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瘋狂地想她
真是不能多想。
想什麽來什麽。
就姨跟那位大叔走的時候,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呢。
難道是自己在飛機休息的時候,大叔跟姨表白了?
等等……
這個心上饒概念,是不是就是白月光的意思?
難不成大叔跟姨很早之前就認識?
因為戰北霆這句話,黎夏心頭頓時冒出無數個問號。
礙著顏瑜還在,黎夏才強忍著沒有當場問出來。
反觀顏瑜也是,明明有很多話要問,可是當著黎夏的麵又不好開口,最後冒出一句,“那……那敢情好,以後可以走動的更多了。”
戰北霆把她放在沙發上的包遞給她,特別囑咐道,“剛得到消息,容臻奶奶去容家公館了,您到那兒以後幫襯著點。”
聽見這話,顏瑜頓時嚴肅起來。
“容家老太太可不好對付……”低聲咕噥了這麽一句,她又向黎夏保證,“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姨受欺負的。”
完,她沒再耽誤時間,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醫院。
原本黎夏對容清和印象很好,想到姨單身這麽多年,若是能找到真心對她好的人共度餘生也是好事一樁,直到戰北霆提起容家老太太,她又不由得為姨感到擔心。
能猜到黎夏心中所想,顏瑜走後,戰北霆陪黎夏躺在床上,低聲安慰道,“容叔人很好,據他很年輕的時候就遇到了姨,這麽多年對姨一直念念不忘,隻是當初迫於某些原因和壓力,他不得已才娶了容臻的母親,這麽多年,夫妻兩個除了完成任務似的生了容臻和容瑤兄妹,容臻母親努力了那麽多年,當初的心氣早就耗盡了,夫妻之間沒多少情分,至於容家老太太,有容叔在中間護著,姨受不著氣。”
“話是這麽,可姨的性格……”黎夏歎了口氣,“姨原先跟姨夫在一起的時候就忍氣吞聲的,要不是姨夫最後汙蔑姨,興許姨會跟他過一輩子的。現在自由自在地過了這麽幾年,讓她突然進入容家那樣尊貴顯赫的家族,先不她能不能應付過來,我隻擔心姨壓根不願邁出這麽一步。”
黎夏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關於這一點,戰北霆不能保證,也不能勉強,輕輕揉捏著她的肩頭,淡聲應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隻是給你打個預防針,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
黎夏動了動身子,靠在男人懷裏閉上了眼睛。
***
紫晶公寓。
蘇瀾從機場回到住處,幾乎片刻不停地收拾好行李,順帶聯係公司處理了之前剩在手頭的案子。
等她打完最後一通電話,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深冬的京都,都快黑了。
她拖著行李箱走出中廳,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回頭看了眼自己住了將近六年的房子。
裏麵時常亮著燈光已經徹底熄滅了,在整棟樓的燈火輝煌裏,那個黑暗的窗口顯得那麽孤單。
對蘇瀾而言,告別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沒有駐足太久,當冷風吹亂了她的波浪卷發,她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轉身朝公寓大門走去。
花園幽靜的路上,隻留下她瀟灑的腳步聲,還有行李箱軲轆滾動的聲音。
訂的是晚上七點半的機票,走出公寓,她直接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座生活了整整二十四年的城剩
白色客機消匿於黑色夜幕中的時候,坐在總裁辦公室的容臻忽然心跳掉了兩拍。
空空蕩蕩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無形中丟失了,他伸出手卻沒能及時抓住。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
他捏著鼻梁,穩了穩心神,淡聲應道,“進來。”
“容少,”彭衛手上拿著文件夾,步履匆匆,臉上難掩急色,“剛才人事部給我發消息,蘇姐已經提了離職……”
啪!
容臻手裏的鋼筆掉在大理石桌麵上,發出一聲脆響,打斷了彭衛要的話。
房間裏頓時安靜的嚇人。
彭衛閉上嘴巴,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家老板的神色。
奇怪的是,老板好像早有預料。
別憤怒發火了,那張俊美陰沉的臉上,連點兒意外的表情都看不出來,平靜的異常。
容臻重新拿起鋼筆,聲線清寂地吩咐道,“繼續。”
“是。”
彭衛下意識回應完,又理了理思路,鼓起勇氣道,“蘇姐是今上午提的離職,但她跟人事部要下午的時候再跟您申請,所以讓人事等到這個點兒再開始走流程。
接到人事部的電話以後,我馬上聯係了蘇姐公寓的保安,他們告訴我,蘇姐下午五點左右就帶著行李離開了公寓。”
帶著行李……離開了公寓……
容臻緊緊地攥著鋼筆,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波動,但因為太用力而發白的指骨暴露了他的心情。
彭衛一口氣完了自己掌握的情況,又壯著膽子請示,“容少,要……要派人查一下蘇姐的去向嗎?”
容臻目光沉沉地盯著鋼筆鎏金的筆尖,深思良久,最後冷聲道,“出去吧。”
今早在機場的時候,蘇瀾明確地過想要一段獨自生活的時光,要安靜地想想,也是給他們彼此一個重新在一起的機會。
他不想再把事情搞砸了。
所以,不管他現在有多想衝到機場把她綁回到自己身邊,他也必須克製住這種可怕的衝動。
辦公室的門被彭衛從外麵輕輕關上。
一室寂靜,容臻合上眼睛。
滿腦子都是蘇瀾高冷抑或率真的臉。
她走了。
他的心髒就像被她剜了一大塊帶走一樣,生疼。
想她。
瘋狂地想她。
連一都不到,在得知她已經離開的瞬間,他就已經抑製不住地開始想她了。
接下來的時間,要怎麽熬?
容臻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看著外麵璀璨的燈光與車水馬龍,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他抬頭望向渺遠的空,漆黑的眸底,洶湧的情緒漸漸平息,化作了一片沉重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