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不了一命賠一命
滕奕揚聞言隻是鬆了鬆力道,並沒有放開她,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眼底卻了無笑意,“你想好了再說,若是有一句謊話,我一生氣起來,萬一控製不了力道,一不小心就把你這纖細的脖子給捏斷了,那就糟糕了。”
殷淩菲大口喘著氣,驚嚇得連連點頭,“我不會騙你,那天她打電話過來,你去洗手將不在我就幫你接了,她話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告訴她你去洗手間了,有什麽話需要我幫忙轉告的。”
可以想象當時的殷淩菲是以著怎麽的姿態說這一番話,也可以想象她接電話時是如何的彷徨無助到絕望,滕奕揚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扼住,無法呼吸。
風清逸和柏江流兩人真怕他一時衝動,連忙道,“問清楚了就好,淩菲也沒說錯不是?”
滕奕揚冷笑,“你們別管,我再問你,當時被你打斷的話是什麽?”
殷淩菲感覺到那冰冷的手指扣在自己動脈上,像是懸掛在頭頂的一把鍘刀,一下子就哭出來了,“我沒聽清楚,好像說出什麽事……”
“殷淩菲,是誰給你的膽子接我的電話?是誰給你的膽子胡說八道!”
此時的他就像是從地獄走來的撒旦,渾身都透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手指下意識握緊,殷淩菲臉色發白,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風清逸被嚇到了,連忙去掰他的手,“奕揚,你冷靜點,不要鬧出人命,有話好好說!”
柏江流和風清逸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開兩人,殷淩菲一得到自由,整個人順著牆壁癱軟在地,脖子上一圈紅痕,可見剛才滕奕揚是下了重手。
柏江流趕緊上前檢查,見她沒大礙,才轉頭對他怒道,“奕揚,你發什麽瘋!真出事了怎麽辦?”
滕奕揚收回手,冷笑,“大不了一命賠一命。”
柏江流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但見好友又在為紀安安生事,恨鐵不成鋼怒道,“奕揚,淩菲不過是接了個電話,導致你們分開這麽多年的原因,你為何不從自己身上去找,旁人再怎麽做,如果你內心堅定,誰也破壞不了。”
聞言滕奕揚渾身一僵,趁著這時候,柏江流讓風清逸把殷淩菲扶出去,否則不敢保證待會他會不會又對殷淩菲出手。
包廂門再次關上,裏麵就隻剩下兩人。
柏江流鬆了口氣,“說說吧。”
滕奕揚坐在沙發上,雙手覆在臉上,十分疲憊,“說什麽?”
“今晚為什麽要這樣淩菲?不覺得過分嗎?”
“過分?”滕奕揚冷笑出聲,“若不是她,我怎麽會錯過安安的求救電話。”
“求救?”柏江流十分詫異,“她當時發生什麽事了?”
這時候風清逸走了進來,用眼神示意江流,人已經讓人送回去了,不用擔心,然後自己走到一旁坐下,打算聽聽好兄弟怎麽說。
滕奕揚三言兩語就把當年的車禍交代清楚。
“什麽?安安懷孕了,又流產了?”風清逸驚訝得站了起來。
柏江流也十分驚詫,他看向好友的目光帶著同情,“你難受也改變不了事實。”
滕奕揚麵露痛苦之色,“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如果早知道我就……”
柏江流搖頭歎氣,“就算是淩菲有錯,這一切也是你造成的,是你給了她們機會。當初你若是對安安好一點,也不會別人有機可乘,讓她無人可依,寧願遠走他鄉。”
滕奕揚閉了閉眼,“是,都怪我,要是我不一直糾結那個問題,好好對她,我們如今也不會變成這樣子。”
風清逸惋惜後,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加油打氣,“沒關係,以前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那你們還有現在和未來,你好好跟安安認個錯,等你們和好了,想要幾個孩子就生幾個。”
“太晚了。”他想起了傍晚那一家三口的身影,心就痛的無以複加。
風清逸疑惑,這麽消極不像是奕揚的性格啊!他還想說什麽,柏江流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即道,“奕揚,我得跟你說一件事,其實我很早就見過安安,當時她身邊跟著個小孩,她說是她的兒子,我問她是不是你的孩子,她說不是,當時還有一個男人和她一起,我以為她……所以有沒有可能那個孩子就是你的?”
滕奕揚沒想到他們之前就有過見麵,他搖了搖頭,頹喪道,“她說不是。”
風清逸咕噥一句,“她說不是就真的不是,要是她騙你呢?”
滕奕揚也想得到了這種可能,眼前一亮,立即起了身,“我得再去確認一遍。”
說著他不待兩好友反應,拉開門就離去。
風清逸撓撓頭,有些不知說什麽好,“清逸,你說那孩子萬一真的不是……那奕揚豈不是要瘋了。”
柏江流按了按太陽穴,感覺今晚都要被這一出給弄得頭疼了,“大概吧,這麽多年奕揚為安安做到什麽地步,咱們都是有目共睹,他估計難以接受,今晚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風清逸歎了口氣,為這苦命的弟兄擔憂。
家裏的牛奶沒有了,想到臨睡前睡寶都要喝一瓶,紀安安吃過晚飯後,就出門打算在小區裏的超市裏買一箱回去。
等結賬走到門口時,發現天不知什麽時候變了,電閃雷鳴,沒一會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小雨轉大雨,大雨轉暴雨,就這麽一會功夫,都已經看不見前麵的路。
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這風還挺涼的。
她有些苦惱,出門沒帶雨傘,這可怎麽回去?
後來還是店老板拿了把傘借她,她拿了兩瓶散裝牛奶,整箱的等明天還傘再來拿。
跟老板道別後,她撐著傘艱難地往家走,拐過一棵樹就到家門了。
她拾階而上,一晃眼,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影,她嚇了一跳,沒注意腳下,踩空直接往前摔去。
她下意識就要尖叫出聲。
那人影大步跨了過來,及時地扶住了她,並把她往屋簷內一帶。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紀安安渾身緊繃。
這時,對方開口。
“安安,是我。”
紀安安整個人呆住了,他、他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