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救人
雙手抱頭,趙凡塵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女人,她們這樣一裝扮,最起碼相對來說能安全一些,最起碼,不是一下子就能分辨出她們兩個是女人。
三個人一次上了船頭的甲板上,抱著頭蹲下來,船駕駛艙里也有兩個人被揪了出來還有幾個躲在船艙里的漢子也被抓了出來。
趙凡塵抬頭一看,對面大貨輪的甲板上人數不少,最起碼有幾十個,全都拿著槍,一個吸煙的男人站在他們中間的位置好像是首領,在指揮著什麼,接著有幾個人就把貨輪和這艘船之間用很長的木板連接了起來,火輪上的一個大型的貨倉被打開了,幾個持槍的人進去,大吼著:「男人全部都出來,快點兒,去那條船上搬東西,快點兒,草????」
稍微腳步慢一點兒的人就會被持槍的狠狠的用槍托猛砸,用腳踹,連打帶罵,倉庫里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難聞嗆鼻的惡臭味,臭氣熏天,那個貨艙里還不時的傳出婦女和孩子的哭聲,哀嚎聲,那些男人慌忙的沿著那條搭建在兩條船上的木板跑了過來,雖然在深夜海上,燈光不是很明亮,趙凡塵依然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男人的身影憔悴,消瘦,步履蹣跚,面色蒼白,就好像是餓了好多天沒吃飯一樣,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有氣無力的。
有幾個人大概是受不了這個苦了,趁機跳進了海里,想要逃走,立刻就被床上持槍的用槍打中,海水裡飄起一抹鮮紅,隨著幾個人的屍體就漂浮在了海面上。
偷渡雖然危險,但是屢禁不止,因為沿海和內地有的人實在是活不下去了,通過國家正常的法律途徑又難以符合出口的條件,所以就有很多人為了生計鋌而走險偷渡出國,利用貨幣差值想在國外賺一桶金,然後回國發展,而這樣話的就有了一批專門偷運偷渡者出國的舌頭出現,有人曾經說,人類一切賺錢的職業與生意中都有罪惡的蹤跡。
偷渡者自然就是人蛇或者是最下層的地老鼠,他們花大價錢讓蛇頭帶他們偷渡出國,一般的時候這些蛇頭是根本不會管人蛇地老鼠的死活的,因為錢已經收到了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必要管這些人的死活,不給吃不喝,幾個人關在一個幾乎是密閉的大貨艙里,幾百人能活著到達目的地的,只有不到十幾個人,其餘的就都葬身魚腹了,所以偷渡的死亡率極高。
而專門偷運人蛇的蛇頭就能夠從中獲取高額的暴利,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偷渡是一萬美元,而現在的偷渡價格是五萬美元,你要沒有錢還想偷渡也可以,一般偷渡去國外的人基本上都在國外有親人,對於那些急於偷渡的人,蛇頭會預收部分費用,並答應他們,餘下的錢可以由美國的親戚還,還不出錢的人蛇就可在餐館或服裝廠里做工,分期償還債務和利息。
從中賺取巨額利潤的蛇頭也開始慢慢的意識到了販賣這些已經向他們付出巨額財富的人蛇還有利用價值,那就是販賣人口,或者割取人蛇的人體器官賺轉黑錢,所以這些偷渡的人蛇命運是極其悲慘的,偷渡的危險係數也是相當之高的,很多人都會死掉,有的會被販賣到國外,過非人的生活,或者是被在一是不清醒的情況下,割掉身體器官,販賣到地下的黑市做工償還高利貸,一輩子都出不來,偷渡的人蛇一般都是被夾在貨倉裡面的,幾天不給吃不給喝,有的會被窒息而死,甚至有的人到了目的地之後已經被倉庫裡面橫行的老鼠吃掉一半了。
從貨倉上下來的那些人都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全部都是偷渡去國外的,有年齡大的,也有年齡小的,有幾十個人,全都被後面跟著的幾個持槍的人趕進了倉庫里搬運那些糧食去了。
趙凡塵這個七個人被帶到了船上塞進了大貨艙里,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貨艙里全都是些頭髮散亂的女人,還有身邊帶著的孩子,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船艙里已經有幾個人死掉發臭了,在門口的幾個女人在昏暗的燈光下臉色慘白,眼神渙散,頭髮披散著,衣衫有些凌亂不堪,臉上和胳膊上全是淤青和抓痕,有兩個裙子早就被撕扯的不成樣子,歪躺著的身下有一灘血。
秦璇和紫玫瑰還有趙凡塵幾個人被推搡進了貨艙里,甚至都沒有一點兒乾淨的地方落腳,裡面的人也不知道在道上飄了多久了,面黃肌瘦,有的已經奄奄一息了,還有的滿身潰爛,得病劇烈咳嗽的,在角落裡窩著幾個女人,身邊似乎有幾個孩子,微弱的蜷縮在那裡,那幾個孩子似乎是已經餓氣息微弱了。
