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
昏暗的浴室裏,一個女人動也不動的躺在被某種不明物質渲染的格外鮮紅的滿滿一大浴缸水裏,沒有生氣的漂浮著,海藻一樣濃密的頭發把她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把於塞進盛滿了水的浴缸之後,蓮安拍了拍手順勢把手插進褲兜,斜了此刻正悠閑的躺在水裏的於一眼後陰沉著一張臉,轉身走出浴室,高跟鞋踩的極有節奏。隨著蓮安關門時發出的嘣的一聲悶響,正在水裏裝大頭蒜的於一個鯉魚打挺,火急火燎的從浴缸中脫離出來。於驚魂未定的站在浴缸一旁,低頭看了看自己此刻正在緩緩溢出鮮血襠部,又看了看腳邊被她鮮血染紅了的滿滿一浴缸的水之後又轉頭看了看右側鏡子裏憂愁滿麵的自己,三滴水非常適宜的從她額頭滴落。痛苦的閉上眼睛伸手扶住她此刻正在發脹的腦門,回想起自己剛才借酒裝瘋不斷衝蓮安揮舞著爪子吐口水的情景,顯然還沒從驚嚇中掙脫的於重新把臉轉向麵前仿佛一片紅色的海洋的浴缸,禁止了五秒鍾後悲憤的一頭紮了進去,試圖一了百了,而在她意識到自己正暢遊在一片血海裏之後又迅速並且穩健的一躍而出,跟海洋公園裏正在追隨著飼養員手裏的小魚不停改變方向反複表演著跳水的海豚一樣。 從血海裏掙紮出來的於打開門,賊頭賊腦的反複確認了蓮安沒有埋伏在門外之後雙手抱胸迅速衝出浴室,往她在蓮安正對門的房間疾馳而去。一百米衝刺什麽樣啊?劉翔算什麽啊?隻要於一上台,精彩自然來。更加詭異的是於能在快要到達蓮安門口也是她自己門口的時候急刹車,踮起腳尖躡手躡腳的快速通過危險地帶,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左右轉悠,在沒有驚動此刻正敞開房門站在窗前對月惆悵的蓮安的情況下成功鑽進她的靈魂的庇佑所,當初自己死乞白賴非要的正對蓮安房間的老窩。 輕輕關上門後,於虛弱的靠在門上,大口喘息著,小手有節奏的拍打著她本來就不是特別發達的胸部,往上一點的胸口。想起浴室裏那一缸滿滿的血水,於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四個紅色的大字,。 而想到血這個字時,於突然靈光一動,衝到衣櫃麵前拉開抽離,找到一包寫著護舒寶極薄透氣的不明物質固體後,雙眼炯炯有神的衝進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轉身探出頭用她賊溜溜的小眼睛觀察了一番敵情後終於關上了貼著她前兩天買回來的張牙舞爪的寫著“軍事重地”四個大字的衛生間的門。 而此刻。蓮安站在窗前,出神的看著遠方,滿地的燈火輝煌倒映在她黝黑的瞳孔裏,寂寞的喧囂。 蓮安皺了一下眉,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走出房間,快步走到一個用來堆積雜物的類似倉庫的房間門口。右手搭在門把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三秒鍾後,隨著哢的一聲,一束光闖進了這個沉寂了多年的小小世界。光照下,有細小的微塵漂浮著,空氣裏散發著刺鼻的黴味,陳舊的味道。蓮安保持著開門時的姿勢,手搭在門把上,直直的站立在門口,燈光從她背後斜斜的照射下來,為她全身鍍上一層暖暖的金黃,她修長並且凹凸有致的俏麗身影被光照巧妙的複製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幹淨美好。逆光中,看不清蓮安臉上的表情,但她跳動著的心髒、脈搏,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的期待。蓮安看著眼前落滿灰塵的一切,揚起嘴角,鬆開握住門把的手,緩緩的邁進這個承載著她無數回憶的房間,腳步輕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響。每踩下一步,總有無數細小的灰塵肆意飛揚起來,如同蓮安記憶的碎片,搖搖擺擺的,充斥了整個房間。 蓮安走到一摞箱子前麵,伸出手輕輕的觸摸。小心翼翼又安靜美好的樣子讓人實在不忍打擾。連呼吸也都變得輕不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