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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學時代(1

  哥哥帶著他的冤屈走了,雲也散了,天也晴了,一切又都恢複平靜,可是我的心卻還是不能平靜,還在刮著狂風,下著暴雨,更猛烈的抽打著我的五髒六腑,吃不下,喝不下。心沉沉的,長出一口氣能感覺好一些。


  在床上躺了幾天,可我還是打不起精神,心裏難過一直在掉眼淚,想離開這個地方。換換環境。


  手頭上還不是很緊,丈夫出國走時,留下一些錢。


  我是在大學畢業後的一年結婚。搞對象,屬於師生關係。他是我的聽力課老師,性蔡,稱呼他蔡老師吧,是他先追的我,很不好意思,不敢在我的同學麵前露出蜘蛛馬跡,怕同學們笑話我,因為我是大夥公認的傳統、封建、守舊的學生。


  那時大家是誇我還是奉承我,全然不知道,反正她們都說:“田園長的真漂亮,碩高的體型,飄逸的長發,白皙的臉厐,有一種高雅、清淡、古代氣息的美”。


  記得入學時的一天下午,我們第一節課是上聽力課,大家都往教室裏走,邊走邊說:“給咱們上聽力課的老師很年輕的,和咱們歲數差不多,二十多歲,你一言他一語的議論著。


  劉金鳳說:“不簡單呀,這麽年輕,都是大學老師了,高敏說:“有啥不簡單的,有能力人多了,你井裏的青蛙見過啥,聽老人講:“戰爭年代,還有十八歲當師長呢,他算啥,不就是大學老師嗎?”劉金鳳白了高敏一眼,走了。


  上課鈴響了,我們走進了教室,果然名不虛傳,真的年齡不大,看上去,比大家說的還要年輕,他身穿筆挺的深藍色西裝,係著淺灰色領帶,領帶和西裝,襯托的非常搭配,腳穿棕色尖頭皮鞋。上中等個,白臉,纖細的手指,一看就是書呆子。


  他很有禮貌的和大家打著招呼,自我介紹說:“我姓蔡,是你們的聽力課老師,以後大家就稱呼我蔡老師吧,我們互相學習,取長補短”,我心想還挺謙虛的呢。


  蔡老師說:“我們來上課,你們先自我介紹一下,從北桌的第一個學生開始”,聽完他的話,我緊張起來,因為第一桌是高敏,高敏說完很快就輪到我,我們是一個人一個桌,我是第二桌,再說我的英語基礎不好,平時我就不怎麽愛講話,讓我用英語回答問題,這可難為我了。提問完高敏,下一個就是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上


  “whereareyoufrom”?他用英語問了我一句。


  你是哪裏人,我站起來結結巴巴用英語回答說:“我是通遼人”。說完,感覺大夥在偷笑我,臉火辣辣的,很尷尬。幸好,蔡老師說:“沒關係慢慢來,請坐,給我一個下台階,我不安的坐下來,又聽到他叫下一個。


  下課鈴聲響了,蔡老師說:“大家休息十分鍾”,我們從椅子上站起來,湊到到一塊聊起天來,蔡老師也走過來坐到我們中間,他看了我一眼,說:“你是哪的人?”。我說:“是東部區通遼的。”


  “奧,那裏有所東北師範大學,我還去過呢,學校不錯,有機會再去的話,到你家歡迎嗎?”歡迎!我連忙說老師去能不歡迎嗎!”劉金鳳說:“蔡老師還去過東北師範大學呢”?到那裏講學呀?


  蔡老師說:“不是,是辦事。”


  十一點半下課我們都去食堂吃午飯,我回到宿舍有些累了,剛要躺下,樓下傳達室的老師跑上來,說:“田園你的電話。”我先是一愣,然後緩過神來便急衝衝的往樓下傳達室跑,心想是不是家裏的電話呀?


