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讓你再得瑟
在太陽湖廣場邊上向湖裡扔了一顆平滑的石子，漂起一路水花之後，石子才落進水裡，蕩漾開一圈圈的漣漪，瞬間席捲了整個湖面。
一輛凱迪拉克cts呼嘯而來停在湖邊，阿賓從車上走了下來，隔空拋給趙凡塵一支九五之尊：「老頭子知道那晚的事情之後，說很想見見你，我跟了他七八年了，他的為人我最清楚不過了，在他的眼裡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只要你還有利用的價值。」
淡淡的一笑，伸手遮住阿賓湊過來的打火機擋住湖邊的風點燃煙，深吸了一口，趙凡塵的臉頰上突然煥發出了別樣的神采，用一種讓阿賓感覺到不可思議的語氣，不溫不火的道：「在這個世界上，千萬不要怕被別人利用你，人家利用你說明你還有用，走，去見見你的老闆。」
現在才深深的體會到了，趙凡塵所有的深沉和老練根本就和這個年齡階段的他絲毫不相符，坐進車裡，阿賓的腦子裡回蕩的還是趙凡塵剛才的那句話，他啟動車子一邊開，一邊看著後視鏡：「小凡哥，我咋覺著你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草莽味十足的黑道梟雄身上政治家的影子卻肆無忌憚。」
「也許在某些時候，他們本身就是同一種人。」一身地攤廉價貨的趙凡塵現在就是吸煙的樣子都讓阿賓覺著是那麼的吊，太讓人忍不住崇拜了。
「我以後跟著你混吧小凡哥？」懷著對趙凡塵無限崇拜的心緒，阿賓突然不加思索，冷不丁的就脫口而出：「我沒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趙凡塵倒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一臉的不情不願的，並不在意：「為啥？」
「因為你太吊了！」說真的阿賓覺著他身體里流淌著的熱血被趙凡塵的平靜給點燃了。
有時候人就是很奇怪的，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一句出人頭地就能讓跟著他的人滿腔熱血沸騰，把自己親手曾經掩埋的年輕夢想重新拾起，再鑄輝煌，在這個顛覆一般的輝煌年代里，憑著滿腔的熱血奮戰，有些人就是有一種本領，也許是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能走到多遠的時候，依然會有人義無反顧的跟著他，如今的趙凡塵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就這？」頓了一下趙凡塵問出了一個似乎必不可少卻又隨時會觸發矛盾性的嚴重問題：「那要是有一天，我跟你的老闆開戰的時候，你會站在那一面？」
「我會站在你這一邊。」阿賓的回答不摻雜任何的懷疑，一臉的熾熱，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友誼想要建立起來，總是很容易的，其牢固程度不可想象。
趙凡塵沒有再問，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反而會不好，阿賓也知道趙凡塵會這麼說，就證明他是同意了。
凱迪拉克cts停在酒吧一條街最大的娛樂中心金色天地的門口，阿賓帶著趙凡塵從旁邊的一個小側門進去，就到了金色天地後面的特殊包廂里，推開門進來，門口站著一個光頭，能有一米八多的個頭，杵在哪裡就像是一尊鐵塔，他光頭的正中央紋著一隻團鮮艷奪目的火焰，特別扎眼，很是不屑的瞟了趙凡塵一眼，沖他豎起了一根中指。
阿賓也是無奈的一笑，這尊鐵塔姜沖是老闆手底下身手最彪悍的打手，據說是一拳打死過一頭牛，他離開了門，不過卻沒有給趙凡塵讓開位置讓他進去，而是用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著趙凡塵。
「姜沖！」包廂里傳出來一聲頗具威嚴的話語，不過沒有責備，倒是對姜沖這樣的做法有些欣賞，在他看來這無可厚非。
表現的異常的溫和，趙凡塵閃身進了包間，一個中年人靠在沙發上，一頭的銀髮穿著時尚的真絲花襯衫，唯一的裝飾就是手上的一枚戒指，他從茶機上的鐵盒子里抽出一支古巴雪茄塞進桌子上的拉菲紅酒杯里蘸了一下，並沒有理會進來的趙凡塵，身後的一個身材火爆的大咪咪女人立刻打開精緻的打火機替他點燃。
似乎對這些並不在意，趙凡塵自顧自的坐在中年人對面的沙發上，這讓對面的中年人有些不舒服，眉頭皺了起來，他吹了一口煙，盯著趙凡塵，趙凡塵絲毫不懼的迎上了那道凌厲的目光，兩個人對視了一分鐘之後，中年人哈哈一聲大笑：「好久沒有見到像你這麼有韌性的後輩了，他們都叫我九爺，怎麼？來一支？正宗的古巴雪茄。」
「抽不慣，還是這個來的帶勁，九爺是吧？有什麼話咱就直來直去吧，我還等著回家睡覺呢。」趙凡塵從兜里摸出一盒壓的皺皺巴巴的煙，阿賓立刻過來給他點燃，對面的中年人並沒有任何的不悅，擺了擺手，身後的那個妖艷的爆ru女郎扭著水蛇腰出去了，阿賓也出去了，把包廂的門給帶上了。
「我想跟你做一個穩賺不賠的交易，憑藉著你的身手幫我做事，我給你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包括出人頭地，當然還有錢。」九爺把雪茄夾在手裡，總是穩操勝券的深沉。
