老奴知道大小姐向來是聰明靈巧的,可是也防不住人家的暗害啊,更何況伍姨娘在花府浸淫了多年,威懾還是在的,她一向又是個爭強好勝的人,一旦知道大小姐跟她做對,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大小姐還是萬事需要小心謹慎。”
花槿露對著李嬤嬤笑了笑,然後給了她一個安撫地表情說道:“嬤嬤盡管放心,我自當會小心謹慎的,倒是嬤嬤,在府中走動也必然要小心,我可不希望嬤嬤因為我的事情而受到的什麽牽連,到時候槿露可就是萬分自責了。”花槿露說完這些就徑自帶著老嬤嬤離開了。
李嬤嬤看著花槿露離開的背影,頓時覺得心裏一陣暖流,她在花府待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哪個主子用這麽關心的口吻和她說過話,不管大小姐說這話是故意的,還是真心的,李嬤嬤此時此刻都覺得心裏很是熨帖,至少現在看來,她並沒有選錯主子。
等到花槿露和老嬤嬤轉出了長廊之後,在確定李嬤嬤再也看不到她們時,老嬤嬤又重新皺了眉頭對著花槿露小聲地抱怨道:“小姐也真是的,出手也太大方了一點,隨便用其他的東西打發了也就可以了,何必要用白玉鐲子呢,那可是小姐如今身上唯一值錢的一樣東西了,您卻連眼睛眨都不眨的,說送人就送人,還真真是可惜了那麽好的東西了。”老嬤嬤想到剛才的那個鐲子心裏就止不住地心疼。
見到老嬤嬤剛轉身就開始心疼那隻白玉鐲子,花槿露笑了笑挽起了老嬤嬤的手臂,笑著說道:“嬤嬤剛才也不是說了嗎?以爹爹如今對我和母親的重視程度,以後隻怕比那隻白玉鐲子要值錢要精致的好東西多得多呢,既然如此那隻鐲子在我的手上也不會留多久了,我還不如做個人情,就送與李嬤嬤好了,也好讓她知道我這個主子不是那麽小氣之人,隻要好好的為我辦事,以後的好處肯定是不好的,也算是她記住了我這份恩情吧。”
李嬤嬤看著花槿露用自己剛才炫耀的話來回複自己,老嬤嬤的臉不住地往下耷拉了下來,可是嘴裏卻嘟囔著說道:“就算是小姐給了她這份恩情,也不能就那麽料定了李嬤嬤一定會記得大小姐您的這份好啊,萬一她對您根本就是陰奉陽違的話,那咱們豈不是得不償失了。”老嬤嬤到底還是心疼那隻鐲子的。
花槿露當然知道老嬤嬤說的說得這些話也有可能會發生,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花槿露選擇相信李嬤嬤會站在自己這邊,於是笑著挽起了老嬤嬤的手臂,說道:“嬤嬤,你就不要擔心這些事情了,我心中自是有分寸的,請嬤嬤一定要相信我!”花槿露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無比的氣勢和肯定,讓人不由自主地就選擇相信和服從。自然老嬤嬤也是一震,就算是再想說什麽也不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