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決勝千里
「當然可能了，為什麼不可能，我知道你們心中現在有很多的震驚，疑惑和不解，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順便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曾經那個叱吒風雲的雄爺現在已經沒有了，他死了，你們剛才想必也已經看到了，我用石頭砸的就是他，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仇怨，這個仇怨我想四虎你應該很清楚，趙凡塵，你還記得那天在游泳池邊我們之間的談話么？我說我要親手殺了雄武，我現在做到了，還有，以後我的地盤，還有華幫的勢力範疇都是真正的靠你自己來歸攏了，只要你能實現將整個華幫的勢力統一的話，那你就是能夠和那些大家族平起平坐的權勢風雲人物了，我現在已經老了，對權勢這些東西，已經沒有太大的慾望了，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喬振海擦乾淨手上的鮮血，然後走過來按著趙凡塵的肩膀在他耳邊悄聲道：「雄爺一死，能順利上位的只有你，明白么？我和雄爺所佔著的地盤原本都是屬於華幫的，那是當年華幫來北美的時候打拚下來的老底子，你要守住他們，我現在已經幫不上你的什麼忙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記住，在這個時候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一成不變的人，希望我這個老頭子在有生之年在我的小島上還能見到你，我們一起喝茶。」
「你殺了雄爺！」四虎性子衝突，一看到雄爺被喬振海殺了，他頓時怒火三丈，手裡的槍直接對準了喬振海，隨即稀里嘩啦，四周的草叢裡幾十條槍全都冒了出來，對準了四虎。
喬振海倒是很平靜 的一笑，擺了擺手，草叢裡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把手裡的槍換換的放了下來，喬振海拍著四虎的肩膀道：「這麼多年了，你的性子一點兒都沒變，還是這麼衝動，雄爺要是不死的話，那要死的人絕對會是你和趙凡塵，你認為他回去之後還會留著你和趙凡塵么？更何況在出現了沈斌這樣的背叛者，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四虎當然知道雄爺的性子，他握著槍的手在顫抖，隨即緩緩的放下了手裡的槍，看著已經血肉模糊的雄爺，四虎心情複雜難明，他是不知道應該悲傷，還是高興，緩緩的走過去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雄爺的頭上，四虎靜靜的坐在了雄爺屍體的旁邊，獃獃的發愣。
看到轉身的人是喬振海的時候，趙凡塵腦海里猛然醒悟了那一天晚上，喬振海在泳池邊和趙凡塵說的那些話的含義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離開？」這是此時佔盡上風，舉手抬足就能夠穩定局面，重新風光無限的喬振海竟然要離去，讓趙凡塵最不解的地方。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想要抽身而退，只有你死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是么？我不希望我還活著的消息走漏出去，年輕人你能為我保守這個秘密么？我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我想能夠安安靜靜的過完下半輩子。」喬振海轉身披上大衣，要離開，不過他在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沉聲道：「沈斌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此時的沈斌知道自己已經是功虧一簣了，雄爺已經死了，雖然不是死在他的手裡，但是那個他恨極了的人終究是死在了他的眼前，如今的一切似乎都是對趙凡塵有利的，他徒勞了這麼久，似乎也是給做了嫁衣，沒想到這一切還是讓雄爺說對了，沈斌軟坐在地上，按著那隻中槍的手，臉色蒼白的道：「小凡，能給我支煙么？」
看著這個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的人，趙凡塵很平靜的坐在他的身邊，然後遞給沈斌一支煙，他深吸了一口，臉的表情有些怪異的看著趙凡塵：「有些事情我真的很信命，雄爺雖然是死在了我的眼前，但他並不是我殺的，我想坐上華幫老大的位子，可是到頭來一切都是給你做的，嘿嘿····」
看著眼前這個滄桑的男人，趙凡塵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沈斌時候的模樣，精明，幹練，不苟言語，一個很不錯的中年人。
「你殺了我吧？小凡，我不想回去之後受幫會裡那些人的折磨，你給我一個痛快的行么？也不枉我們之間相識一場，你知道我要是活著回到華幫組織裡面會是什麼下場么?我想很多人都在盼著我死呢，嘿嘿····我可不想受盡他們的折磨再死，一幫膽小鬼而已，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我也認命了，殺不了你，也殺不了雄爺，更坐不上華幫老大的位子，也不能在加勒比海買一座小島，安享晚年了，這真是一個很不錯的笑話，不是么？小凡，看在我們過去的情份上，算是我求你了，給我來一個痛快的，我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沒有了。」沈斌的臉色有些痛苦，自嘲，傷感，絕望。