  當我拿起電話聽聲音不是家裏來的,高興的我都跳了起來,是蔡老師的聲音。


  果然是蔡老師,他在電話裏說:“是田園吧”我說“嗯”是呀,他說:“晚上來我這吃吧,燉雞,現在燉上了。你過來咱們一塊吃,我聽了很驚訝!怎麽突然找我吃飯呢?有些納悶了,電話裏也不好多說,隻好說:“謝謝老師,不去了,晚飯我吃過了。”


  因為今天是星期六班裏開舞會,約好杜聰聰我們去班級跳舞。


  七點鍾舞會開始,屋裏漆黑一片,我和杜聰聰在一起跳了一會,當歌聲唱到“遠方的母親,我們的生活多美好時”,我們都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淚,跳起了獨舞,此時我陶醉在這優美的歌聲裏,舞廳的燈光,五顏六色,一閃一閃。它仿佛把我帶到了家鄉,看到了母親,看到她淚光點點衝著我笑了,孩子回來了媽都想你了。


  回到宿舍,由於心情好不累。一覺睡到大天亮,今天是星期日,閑著沒事,心想一會洗洗衣服,這時高敏風風火火的進屋對我說:“蔡老師在樓下呢,“一會上來找你。”找我?找我幹啥呀?我看著高敏說:“我哪知道他找你幹啥呀?”高敏有些不高興,我怕他闖到宿舍裏來,急忙跑下樓去,跟他打個對麵,說:“找我有事呀蔡老師?”沒事,想幫你補補課,到我家去,你的聽力很差,這就走吧。我很猶豫,心想蔡老師對學生還真夠負責任的。


  去還是不去我很為難,去怕同學們笑話我,說閑話,背後議論。不去呢,老師來讓我去幫我補課,這是好事又是好心,怎麽能推脫呢,所以我遲疑了一下說:“好吧,等一下,我先去屋裏拿本書,再跟宿舍的姐妹們打一聲招呼。蔡老師說:“好,我下去等你”


  坐在蔡老師自行車的後座上,他邊等車邊對我說:“抱著我的腰,別摔下來”我說:“沒事”,嘴雖然這麽說但我還是害怕掉下來,手伸到自行車座底下拽著。


  往哪走我也不知道,在呼市我隻是對學校周圍的地方熟悉,其它的地方哪都不清楚,大約走四十來分鍾的時間到了他的家,這是一個學校的單身宿舍,進屋一看屋裏很簡陋,南邊靠著窗戶,放著一張單人床,靠東邊牆放的是寫字台,上麵放一盞舊台燈,還有些英語書,北麵門的東側,放著一個老式立櫃裏邊裝的也都是書。門的西側放一個洗臉架,靠東麵牆擺放的是一個長舊式沙發,這就是他簡單而又普通的家。


  蔡老師指指沙發很客氣的說:“坐吧”隨後倒杯水,說:“喝點水,休息一下,咱們吃飯”。然後他去廚房,把頓好的雞肉端上來,,我們麵對麵坐下,他遞給我一雙筷子說:“吃吧”,我很不自在,偷偷的瞟了他一眼,看見他吃的很香,他抬起頭來看看我說:“吃呀,多吃,”隨後夾一塊雞肉放在我碗裏。


  不喜歡他夾菜,有些閑髒,趁他不注意,我又把剛夾過來的一塊肉夾了回去,吃完飯我站起來,準備把碗收拾一下碗筷,蔡老師說:“你做,不用你,我來收拾。”隻看他撿桌、涮碗很麻利,不一會全都收拾完了。


  我們坐在沙發上,聊了許多關於學習方麵的事,然後他問起我家中情況,幾口人呀,父母是做什麽工作的等等。


  我一一回答了他,他還說了許多關心我的話,什麽注意休息多吃飯呀,多鍛煉等等。說星期天還來我這吃吧,我給你改善犒勞犒勞你。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幾句話說的我好感動!看來菜老師人還挺好挺熱心的。