趙凡塵的要上被一個持槍的人猛的踹了一腳,秦璇和紫玫瑰也是被狠踹了一腳,跌倒在貨倉的角落裡,秦璇啊了一聲,那個持槍的人又去而復返了,因為他剛才聽到了女人的聲音,趙凡塵心道一聲不好,伸手已經摸上了那把槍,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開槍。
那個持槍的人已經沖著秦璇走過來了,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喊了一聲,他回應了一聲,狠狠的看了一眼秦璇就扛著槍轉身離開了。
「快點兒混到人群里去!」趙凡塵低聲說了一句,三個人就躲到了混雜的人群里,秦璇已經被驚出了一聲冷汗,胸部起伏著,幸好趙凡塵在剛才船上激戰的時候,偷偷的摸了三礦泉水,還有兩塊面包藏在了身上,他悄悄的湊近紫玫瑰和秦璇,暗中把手裡的礦泉水接給了這兩個女人,低聲道:「你們拿著,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這這裡水就是生命。」
兩個女人悄悄的把水藏在衣服裡面,外面搬糧食的那些男人陸續的也被趕進了貨艙里,人頓時擁擠了起來,貨倉的門被關上了,裡面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從縫隙裡面穿透進來的一點兒光亮。
黑暗的貨艙里只有微弱的呼吸聲和哀嚎的聲音,偶爾還有打鬥叫罵的聲音傳來,裡面的空氣渾濁難聞,讓人有種窒息的暈厥感,還有那股難聞的腥臭,趙凡塵知道那是人的屍體在腐爛之後發出的味道,這些偷渡的人蛇全都匍匐在地上,接著光亮趙凡塵能夠隱約的看到幾個人的嘴唇乾裂,臉色難看,衣服破爛,上面滿是污穢,趴在地上,或者是靠在牆上艱難的喘息著。
這些苟延殘喘的人眼神都是空洞的,臉黑的嚇人,頭髮亂糟糟的,就像是精神說過刺激的人一樣,外面不是傳來一陣鬨笑聲,那些女人就嚇得趕緊一縮身子,蜷縮著瑟瑟發抖。
「她們為什麼那麼害怕?好像是每一個人都在發抖。」秦璇把聲音壓的很低,悄聲問旁邊的紫玫瑰。
「你說呢?一個女人在這艘偷渡的貨輪上那些幾個月,甚至是半年沒見過女人的畜生面前,後果會是什麼,這還用得著說嗎?」在黑暗裡看不出紫玫瑰的臉色,不過這個女人的臉色顯然是好不到那裡去,一邊的秦璇看了一眼靠在門口方向的那幾個渾身瑟瑟發抖的女人,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掩了掩自己胸口寬鬆的衣服,雙手抱在胸前,彎下了身子,不敢說話了。
坐在陰冷潮濕的貨艙里,背靠著牆,對逃亡的生涯中出現的一切危急情況,他都不會感覺意外,現在要做的就是能想方設法的活著出去。
突然在這時,有一隻冰冷的小手抓住了趙凡塵的手,扭頭一看,倉庫裡面是黑暗一片,趙凡塵只能看到自己的身邊躺著一個人,好像是個女人,從手上可以感覺到。
只聽見這個女人嘴裡發出細微的聲音:「please help me??????please??????water??????」這個女人緊緊的抓著趙凡塵手,那隻手冰涼微冷,靠!這個女人呢竟然說的是英語,幸虧,趙凡塵還是能夠聽懂這樣簡單的英語的,她艱難的掙扎著靠了起來,臉色蒼白,金色的秀髮披散在她的臉上,趙凡塵扶了一把讓她靠起來,她的嘴角乾裂,眼神帶著絕望的祈求,滿臉都是哀求的神色,她的身體微弱到了極點,一隻手死死的抓著趙凡塵的胳膊,斷斷續續的哀求著。
看到這個女人這個樣子趙凡塵雖然是救不了這裡所有的人,但是可以就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悄的從身後取出那瓶僅有的礦泉水,擰開蓋子的時候一邊的紫玫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聲咬牙道:「你瘋了么?這瓶水是留著救命用的,你給了她,你怎辦?你知道在海上一瓶水有多重要。」
「可是不我現在要是不救她,她會死的。」趙凡塵不由分說的睜開了紫玫瑰的手,慢慢的將水放到了這個女人的嘴角,她看來是渴極了,她雙手死死的抓住礦泉水瓶貪婪的吸允著,喝了半瓶之後,由於喝的太急終於開始咳嗽了,看了一眼幸好周圍沒有人發現他這舉動,要是有人知道他手裡有水的話,那將會引發流血事件。
趙凡塵剛要將水瓶藏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角落一個六七歲可憐兮兮的小女孩,渾身有些髒亂,小臉上髒兮兮的,依偎在母親的懷裡,一雙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趙凡塵手裡的水瓶子,下意識的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似乎想要張嘴說話又沒有力氣,只能就這麼眼巴巴的望著趙凡塵,讓人心裡忍不住一陣酸澀。
「你先照顧她!」趙凡塵把這個虛弱的金髮女人推給紫玫瑰,起身摸索著悄悄的向角落裡的小女孩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