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簽字畫押！
形勢在一瞬間立刻逆轉，在場的眾人當場徹底傻眼，這個結果太具有震撼性了。
好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的眾人，終於明白了，原來這麼大的陣勢是給人家趙凡塵來充場面的。
剛從地上爬起來頭暈目眩，不明就裡的黃大奎腦袋裡立刻轟的一聲巨響，瞬間一片空白，雙腿發軟，臉色煞白，一屁股癱軟在地上，一個勁的猛擦額頭上的冷汗，好嘛！弄了半天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廂情願了，自己就尋思著，就算他的面子再大，人家阿賓哥也不會沖著自己來的。
趙凡塵身後的十多個壯小夥子也傻眼了，一下子被突然逆轉的形勢轟擊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人都是沖著小凡來的？難道小凡是混黑社會的？
此時身後的十多個壯小夥子，看趙凡塵背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由震驚變成了熾熱的崇拜，那個背影簡直比電影里的小馬哥還要吊。
「小凡哥牛逼！」狗娃興高采烈的一陣歡呼，漲紅著黝黑的笑臉，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趙凡塵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高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旁邊的張勝利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摸了摸狗娃的腦袋，一直以來，他都是處變不驚，臨危不懼的神色。
「小凡哥萬歲！」身後的十多個壯小夥子發出震天的歡呼聲，豪情滿懷的膽氣似乎在一瞬間又回歸了。
張有財一臉的不可置信，好半天才回過了神，看了一眼面前黑壓壓的兩百多號人，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小凡，這些人都是沖著你來的？」
「算是吧財叔。」趙凡塵風輕雲淡的一笑，得到肯定回答的張有財，鬆了一口氣，小凡這孩子將來的成就怕是大的不是他這個工頭所能想象的。
那幾個拿著冰鎮啤酒，坐在陰涼處，啃了一口麵包的街頭流氓，剛放到嘴邊的還沒來得及喝啤酒瓶，啪的一聲掉在兩腿之間的地面上摔的稀碎，橙黃色的啤酒液濺了一褲襠，兀自未覺，嘴巴全都張成了o型，半天無法合攏，驚嚇的下巴差點兒掉了一地，他們一致性的望向趙凡塵，滿腦門子的都是冷汗，那一身震耳欲聾的小凡哥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衝擊的他外焦里嫩。
目瞪口呆的愣了半天的街頭流氓里，不知道有誰小聲喊了一句：「扛水泥，還是背沙子啊？」
三十多個本來等著看趙凡塵倒霉的街頭流氓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一個個搶著去背沙子，扛水泥了，生怕少扛一袋水泥，趙凡塵會秋後算賬一樣。
「小凡真牛，這也算是給咱河塘的民工張臉了，憋屈了這麼多年，今天總算是看到出人頭地的盼頭嘍！」建築工地上小賣鋪里的老闆張望了一眼這邊，再看了一眼停了一長排的麵包車和桑塔納，大眾汽車，心裡這個美滋滋的，剛才來買東西的兩個人一高興全免費。
「咋樣小凡哥？我整的還行吧？要是你覺著威懾力還不夠，我這就打電話再喊人，咱別的不敢說，就是不缺人。」說著阿賓拿出手機作勢就要打電話，不過被趙凡塵給攔住了。
「我不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我要的是能解決問題。」遞給阿賓一支煙，自己抽出一支，旁邊有眼力見的機靈小弟立刻湊上來給兩個人點燃，趙凡塵掏出七八張八元大鈔，讓狗娃去小賣鋪里買幾條煙散給兄弟們，再抬幾十箱啤酒，畢竟人家是沖著他的面子來的，總不能讓大家空跑一趟吧。
吸了一口煙，夾在手裡，趙凡塵掃視眾人一眼，一點兒也不覺著尷尬，盡量讓自己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的真誠無比，帶著調侃的隨和語氣，揚聲道：「兄弟們今天是沖著我趙凡塵的面子來的，我說出來也不怕大家笑話，現在我手頭緊，說難聽點兒就是沒錢，但給大家弄瓶啤酒，弄支煙倒是沒問題，煙是兩塊五一包的煙，啤酒是兩塊錢一瓶的雪花，希望大家不要嫌棄，等哪天我手頭寬裕了，今天在場的人一個不少，我請客上上老鴛鴦不醉不歸，當然這個手頭寬裕的日子不會再好幾年以後。」
趙凡塵這麼一說，反而讓那幫混社會的混子們覺著親切無比，最起碼他們覺著趙凡塵不會騙人，為人正直，因為大家每個人都不是傻子，拿到手裡的煙和啤酒一看就知道是多少錢的，你要是說今天晚上我請大家上五星級酒店吃大餐，大家肯定以為你是在吹牛逼，而趙凡塵如實相告的結果反而將兩百多號小夥子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小凡哥客氣了，兄弟們就是沖您的面子來的，有沒有飯局一樣往死里嗑?」
「我們相信你，小凡哥兩塊五一包的煙抽著還別說賊他娘的帶勁！」
