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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人走,茶涼

  第四百五十八章人走,茶涼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愴,今日,我會讓你蘇家好好享受的。嘿嘿。”


  一聲詭異的笑聲出現在胡夫金字塔頂端,一個手握著權杖,仰目望天的老者,仿佛在朝拜著什麽。


  周圍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與靜謐,而那個手握著權杖的老者,在下一秒竟然消失在了金字塔頂端,留下的,隻有猙獰可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然而此時,蘇晨與父親交手許久,他始終都難有突破口,唯一的欣慰就是蘇晨的六脈凝劍,對於蘇天霆造成了一些困擾,如果是尋常打通六條經脈的強者,蘇晨可以有信心一戰,但是今天的對手非比尋常,他的實力有目共睹,曾經的王者,站在神壇之上的至尊強者,而且他又是自己的父親,所以蘇晨真的無法抉擇,別說他有心無力,就算他真的有斬殺‘父親’的能力,他也不會那麽做的。


  六脈凝劍,以倚天劍打出,威力更甚,相當的凶悍,碎石裂空不在話下,哪怕是蘇天霆也不敢攖其鋒銳,雖然是傀儡,可是不管他的動作還是靈活程度,都不是傀儡能夠比擬的。


  與父一戰,蘇晨最難的,並非此刻,而是他內心的掙紮。


  “蘇家,果真是罪孽叢生,這等變故,怕是沒有誰會受得了吧。”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而言,東方飛雲甚至有些同情那個年事已高,雙鬢斑白的蘇臻,哪怕他年輕的時候,再厲害,一個人獨自擎起一片天,輝煌過,也大起大落過,可是他畢竟是一個父親,自己的兒子要殺他,這或是人生最過於悲哀的事情了。


  蘇晨無心戀戰,他終究還不是‘父親’的對手,盡管六脈凝劍有所保留,但是蘇晨也隻能且戰且退,不至於短時間之內被斬殺,可是爺爺又該怎麽辦呢?讓他走,他是絕對不會走的。


  蘇天霆伸手抓劍,但是畢竟他終歸還是血肉之軀,而倚天劍可謂是無物不破,蘇天霆竟然雙手抓住了蘇晨的倚天劍,那一刻,蘇晨靈機一動,棄劍而變,另一把布都禦魂劍已經赫然在手,倚天劍可以不要,但下一秒的六脈凝劍,必須要擊中他。


  “去——”


  蘇晨低喝一聲,不過還沒等他的劍出鞘,他的喉嚨,便是被蘇天霆扣住了,完全不敢動彈。


  蘇晨凝望著蘇天霆,蘇天霆凝望著蘇晨,兩者誰也沒有采取進一步的動作。


  “他是你兒子啊,天霆!”


  蘇臻怒吼一聲,但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有違人倫的畫麵。


  蘇天霆渾身一震,眼神之中的迷茫,似乎占據了一大部分,不過他始終還是與蘇晨對視著,漸漸的,眼神深處,竟然流露出了一抹傷感與自責,雖然隻是短暫一逝,不過蘇晨卻是內心無比的緊張,他知道,父親或許還沒有死,那一絲真摯的情感,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一秒鍾不到,蘇天霆的臉上再度變得充滿了冷意,對於蘇晨,也是充滿了殺意。


  “如果我死了,能換回你的回心轉意,父親,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錯下去。”


  蘇晨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說道,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蘇天霆,這個名字宛如驚雷一般,不斷的響起在蘇晨的耳邊。


  “我……我要殺了你!我……”


  蘇天霆眉頭緊鎖,似乎相當的痛苦,內心的掙紮與糾結,當他一掌對準蘇晨拍下去的那一瞬間,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啊——”


  蘇天霆怒吼一聲,聲震蒼穹,緊緊的捂著腦袋,異常痛苦,從他扭曲的麵孔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比經曆著上刀山下火海的孽待都要讓人心痛。蘇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一刻,他已經筋疲力竭,而伴隨著他逐漸模糊的意誌,那個讓蘇晨充滿眷戀的身影,也是幾個閃躍,便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三天後,當蘇晨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他之前已經虛脫了,強行施展六脈凝劍再加上用命換取實力,他的身體能夠恢複成現在這樣,已經是堪稱奇跡了,蘇晨知道不出一個星期,他應該就能夠恢複到巔峰。


  病房之外,蘇臻默默的望著這間醫院的後院,三層樓的獨立小院,這裏隻有十個病房,而能讓這些人看病的人,除了曆代的權力掌控者,就是對國家有著特殊貢獻的人,才有資格住在這裏。


  在蘇臻身邊,有著一個跟他年齡相仿的老人,老人自然而立,麵色淡然,波瀾不驚,仿佛任何的事情都無法讓他的情緒有些許的波動,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說的大抵便是這個人了,那種上位者的威壓,並非是笑話,從他周圍走過的人,無不是壓低著頭,心帶敬畏。


  “你可以不用死了。”


  老人笑著說道。


  “我隻是現在不用死了,對嗎?”


