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203章 啟程再出發
幾天蜜裡調油的生活,在這忙碌中便顯得彌足珍貴。
薛圖在兩人大婚之後的第三天到了桐州。
作為軍隊的先鋒,作為薛圖的後輩子侄,亦或是作為薛圖的少爺,無論哪個,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陳煜都應該接應。
薛圖在行軍中早已收到陳煜的消息,這會兒剛來就埋怨上了。
「好啊,陳煜,你小子動作倒快!本將軍不過是晚到了幾天,便錯過了你小子的喜酒!」
薛圖說著便在陳煜肩上拍了一巴掌。
「誒~~~,老薛,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酒什麼時候喝都不遲,吉時晚了就不行了。再說,這不是為了節省時間嗎?正說明陳煜心裡有你,有軍隊。」
卻是楊弘文將話接過去,給陳煜解了圍。
「呵~~~,行啊!老小子,好些日子不見,你這嘴皮子越發利索了哈!」
這話說得在理,薛圖自然也是明白得很,剛剛也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將軍,事不宜遲,到底咱們在桐州還駐不駐腳兒,還望將軍早作打算。」
章飛白卻是不願再插科打諢下去,桐州跟瀘州雖是近鄰,但也有三百餘里的路程。
多年行軍,章飛白早已習慣,如今到瀘州安身,才是章飛白最為牽挂的。
當初桐州形勢嚴峻,處處都是敵人的爪牙,然一望無際的肥沃土地還是給桐州帶來了無限的希望。
雖然百姓年年受盡盤剝,但是如今政權已然被握在楊弘文的手上,加上皇上已經給桐州減免了七成的稅收,桐州富於起來指日可待。
瀘州縱無爪牙勢力,然因地處偏僻,無論是皇上還是左相夏侯年,都鞭長莫及。
再加上瀘州土地不肥,人們多以水產為生,更加不受重視。
無論何時,都講究『以農為本』,怕是新皇能開闢海路也不是為了發展瀘州經濟,而是為了到時可有一支犀利的軍隊,由瀘州南下或北上都可作為一支奇兵,俯瞰南北。
然而軍隊數量龐大,且不在編製之列,國庫空虛,更無暇顧及他們這一支天生天養的軍隊了。
本來這支軍隊全靠皇上的私人金庫給養,後跟楊弘文達成協定,可取桐州財政作為一部分給養之資,那土地在其列。
而如今皇上的一紙密函卻將原本的計劃打亂,桐州的種種計劃已然成為泡影。
瀘洲沒有爪牙橫行,卻有本土官吏作祟,照皇上的意思,是用桐州郡府的名義將瀘州接管。
朝中縱然有所關注,然瀘州本就是一本爛賬,說不得還把此事當做玩笑。
他們沒有算到的是,桐州的軍隊已經與以往不同,而那瀘州的作亂之人,也已由君十三的沁芳樓刺殺得差不多了。
如今瀘州之地,不法之徒已是人人自危,民眾無不沾沾自喜,還未有過良民死於沁芳樓的屠刀之下,這點讓章飛白尤為欣慰。
瀘州的狀況到底如何,到底靠什麼來養活這不到兩萬的軍隊,才是章飛白最為顧慮的。
土豆已經提前運了來,留作桐州冬日的種薯下發於民,自是不能再輕易亂動。
如今軍中所剩不過只有三個月的糧食。
桐州剛剛有所緩和,章飛白已和薛圖商量過,也不想跟楊弘文多加為難。
是以章飛白有此問,楊弘文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摸摸懷裡的銀票,楊弘文也有了些底氣。
「知道了。陳煜,咱們今兒就要出發了,時間不等人。大軍行進,多做停留便會軍心渙散。就不多留了,你這會兒就回去收拾吧,聽說丁當也要來,甚好。咱們軍中不留女人,但丁當是軍中豪傑,便說是軍師也不過分。如今咱們只聽命於皇上,皇上又給了軍中莫大的自主權。如今我便破個例,將丁當聘為軍中的女賬房。」
薛圖說得絲毫也不勉強,顯然是早有打算。
「女賬房?哈哈,軍中什麼時候多了這個職務?」
楊弘文不客氣得大笑出聲。
「你這老小子,活了這一大把年紀了,竟然不知道要事急從權。如今軍中軍費緊張,確實需要丁當這個行家裡手兒。連皇上都已經批准這大軍去開闢還是商道,那將丁當聘為女賬房又有何不可?肥水不流外人田,怎麼的?丁當如今都嫁給陳煜當媳婦兒了,你還要橫插一杠子不成?」
薛圖這位置也不是隨便給的,幾句話便把楊弘文給噎了回去。
「這個好,說不得我以後就立了大功,也能撈個官兒噹噹。」
丁當嬌憨一笑,贊了句,算是給了薛圖這個面子。
「要不說,還是丁當識貨。得,就這麼說定了,丁當如今是軍隊的女賬房,職位僅次於章軍師,本將特准丁當坐馬車隨行,先鋒將軍帶軍護送。」
薛圖說到下命令,瞬間變得嚴肅無比。
「謹遵將軍之令。」
陳煜和丁當對視一眼,對薛圖的安排很是高興。
丁噹噹初也只想著若要見陳煜說不得要費一般周折,如今看來卻是不必。
丁當自是喜不自勝,有了軍隊護航,以後做起生意自然更加風生水起。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丁當向來也不缺,如今能與軍隊隨行,時時刻刻護著陳煜,倒是讓丁當欣慰得很。
丁當得了消息便回去安置去了,左右收拾一番,將院子交還給君十三也就是了。
再說丁當走後,薛圖也即將開拔。
「老薛,此去瀘州,路途遙遠,你一路保重!」
楊弘文還欲再說便被薛圖截斷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來這些有的沒的。這麼多人等著呢!」
楊弘文暗罵一聲粗魯,但是卻也知薛圖已經給了他天大的便利,他自是不會因著這點兒小事跟薛圖計較。
「真是火爆脾氣!」
啐了一口,也不管薛圖答不答便兀自從懷裡將他準備的銀票拿了出來。
「桐州百廢待興,多得也拿不出來。你留著這些給軍隊改善伙食,待到秋收,我便再讓人送去棉花也好幫著軍隊置辦棉衣。」
看著那疊銀票,薛圖倒是欣慰了些,不管多少,起碼楊弘文知恩,這就好。
不用薛圖吩咐,章飛白便將銀票接了過來。
倒不是章飛白跟薛圖心有靈犀,而是他深知薛圖脾性,生怕他一個衝動便讓楊弘文將銀票收回去。
桐州艱難不假,但有地在,總是錯不了的。
軍隊才是更難,是以章飛白毫不猶豫地將銀票收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