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酩酊大醉
蘇思雅一路上忐忑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預想之中的意外並不存在。
沁芳樓一切運營正常。
唯一不同的便是君十三正在房裡喝酒,旁邊還圍著好幾個女人。
蘇思雅去了,幾個女人也並未停下。
這場面像極了誰家相公被捉姦在床的場面。
「你怎麼來了?這是入了洞房了嗎?」
君十三一杯酒送到嘴裡,先說話了。
蘇思雅看看那幾個女人並不說話,其意不言自明。
幾個女人顯然也感覺到了蘇思雅犀利的目光,然而幾人並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往君十三身邊靠了靠。
更有一女子,竟然又給君十三斟了一杯酒,送到君十三的嘴邊。
「你倒是好興緻!」
蘇思雅這才開口諷刺一句。
「你們幾個先出去吧。」
君十三並未喝那杯酒,眼睛更是掃都沒掃那幾個女人一眼。
既是君十三的話,幾人自是不敢不從,然而心裡自是不甘。
「哼!」
第一個女人沖著蘇思雅哼了一聲,後邊幾個也是有樣學樣。哼了一聲,從蘇思雅身邊過去了。
本來無事,偏生這幾個女人正衝到槍口上。
一個箭步衝上去,便聽啪啪幾聲,幾個女人便倒在地上,一臉憤憤得看著蘇思雅。
「今兒的事兒算是教你們個乖,我在沁芳樓的時候兒還沒你們呢。以後再見了我,若是還有這般事,便不是幾個耳光這麼輕鬆了。」
蘇思雅卻好似並未看見一般。
幾人又將目光投向她們剛剛服侍的君十三,顯然在女人爭鬥的地方,男人才是審判者,誰是最後的贏家,不是武力,而是這個男人站在誰那一邊兒。
她們身在青樓,自是深諳此道。
然而結果終究是讓他們失望了,君十三並沒有半分責備蘇思雅的意思。
君十三側卧在椅子上,慵懶得看著熱鬧。
見女個女人的目光始終注視著自己,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才有些不耐煩。
「下去。」
慵懶的聲音裡帶了薄薄的慍怒,只是這薄薄的一層已經足夠幾個女人聽了個明白。
見君十三站在自己這一邊,蘇思雅竟有些微微的小得意。
嘴角維揚,這一抹含蓄的笑,竟被君十三收在眼裡。
「這麼開心?」
蘇思雅方覺有些不妥,為嘛要開心,不過是整治了幾個女人而已,君十三怎麼選擇自然是早已在意料之中的事,這得意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切,丁當成親,你為什麼不去?」
下意識得蘇思雅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立馬想起來意。
「為什麼?我去或不去又有什麼區別?她大喜的日子,我又何必去添堵?」
君十三端起酒杯,將剛剛的那盅酒一飲而盡。
「怎麼能叫添堵,你明明知道丁當對你很是感激,這樣的大日子,你不過去她也會覺得很遺憾的。」
蘇思雅說了個蹩腳的借口。
「在她眼裡,我不過是恩人。去與不去又有多大幹系?她的心思你比我清楚,這話也的確不像是你能說出來的。」
君十三迷迷糊糊道出了一句直中紅心的話。
蘇思雅額頭不一會兒便冒出了細汗,卻不知該怎樣回答君十三的話。
唰得一聲,蘇思雅轉過身去,「總之,丁當的婚禮你不該缺席的。你平日跟丁當關係甚好,如今就連丁當的丫頭小廝都參加了婚禮,你這般反常沒得讓人擔心。」
「擔心?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誰又能想起我?更別說什麼擔心。」
君十三迷迷糊糊乾脆將酒杯棄了,改用酒壺往嘴裡灌了。許是酒後吐真言,說這話時君十三便有些激動,想從椅子上做起來。
酒喝得多了些,一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杯碟。
嚇得蘇思雅趕緊回過頭來。
這才見君十三的袖子已滿是污漬,鮮紅的衣服因為染了污漬變成了深紅。
看得蘇思雅不由火起。
「看看你這幅鬼樣子,也怪不得姑娘不選你。你不是想了法子嗎?再說姑娘不過十一歲,以陳煜對丁當的呵護,斷斷不會此時洞什麼房的。你快醒醒吧。」
君十三聽了蘇思雅的話不由冷笑一聲。
「哈,你以為我真的喝醉了嗎?嗝~,我告訴你,我清醒得很。丁當為什麼要成親?她是為了跟陳煜去瀘州!她不會跟我去京城了,依著她的固執的性子,若是全心全意幫著陳煜,四五個月足見成效,倘若如此,便是皇上也不會攔著的。左右在哪裡都無事,若能做成利國利民的大事,在地方反而能免了丁當的安全問題。現下時局尚算穩定,他們既是用假的東方依娜穩住了東方筠,便輕易不會動手。若是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我們又怎麼能將丁當強弄了去?」
蘇思雅不由皺了眉頭,不想君十三喝了那麼多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來日方長,你怎知道到了瀘州便不能去京城了呢?便是那皮貨的行進並不順利,左右還有姑娘的稿子在,咱們也不是圖謀蠅頭小利,只是為了進宮,便是暫時賠了些錢,將來獲得利反而更大。」
「你以為我就在乎那點蠅頭小利嗎?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兒我不是不知道,只要皮子順利買了來,供那些丫頭練練手兒也無妨,便是真箇做出成品來,在進貢之前,那些貨我也是不準備賣的。一件都不能賣!待快到臘月了,再讓她們趕製,以她們的速度,半月時間趕製幾件上好的大衣已經綽綽有餘了。」
顯然對於皮貨的事,君十三心中已有成算。
「原來你竟是這般打算的。」
蘇思雅也有些失落。
那皮貨生意自她接手之後,雖無太大起色,然而她也是盡心儘力。如今乍聽人說,自己節省下的這些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失落自然是免不了的。而當這話從君十三口中說出來時,那股子失落感尤為嚴重。
君十三像是未聽見蘇思雅的話一般,興許他不過是想找個人傾訴罷了。
「我不過是想時時在她身邊罷了。只是如今,便是她真的在我身邊又如何?即便她才十一,但成親了就是成親了,連婚書都有了,莫不是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
說完君十三便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別喝了!」
蘇思雅將君十三的酒壺奪過來,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