站了起來，看著沈斌，趙凡塵掏出了槍，然後對準了沈斌，沈斌自嘲的一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
砰砰，兩聲槍響，子彈擦著沈斌的腦袋飛射了過去，激起了幾根亂草和泥土沫子，趙凡塵面無表情的道：「你其實還有別的選擇，你走吧！」
「你要放我走？」沈斌不可置信的望著趙凡塵的背影，表情有些複雜，他不明白如今佔盡上風的趙凡塵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放過他。
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沈斌的色很難色越來越怪異，他盯著趙凡塵的背影似乎是在下某種艱難的決定，他袖口裡的那把槍緊緊的握在了手裡，突然心中一股怒火湧上了心頭。
「你真的不殺我？」沈斌站起來，並沒有轉身離開，他悄悄的握著手裡的拿槍，在猶疑著。
「小凡，你真的要放過沈斌？」四虎走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斌，有些憤慨的神色，此時這裡只有四虎和趙凡塵兩個人趕過來了，羅賓帶著那些人正和沈斌的人火併呢！
點了點頭，趙凡塵遞給四虎一支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兩個人一同望著遠處隨風搖擺的野草，各有心思，可是就在四虎不經意間的回頭之後，他就看到沈斌突然舉起了那把槍對準了趙凡塵，四虎大驚失色的失聲喊道：「小凡，小心背後！」然後他猛的一把將趙凡塵給猛推了出去，砰，就在這時槍響了。
趙凡塵被四虎猛推了出去，槍聲一響，四虎的背後濺起一串血花，子彈洞穿了他的胸口，他緩緩的倒在了地上，回過神來的趙凡塵看到四虎緩緩倒下的身影，他怒火中燒的舉槍就射，砰，子彈洞穿了沈斌的眉心，他的身子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手裡的槍掉落在了地上，在子彈穿過沈斌眉心的那一刻，他想到竟然是當年跟著雄爺打拚的那個輝煌的年代。
趙凡塵撲過去將四虎抱在懷裡，一隻手忙按住他的胸口，失聲道：「虎爺，你挺住，一定要挺住，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咳咳，不用了，已經來不及了。」四虎一說話，嘴巴里的鮮血就直往外涌，他的臉色潮紅，沾滿鮮血的雙手緊緊的揪著趙凡塵的領口，沉聲道：「小凡，雄爺死了，沈斌死了，喬振海退隱了，現在華幫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穩住華幫，你要上位，坐上華幫首領的位子，這都是二十多前的那些前輩們拋頭顱灑熱血打拚下來的江山，如今的華幫要是沒有一個人能壓的住陣腳的話，就是一盤散沙，那就是各個勢力的活靶子，雄爺已經死了，你現在沒有任何顧忌了，一定要上位，咳咳····」
「虎爺····」這時，羅賓帶著的那幫人趕過來了，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趙凡塵懷裡滿身是血的四虎都失聲道：「虎爺·····」
「虎爺你別說話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趙凡塵想要將四虎送去醫院，他轉頭紅著眼睛，沖著後面的一幫人喊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幫忙啊？」
「小凡····」四虎的嘴裡又咳出了鮮血，他臉色已經開始發白了，緊緊的揪著趙凡塵的領口，強忍著最後一口氣道：「小凡，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沒有做完，在我死了之後，你一定要把我的屍骨送回我的老家，把我埋在牛欄山裡面，那裡也有個小墳，記著幫我上柱香····」
說完，四虎抓著趙凡塵領口的手，就緩緩的鬆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不過他的臉上是帶著一絲欣慰的笑意離去的，趙凡塵將四虎放在地上，鄭重的道：「我一定會幫你完成這個願望的。」
羅賓帶著趕來的那幫人一看眼前的情景，頓時也就明白了幾分，後面的兄弟看到雄爺的腦袋給人用石頭砸的血肉模糊，不堪入目，頓時憤慨不已的叫道：「沈斌這個混蛋，竟然對雄爺下這樣的毒手，小凡哥，現在我們把沈斌這個叛徒怎麼辦？」
「雄爺死在了沈斌的手裡，虎爺也死在了沈斌的手裡，現在小凡哥殺了沈斌這個叛徒也算是給雄爺和虎爺報了這個仇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雄爺和虎爺的屍體先運回去，好好安葬。」羅賓高聲讓幾個兄弟將虎爺和雄爺的屍體抬到車上去，然後走到在一邊沉思吸煙的趙凡塵沈斌，悄聲道：「小凡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沈斌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