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愛

  於衝進蓮安臥室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蓮安。


  廚房餐桌上擺著盛著剩下一半粥的碗。這是她昨天出門之前為蓮安做得。


  在大喊了無數聲蓮安依然未果的情況下,於沒有多想,拿起客廳的電話撥通蓮安的電話號碼。


  在等待蓮安按下通話鍵的幾十秒裏,於感覺過了一個世紀。


  最怕等到的是係統女聲傳來的“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樣毫無溫度的聲音。


  所以在對方接起電話的刹那,於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種滿足感持續了不到十秒鍾,就被易喬溫潤的嗓音終結。


  易喬花了不短的時間從蓮安的衣服裏找出不斷叫囂著的手機,用手緊緊捂住不斷傳出聲音的喇叭,生怕突然響起來的鈴聲驚醒自己懷裏熟睡著的蓮安。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滑稽,他卻不以為意。


  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的於字讓他打消了掛斷電話的念頭。


  “蓮安在醫院。”吐出這五個字後,易喬迅速果斷的按了手機綠色的按鍵,他從來不習慣跟自己看來不那麽重要的人多說哪怕一個字。


  短短五個字,溫潤的嗓音,平靜的口氣。聽到於的耳朵裏卻像悶生生的雷,劈的她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不在的二十多個小時裏,蓮安發生了什麽。


  於準備立刻去醫院,來到門口時,又被擺在玄關鏡子裏自己像被金剛拖到泥沼裏強暴過的樣子嚇到腿軟,於是隻能回到房間,匆匆洗了澡,從衣櫥裏隨便拉了衣服換上,踩著十厘米的細跟高跟鞋小跑著除了家門。


  途中錐子一樣的跟幾次左右搖晃,整個人搖搖欲墜。


  易喬在於到達醫院之前的十五分鍾把蓮安從自己的懷抱裏脫離開來,蓮安的樣子實在讓他放心不下,於是他在十多個小時裏第四次去敲主治醫師的門。


  裹著白色衣服白色口罩,頭發花白,具備多年醫療診治經驗的老主任扶住他前兩天不惜重金買下的金框眼鏡,第四遍告訴眼前的男子,那個躺在病床上熟睡的精致的小女孩除了持續高燒導致的機體功能虛弱引起的以睡眠進行的自我修複之外並沒有多大問題。而眼前的男子顯然不吃這一套,始終詢問著類似於“她大概什麽時候能醒”“需不需要掛個吊瓶”“會不會一直這樣睡著”的穿白大褂的金邊眼鏡白頭發老主任也不知道的問題。


  一個個問題劈的白頭發老主任口幹舌燥,頭發都要豎起來。在喝了三杯水,重複了十多遍“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情況也不盡相同”的演說依舊沒能讓眼前不溫不火的小夥子離開後,老頭子終於爆發——決定再去病房仔細再仔細的看一次病患的具體情況。


  易喬終於表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嘴角微微的向上提了一下下,尾隨老頭子朝蓮安的病房大步邁去。


  任何時候,易喬是優雅的紳士,不會有太過外向誇張,導致麵部扭曲的表情。


  此時,於邁著步調一致的步子快步走向醫院門口谘詢台,黑色高跟鞋踩的地板啪啪亂響,地板無助的呻吟。


  病房裏。老主任一隻手抬著蓮安的病曆,另一隻手不停的進行著類似於撫摸著蓮安的腦門,翻蓮安眼皮的專業檢查,眼睛在病曆跟蓮安之間不停轉換。


  如此進行五分鍾後,易喬忍無可忍,寒著一張臉,雙手插在褲兜裏,直勾勾的看著老主任在蓮安臉上到處亂摸的手,冰冷的眼神直白的表示了他的不滿。


  老主任在連番的眼神轟炸下,心力交瘁,手抖不已,丟下一句“沒有太大問題,很快就會醒來”的總結後捂著他劇烈跳動著大有破膛而出之勢的心髒倉皇逃竄。


  才會發生接下來這些事:

  於剛剛走到蓮安病房門口,準備進去的時候,一個一團白的,如同放大了一千倍的的小白鼠一樣的玩意兒迎麵而來,差點撞到她用力挺胸但仍然沒有顯得大一些的B罩杯。


  於驚恐的底下頭,眼睛牢牢鎖定住此刻她正用雙手緊緊護住的胸部,顯然沒有從驚嚇中脫離出來。一心保護著胸的她並沒有注意到此刻蓮安床邊站著的正興致勃勃的品味著她此般“胸悍”表現的易喬。


  “天天看還看不夠麽。”易喬淡淡的口氣中摻雜著欠揍。


  於疑惑的循著聲音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男人表情無聊極了的跟自己對視著,準確的說,是跟她的B杯無聊的對望著。發現對方嘴角掛著一絲不屑正盯著自己胸看的於重新低下頭,在看見自己的手依舊保持著緊緊護住自己B杯的胸上時,於終於領悟到對方嘴角的嘲笑從何而來。


  於是,剛剛醒過來蓮安就看到了於由於太激動紅著一張臉,一手指著易喬,另一隻手因為太激動而沒有從胸上挪下來仍然緊緊護住胸部的仿佛在誓死抵抗一場渾濁的強奸場麵的詭異姿勢。


  病床上,埋伏在一堆白色裏,一直以為於不會再回來的蓮安,顯然難以消化這樣詭異的現場,眨巴著眼睛,感歎著自己居然能做一個這麽美好真實的夢、、、、、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是真實發生在她眼前的事情,所以她精神無比掙紮的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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