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孕吐的折磨
鳳西言吐得昏天暗地,隻覺得像是要將整個胃都吐了出來。
而自她確定懷孕的消息後,墨蘭更是寸步不離跟在她身旁,哪怕是上朝,也要在偏殿等著。
這次也是,養心殿裏,一直隨侍在一旁,雙眼緊張擔憂片刻不離的盯著鳳西言的肚子,對她的一舉一動緊張不已,哪怕是抬一下手或者是動一下腿,她都緊張到眉頭緊鎖。
“嘔……嘔……”
“小姐,你還好吧?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吧……”
偏殿裏,墨蘭心疼不已,一邊順著鳳西言的後背,一邊擔憂的勸說道。
嘔吐半晌吐出一些酸水之後,鳳西言灼燒的胃部才稍微好受一些。
一邊搖著頭否決,一邊臉色蒼白的開口說道:“不行,這件事事關重大,一旦傳出一點風聲去,別說李太後了,怕是上官燭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隻有這樣,等將這裏的事處理完,離開的時候才不會困難。”
“可是小姐,你現在反應太大,嘔吐得這麽厲害,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臉色越來越難看,身子越來越消瘦,奴婢怕你支撐不住,更何況,你現在反應太大,肯定會被發現的呀。”
墨蘭一邊將鳳西言嘴角的汙穢擦去,一邊道出自己的擔憂。
鳳西言用手示意墨蘭將自己攙扶到軟榻上坐下,猛呼出幾口氣後,才提了些精神,可臉上的倦容依舊沒有任何的緩解。
也不怪墨蘭會有這樣的焦慮,實在是目前的局勢很是棘手,再加上現在圍繞身邊的是一群豺狼虎豹,在這場權利的角逐裏,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得到得東西,都有想要達到的結果。
現在圍繞在她們身邊的人都是手握重權,有自己目的的人,這些人個個都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計劃,所以,局勢越亂,對他們就越有利。
而無辜牽扯進這場權利鬥爭中的自己隻是這混亂局勢中隨波追流的一枚棋子而已,隻是這枚棋子逆天改命,發生了眾人都預想不到的潛能來,所以才被重視起來。
目前局勢看似眾人都將所有炮火對準她,實際上,她隻是一個幌子,一個被暗流底下勢力用來相互鉗製的棋子,而這個棋子現在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打算。
這樣一來,就淪為各大勢力的眼中釘,肉中刺。
比如李太後在將她背後的上官燭一網打盡之後,開始著手將所有炮火對準她,而在權勢爭鬥中落於下風的上官燭則對她起了疑心,覺得是她在其中搞得鬼。
所以,在這種情況,她的處境很是艱難,前有狼,後有虎時時刻刻盯著,每一個舉動一不小心就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在加上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直接砸得她暈頭轉向,不知所雲,讓她原本製定好的計劃被打亂,隻得重新計劃,而重新計劃更加艱難,更加舉步維艱。
她現在被這麽多人盯著,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要是一個不小心露出一點馬腳來,那麽,別說保住這個孩子了,怕是自己也保不住了。
“不……不,不能讓任何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不然,會惹出彌天大禍來的……”
既然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她就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不能有任何的冒險。
為了這個孩子,她不能衝動。
思忖著,鳳西言不自覺摸了摸平坦的腹部,想起那日大夫說的話來。
孩子兩個月了,胎位有些不穩,要小心謹慎一些,但日常動作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想著自己之前玩樂跳躍,不是騎馬就是蹴鞠,越是驚險的動作自己越是去做,可是,那是在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情況下。
現下想起來,心裏一片內疚不已,孩子頑強在自己腹中茁壯成長,這麽多危險動作下,他依舊安然無恙好好在自己腹中,除了頑強之外,更多的是老天垂憐,才把這個孩子送給他。
而孩子都這麽勇敢了,她又為什麽不振作起來,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前途呢?
“可是小姐,你反應太大……早晚都會被發現的啊?”
一想到會被人發現這個可能,墨蘭就壓不住的事的想流淚,隻覺得怎麽會這麽難啊?
鳳西言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強撐著一張虛弱的笑臉說道:“別怕……別擔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既然這是上天恩賜……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不會讓他受一點委屈和傷害的……”
“嗯嗯,奴婢也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小姐的……”
墨蘭重重點頭承諾道。
聞言,鳳西言眼眶一陣濕熱。
幸好,幸好還有墨蘭陪著她,不然,在這膽戰心驚步步驚心的環境裏,她可能早就隻撐不住自暴自棄了。
想著,鳳西言低頭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帶著無盡期許和期待緩緩說道:“好孩子,別頑皮了,娘一定會好好保護好你的……不會不要你,可是,你也不能在鬧了,不然,被壞人發現,娘保不住你,也保不住娘了……”
“所以,你聽話一些……乖一些……好不好?”
也不知是腹中孩子聽懂了,還是她的心理作用,在用商量的語氣說完這番話後,鳳西言感覺一直卡在喉嚨處不上不下的惡心之感減輕了不少,就連暈沉沉的頭也清明了許多。
這樣的變化,就連墨蘭也看出了異樣來。
“小姐,你的臉色紅潤了一些,臉色沒之前那麽難看了。”
墨蘭驚奇的說道,眼中盡是震驚之色。
“好孩子……等你出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想吃什麽都可以……”
鳳西言更為之震動,滿臉不可置信,之後更是熱淚盈眶。
頃刻間,那些粗鄙不堪,那些心酸委屈,那些憤恨惱怒通通消逝,隻剩滿足。
此刻她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計較了,也什麽都原諒了,隻要腹中的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主仆兩在禦書房的偏殿又哭又笑,待想起禦書房內還等著的應為時,已經是兩盞茶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