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道是無晴(二)
沈文光本是儒將,絕非盧烽這般耐打的身子,十幾棍下去,已經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可他偏是一聲不吭,強忍了五十軍棍,直至疼得暈了過去。
就連執刑的軍士也看不下去,趁著大將軍不注意,軍棍便歪歪扭扭地打在一旁。沈文光雖是儒將,卻也隨弟兄們出生入死。與戎軍一戰,若不是他佯裝叛變,孤身誘敵,最後奇策致勝,恐怕連同大將軍,都已將葬身於朔城。
沈文光也不過是二十餘歲的英俊青年,為了假意獲取戎軍信任,竟是生生折斷自己的手指。每每想到此刻,盧烽都覺得胸中鬱結難舒,對這個兄弟愈發欽佩。可文光向來聰慧,到底因何事惹惱了將軍?許是主公也念及舊情,見文光昏死過去,便陰著一張臉道:「暫且記下五十軍棍,擇日再打!」
齊驍已踱步至書房,不由自主便要去翻看那泛黃的紙箋。盧烽平素也是個知進退的,不知今日,為何一動不動地杵在原地。齊驍抬眼看他,目光中似有怒意。
盧烽看到泛黃的信箋,忽然明白了來龍去脈,低下黝黑的一張臉,「將軍可是為了……公主之事震怒?」
齊驍眸光一緊,落在盧烽的臉上,他卻將目光移至鞋尖之上,「當年朔城一役,主公身受重傷,卧病在床,又命屬下遣散了府上的姬妾……」
那一個月,主公每日只能在床上養病,一代名將竟然騎不得馬,握不得劍,甚至不能夜御姬妾。彼時主公的脾氣甚是糟糕,稍不留神便會被罵個狗血淋頭,動輒軍法處置。弟兄們各個提心弔膽,直至文光出了個好點子。
恐怕除了齊驍本人,幾個家臣都知道偽造玄音公主書信一事。說來也怪,自大將軍得知了公主殿下的「心思」之後,每日容光煥發,竟拖著麻木的腿腳下了床。而後不間斷的康復訓練,竟使得大將軍健步如飛,風采更勝從前。文光如此妙計,又有誰會點破?
齊驍聽罷,竟是氣得白了臉,咬牙道:「果然是忠心耿耿得很!」
盧烽仰起臉,只見大將軍緊握雙拳,其上青筋暴起,自知難逃此劫,轟然跪地道:「屬下自領一百軍棍。」
「滾!」
沈文光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夢中的情景,是他這二十餘年來幻想了千百次的。她的小手輕輕遊走在他光、裸的脊背上,柔柔的,嫩嫩的,撩撥得他心煩意亂。
「文光哥哥,痛么?」她心疼道。
傻丫頭,怎會痛呢?她的小手兒柔弱無骨,慢慢的自他尾椎滑落,似要潛入股間的縫隙。沈文光當即一個哆嗦,傻丫頭,這裡萬萬不可!
那小手兒倒也乖巧,乾脆往臍下的千畝良田而去,這般溫柔入骨,這般魅惑難當。一個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又怎會拒絕如此溫柔。他只覺隱秘之處,有一物脹得生疼,非要尋得一方桃源春水,好好戲耍一番。那物知曉主人的心思,愈發肆無忌憚地膨脹起來,卻也愈發不加約束,似是要破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