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清白的
“黎小姐?是少爺那個初戀嗎?”
“可不是，要不是黎小姐，周氏五年前就沒了，哪還能等到現在啊?！”
“周氏跟黎小姐有什麽關係啊?少爺跟她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哎，你不知道，當年周氏陷入危機，是咱們夫人苦苦哀求黎小姐替人代孕才掙來五百萬，算是解了周氏的燃眉之急！
說起來，黎小姐也是夠命苦的，懷上孩子沒多久，少爺就跟她分手了，聽說雇她代孕的女人不知怎麽的也死了……”
“你們說什麽？”
周煜突然走出來，房門被他撞得發出一聲巨響，把兩個傭人嚇了一跳，見到是他，兩個傭人又慌亂地移開視線。
突然聽說五年前還有他不知道的內幕，周煜死死地盯著兩個傭人，臉色陰沉地問道，“我問你們說什麽?黎夏怎麽了?”
在周家做工多年，兩個傭人自然知道議論主人家的家事是大忌，尤其是這麽敏感的事情。
她們低著頭裝作沒聽見，可周煜卻死死地盯著她們，又問了一遍，“說話！五年前，黎夏到底怎麽了？！”
周煜吼聲震天，嚇得她們身形一顫。
其中有一個替黎夏覺得委屈，默了默，還是決定將五年前的真相說出來。
“先生去世的那年，夫人正式進入周氏，結果夫人執掌周氏沒幾天，公司就出現了三百萬的虧空，還需要兩百萬的周轉資金。夫人不甘先生的心血就這麽毀在她手裏，可一時半會又籌不到那麽多錢，正為這件事著急的時候，她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有人在尋找女孩代孕，條件很苛刻，但是酬金很豐厚，光是訂金就有五百萬，恰好是夫人所需。
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打著普通體檢的名義帶黎小姐去了，結果雇主看到黎小姐就很滿意，體檢結果出來後，黎小姐各項指標也都符合。夫人一想到隻要懷上孕就能拿到那五百萬，她就動了心，一次次地哀求黎小姐一定要幫周家度過這次難關。
當時少爺您正好出國做交換生，黎小姐也沒人可商量，或許是為了報恩，或許隻是單純為了少爺您，黎小姐最後簽了同意書，被夫人送進了那間專門做代孕的醫院。拿到那筆錢以後，周氏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運轉，但是受孕成功不久，雇主就死了，後來您回國又跟黎小姐提了分手……”
傭人後來說了些什麽，周煜一點也沒聽到。
他隻覺得腦子裏起起伏伏的都是轟隆隆的悶雷聲，震得的他心髒越跳越快。
另外一個傭人生怕私下議論主人家事被吳美娟知道會訓斥她們，便跟周煜小聲請求道，“少爺，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想必夫人也有她不想告訴您的理由，你能不能就假裝不知道？”
當然不能！
周煜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被騙的團團轉。
原來黎夏從來沒有背叛過他。
沒有跟男人睡過，就連那個孩子，也是為了他們周家才會出現在她肚子裏的！
當初那麽單純害羞的女孩，得多麽痛苦糾結才會同意去做代孕啊？！
而他還誤會她背叛了他，還用盡惡劣肮髒的字眼去羞辱她！
難怪她不止一次說她早就不欠他們周家了！
難怪她麵對他時，隻有厭惡與冷漠！
回到房間，周煜從行李箱最底層抽出那張被他保存完好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笑靨如花的少女，他隻覺得一股苦澀從喉嚨裏漸漸彌漫出來。
***
黑色邁巴赫疾速行駛在濃重的夜色中。
黎夏強迫自己冷靜地把握著方向盤，時不時看向後排。
戰北霆仍舊昏迷不醒，小寶有些吃力地抱住他的腦袋，生怕他從後排座椅滾下去。
“媽咪，帥哥怎麽還不醒啊？他會死嗎？”
小寶稚嫩的奶聲帶著擔憂的哭腔，眼淚啪嗒啪嗒直接掉到了戰北霆臉上。
“不會的，小寶，他不會死的。”
黎夏眼眶有些濕潤，心情焦急地看了一眼屏幕上定位到市三醫院的導航。
明明看起來很近的距離，怎麽開了這麽久到不了啊！
小寶聽話地收緊了小胖胳膊的力氣，可看著戰北霆胳膊上的血越流越多，他心裏也越來越害怕。
“媽咪，快到醫院了嗎？他還在不停流血，已經流了好多好多了……”
“馬上就到了，小寶你抱緊叔叔，媽咪要停車了，不要讓叔叔掉下來。”
黎夏直接將車開到了急救中心大樓的門口，值得慶幸的是，陸少雲接到消息後已經提前趕到了醫院，她停車之後，馬上有醫生護士幫忙將戰北霆抬到了移動病床，然後直接送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門外的走廊上。
陸少雲辦完各種手續回來，這才發現黎夏母子兩個渾身全是血，尤其是熊孩子，手上沾了血還去擦眼淚，弄的小臉都髒兮兮的，看上去狼狽極了。
他走到黎夏跟前，拿出一張卡遞給她，“黎小姐，霆爺在醫院旁邊的豪斯酒店有一間私人套房，這是房卡，您帶孩子過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不，我不要。”黎斯年肥嘟嘟的包子臉上滿是憂心忡忡，死死地盯著急救室門口上方那盞刺眼的紅燈，態度十分倔強，“我要在這裏等帥哥出來。”
聽出小寶語氣的堅決，黎夏也沒有反對，眼含感謝地看向陸少雲。
“讓你費心了，陸特助，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出來，戰總畢竟是為了救小寶才受傷的。”
話是這麽說，黎夏臉上卻是掩飾不了的擔心。
陸少雲沒再堅持，正準備到對麵坐下來的時候，急救室門開了。
看到醫生走出來，黎夏和陸少雲幾乎同時迎了上去。
“醫生，情況怎麽樣？嚴重嗎？”
“病人體內兩顆子彈都已經取出來了，手臂中槍的位置還好，背部的傷口比較驚險，子彈幾乎擦到了脊柱，再有一點點偏差的話，射進脊柱，病人就會有高位截癱的風險。”
高位截癱……
這四個字就像巨大的隕石砸中了黎夏那顆強行鎮靜的心，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那一點點偏差，戰北霆那麽耀眼的人生，是不是就毀在了她和小寶的手裏？
黎夏不安地看著醫生，緊張地問道，“那他……他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