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過去,葉南弦立刻就伸手。
盛開撐開五指,捏住了男人寬大溫熱的手掌。
葉南弦單手拄著拐杖,大概是這段時間一直都見他坐在輪椅上的關係,這會兒陡然站起身來,身高的壓迫性,連帶著他身上的氣場,依舊霸道強勢。
封景的兩個保鏢這個時候已是離開了。
葉南弦的保鏢把葉慎寬架著。
“他對你做了什麽?”
男人直接問盛開。
盛開想著,要是不說實話,就衝著以前的那些事,葉南弦肯定也會亂想。這男人在這方麵無比小心眼。
結果盛開還沒來得及開口,葉慎寬就說:“舅舅,我喝多了,我的錯,我道歉。”
盛開想到剛剛葉慎寬那副嘴臉,再看看他現在——
“舅媽,我剛剛認錯人了。”
他推得一幹二淨:“我以為是情情。”
盛開心裏翻了個白眼,人不要臉,果然是天下無敵。
想就這樣翻篇?
哪那麽容易!
剛才如果不是因為封景的突然出現,自己很有可能都讓他給輕薄了。
“你喝多了?我看你也沒醉啊,字字清晰,是不是想甩鍋?”盛開挑眉:“葉慎寬,剛剛讓你喊舅媽,你喊的是什麽?”
葉慎寬看了她一眼,不出聲。
很快視線就對上了葉南弦的,“舅舅,我沒必要騙你,知道封景為什麽要打我麽?我真的有點上頭,看錯人了,她和情情是姐妹,背影神似也不奇怪吧?所以我就抱了她一下,結果封景衝出來就打了我一拳頭,至於之前夜店張昌的事,我總不會胡編亂造了吧?大家都知道的,人是封景打的,他為什麽打人?他說張昌嘴上不幹淨,說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的壞話,這個女人是誰?”
葉南弦麵色陰沉可怖。
盛開心頭微微一跳。
葉慎寬也好,封景也罷,對葉南弦來說,顯然都算是死穴。
之前關於張昌的事,他雖是之後沒提什麽,但盛開知道,葉南弦心裏是很不舒服的。
……
男人忽然鬆開了盛開的手。
盛開的心更是咯噔一下,看了一眼葉南弦。
他拄著拐杖,朝葉慎寬走過去兩步,站在他的麵前,伸手捏住了葉慎寬的下頜,語氣低沉:“你剛剛說什麽?重複一遍。”
葉慎寬此刻隻想脫身。
“舅舅,你都聽到了,心裏也很清楚的,何必還要我再重複。”
葉南弦手腕的力道陡然加大。
葉慎寬疼的,臉色一變。
眼底頓時因為疼痛蘊了幾分淚花。
看上去好不狼狽。
“……舅舅……”
他又叫了一聲。
葉南弦眸光陰冷如是來自地獄的修羅,一瞬不瞬凝視著他。
“知道我看你不順眼有多久了麽?”
葉慎寬:“……”
“你應該慶幸的是,你姓葉,否則你覺得你的舌頭是不是還能保留住?”
“…舅舅……”
“是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
“…舅舅,下巴,疼……舅舅,我真的,真的認錯人了……”
葉南弦忽然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眸光如是含著毒,“眼睛沒用,為什麽不捐給有需要的人?”
“……”葉慎寬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葉南弦。
他像真的要自己的命,不,不是要他的命,而是要讓他生不如死。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恐懼。
渾身顫抖。
葉南弦卻忽然鬆開了他,在葉慎寬還沒來得及喘息,就聽到男人聲音寡淡吩咐手下:“廢掉他的一隻手。”
……