  蘇臻冷笑一聲,似乎對這個人人恭敬的老人,並沒什麽敬畏。


  “有些事,你知道我跟國家,都是身不由己的,你的死,能帶來的好處太多了,所以當年留下你,本就是為了今天這樣一個契機。你也曾經在我們這一行,你應該明白,包括我們的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夠左右得了的。在這個世界上,迫不得已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而現在,蘇天霆竟然還活著,這個消息對於我們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其中厲害關係,即便他不說,蘇臻也能夠明白。


  “機關算盡,最後隻能是兔子狐悲。狡兔死,走狗烹,難道你們做的這些事情還少嗎?我早就已經不再那裏了,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講什麽大道理,你們無非就是怕天霆霍亂眾生,所以你要拿住我跟蘇晨當作王牌,這樣一來哪怕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不敢造次。你們都在怕,怕一個視死如歸的殺神回來報仇。”


  蘇臻搖頭說道。


  “連我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還活著。”


  “華夏大亂,或者是天下大亂,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蘇臻,難道你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蘇臻了嗎?當初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他,真的已經死了嘛?”


  老人沉聲說道。


  “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嗬嗬,虧你還好意思說,當我蘇臻為華夏立下汗馬功勞,身先士卒,戰功赫赫的時候,你們在邀功,等我功敗垂成之後,你們以為我反麵教材?當我全身心的將自己的生命跟未來獻給國家的時候,你們卻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當我心灰意冷決定退出的時候,你們卻告訴這個遊戲,我隻是一個被監控者。這二十年,你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嗎?你不知道,你身居高位,你受萬人敬仰,你功勳卓著,你代表著華夏最為榮耀的一麵,可我呢?我隻不過是一個棄子,一個根本不會被人在乎的棄子。若天下蒼生為棋,我願為卒,可你們給我的,又是什麽呢?在利益與權衡的背後,我卻是最大的犧牲者,我為國家做的還少嗎?”


  “隻是現在,人已走,茶已涼,誰還會在意這滾滾紅塵之中的一盤殘棋?我一個行將朽木的人,死了一了百了,我會在乎嗎?茶可以暖,但味道已經變了。人心若涼了,誰能讓他重新變得溫暖起來呢?”


  蘇臻冷笑著,可這些話,卻句句直戳老人的肺腑,他難以言語,甚至是無力反駁,正如他最初說過的一句話,很多人在這個世界上是迫不得已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可我希望,蘇天霆能夠摒棄前嫌,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就算付出同樣的代價,我們也會讓他再死一次的。隻不過,我們也不想走到那樣不死不休的一步。”


  老人沉吟了一會兒,對蘇臻說道。


  他的算計,的確在於此,蘇天霆未必是個瘋子,但他卻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他若歸來,京城誰能安好?

  一個人,代表著一個時代,禍害了一個時代,也證明了一個時代,那就是蘇天霆。


  “那隻不過是個老人而已,在你們眼裏,我也同樣是一無是處,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蘇臻從參軍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隻是沒想到,我卻不能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


  老人苦笑著,看著蘇臻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要殺你,我還會在這跟你苦口婆心的說這些嗎?”


  “有些事,我做不了主。”


  說完,蘇臻沒有再去理會這個在外人看來萬人敬仰的家夥,直接走進了孫子蘇晨的病房。


  “你醒了,蘇晨。”


  蘇老爺子滿懷關切的看著蘇晨,跟剛才的冷若冰霜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爺爺,我父親,他——”


  蘇晨錘了錘依舊還頗為頭疼的腦袋,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


  “他已經走了,不過我想,他應該活在世界上,變身為傀儡,他還有屬於自己的意識存在,也是說,他還有可能變回你父親原來的樣子。”


  蘇臻同樣頗為動容,知道兒子還活在世界上,這個消息,比起任何事情都要值得興奮。


  “可是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他啊。”


  蘇晨苦惱著說道,但總歸還是很高興的,至少知道父親其實並沒有死。


  “這件事情,或許有人會幫我們。”


  蘇臻笑著說道,他並沒有告訴蘇晨,如果真的能讓現在的蘇天霆恢複神智跟意識,那很可能就是他的死劫!


  正在這時候,一個滿目瘡痍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


  “師兄,我來了。”滿目瘡痍的老者,含笑著說道,

  蘇晨驚訝的看著他,久久說不話來。


  【作者題外話】:目前在找工作,奔波著,見諒,月末穩定下來就好了。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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