  我看一下時間不早了,對蔡老師說我該回去了,不然看門的老大爺鎖大門就進不去院了,我很著急的說:他說:“著什麽急呀一會我送你”。


  轉眼又是一周過去了,星期二下午,第二節課我們又是上聽力課,大家陸續走進教室,蔡老師站在講台上禮貌的說:大家好,請翻開書第十六頁,我先給大家放一段錄音,你們仔細聽裏麵的發音。


  每個人都聚精會神認真的聽著錄音,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我也聽不清楚,再往下仔細聽好像說的是一段美國英語對話。我偷瞟了大家一眼,都再專心認真的聽呢,蔡老師來回在每個學生之間指點著。


  他走到我跟前說:“怎麽樣能聽懂嗎?”我不好意識的搖搖頭,心裏想一點都聽不懂,”他看我著急的樣子。說:“不要急,要注意聽每句話的尾音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感覺到周圍的眼睛都集中到我這裏來。


  下第三節課,杜聰聰很神秘的湊到到我跟前說:“蔡老師好像對你有意思,我發現他上課不但總往你這邊看,還細心的到你跟前給你講解語法”。真讓人羨慕,我推了她一下瞎說啥呀,老師上課給不明白的學生講解,不是很正常嗎?你怎麽神經兮兮的呢。你聰明,換你是我,他也會給你講的呀。杜聰聰笑了說:“也對,不談這些了咱們看看語法吧”。


  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蔡老師又來了電話,說:“來我這吃飯吧,一會我去接你”。說完電話放了。我站在那傻了一會,想說不去的機會都沒有,那邊電話撂了。心想他的主關性可真強,也不問問我有時間沒有,願意不願意去,就擅自做決定,豈有此理,有些想不通。


  怕他上來找我,被大家看見不好,所以我先跑到樓下等他,大約五分鍾後,蔡老師騎著自行車急匆匆的趕來了。說:“走吧”,我說不去了,今天想上街,他說“上街?好,我陪你去”,不好意思拒絕,無可奈何又由了他,當我坐在他車後架上去往街裏的路上時,我說再不別去街裏了,去你家吧。他說:"好啊!”


  到了他的宿舍開門進屋迎麵撲來一股香噴噴味道,桌子上麵放一碗香噴噴的排骨,人對食欲是有誘惑力的,心想這回我可要多吃點,這幾天在學校吃的太苦了,為了省錢一頓一個慢頭,就一小碟鹹吃。


  吃飯的時候,蔡老師一個勁往我碗裏夾排骨。有一股暖流湧向心裏,被別人關愛好幸福啊!他又夾一塊排骨放到我碗裏說:“多吃點,看你多瘦”說著說著,他過來坐在我身邊,摟著我說:“太瘦了,一定要多吃飯,”又捏捏我的肩膀“都是骨頭,”一手把我攬在他懷裏邊吻邊對我說:“今後我來照顧你,生活上有困難對我說,我幫你好嗎?


  我掙脫他說:“別這樣蔡老師,你不能對我這樣,你是我的老師,我要站起來擺脫他,可被他摟的緊緊的站不起來,我又急切的說你不能能這樣對我,你是老師呀,他說:“老師怎麽了?”愛情是沒界限可言的。你看,貝多芬的愛情被全世界的人歌頌,千秋萬代流傳下去,被後人讚揚。而馬克斯和燕妮的愛情更是偉大,燕妮比馬克思大八歲,還是他的保姆呢,難道師生之間就不能有愛嗎,何況我們的年齡差不多呀,不要被世俗偏見所束縛”。接著他又講了一大堆古今中外的愛情故事,我一點也沒聽進去,隻著急想回學校。


