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左鄰右舍！
兩個差點兒被趙凡塵廢了的專業跟蹤打手剛想要爬起來跑路，小院子里的生鏽的鐵門嘎吱一聲推開了，一個顫顫巍巍的老奶奶端著一盆洗腳水走了出來，老人家的眼睛在夜裡更是一片模糊，隱約間看到沒有人，一盆洗腳水就潑了過來，兩個青年頓時滿腦門子的的洗腳水，屁都不敢放一個，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進院子的趙凡塵跟阿婆打了一聲招呼，老人家人雖然看不真切，聲音卻是能聽清楚的：「小凡回來了，吃飯沒？我炒了菜，還有紅燒肉，過來一塊兒吃吧？」
「不了，我還有事兒，您老慢點！」臉上洋溢著笑意跟老人家閑聊了幾句，走向自己那個發潮的小出租屋，一股菜香的味道傳來，門口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用鐵通做的簡易爐子忙活著做飯，辣椒炒肉，還有西紅柿炒雞蛋，屋裡已經收拾乾淨，買了麵條放在桌子上，兩個碗也洗了。
「小凡哥你回來了，先去抽支煙，菜我馬上就弄好了。」說話的是王小峰，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一點兒不假，小傢伙動作熟練的把小鐵鍋里的西紅柿炒雞蛋弄到手上的碟子里，倒上水，又添了一把柴火，把菜遞給趙凡塵，又進屋裡把塑料袋裡的麵條拿出來，等水開了下進去，麵條在滾燙的開水裡立刻活泛了起來，翻滾著，進屋裡用大洋瓷碗把麵條撈出來，端著走進屋裡，坐在趙凡塵對面的小板凳上。
胳肢窩裡還夾著那雙給王小峰新買的運動鞋，趙凡塵果真在鐵桶造的簡易爐子李抽出一支火把，點燃嘴裡的煙吸了一口，看著王小峰忙活著，說實話，這一年多來，趙凡塵做飯的日子兩根手指都能數的過來，除了速食麵，還是速食麵，基本上都是王小峰做飯，買菜，收拾屋子，就連那個簡易的鐵桶爐子也是王小峰在放學后自己鼓搗出來的。
從身後的紙箱子里拿出兩瓶啤酒，用牙咬開，冒出一股啤酒沫子，王小峰把筷子給趙凡塵擺上，不過他沒有動筷子，看著趙凡塵吸煙，一直以來他都是等趙凡塵動筷子了他才動筷子的。
「給，這時給你買的新鞋，明天讓你冬純姐帶你去買幾件新衣服，好了吃飯吧。」趙凡塵從胳肢窩裡抽出運動鞋，塞給王小峰。
小傢伙臉上一喜，接了過來，跑去院子里的水龍頭下面接了水，洗了洗他那烏起碼黑的小腳，然後才興奮的將運動鞋套在腳上，一看還是牌子的，頓時樂的一個勁的傻笑。
趙凡塵不用問也知道，王小峰肯定是拿他早上給的生活費買的菜和麵條，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吃飯從來都是狼吞虎咽的，很快盤子里就見底了，留下王小峰，趙凡塵準備去醫院裡看看楚大爺。
腳剛踏出屋，斜對面屋子的門就打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女孩走了出來，黑色絲襪牛仔短裙，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肩膀上露出一條紅色的帶子，一頭烏黑的秀髮，本來是扎著馬尾的，現在也放了下來，幾天不見，這妮子又出落的水靈了不少，這丫頭最近的裝扮變了，不再是清純的馬尾了，而開始走嫵媚路線了，而且脖子里還多了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是真的。
女孩散發著一股馨香，看見趙凡塵，動人的一笑：「小凡哥回來了，我還要回學校，就先走了哦。」說完女孩臉上洋溢著熱戀中的幸福，還有一抹嫵媚的暈紅，挎著lv包包，踩著高跟鞋出院子了。
「呀？這不是小凡么？從工地上幹活回來了？吃飯沒？咋？這麼晚還出去？哦！對了，今天我們拿著我家閨女孝敬我們的高檔營養品去醫院看楚老頭子了。」緊跟著女孩出來的一對中年夫婦，熱情的跟趙凡塵打著招呼，是在木材廠上班的老王兩口子，剛才出門的是他們的女兒王嬋，在醫學院上大學，一個以前很清純懂事兒的女孩子，不過是這幾天的打扮越來越嫵媚暴露了，緊身的牛仔褲換成了絲襪小短裙，平底的帆布鞋換成了鮮亮的高跟鞋，小書包也變成了lv，化妝品更是多了不少，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拎不少昂貴的營養品，名牌衣服之類的，反正都是牌子的，前段時間，院子里的人都還開玩笑說，王嬋這丫頭跟趙凡塵挺配的，趙凡塵只是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
「我吃過了，去醫院看看楚大爺。」趙凡塵的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化，時代在變，清純的女孩子步入大學生活也會變的追隨潮流，這本身就沒什麼錯，想要走，老王兩口子就開始喋喋不休的絮叨了，趙凡塵也不好意思撇下兩人就走，只能留下來聽兩個人誇讚他們 那個有出息的女兒。
「我們家丫頭總算是有出息了，釣了一個有錢的金龜婿，聽說對方家裡很有錢的，小凡你看，丫頭每次回來帶的高檔營養品都是她男朋友孝敬我們兩口子的，我們家也算是熬出頭了，閨女生的漂亮就是好，哎，老頭子，咱以後也能住上市中心的大房子了，沒準還是別墅咧！還能坐寶馬車呢！」王大嬸一臉的得意，立刻顯得跟院子里的窮人不一樣了，好像她已經是富人了，眉開眼笑，一臉的高興勁，刻意的讓開身子，露出屋子裡面八仙桌上的高檔營養品還有五糧液跟整條的中華煙，得意洋洋的給趙凡塵顯擺道。