一臉的笑意，看不出任何的心緒波動，趙凡塵把煙蒂在水晶煙灰缸里碾滅，隨口道：「那我應該替你做些什麼呢？」
「任何事情。」九爺相信趙凡塵一定不會拒絕的，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用利益來衡量的。
果然趙凡塵沒有讓他失望：「這個條件我可以接受，但是阿賓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要完全交給我，記住是完全。」
九爺拂了一下他滿頭的銀髮，信心十足，決勝千里之外的姿態一直以來不管面對多大的敵人，他從來都沒有輸過，他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同意！」九爺沖著門外喊了一聲：「阿賓你進來。」
阿賓進來之後看了兩個人一眼，恭敬的喊道：「九爺您找我？」
「阿賓你以後帶著你手底下的人就跟著小凡吧！以後你只聽他的。」九爺倒是很大方，像是在宣布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從來都是做大事的人，不惜犧牲任何東西。
臉上一喜，阿賓對這個結果自然是願意了，不過他在九爺的面前不好表現的過於激動。
「沒事兒了吧？我能走了嗎？」趙凡塵說是這麼說，人已經站起來向門外走去了，絲毫不理會九爺的眼神，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那個光頭上紋著火焰的姜衝進來了，像是一尊巨塔一般擋在了趙凡塵的面前，他見九爺沒有說話，手裡的一把匕首向著趙凡塵的胸口刺來。
趙凡塵身子一側，閃過了那把匕首，膝蓋上頂，姜沖悶哼一聲，整個人巨塔一般的身體被趙凡塵頂的脫離了地面。
雙手抓住姜沖的右手一扭，咔嚓一身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順手搶過那把匕首直接刺進了姜沖的大腿上，向來身手彪悍的姜沖在趙凡塵的面前毫無還手指力，不堪一擊，一肘子搗在姜沖的下巴上，一串血花濺起，姜沖的下巴當場脫臼，幾顆牙齒飛落在了茶機上，對著已經倒地不起的姜沖，趙凡塵上去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腳踢手打，打完了，一把揪著姜沖的衣領子將已經癱軟成爛泥的他拖過來，正好就在九爺的面前，拿起茶機上的那個價值好幾千的水晶煙灰缸對著姜沖的腦袋就是一通猛砸，直砸的這廝滿臉開花，血肉模糊，趙凡塵一邊砸一邊罵道：「讓你再得瑟，讓你再得瑟。」
打完了，趙凡塵冷笑一聲，隨手把沾滿血的煙灰缸扔在茶機上，水晶煙灰缸打了幾個轉，停在了九爺的面前，一抹猩紅的可怖，扯過牆上的西裝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沖著趴在地面上不動彈的姜沖呸了一口：「以後有事兒說事兒，別再跟老子面前動手，這樣我很不習慣。」說完趙凡塵不管坐在沙發上面色難看到極點的九爺，喊了一聲阿賓轉身揚長而去。
九爺的臉當場就變成了豬肝色，很不好看，在他的面前一點兒餘地都不留，直接把姜沖打的不成人形，血肉模糊，這擺明了是在打他九爺的臉，絲毫不給面子，而且下手狠辣，果斷異常，毫不拖泥帶水，第一次見面就給了道上能呼風喚雨的就業一個大大的下馬威。
等趙凡塵走了，九爺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在發抖，面前的水晶煙灰缸上猩紅的鮮血是那麼的觸目驚心，他伸手摸了一下額頭，手上是冷汗，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很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從包廂的小隔門裡走出來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這個年輕人很不好對付，更不是能輕易控制的主。」
「每個人都會有他的弱點，誰也不會例外，既然他很難控制，那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好了，總之我要把他牢牢的抓在手裡。」九爺兀自鎮定的喝了一口紅酒，吸煙的手完全出賣了他。
阿賓一臉的熾熱，他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小凡哥，你剛才的樣子太牛13了，太吊了，敢在九爺面前這麼沖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九爺的臉剛才都白了。」
「阿賓，事可以做絕，但話不能說絕，人可以丟，勢氣不能輸，既然得罪了，就要得罪徹底，在咱面前耍威風，那就往死里整，那可是你老闆，跟著我以後刀光劍影的倒霉事兒也許不會少，但是我們絕不會吃虧。」趙凡塵把自己的煙遞給阿賓一支。
「要說以前我可能會猶豫會怕，但是現在我不會了，九爺比你差遠了。」阿賓吸了一口煙，豪情萬丈，心裡的底氣十足，他打定主意跟著趙凡塵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