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子夜的嘴角依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眼芒瞥過那怔鄂地看著這一切的果凍,拍了拍左晟揚的肩膀,一步上前湊到他耳前告訴他:「看在你妻女在這兒的份兒上,今天不和你計較。」
說完這話,他便冷冷擎住他的眼睛,用力拍了拍他的臉:「記住,提醒人時,用嘴。」
說完這話,他便整了整西裝,轉身去為荊沙棘重新系好她錯位紐扣。
「哎!寒子夜你們在車裡做什麼呢啊?他們都不讓我過來,剛才嚇死我了!」年糕擠到最前面問寒子夜。
「聊天。」寒子夜說這話時嘴角帶著一絲絕稱不上純善的笑意,看著窘迫的荊沙棘。
他的回答卻讓在場除去那兩個小孩子之外的人全部汗顏。
他自己可真是一絲不亂,如果不是那縮在他身旁的荊沙棘頭髮啊,衣服啊無比凌亂,在場的人差一點就相信,這兩人方才在車中真就是在聊天了!
荊沙棘羞得簡直都不能抬頭了,她真是恨死了寒子夜,要她知道外面圍著這麼多人,方才她就算咬舌自盡也不要這混蛋碰她!
「多大了,扣子都會系錯?嗯?」這男人一邊解她的紐扣還不忘調侃。
荊沙棘的臉果然更紅了,恨不能現在就撲過去咬死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所有的怨氣統統堵在了胸口,她一把打掉寒子夜的手,再沒臉站在這些熱烈的目光之下,如同逃跑一般轉身便走。
荊沙棘快步往前走,聽到年糕從後面叫她,她也顧不上等了,就只是一口氣隱沒在黑暗之中了。
荊沙棘覺得耳朵在往外冒熱氣,只顧著低頭往前沖,直到身後一隻手將這頭瘋了的小牛犢拉住。
一個強大的拉力就使荊沙棘回身撞在了結實的胸膛里。
「放開我!你放開我!」荊沙棘簡直手腳亂舞,照著寒子夜就打,眼裡都是淚,恨恨地埋怨著,「丟盡了!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流氓!無賴!本來人家在你們家這群人里就沒有好印象!現在可好!現在可好!我——」
寒子夜將亂打亂捶的她拉到懷中強行捆著,笑著說:「反正早就沒好印象了,還在意——好了好了,我不說,我不說了總可以了吧?嗯?」
「寒子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像只小狗一樣無力地趴在寒子夜懷中抽泣,只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遠處年糕匆匆追了上來,剛跑到荊沙棘跟前要喊她,緊接著就見到這兩人抱在一起。
小小的年糕驀地站住,怔忡地看著面前這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彷彿隱約間聽到了「咔啪」一聲,他的又小的心靈……就這麼碎掉了……
小年糕恍然想起,剛才在車上,那位執事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死心吧,你們家沙沙愛的肯定是寒先生啊!
年糕就這麼怔然望著面前這兩人,看著他們家的沙沙被這個男人抱在懷裡,眼淚汪汪的,有些不甘地想著,沙沙也是願意被他抱的啊!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連他的媽媽都在說他們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
耳畔恍然響起寒子夜自負的聲音,記得來前寒子夜還如此信誓旦旦地對他說:「你們當然不可能,別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