「哎，這丫頭就知道亂花錢，以後她要是嫁個好人家，衣食無憂，不像我們這樣受苦就成了，我們老兩口也就放心了，我也不盼著住人家市中心的大房子，沒那個命啊！」老王頭遞給趙凡塵一支煙是中華：「來抽我的小凡，是閨女孝敬我的，這好煙我還抽不慣，還沒兩塊五一包的來的帶勁，要不等你從醫院回來，咱老哥兩喝兩杯咋樣，閨女拿回來的五糧液。」
趙凡塵還沒有接話，旁邊的王大嬸立刻就不樂意了：「死老頭子，閨女帶回來的幾瓶酒，俺還要留著走城裡的幾個有錢的親戚咧，現在咱馬上也就要變成城裡人了，住大樓房，坐洋車，以後也不用窩在這個小地方了，就要跟城裡的那幾個多年沒走動的親戚多拉拉關係，以後也好在大樓房裡住著辦個啥事兒，也有個照應，你說是不是小凡？」
「對，是應該多走動走動。」趙凡塵只能點頭笑著說是，王大爺手裡遞過來的中華煙，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回頭瞪了一眼有點兒事兒就愛顯擺的老伴，老王頭的臉色一冷，訓斥道：「回屋刷碗去，就知道整天到晚沒個正事兒，到處臭得瑟，能不能住進大樓房裡還兩說呢，小心雞飛蛋打，咱丫頭現在只是跟人家談朋友呢，現在這社會上那些富貴人家咱高攀不起，咱周邊的例子好少么，前幾天東頭劉家的閨女不是說交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么，閨女現在大著個肚子都不知道要找誰呢。」
「你凶什麼凶啊？咱這也是苦盡甘來的時候了，咱閨女長得漂亮，他們就是羨慕咱家快要發達了眼紅，潑涼水的，死老頭子，你不想住大房子，我可想呢，跟著你這個沒出息的孬貨受了一輩子的窮??」王大嬸像是在趙凡塵面前炫耀一樣，故意把閨女這幾天拿回來的高檔貨都擺在能看得見的地方，絮絮叨叨的發著牢騷，進屋裡刷碗去了。
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了一聲，王大爺把中華煙塞給趙凡塵，苦笑道：「你別在意小凡，你大嬸她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說話不中聽，整天做著她那個做了一輩子的富貴夢，哎，我們就是這受窮的命，我就是怕小嬋這孩子被城裡的那些個花花公子給騙了，到頭來丟人不說，孩子以後怕是要毀了，最近這丫頭穿的衣服越來越貴，我咋勸她就是不聽，就跟著了魔一樣，那些富貴人憑啥看上咱這樣沒錢沒勢的？電視上演的那些花花公子糟蹋窮人家姑娘的事情還少么？我是真的怕啊？可是水怪咱沒本事呢？現在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你咋勸她就是不聽，哎！」
看著向來為人厚道的老王大爺一臉的隱憂，眉頭皺成了一團，這是人家自己家裡的事情，趙凡塵也不好往下接話，只能陪著老頭子吸煙解悶：「您老也別太擔心了，王嬋現在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判斷力，又是上過大學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的，沒準一畢業就能加入豪門，您和王大嬸也能跟著享福了。」
「屁！只要不弄出什麼醜事兒，我就燒高香了，我可不敢指望什麼市中心的大房子，沒那個命！」王大爺一臉的不以為然，苦惱的坐在了院子里的台階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您不是要去醫院嗎？一會兒趕不上最後一班公交了，你等等。」他又急急忙忙的回屋裡拿出了兩盒營養品塞給趙凡塵，讓他帶給楚大爺，隨後就聽見屋子裡王大嬸的聲音故意放的很大的嘀咕道：「死老頭子，沒出息的玩意兒，一天不知道往家裡拿東西，閨女孝敬我的，就知道往外搬，送人情，你今天要是敢把閨女孝敬我的東西送出去，咱就別過了。」
王大爺的老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氣得渾身顫抖不已，最後很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趙凡塵這個時候要是接了那些營養品，那就真的是不懂事了，他趕緊打了個圓場：「營養品您和王大嬸留著，一會兒真的趕不上公交了，我就先走了。」
剛要轉身離開，院子里的幾個鄰居追了出來，把手裡保溫桶里的湯和飯盒裡的做的菜塞給趙凡塵：「小凡，你把這些給你楚大爺帶上，我們沒錢買不起高檔的營養品，做點兒家常菜還是能成的，本來說要一起去醫院裡看看他的，不過我們幾個都老眼昏花的厲害，去了也找不著地方，怕再走錯路，給孩子們添麻煩不是，你就替我們帶去吧。」
這是鄰居們的心意，趙凡塵也就沒有推辭，接過來，門口的阿婆顫顫巍巍的拎著一個洗刷的鮮亮的保溫桶：「小凡，這是我老婆子親手做的雞蛋羹，你給楚老頭帶著。」
謝過了這些質樸熱心的鄰居，拎著保溫桶飯盒出了院子，像巷子口走去，就看到前面停著一輛寶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王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駕駛位上坐著一個年輕人，沒看清臉，不過趙凡塵總覺著有些眼熟，他伸過手摟著王嬋的小蠻腰，迫不及待的在她的臉上啃了一口，另一隻手已經攀上了王嬋發育的飽滿的胸脯上抓了一把，車裡傳來一陣嬌笑，王嬋紅著臉推開那雙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魔手，咬著嘴唇：「走啦，在這裡會被我爸媽他們看見的，等一下去酒店的，我再給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