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丁府易主
跟君十三懇談一番,兩人一拍即合,當即便想回家去取種子。
「回家?這麼匆忙?」
君十三有些為難。
「可不是?說干就干,趕緊將東西弄出來,我也就不惦記了。」
丁當是個急脾氣,說風就是雨,這會兒說了,恨不能下一刻便將那種子種下開花結果。
「既是這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君十三皺了皺眉,不怎麼情願的樣子。
「你若有事我自去取就可以了。」
丁當向來不願強人所難。
只是這下丁當卻是誤會了,「無妨,我正打算出去走走,就當成是散心了。」
一路無話,兩人坐著馬車很快便回了丁府。
丁當回家自是用不上什麼通報,倒是先看見祥子和妞妞來人了。
「祥子,姑娘再不回來,是不是這家都不是姑娘做主了?」
大妞妞很是惆悵。
「瞎說什麼呢!姑娘怎麼會不回來呢?只不過是被氣著了,待個兩天就回來了。」
祥子心裡也打鼓,畢竟若是丁當在,丁府里怎麼敢這麼折騰。
「那就好,那就好,這兩天姑娘不在倒是覺得家裡烏煙瘴氣兒的。」
大妞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誒!小點兒聲兒,那主子家的事兒也是咱們能議論的?你還是好好做你的針線,不是說過些日子你哥就回來了嗎?」
祥子趕緊將大妞妞止住了。
「哎,還不知能待幾天,哥是去從軍,哪裡就能在家裡常待,只是盼著哥能平安無事也就好了。」
說起自家哥哥,大妞妞倒是難得感嘆了一把。
「不會有事的,左右已經來信了。」
兩人正聊得火熱,丁當便進門來了。
「你倆怎麼不在屋兒里?」
「還不是那。。嗚嗚。。」
大妞妞還未說完便被祥子捂了嘴巴。
「天兒熱,天兒熱,這太陽真是太大了。」
祥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今天明明是陰天。
「姑娘回來了。」
「可不是,我娘在哪兒呢?」
丁當只覺祥子好笑,倒沒想到他們有什麼事兒瞞著自己。
「夫人在屋裡看著小少爺呢!」
丁當聽罷便欲往屋兒里闖,祥子便趕緊將人攔住了。
「不過姑娘這會兒過去怕是有些不合適。」
這話兒倒讓丁當不明白了,這大白天的,有什麼不合適?
她那中規中矩的娘還能做出什麼出格兒的事兒不成?
這下丁當更覺得非要進去看看不成,旁的不說,就這樣藏著掖著白讓自己瞎琢磨,還不如進去一探究竟呢。
當下便將祥子拂開了,只是祥子一看自己攔不住,便給大妞妞使了個眼色。
兩人便一起攔著。
丁當一看兩人這般模樣,便向君十三求助。
不見君十三有何動作,祥子二人已經是一個趔趄,放開了丁當。
「雖然忠心可嘉,然而這些事情還是得讓主子心裡有個譜兒才是,莫不是你們以為這樣就是幫她嗎?」
君十三話裡有話,丁當聽不懂,然而祥子妞妞卻不再攔著了。
丁當進屋兒一看,這才知道為嘛祥子和妞妞死活攔著不讓進屋兒來了。
只見丁老太太和丁老頭兒都在,兩人逗著丁雨潤,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便是丁氏也陪著兩人聊家常,似乎相處地很是和睦。
那一刻丁當真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感受到丁當強烈的目光,丁氏從熱聊中回過神來,見是丁當,很是尷尬,一時間竟不知說啥。
「二妮,你回來了。」
丁當還未說話,丁老太太便開口了。
「老大家的,怎麼說話呢?你是怎麼應了我們的?難不成都忘了嗎?」
「娘!」
丁氏似乎很是激動,然而丁老太太哪裡肯聽她的話。
如今再見到丁當她眼裡都能噴出火來。
「哼,二妮?咱們家哪裡有什麼二妮?便是有也是芝兒,跟眼前這個人有什麼關係?你也不看看你的那樣子,怎麼就生地出這麼水靈的姑娘來?」
丁老太太口中不住地諷刺丁氏,但是眼睛卻是片刻也沒有離開丁當的臉。
「你養得好閨女,哈,如今都把咱們家害得家破人亡了。難不成家裡的人都死光你才開心嗎?是盼著我們老兩口兒去死嗎?」
狠狠剜了丁氏一眼,丁老太太口下卻是一點情也沒留。
「娘,這是怎麼回事?」
丁當絲毫不理丁老太太的污言穢語,眼睛直直地盯著丁氏。
「怎麼回事?實話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們丁家的人,我們家養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受過你家的一滴恩惠,如今你掙下了這些家業,就當是報恩了。你走吧。」
丁老太太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
「怎麼?我不過是離開了一天,這府里就要改名換姓了?」
丁當強裝鎮定,只是奈何她眼角兒瞥見丁氏那張泫然欲泣的臉,便已然知道丁老太太說言非虛。
「你本就不是丁家的血脈,養你這些年,費了許多糧食不說。我的一雙兒女竟然全都毀在你的手上了。早知就該讓你在雪地里凍死,拾了你簡直就是丁家的不幸。」
任憑丁老太太怎麼罵,丁氏都沒有還口,甚至連句話都沒有說。
顯然已經是默認了,丁當雖然早已有這覺悟,只是她從來都沒將那血脈之說放在心上。
既是丁氏養了她,那丁家她自然要護著,她自然是丁家人。
日復一日,她早已將丁家當成自己家了。
她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身世被揭開,丁氏該有多麼傷心,然而她從未想過,身世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揭開的。
「娘,你也是這麼想得嗎?」
丁當的聲音已然哽咽,祥子和大妞妞所期盼的丁當扭轉戰局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丁氏那無聲的哭泣已然是最好的答案了,丁當沒有再問。
深深吸了口氣,丁當緩了緩。
「丁夫人,楊大人留下的那袋種子拿給我吧,那東西留在你家也是禍根。」
這一聲丁夫人直接讓丁氏的抽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即便這樣,她還是到卧房去了一趟。
不一會兒便將那盛種子的麻袋拿了出來。
「這是什麼的東西?既然在丁府便是丁家的,憑什麼給她?」
丁老太太說著便拽著麻袋不肯鬆手。
啪的一聲,眾人還未緩過神來,丁老太太便已然坐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