一幫社會混子激情高漲的呼喊著，趙凡塵的正直誠實，敢作敢當的人品立刻又被眾人推向了頂點，這年頭混社會的老大大多都是吹牛逼，不切實際的空談，有幾個社會大哥會為手底下的小混子們設身處地的著想，跟著社會大哥混江湖是很風光，可是風光背後的代價，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出了事情，永遠是手底下的人來背黑鍋，所以趙凡塵的這一番感情真摯的話，反而更能贏得混子們的積極認可。
「還是你牛叉啊！」牛人就是牛人，你不配服都不行，阿賓別有深意的一笑，沖著趙凡塵豎起了大拇指，隨即大手一揮：「把那兩個混蛋給老子帶上來。」
黃大奎和黃三奎被幾個混子脫了過來，黃三奎被趙凡塵已經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覺著胸口一陣劇烈的翻騰，臉頰腫脹的多高，只能躺在地上裝暈。
「大奎，你牛啊？我大哥，小凡哥你都敢惹？你他媽還帶這麼多人過來幹什麼？嚇唬誰啊？你充的是那個大大瓣蒜啊？聽說你還想卸我大哥一條腿？有這事兒沒？我知道你是跟著方五混的，方五是跟著生子幫混的，你也別費勁巴拉的跟老子提這個，不好使，老子他媽問你話呢？你聽見沒？」阿賓問一句在黃大奎的肥臉上抽一巴掌，他這麼做也是在給趙凡塵造勢呢，頃刻，黃大奎的肥臉就腫脹了起來，他認慫了，阿賓是道上出了名的難纏，他哪裡敢反抗，被人抽著嘴巴子，還唯唯諾諾的陪著笑臉，哥哥一個勁的喊著，這就是他娘的江湖，睡的拳頭大，誰的後台夠硬，誰就有足夠的話語權。
點頭如搗蒜一般，黃大奎嘴裡苦的跟嚼了黃連一樣：「我錯了，阿賓哥，我真的錯了，今天的事情真的是一個誤會，您大人有大量，就是不看在方哥的面子上，也要看在生子哥的面子上，放弟弟一馬，今晚上弟弟在川香居擺酒給您和小凡哥壓驚，咱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張口，弟弟我聽著就是了。」
被阿賓的兩百多號人包圍的黃大奎帶來的那些個混子加民工，此時都是一臉憋屈相，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記著平時黃大奎牛逼吹的震天響，不是說就連生子哥都要給他三分薄面的嗎？現在的樣子簡直跟狗沒啥兩樣了？今天這事兒太你媽丟人了，俗話說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今天這一窩算是徹底栽了。
「我跟生子是有點兒交情，不過你惹了我大哥，這事兒就沒得商量。」阿賓扭頭望向趙凡塵：「小凡哥，你說今天這事兒咋辦？」
把手裡的煙頭扔在地上，趙凡塵回頭問張有財道：「財叔，你說今天這事兒咋辦？」
「算了吧小凡，咱有工程干，工程款按期給結了，兄弟們有錢賺這就成了，可不敢把事兒弄大，得饒人處且饒人，咱也不能得理不饒人不是？」張有財畢竟是年紀大了，想的事情很多，顧忌也很多，再說干工程這一行最怕的就是的罪人，你懂不懂就更承包商干仗，誰以後還會承包工程給你啊！
「我明白財叔。」趙凡塵走過去，扯過黃大奎脖子里的金鏈子：「拖了我們快一年的工程款限你三分鐘之內讓人給我送來，還有這工程你是要轉包給別人是嗎？」
「沒有，絕對沒有，工程您接著干小凡哥，要是您願意的話，我哪兒還有幾個裝潢的工程也一併給您，工程款我這就打電話讓人送過來。」黃大奎腦門子的冷汗，慌忙的掏出手機喊道：「快點兒送錢過來，把保險箱里的錢都拿過來，讓你送你就送，那他媽那麼多廢話，快點兒，就在工地。」
手裡的一支煙還沒吸到一半，一輛車子就駕著飛揚的塵土而來，從車上下來一個職業套裙的黑絲熟女，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胸前 一抹雪白，濃妝艷抹，脂粉氣濃郁，一陣刺鼻的香水味襲來，老遠就能聞著空氣里瀰漫的那股騷味，黑絲熟女也被眼前的這陣勢給嚇的不輕，扭著水蛇腰和豐滿的臀部，手裡拎著一個小皮箱，快步走到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黃大奎跟前。
黃大奎一把將黑絲熟女手裡的皮箱搶過去，打開一看裡面全是成捆的現金：「小凡哥，這是二十萬，我所有的錢都在這兒了，只有這麼多了，方哥就給了我這多，剩下的工程款，剩下的工程款，我會一分不少的儘快給您的？」
「就這麼點兒？你打發要飯呢？拖了半年的工程款就這點兒？你知不知道這二十多個小夥子等著這些錢蓋房子娶媳婦，給老人看病，給孩子們交學費呢？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一腳把黃大奎踹飛，趙凡塵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拳點密集的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落在黃大奎的身上，旁邊的黑絲熟女嚇得想叫又不敢叫，雙手緊掩著嘴巴。
「小凡，算了，別弄出人命了，那可是犯法的事兒。」張有財還是有些擔心的上去勸阻趙凡塵了。
「今天便宜你了，寫欠條，簽字畫押，你去車裡拿紙和筆，還有印色。」既然張有財上來勸阻了，趙凡塵要是廢了黃大奎，總歸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停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襯衫，黑絲熟女拐著高跟鞋一路小跑著去車裡取紙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