  他看我著急的樣子,有些發火的說:“今天不是周六嗎?你不是沒課嗎?”著什麽急,我說下午還有事。我硬是走出他的屋。


  這次他真的很生氣,沒有送我,我感覺心理非常輕鬆,做上了公交車回到學校,上樓開宿舍門進屋,哎呀!挺好沒人,真清淨,可能都上自習去了吧,我很疲勞回到床上躺下來,長出一口氣,好像把所有的壓抑隨著這口氣都吹了出去了,但還是不能夠靜下來,我想看來蔡老師真的是像杜聰聰說的那樣,對我用上心了,否則不會這樣的,天下哪有白來的午餐呢。


  這時萍萍推門進來了,我說:你沒去上自習呀,她說:“沒去頭疼”然後她做到我床上很神秘的說:“田園蔡老師看上你了吧”,她也這麽說:“你長的漂亮,不但他對你上心了,連我都上心了”,她開著玩笑的說,我上前推她一下,不要胡說八道,看上你了吧,說完我們倆都笑起來。


  下午我和萍萍去學校旁邊的理發店,她去燙頭,一進屋理發店的老板娘就丁上我們,她很熱情的走上來說:“兩位燙頭還是剪頭呀。


  萍萍說:“我燙頭,”好,請到裏邊來,隨後小工幫萍萍洗了頭,她在鏡子前坐下來,老板娘開始給萍萍做著發卷,邊做邊說:"她是誰呀!長得挺好看呢,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落在我腳穿的皮鞋上。


  對萍萍說:“她穿的棕色半高跟皮鞋,還有那件灰色長款大衣,多漂亮都在哪買的呢?真大方,”萍萍無法回答她說的話,坐那不語,她們的說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了一眼老板娘,心想她打扮的可真妖豔。


  金黃色的頭發,屬於燙完不要卷還必須蓬鬆起來的一個發型,她臉擦得像蠟一樣白,沒有血色,眼眉描的又黑又彎,像兩個月牙,眼睛上粘著很長的假睫毛。在看她的穿著,就能知到她是一個很典型的職業型的女性。


  萍萍燙完頭發,我們從理發店出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咱們快走吧,食堂開飯了,去晚了吃不上飯了,”我開著玩笑對萍萍說。萍萍她總是有老主腰子不緊不慢的,還邊走邊對我說:“老板娘誇你漂亮,是嗎!那塊漂亮呀,不都一樣嗎,我說呢一進屋她就使勁的瞅我,瞅的我直發毛。


  緣由長相吧,教大學老師的丈夫用盡心機,乘我之危把我弄到手手。學生跟老師結婚在全校傳開了,簡直像特大新聞,我就像做了什麽荒唐的事一樣,見同學和老師不敢抬頭,不好意思說話,蔡老師他不在乎,嘴都樂的閉不上了。


  蔡老師也是優秀的,二十九歲就是大學講師了,研究生畢業,常言說的好要郎才女貌。


  跟他結婚,我實屬內外壓力的情況下,我是內蒙東部地區的人,他是內蒙西部地區的人。


  我的家裏困難,當同學們的家裏給他們每個人寄錢時,我很羨慕,沒人給我寄錢,因為我知道家裏的情況,所以我寧願心理受苦,也得要裝出一副清高不在乎的樣子。


  那時我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難怪同學們都說:“誰能比上田園呀,家境一定很好,看她秀氣文靜的外表,吃東西細嚼慢咽的,一看就知道家庭條件好。


  可他們那裏知道我的情況,這首先要感謝上帝賜給我與眾不同的外表,我是很偏食。每頓飯吃得也不多,所以很瘦弱。對穿著我很注重,寧可不吃不喝。也要精心的打扮自己。


  我喜歡高尚、自然、典雅、憂鬱、古典型的美,所以我的修飾也是這樣,樸實、自然、傳統。不喜歡,妖豔,張狂,隨潮流的打扮。這是我的性格,但內心無論怎麽痛苦,也盡量掩飾不被看出來。所以,我柔弱的外表,內心是很堅強的。


  還有的同學說,我出身在知識分子家庭,有氣質,文文靜靜的,聽了這話,我心裏覺的更是好笑,我哪裏是什麽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啊!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而且還是最無能的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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