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就差兩筆了
浩海沉浮,雲煙白霧。
仿佛置身在那晚的星海裏。
他的眼睛裏閃爍著細碎的亮光。
一眼,就足以讓人沉淪。
“我、我不要了……”
“不要什麽?嗯?”
“不、要你、你簽字了。”
喘息間,她才得以將話斷斷續續說完。
桃花眼尾紅得魅惑,她一睜開就對上,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她立即別開眼,不敢再看。
生怕卷入他眼裏的漩渦,理智再次脫軌,被他拽入深海沉浮。
“想要半途而廢嗎?就差兩筆了。”他語氣惋惜。
她深吸著氣,努力平複著情緒,可心跳太亂了,亂得她根本無法思考。
滕奕揚一把將她撈起,重新坐在他腿上。
他貼著她的脖子,輕咬了一口,“想好了嗎?”
她似乎坐到了什麽地方,嚇得就要起身,然而他的親昵舉動讓她呼吸一滯。
“你、太過分了……”
“我哪裏過分了?”
他的目光掃過她脖子上一串曖昧痕跡,睜眼說瞎話。
紀安安看到沙發上那張被她們壓皺的紙張,臉上熱度未退又上了一層。
上麵的前麵確實隻剩下幾筆。
可按照他這方式,她根本就……
她怎麽這麽傻,會默認他這麽做!
“你不反對,那我們就繼續。”
他勾著她的腰,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覆上她的唇。
“你……唔……”
她揪著他的衣裳,推不開。
整整一個晚上,從九點到淩晨鍾聲敲響。
沙發上的兩人,仍舊坐在一起,沒有停止。
滕奕揚貪婪地吻著她的唇,仿佛要將這四年來的空缺補回來。
燥意聚集在身體深處,血液裏,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發麻到熱血倒流。
有個聲音在內心深處叫囂著,讓他將她拆穿吃入腹。
足以見得,他對她的渴求。
可他知道,今晚做到這裏,已經是踩到她的底線了,再下去,估計今後就別想著將她追回來。
他心裏想著適可而止,但還是忍不住加深了吻。
直到看見她眼角的濕意,他才強迫自己停下來。
他親了親她的眼睛,憐惜道,“把你欺負哭了,是我不對。”
說完他低頭埋進她的胸口,手指依依不舍地從衣裳下擺抽出來。
感覺到胸膛裏傳來的熱氣,紀安安緊閉著眼不敢動,怕他又獸性大發,將她按在沙發裏。
“到這差不多了。”他忽然開口。
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沒聽清他說什麽。
這時候,她感覺兩隻手摸到她背後,她立即睜開眼睛瞪他。
他輕笑,眼底熱意未退,還有些灼熱。
“別緊張,我幫你穿好。”
說著,暗扣扣上。
在她警惕中,他再次抽出手。
知道她現在就是受驚的兔子,經不起嚇。
滕奕揚拿起筆,寫上最後的幾筆。
然後他把筆一扔,將紙張折好。
他勾著唇,“簽好了,你好好收著,要是丟了,我不負責。”
說著梳開她的手指,將紙張放進了她的手心。
剛才她是盯著他寫的,如今感覺到手中的質感,她微微鬆了口氣。
她啞著聲音怒瞪他,“約法三章第二條。”
小沒良心的,現在就開始執行了。
他聳肩,放開手。
得了自由,她已經沒臉留下來,扶著沙發就要站起來。
然而剛要推開,雙腳發軟無力,踉蹌了下差點摔下去。
滕奕揚立即伸手扶住她,搖頭道,“看來這幾年你很缺乏鍛煉。”
她根本不想和他說話,一把甩開他的手。
然而她剛轉身,他就將她攔腰抱起。
一下子失重,讓她低呼出聲。
“喂,你不遵守約定!”
“雖然簽了即日生效,不過這是售後服務。”
他說著,貼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現在沒力氣,有我的責任,我負責把你安全送上樓。”
說完,也不顧她反對,直接踩上了樓梯。
紀安安擔心兩人的動靜吵到房間裏的睡寶,隻好憋屈著順了他的意。
上了最後一節樓梯。
“睡哪一間?”他又湊到她耳邊問。
她一把推開他的頭,胡亂指了自己的房間。
今晚睡寶睡在他自己的房間,她原本是要過去陪他,哪裏想到會有今晚的事。
越想越氣。
知道他將她放在床上,她拿起枕頭就砸在他身上。
滕奕揚被她砸到了鼻子,雖然不疼,但他十分會找機會賣慘。
“我都割地賠款了,你還想怎樣?”
“割什麽地,賠什麽款了你!大混蛋,臭流氓!”紀安安抄到什麽就扔什麽。
滕奕揚任由她打著,反正該吃的都吃了,他身心舒暢。
紀安安看他笑得像一隻饜足的貓,更來氣了。
最後都扔幹淨了,他才彎下腰將枕頭、被子抱枕什麽的都重新撿了起來放在她床尾,防止她又再砸一波。
她靠在床上喘著,剛恢複的力氣又用盡了。
這時他單手撐在她身側,低聲道,“安安你知道,及時刹車,對一個素了四年的身強力壯的男人來說,是需要多強大的意誌力?嗯?”
素了四年?
紀安安目光帶著懷疑。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所以以著剛才的情況,我若真的要對你做什麽,你覺得你反抗得了嗎?你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嗎?”
她無情打掉他的手,指著門口,“滾!”
他無奈歎了口氣,“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真無情。”
在她忍無可忍時,他見好就收,直起身朝門外走去,關上門前,他回身曖昧笑道,“祝你今晚好夢,夢中有我。”
一個枕頭砸在合上的門後。
滕奕揚聽到房內的響動,低笑著掩下眼底的情欲。
今天他真的是用了畢生的自製力了,要不是知道吃了這頓沒下頓,他今晚根本就不會這麽過她。
至於那個約法三章,嗬嗬,不存在的。
人走後,紀安安腦子裏繃緊的那根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今晚真的是一言難盡。
差點就擦槍走火了。
說什麽安然無恙,雖然兩人的衣服依舊完好地穿在身上,可衣裳下他哪裏沒有碰過親過?
她根本就不敢去回想,剛才的畫麵有多羞恥。
和人這麽親密接觸過,從頭到尾也就隻有他。
他根本就是借著這機會耍流氓!
當進了浴室脫下衣服,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她既羞恥又憤怒。
冰涼的水淋在發熱的肌膚上,她的腦子才清醒了幾分。
重新梳理了今晚的事,才發現她根本就是中了他的圈套。
說什麽一個筆畫,一個吻來換。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