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究竟是誰的孩子
總統套房的大床實在舒服，黎夏閉上眼睛沒多久又睡著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她翻了個身，隱約看見全身發紫的嬰兒躺在保溫箱裏，雙眼緊閉。
旁邊有醫生麵無表情地告訴她，“放棄吧，這孩子活不了的……”
可是嬰兒幹癟的小肚子還在起伏，分明還有呼吸。
黎夏強忍悲傷，趴在保溫箱上，輕聲呼喚，“小寶，小寶，睜開眼睛啊，看看媽咪……”
戰北霆吩咐酒店準備晚餐，回來就看到女人側身躺在床上，滿頭大汗，痛苦地咕噥著什麽。
顯然是做噩夢了。
“黎夏。”戰北霆摸著她的臉頰，見她沒有回應，又湊近她低聲叫她的名字，“黎夏，醒醒。”
“小寶！”
黎夏猛地睜開眼睛，清潤的眸子略顯空洞，緩了兩秒，意識才從夢境抽離回來。
女人呼吸粗重，戰北霆握著她的手，傾身打開床頭的燈，眉峰微蹙，淡聲問道，“做噩夢了？”
“嗯。”剛睡醒的黎夏毫無防備，甚至急需一個傾訴對象，“夢見醫生給小寶下了病危通知……”
聽她這麽說，戰北霆又想起陸少雲跟他說的那些事。
看著她沒什麽血色的臉，他終是忍不住問道，“小鬼究竟是誰的孩子？既然當時過得那麽艱難，為什麽非要把孩子生下來？”
黎夏表情一僵，這才想起，戰北霆還不知道她是代孕。
正好，她也不想讓他知道她曾經為周煜做過這樣的付出。
不想讓他覺得小寶是人工受孕的小怪物。
她緩緩呼出一口氣，朝男人扯了扯嘴角，“那些事，都過去了。”
話落，見戰北霆黑眸緊盯著她，像是還要追問，她又掙紮著起身，“時間不早了吧？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小寶跟小姨該擔心了。”
故作輕鬆，又轉移話題，這女人分明是鐵了心不願告訴他。
想必又是什麽不美好的回憶，看著她強撐的笑臉，心底沉沉地歎了口氣，到底還是不忍心繼續逼問。
非要說現在是什麽感覺，可能就是心疼吧。
他鬆開手，又按住她的肩膀，“再躺一會兒，我已經給小鬼打過電話了。”
“可是——”
那也得回家啊。
沒等她把話說完，戰北霆又按下遙控器，及地窗簾緩緩拉開，借著萬家燈火的光亮，黎夏看清了窗外的雨勢。
“特大暴雨，全市禁止出行了。”戰北霆看黎夏表情瞬間緊張起來，知道她在擔心小鬼他們，又告訴她，“陸少雲已經把人送到了別墅，那邊地勢高，更安全一點。”
錦繡小區麵臨拆遷，也就比危樓好一點，這麽高強度的暴雨，就算不塌，也可能斷電漏雨。
見他都安排好了，黎夏這才放下心來，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感激。
正好酒店送來晚餐，看到裏麵還有專門暖宮補氣血的阿膠粥，黎夏不由得又是心頭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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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被困在酒店的，還有周煜和宋西悅。
不過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最近在酒店過夜算是常事。
吃完晚飯，宋西悅洗過澡趴在床上，一邊等周煜，一邊翻手機，收到碩華集團對合作方案的回複後，她突然想起戰北霆那個女秘書。
聽見周煜從浴室出來，她坐在床邊跟他閑聊。
“哎，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還挺多啊。”
周煜正在擦頭發，聽她沒頭沒腦地冒出這麽一句，轉身走過來，笑著問道，“怎麽了？碰見跟你名字一樣的人了？”
“沒有！本小姐姓名天下無雙！”宋西悅嘻嘻地笑了兩聲，拿出自己的身體乳往他身上拍，隨意地繼續說道，“那天給你打電話的女人不是叫黎夏嗎？戰北霆找了個女秘書，也叫黎夏，你說巧不巧？”
周煜動作一頓，先是想到黎夏跟戰北霆的關係，心底有些澀然，回過神來又連忙看宋西悅的表情。
垂眸看著正在趁機偷偷摸他腹肌的女人，要不是看她歪著腦袋，一臉天真的笑，他都以為她知道了什麽，故意這麽說是在試探他。
沒聽到他的回複，宋西悅抬起頭來，眯眼盯著他，故意擺出凶巴巴的表情，“你怎麽不說話啦？別跟我說你在想你那個女同學！”
周煜神色未動，丟開毛巾，捏了捏她的下巴，“說什麽呢！我想她幹什麽，想你還來不及呢。”
宋西悅立刻眉開眼笑，嘴裏卻不服軟，“撒謊！我就在你麵前呢，你說，你想我什麽？”
“我想你這個小醋精啊，怎麽吃醋都這麽可愛。”周煜露出一抹壞笑，趁她錯開視線害羞臉紅的時候，直接把人壓在身下，吻了吻她的脖頸。
宋西悅身體發燙，嗔怪他一句油腔滑調，又推開他湊在胸前的腦袋，正經地說道，“等這次我們全家旅行回來，你到我們家來提親吧。”
“提親？”周煜眸色清冷了幾分，表情顯得有些意外，“會不會太快了？”
宋西悅蹙起眉頭，“我第一次都給你了，你該不會……壓根就沒想跟我結婚吧？周煜，你在玩兒我嗎？”
周煜望著她受傷的眼神，不知怎麽就想起了五年前廢舊倉庫裏，他離開前看到的黎夏那雙眼睛。
心底一驚，他低下頭，吻了吻宋西悅的眼皮，吻得她閉上了眼睛，這才深情地說道，“怎麽會呢，當然要跟你結婚啊。”
其實，就連周煜自己都不知道，他這麽說究竟是出於對宋西悅最近才有的心動，還是因為傷害過黎夏，他不忍再傷害跟黎夏如此相像的女孩，亦或者，對他來說，周氏的東山再起已經超出了一切。
宋西悅聽到他的允諾，又被他撩撥得忘乎所以，很快就全身心投入到跟他的歡愛中。
窗外大雨滂沱，室內卻是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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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雨下到半夜才停下來，隔天早上，天色放晴，黎夏睜開眼睛就接到了幼兒園的短信通知。
說是園內積水嚴重，部分活動器材受損，為了孩子的安全，幼兒園各個班級統一休息兩天進行園內修複，假期結束後，舉辦一年一度的親子運動會，希望孩子的父母都能到場參加。
看到最後一句話，黎夏神色變得有些黯淡。
之前在錦城的時候，幼兒園組織親子活動，都是她自己帶著小寶參加，盡管小寶什麽都沒說過，可她偶爾能捕捉到小寶臉上的落寞。
他應該也希望有爹地陪他一起參加這些活動吧？
偏偏這是她再努力也無法輕易幫他實現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